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发誓要除掉红头野猪,替丁原哥报仇。他嘴唇咬得铁紧,接连三天没张一回口,没同人说一句话,不是在门口的磨刀石上嚓嚓地磨着他那把腰刀,就是抱着丁原哥留下的猎枪擦个不停。腰刀磨得锋利,猎枪擦得铮亮,他才张开嘴,狠狠地喘了口气。

第4天,来福饱饱地吃了一顿早饭,一手提枪,一手拎刀出了家门。

刚到村口,一个老汉拦住了他。

上山难闯野猪岭(独闯野猪岭)(1)

老汉是丁原的父亲。10天前,野猪岭上的野猪王--红头野猪领着一群野猪窜进村头的苞谷地,把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庄稼,糟蹋得一塌糊涂。丁原带着来福追杀野猪,在野猪岭上,为救来福,丁原惨死在红头野猪的獠牙下。

丁老汉一把拽住来福:"伢子,你不能去,不能去,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咋向你死去的爹娘交待呀。"

来福铁了心,一定要上野猪岭,亲手杀了红头野猪,哪怕和它同归于尽,也心甘情愿。来福像古代出征的将士,"扑通"一声跪在丁老汉面前,老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要报仇"

没等丁老汉伸手去拉,来福呼地一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朝野猪岭大踏步走去。

野猪岭树木茂密,遮天蔽日,满地的枯枝败叶,散发出一股腐烂的气味。来福将腰刀斜插在腰间,双手持枪,身上每一根神经绷得犹如张满劲的弓。他两眼圆睁,紧紧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忽然,一头野猪大摇大摆出现在树林里,来福枪一横,"砰"的一枪,正击中野猪那硕大的头颅,天灵盖被打得粉碎,脑浆四迸,野猪倒下了。

来福立即装上子弹,直觉告诉他,枪声一定会惊动野猪群。他倚着一棵大树,将自己隐蔽起来。不一会,前方的灌木一阵晃动,来福清楚,野猪群过来了。

片刻,一群野猪钻了出来,出现在来福的视野里。

来福屏住气,靠着大树一动也不动,默默地数了一遍,少说也有八九头。奇怪,怎么不见那头长着獠牙、头上有红毛的红头野猪呢熇锤W念一想,管不了那么多,他在心里骂开了:"畜生,既然撞到我的枪口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抬枪瞄准打头的野猪,兜头一枪,那头野猪嚎叫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不动了。

这突然的一枪,猛地怔住了其它的野猪。它们一下定在原地不动了。来福乘机装上子弹,一转身奔向另一棵大树后面。

刹那间,野猪清醒过来,立刻朝枪响的地方扑去,然而却扑了个空。野猪们哼哼叽叽,开始在林中搜寻。来福端起枪,朝靠近的一头野猪又是一枪。不管野猪倒没倒,他扭头就跑,又藏在另一棵大树背后。

来福打一枪换个地方,同野猪在树林里周旋,打得野猪晕头转向,一头头倒在他的枪下。

野猪们发怒了,嚎叫着横冲直撞。

来福定睛一看,心里一阵高兴,只有三头野猪了。他倚着树刚想给猎枪装上子弹,一头野猪已逼近了他。子弹还没装上,野猪张着大嘴,骤然跃起向他扑来。来福来不及多想,端起枪朝着那张开的大嘴里猛捅进去,一直戳进野猪咽喉。

枪管早被打得滚烫,痛得野猪一声惨叫,咬着猎枪连滚带爬狂逃起来。不知是让咬猎枪的野猪吓蒙了,还是给来福的威风震住了,另外两头跟在那头野猪后面紧追而去。

来福靠着树,喘着粗气,一抬头,发现离他10米远的地方,一双通红、闪着仇恨凶光的小眼睛正紧盯着他。

红头野猪出现了

来福一惊,飞快地抽出腰刀,准备拼死一搏。

上山难闯野猪岭(独闯野猪岭)(2)

红头野猪龇着獠牙,开始向来福逼近:一步,两步,三步……越逼越近。

来福看得清清楚楚,猪头上的根根红毛都竖了起来,长长的獠牙闪着凶光,寒气逼人。来福明白,对付这样狂怒的野猪,不能轻易动手。他背靠大树静等它扑上来。

这时,红头野猪腾空而起,朝来福猛撞上来。来福猛一闪身,红头野猪"扑腾"一声撞在粗壮的大树上。眨眼间,被反弹回来,摔倒在地。来福手起刀落,狠命向猪头砍去,红头野猪一个翻滚,一只耳朵被连根削去,热血"噗--"地喷了出来,溅得来福满脸满身都是血。

红头野猪瞪着血红的小眼,牙齿咬得咯吱吱响,恨不得一口把来福吞下肚,它疯狂地向来福直冲过来。来福接连三次躲过它的进攻后,已感到力不从心。他知道,再拖下去,自己不是野猪的对手,必须全力反击。在红头野猪又一次迎面扑来时,来福倒退两步,身子一蹲,横刀从它肚子下扫过,一下斩折了它的一只前脚。红头野猪狂吼一声,屁股一歪,后腿猛地一蹬,踹在来福的右臂上,来福朝后一仰,脑袋"轰"地磕在身后的树干上,眼前顿时金星飞溅。没等他爬起来,红头野猪扭头又扑上来。

来福躲闪不及;但他瞅准了红头野猪微微发白的肚皮,说时迟那时快,他举起腰刀,刀锋朝上,红头野猪呼啸着从他身上蹿过。来福用足全力将刀锋向上一挑,只听"扑哧"一声,直直地在红头野猪的肚子上拉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顿时,血如泉涌,猪的内脏冒着热气涌了出来。

红头野猪重重地摔在来福身边,但它没有死,全身颤抖,拖着涌到外面的内脏,喘着粗气,歪过脑袋,对准来福的大腿就是一口,锋利的獠牙插进来福的肉里。

来福拼足最后一股劲,向红头野猪颈脖猛捅一刀,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太阳开始西坠,野猪岭死一般地寂静。

这时,从山下上来一群手持刀叉的人,领头的正是丁老汉。走进树林大家目瞪口呆,天哪牭厣咸勺盼辶头血肉模糊的野猪尸体,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来福浑身上下被血染得通红,分不清是人血还是猪血,同红头野猪横躺在血泊里,不知是死是活。

丁老汉疾步跨了过去,在来福胸口摸了摸,他惊喜万分,立即叫人背起来福。可是,断了气的红头野猪还死死地咬着来福的大腿,丁老汉操刀劈下猪头,连同来福一块背下了山。

三天后,来福醒了,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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