褚时健的创业机遇(褚时健创业的最深印记)(1)

从玉溪驱车,刚进入新平县境,就会看到路旁的大幅广告上写着「褚橙之乡」,人人都以褚时健为骄傲。

就如褚时健所说,「新平是善待了我们一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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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平 BY 杨正吉

1961年-1963年,褚时健和妻子马静芬用一根扁担两个箩筐就打包了家当,从新平的磨盘山断断续续地一路行进,最终到了曼蚌糖厂。

在当时,对于被打成「右派」,三四年间被迫换了三个农场的褚时健来说,新平县无疑是又一次「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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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盘山 BY 汇图网

只是,他万万也想不到。新平县,这个曾被他认作是个「过客」的地方,却成为了他最后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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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平,又一次「流放」

新平彝族傣族自治县,简称新平县,隶属于云南省玉溪市,万历十九年建县,地处哀牢山区。

作为怀抱哀牢山最高峰大磨岩峰的新平,与大多数云南小城一样,有着少数民族的风情和独特淳朴的山间风景,被誉为「哀牢山上的一颗明珠」、「花腰傣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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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平红河谷 BY 白树植

也有着大多数山区小城都要面对的穷困。大山的重重阻隔,急促的流水在喀斯特地貌上切割出高山河谷,这让上个世纪60年代的新平,经济十分落后。

在当时「人人高喊发展工业」的时代背景下,新平主要产业仍是农业,以种植水稻和甘蔗为主。而褚时健即将要去上任为副厂长的曼蚌村糖厂,是当地为数不多的工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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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平山间的小村庄 BY 丁骊洁

由于红糖是当时国家的紧要物资,作为国营大企业的曼蚌糖厂,即便是连年亏损,新平政府也要每年补贴20余万元,让它「行将就木」的活下去。

直到褚时健的出现。

他把红糖的炼制,从锅垢敲掉,增加受热的细节,到降低燃料、原料成本,再到改进技术,提高出糖率和红糖品质。太多被历任厂长忽略的、不管不顾的细节,都让褚时健打理得有声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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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法红糖(仅示例) BY 黄发敏

1966年,曼蚌再也放不下糖厂的规模,政府遂把糖厂搬迁至戛洒镇。这座中文译作“沙滩上的街子”的小镇,临近江边,自古以来就是茶马古道上的重镇,早就通了省级公路。

这让身处文革中的褚时健,在动乱之余又获得了一些专研技术和尝试新管理,全家安心生活的日子。种菜、养猪、到江边捕鱼,面朝江边,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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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洒江上段 BY 卢贵谦

从曼蚌调任至戛洒时,短短3年间,褚时健把整个糖厂扭亏为盈,纯利润近40万。甚至带动了整个新平县财政状况的好转。

不过,在20世纪60年代的中国,这一切都显得不重要。重要的是,褚时健仍然还是个「右派」,全社会的阶级斗争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经济工作,是被忽略的角落。——撰写《褚时健传》的周桦在文中这样说

直到1979年,「摘下右派帽子」的褚时健,在戛洒镇上,迎来了他与新平的第一次分别。

时间,自他踏入新平县境的那一刻算起,已过去18年。这时的褚时健,已年过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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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平,最后的「归宿」

除了把玉溪卷烟厂打造成为亚洲第一、世界前列的现代化大型烟草企业之外,褚时健人生做的第二件大事,就是出狱后重新回到云南新平哀牢山一带,展开冰糖橙的上千亩种植、管理与销售。

坐落于云贵高原之上的云南省,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在新平的哀牢山,还多了丰富干净的山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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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牢山日落 BY 图虫·关于007

然而,困难并不是没有。由于选定的种植地在哀牢山上,意味着这座曾在第四纪时,历经地面大规模抬升,河流急剧下切的山体,会给褚时健的每一次探查之路,带来近200多公里的路程,和「滑坡、泥石流」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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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平傣族村落 BY 徐永健

即便如此,褚时健仍然拖着病体,与妻子马静芬奔波在冰糖橙创业的路上。与当地农户商谈、挖掘机开台地、到华宁县寻找技术人员、开辟19公里长的引水管道、独创的烟梗作肥料等等,褚时健事事亲力亲为。

借着新平的天然优势与褚时健惊人的毅力,「中国烟草大王」开启了走向「中国橙王」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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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橙 BY 舒波

我们没有办法去解释这样的名号「实是夸大」。因为,要二次创业的褚时健已70多岁高龄,负债百万,家庭四散,健康状况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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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是一条长河

2002年,褚时健承包了2400亩土地,开始种植橙子;2007年,褚时健还清了种橙创业初借的1000多万;2008年,褚时健的外孙女和女婿回国帮忙打理橙子的品牌与销售;2013年,褚时健的儿子褚一斌正式回到云南;

后来的后来,「褚橙庄园」里除了褚时健和妻子,多了一大家子人。他们终于在新平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县城里,和和美美地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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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时健与妻子

「我们以后可能要在那儿闭眼了。」提到新平,81岁的马静芬这样说。

随着「褚橙」的销售范围愈广,名气愈大,庄园里总是多了些慕名而来的游客。面对慕名游客反复的询问,身经百战的褚时健也受不住。

直到2019年3月5日褚时健去世前,他再也没接见过任何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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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时健在查看褚橙

褚时健曾经在回忆录里说,「(新平)由于煤矿业发展的原因,变得越来越来好了」。

而这一次,90来岁的褚时健,再也不会看到新平变得更好的样子了……

参考:

周桦 :《褚时健传》 来源: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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