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离家出走113(锦衣之下啊番外51)(1)

昨儿个岑福守着璟瑜寸步不离,眼睛就好像钉在璟瑜身上一般。药浴后的璟瑜瓷白的肌肤上斑驳伤痕,瞳眸深阖鸦睫交错,偶尔眉头微蹙许是伤口疼得缘故。

岑福小心翼翼地揭开薄被一角,露出一截胸口腻白的肌肤来,才知璟瑜竟是裸着身子的。岑福脸布霞飞,红至耳尖,将薄被掩在璟瑜的胸口,轻轻地掖了掖被角。艰难地支楞起身体,抬手轻抚着璟瑜的眉梢眼角,自顾自和璟瑜说着话儿,“瑜儿,你醒了我就让大人过门提亲,我实在等不及了,你说好不好?”

摩挲着去寻璟瑜的小手,软糯厚实,听嬷嬷们八卦是一双旺夫旺子的招财佛手,岑福最陶醉于大手包裹小手的感觉,只是璟瑜的手怎么和平素不太一样?

岑福一手摩挲着璟瑜受伤的左手,昏迷中的小人儿眉头拧在一处,定是疼痛难忍。

岑福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璟瑜的伤竟是如此,呼吸都急促地起来。

林姨估摸着时间适时的出现在病榻前,见岑福颤抖着捧着璟瑜的手,便嘱咐门外候着的兄弟们去抬罗汉榻,“时候不早了,你也该由大夫施针,璟瑜也该服药了……”

林姨将帷帐放下,岑福攥着林姨的手腕儿,垮着一张脸求道,“索性把我们放在一起治也行,这间房子也足够大……”

林姨气笑了,“胡说,璟瑜还没有出阁呢!况且锦衣卫的兄弟们进进出出的也不方便——”

岑福本来想着房里拉根帘子的,话未出口,就被林姨撵出去了。

猎户带着那小老儿给岑福施针,便把半路劫杀的事情一一说了。岑福爬伏在榻上,只着着一条亵裤,那针从头到脚密密麻麻的。听着猎户的汇报,目色似沉渊深不见底,嘴角扯出一抹讥笑来,“如此看得起岑某,倒是费了些心思!”

岑福经年沉疴经络受阻,定针每次都在两个时辰开外,也有捱不住疼痛的时候。猎户见岑福时时蹙眉,关心着问道是不是太疼,岑福咧嘴一笑回道,“无妨,无妨——你去告诉张校尉,不必手下留情……”

锦衣之下番外离家出走113(锦衣之下啊番外51)(2)

那王仁自落在锦衣卫手里,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哎呦,哎呦——”张氏兄弟并其他锦衣卫兄弟们,好好地招待了王仁一番。

“王大人,劝你还是识相点,再这么下去可就是烂泥一坨了——”

王仁先还是嘴硬振振有词,“你们这是私设公堂——”不待那厮说完一拳过去,脸也歪了牙也打落了两颗,眼圈黑紫。

王仁哆哆嗦嗦的狡辩,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人所为,未受旁人唆使。

人总归是有软肋的,“既然王大人一概不说,我们锦衣卫也该想着其他办法不是?带上来——”

王仁心底犯怵,素闻锦衣卫手段残忍,不知又拿捏着什么逼自己就范。

“爹救我,爹救我!”一个约莫十余岁少年,一脸惊惶的跌在王仁脚边,王仁中年得子钟爱非常,眼见儿子被锦衣卫拿住了,唬得跌跤大恸。

“王大人,您可以选择不说,但是你王家三代单传,府里十余姬妾只留了这么一个独苗——”作势提刀抵在那儿子的脖颈处,刀锋泛着凛冽的寒光,“今儿个一并送你们父子上路!”

锦衣之下番外离家出走113(锦衣之下啊番外51)(3)

​翌日清晨,一抹微雨伴着乳燕双飞。

瑾瑜高热惊厥打起摆子来,林姨施针观察也不见温度褪了下来。月娘和林姨轮番绞着浸了井水的冷帕敷在额上,也不见好。

等到天光透过菱花窗格,一场初雨渐渐歇了,瑾瑜小脸红馥馥的,口中喃喃说起胡话来,带着哭腔连迭声声唤着“娘!”

林姨擦着泪,月娘也红了眼睛,“瑜丫头怕是不好了,月娘你把给岑福施针的大夫唤来,我们好想想办法,快去……”

待月娘出门复又叮嘱道,“先瞒着岑福,去吧——”

丐叔得了信,最先守在瑾瑜榻前,一脸焦急。

那老头子几欲三番开溜回家,今儿个趁着无人麻溜的爬上了墙,那猎户一宿未好好合眼,就怕那老头动了活心思,这不又被提溜回厢房,张校尉笑着给猎户竖起了大拇指,“你个死老头,存心讨打不是——”猎户掐的老头子“哇哇”的直叫唤。

普通百姓真的不愿意同官家人打交道,譬如现在。

月娘在一株老树下寻得了要紧的两人,“林大夫让瞧瞧去,瑾瑜不大好——”

猎户听说瑜丫头有事,提着老头子的衣领便走,那老头本就干瘦,在山熊一般的猎户面前就是一小鸡仔,任他扑腾着两只胳膊,仍是提溜着进了瑾瑜在的那处厢房。

那老头见房里都是肃立着锦衣华服的锦衣卫,个个敛声屏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老人家别怕,我先已经给这丫头服了几剂退烧的方子,但是也不见效,您看看有什么救人的法子?”

张校尉瓮声瓮气道,“你也别怕,有我们在,谁也不敢把你如何,家里的铺面都已经替你料理好了——”

那老头面色灰白,“得,什么时候治好,什么时候再回家吧,欸……”

林姨看了把座,丐叔扶起跌在地上抖索着的老头,“老人家,您贵姓?”

众人才知这老头姓江,那江大夫摸着瑾瑜的脉沉吟道,“你的方子不假,只是缺了一味药引。”

林姨丐叔纳罕,“什么药引?”那江大夫拈须轻抚,“龙肉——”立在堂下的诸人一时诧异,皆是怀疑那老头是恶作剧。

岑福自清早用了饭之后,诸人都忙着看顾瑾瑜,也没有顾得上照看他。岑福不怕被人冷落,就怕诸人有事瞒他。心里记挂着这头,挣扎着从榻上滚在地上,幸而两臂尚能动弹,两手抠着砖缝往瑾瑜那处爬去。刚刚爬至厢房外,里面传出喋喋不休的争执的声音。

萧奉銮也正好往瑾瑜这处来,便看见躺在墙根下气喘吁吁的岑福。岑福摆手不让萧奉銮出声,墙根下“龙肉”听得真真儿的,岑福笑了。

“萧大人,借你的刀一用——”岑福由着萧奉銮扶正自己靠着墙,瞥见萧大人腰间袖着一把匕首,遂请求道。萧奉銮不做他想将匕首递与岑福。

岑福挽起袖口,露出一截胳膊来,“萧大人小心拿着——”说时迟那时快,岑福嘴里咬着刀鞘,从左臂割下一块肉来,登时血流如注。

萧奉銮双手捧肉,朝房里大喊,“快来人,快来人……”

月娘耳尖先出得门,看了一眼吓得大叫就往猎户怀里钻,岑福哆嗦着噙着笑,“以前听练武的兄弟们说过,龙肉就是人肉,今儿个终于派上了用场……”诸人才知老头所言非虚,江大夫赶忙吩咐着林姨将“龙肉”入药煎了,张校尉掏出止血的伤药,一股脑儿倒在岑福的伤口处,汩汩而出的血渐渐止了。

张校尉与岑福多年共事,终于看清了对方的心意,轻轻地给了岑福一拳,“你呀……”

岑福立誓不走,只想守着瑾瑜,等她醒。丐叔熬好止疼的麻沸散也不想喝,愣说是疼可以让自己更清醒,一时众人无话可劝……

瑾瑜在月娘和林姨帮助下服了药,这一等又是月上柳梢的晚间。

榻上的瑾瑜“嘤咛”一声,悠悠醒转。侧脸而望,“……哥哥……”

岑福疼得嘴唇发白几无血色,见瑾瑜醒了欢喜着像个孩子,“来人,来人……”瑾瑜难过着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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