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一名国航机长劫持飞机逃往台湾,只因为一套没有及时分到手中的房产!

而且,他似乎以为,此乃投奔台湾当局的行为,他能够因此获得比在大陆更好的工作待遇。

这样“奇妙”的误会究竟从何而来,荒诞的劫机行为又闹出了何等后果,这名机长真的能够逃脱法网,得偿所愿吗?

机长劫机:蓝天劫案

1998年10月28日,农历重阳节,首都机场如往常一样,人流络绎不绝,一片繁忙景象。清早八时零五分,中国国际航空公司CA905,从昆明飞往缅甸仰光的国际航班准时滑向跑道,在一阵穿破气流的轰鸣声中飞向蓝天。

当年劫机犯袁斌夫妻现在怎么样了(大陆最后一位劫机者)(1)

飞机

客舱里一切如常,旅客们调整到舒服的姿势安坐着,相熟的人们三三两两聊着天,独自一人的旅客要么凝视着窗外难得一见的风景,要么随意抽出一本杂志来消磨时间。

空乘们也如往常一样,重复着每天如一日的工作日常,仍旧耐心地将旅客们安顿好,提供需要的服务。

没有人注意到,乘客中有个神情严肃的女人,紧皱着眉头,拘谨地左右转着脑袋,似乎在观察着什么,不时便看看腕上的手表,很是焦急不堪的样子。坐了一会后,女人起身要求上厕所,好一会也没有回来。

彼时,谁也不知道,被隔绝起的飞机驾驶舱内,正酝酿着一场阴谋,而这个不起眼的女人,也是阴谋的一部分。

一般情况下,飞机上升到正常高度大约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那天,八点四十五分,航班按照原计划飞行到山西太原上空,短暂的空中旅行已经激发了不少乘客的睡意,而那场酝酿已久的风暴在驾驶舱内悄然发生。

那趟航班的机长突然对着身边副驾驶座的文飞道:“我要把这架飞机开到台湾去!”言外之意便是,他需要文飞配合他。

好端端的,把飞机开到台湾去干什么?文飞十分摸不着头脑,只当是机长今天心情不错,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他不以为意地嘟囔了几声。

按照“惯例”,开了这样的玩笑之后,开玩笑的人总会状似无意,哈哈大笑几声缓解气氛,再不济也会接句话。可是令人疑惑的是,文飞却并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任何一种响动,气氛有些凝滞。

于是,文飞转过头去,瞥了袁斌一眼。

袁斌似乎被强烈地冒犯了,焦急、不安之下又夹杂着生气。他的脸色愈发冷了起来,对着文飞重复了几次刚刚的要求。

当年劫机犯袁斌夫妻现在怎么样了(大陆最后一位劫机者)(2)

袁斌

显然,这样的要求超出了文飞的认知水平,他一脸疑惑着,可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下,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根本无法思考。

懵懵逼逼的,文飞仅仅凭着本能顺着袁斌的话接了几句,类似好好的,飞去台湾做什么呀?你是机长呀,你忘了吗,我们这趟航班是飞往缅甸仰光的?

可恰恰是这几句话激怒了袁斌,因为做了亏心事,本就十分焦灼的他,在一瞬间失去了耐心。

他用力踩下方向舵,飞机瞬间偏向一边,同时喊道:“再不配合我,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这下文飞才反应过来,当下脑子里“嗡”的一声,暗道:机长这是要趁机劫机啊!

这时,借口上洗手间的妻子徐梅也借机来到了驾驶舱,袁斌朝她使了个眼色,徐梅十分默契地一把关上了舱门。

一架波音737客机,几千米的高空之上,客舱内94名乘客,10名机组人员,一间密闭的驾驶舱,一名状似癫狂的机长,还有随行配合的机长妻子。以及,被要求配合劫机的自己。

文飞的脑袋嗡嗡直响,强大的生存本能之下,根本来不及回应什么的文飞,开启了苦口婆心的劝说模式。可这并没有什么用,飞溅的唾沫星子、紧张到颤抖的声线,或是文飞的劝说内容,并没有动摇夫妻二人一分一毫。

反倒是袁斌,再次以让飞机倾斜来达到警告的目的。

为了最大程度地保障乘客与其他机组成员的安全,文飞选择了缓兵之计,口头答应配合袁斌。

就这样,国航CA905航班在机长袁斌的劫持之下,飞到一半时折返北京,向着台湾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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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

“人机分离”原则终究不是正道

显然,在劫机方面,或者是犯罪方面,袁斌夫妇都是新手,没怎么下得了狠心。在得到文飞的配合,进而得到其他机组成员的配合之后,袁斌通过广播,向全体乘客通报了自己的劫机事实,一方面是安抚作用,一方面是警示作用。

在征得袁斌的同意之后,大约九时一刻,文飞利用广播频道向地面航管中心进行了紧急报备,告知地面,此架飞机已经遭到劫持,更改航线,正在往台湾方向飞行。

民航总局迅速做出反应,在最大程度保障旅客安全,且不激怒袁斌的情况下,不断通过地面塔台进行协商劝阻。只是,开弓难有回头箭,袁斌即使后悔,即将承担的法律制裁,也容不得他后悔。

协商无果后,在袁斌劫机95分钟后,民航总局通知了台湾华航,请求台湾方面能够协助处理相关事宜。

飞机越过福建上空时,台湾方面便已经采取了相关措施,台湾桃园空中基地派出两架F5E战斗机,台中清泉岗基地派出派出两架IDF战斗机,四台战斗机“临危受命”,执行紧急监察任务。

没过多久,雷达便准确定位到了飞机的位置,一路追踪。

经历了长达3小时12分钟的航行后,这架被自己的机长劫持的可怜飞机终于平安降落在了台湾桃园机场,早早待命的警车、消防车、救护车紧随着飞机进行滑行,幸运的是,机上无一人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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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警方正和劫机犯袁斌接触

到达了梦寐以求的台湾,袁斌松了一口气。奇怪的是,明明犯下了罪行,他却像只骄傲的大公鸡,以贵宾自处,还极具优越感地通过无线电放话:“现在我和我太太要下飞机了。”话毕,斟酌几秒后,又补充道,希望台湾当局善待机上乘客。

舱门一打开,全副武装的警察叔叔紧密而有序地一拥而上,在人流中,他们大喊:“劫机者在哪?”而袁斌带着妻子徐梅极其淡定地等在舱门口,大声承认道:“是我!”眼中还流露出热切的期盼神色。

如此爽快而自觉地承认,让为首的警察也愣了愣神,呆了几秒后,一行人将袁斌夫妇带走了。

大约上个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类似袁斌蓝天劫案,以台湾为目的地的劫机事件频频发生,仅仅三年多的时间,劫机案就爆发了十多起。原因在于,在当时有些剑拔弩张的背景之下,台湾当局奉大陆而来的劫机者为座上宾,采取“人机分离”原则,机上乘客原封不动送往大陆,劫机者被视为投奔者,留在台湾。

而“风靡一时”的劫机事件的源头,是著名的卓长仁劫机案。

1983年5月5日,一架中国民航三叉戟客机,机号为B-296,准时从沈阳起飞,往上海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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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长仁

以卓长仁为首的六人携手枪上机,在飞机到达渤海上空时控制了机组人员,纵使机长睿智冷静,先后尝试就近在大连、丹东紧急迫降,却未料到歹徒中居然有“专业人士”见到方向不对就大喊:“不对!去汉城!”。原来,歹徒“头子”卓长仁是辽宁省航校毕业的。

歹徒携带武器,射伤多名机组人员,同时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机长就没法坑蒙拐骗让飞机就近迫降,于是,为了机上人员的安全,机长只好无奈妥协,依照歹徒的要求向南朝鲜方向驶去。

由于燃料不足,飞机被迫在汉城东北的一个军用机场降落,甫一开舱门,便被驻南朝鲜美军团团围住,歹徒眼里迸发出嚣张而狂热的光,大喊着要见“台湾驻韩国大使”

后来,在中韩双方的协调处理之下,客机乘客毫发无损地返回中国,而六名劫机者留在了韩国。

没过多久,在台湾当局驻韩国大使的奔走之下,以卓长仁为首的六名劫机犯以投奔者的胜利姿态来到了台湾,当局视他们为“英雄”,许以房产、金钱与工作,安排地妥妥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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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长仁(右三)

许是仅仅因为劫机犯的身份,就能在台湾不费吹灰之力地成为座上宾、人上人,话术玩弄地明明白白的,罪犯瞬间被洗白成“英雄”,在台湾暧昧的“人机分离”原则之下,越来越多的大陆罪犯,或是普通人投入到劫机行列。

蓝天劫案的结局:台湾不再是劫机者的天堂

全机被歹徒挟持的案件不在少数,可被自己的机长劫机却是头一遭,走投无路之下必有穷凶极恶之人,可是国航机长怎么看都是一件美差,袁斌劫机何由呢?

在接受台湾新闻相关采访,以及在接受侦讯时,袁斌公开了自己劫机的原因,十分简单粗暴:不满单位的分房政策,这次又没有分到房子。

普遍工资并不很高的年岁里,为了获得单位分得的一套房产而绞尽脑汁,似乎的确情有可原,可是因为分房而劫机,就显得有些荒唐,尤其是在得知袁斌当时的工资情况时。

袁斌是1968年生人,1998年时刚满30岁。幸运的是,袁斌出生在那个年代少有的干部家庭,同龄人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时候,他早已衣食无忧,也是那个年代稀缺的大学生之一。

1993年,袁斌顺利从中国民用航空飞行学院毕业,进入北京国际航空公司的国际航班任驾驶员

对于1988年才成立的国航来说,袁斌似乎拥有飞行员所需的所有优秀品质:高超的飞行技巧、灵活的应变能力,以及该有的上进心。而对于袁斌来说,国航也尽可能提供了他所需要的一切,工作第二年,工资便突破了一万元大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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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上乘客慌乱下机

袁斌的事业如他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一般,一帆风顺,仅仅用了四年时间便升职成了副机长,按照公司的福利制度,他可以分得一套100平米的房产,位于北京光熙门北里。

与此同时,他的爱情也紧随其后,平稳发展。工作两年后,在一次饭局上,他认识了自己以后的妻子徐梅。徐梅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现今在一所小学当教师,性格温婉。一见钟情的浪漫桥段,顺利发展成了温馨甜蜜的幸福生活,十分令人眼红。

1998年,袁斌顺利再度升职,成了国航最年轻的机长之一。

此时,袁斌一个月已经可以拿到一万二的固定收入,加之加班费、飞行补助等福利费,他净收入可达近两万元。再加上此前的房产,还有一辆捷达小轿车,袁斌夫妻二人的生活,几乎可以说是普通人里最上乘的了。

可是,好巧不巧,升任后不久,袁斌再次赶上单位分房。而由于当时全国实行“商品房市场化”的政策,这极大可能是分房政策仍旧存活的最后一年了。

袁斌一下子红了眼。他觉得几年前分到的房子确实有些小了,并且认为,按照自己的资历,是完全有资格再分到一套更大的房子的,于是,便三番五次地向领导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只是,袁斌没有想过,这个节骨眼上,想要房子的一定不只他一个人,而已经拥有一套房产的他,哪怕单从人情上来说,也是不占优势的。同时,对领导来说,每个人一视同仁,他不可能为袁斌开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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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劫持的飞机

各方影响之下,袁斌的分房愿望落空了。

恼羞成怒道袁斌拉着妻子便开始策划一起劫机事件。妻子反对无效,只好无奈跟随,两人花了三个礼拜,妥当处理现有财产,共同商议劫机细节,最终敲定了劫机事宜,并为妻子买了一张同班航班的机票。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随着两岸关系的缓和,以及台湾收留的劫机者闯下的大祸,“人机分离”原则早已不再实行。

原来,卓长仁劫机后投奔台湾,虽说获得了大笔的金钱供养,还获得了一个挂着名头的工作,可对于堕落的人来说,付出劳动获得成果有什么好?空手套白狼才是人生追求。于是,在政府批给他的所有钱都花完之后,他铤而走险,绑架了一位著名医生的儿子,撕票后索要钱款。

就这样,除了死刑判决,卓长仁一无所获。

明明犯下了如此恶劣的罪行,台湾当局却不得不掩埋洗白,这引起了台湾人民的极大不满。而后来陆续投奔的劫机犯,从绯闻案、赌博案到绑架案、杀人案,恶劣行径数不胜数。

终于,1993年11月5日,海峡两岸关系协会与台湾海峡交流基金会在厦门进行了洽谈,对劫机犯事宜采取了实质性的措施,双方就劫机犯需要遣返事宜达成共识。

当年劫机犯袁斌夫妻现在怎么样了(大陆最后一位劫机者)(9)

台北县“议员”手持写着“两岸要和平,反对劫机”等标语

故而,袁斌劫机投奔台湾,根本就是个笑话,放弃了自己大好的前程,牵连了自己的妻子,最终只换来了判刑、遣返大陆的结局,等待他们的,只有牢狱之灾罢了。

袁斌仅因如此之小的分房事件便想要劫机投奔台湾,实在荒唐,而台湾此前的暧昧态度属实是为虎作伥。

只是,台湾早已不是劫机者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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