亩晴到山脚下给毛驴割些草、回来就再门口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妇人身影,在趴着门缝往院子里面看。
“咳!”亩晴故意用力的咳了一声,就看到那人受惊吓般的转过身来,亩晴也看清来人,正是那个无耻的二婶!
因为亩朗说过二婶的额头上有一颗红痣,所以亩晴一眼就认出来了。
“路过而已,这天啊真是热!”斜睨了一眼亩晴,说着便摇晃着身子离开了。
亩晴皱眉望着二婶离开的身影,心中也想的到这哪里是路过,分明是听到风声来看看情况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亩晴之前去林县也打听到了一些情况,这林县官不是昏官,百姓口口声传的青天大老爷,而且如果县令的评判不公平的话,百姓是可以到监制官那里禀告的。
监制官顾名思义就像是现代纪检委那样的工作性质,主要打击贪官昏官,景朝共有四十名监制,百姓可以随时禀告任何一名监制官,所以大景朝还是个很有法制的国家。
亩晴心里放下不少,依法治国,那么这个国家在腐朽也不会差到哪去,不会有无处伸冤的情况、而且亩晴发现大多村民很怕和县衙大景法律扯上关系、对权势很畏惧,对于这个便宜二婶,亩晴现在是不惧的,再怎么着现在也管不着她了。
如果敢弄什么下作手段,她也不是软柿子!
亩晴眼中闪过幽光。
而那个二婶此刻心中可是美的冒泡了,心中暗想,这两个小杂种真的有头驴!回去和当家的商量商量,看怎么把这驴给弄回来!在这个二婶心中、亩晴姐弟俩的东西就是她的!
亩晴对二婶对了份防备之心,她有预感,这个二婶近期一定会登门的!
给毛驴喂了草料之后、亩晴套上了驴车,准备上县城,亩朗和村子里面的小孩子在门口玩,嘱咐了亩朗几句,就出门了,她得给绣庄掌柜送绣样去。
到了林县,亩晴先是到苏式绣庄‘交差’、赵掌柜对亩晴交上来的秀样非常满意,之前那个亩朗赵掌柜已经让手下的绣娘着手开始绣了,绣出了一大半,即使只有一半,对比以往的绣品也足够惊艳了!赵掌柜觉得靠这些绣品,苏氏绣庄成为林县第一只是迟早的事情。
故而,亩晴来的时候赵掌柜非常的殷勤,不仅爽快的付了银子,还把送给了亩晴一匹精致的帛锦、说是从吐蕃心来的布匹,相互合作也算是认识了,当作礼物,亩晴也笑着接受了,亩晴知道赵掌柜这是笼络她呢,毕竟俩人没有签契约,而且景朝也从来没有说提供花样和绣庄签订契约这一说、所以亩晴随时可以不提供花样。
两人对于这点都心知肚明,不点破而已。
亩晴又买了些上次没有买的东西,一口大水缸,买了二十只小鸡仔、又买了两把切肉的长刀、平时可以切个肉,还有一点重要的原因是如果有人欺负上门的话,拿着这个也是个威慑,在自家门口见到那个二婶之后,亩晴安全感特别的低,总觉得那个二婶有坏招!
零零碎碎的又买了一小车的东西,亩晴回到村的时候已经晚饭后,亩晴去林县的时候在锅里给亩朗留了饭,这次亩晴回村在村口的皂角树下,有很多村民在闲聊,有一个棋盘,年长的老者在下着象棋,男女老少都有,有的女人手里拿着阵线在缝补,男人们在唠着嗑。
这个时代并没有太大的男女之防,像这种一个村子住着的,大家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聊天没有人觉得不妥,只要没有肢体接触,平时路过碰到打个招呼都是正常的。
亩晴正好要经过那个皂角树,刚走进,就见那个刘婶子就说话了。
“小晴啊,这是发了大财啊?!买了一车的东西!”刘婶眼睛一个劲瞧那麻布下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刘婶、我不过是接点绣活而已,没什么发不发财的、小朗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就先走了。”亩晴赶着毛驴就离开了。
下象棋的长者在大皂角树的另一面,亩晴这么离开也不算失礼,小村子也没那么多的规矩。
“富有大兄弟啊,我看这亩晴是记恨你了,连招呼都没打呦!”刘婶子对着不远处的面色难堪亩富有扬声说。
亩富有只是目光阴沉的看着亩晴的背影没有说什么。
也不是不到招呼,而是亩晴根本没有认出来那是原主的便宜二叔!不过就算亩晴知道了,也不一定打招呼、
回到家的时候亩朗刚刚吃完饭,亩晴给亩朗买了麦芽糖,亩朗很开心,问着可不可以分给虎子吃,亩晴点了点头,亩朗好好的把糖放在身上的背包里面,想着明天分给虎子吃。
虎子...
亩晴和亩朗显示给小鸡围了一个窝,,一个个蹦蹦跳跳的很欢实、抓了把玉米面撒在碟子里,小鸡都一啄一啄地吃起来。
“姐姐,它们长大了就会下蛋了是吗?”亩朗抬起头问着亩晴。
“对,等小鸡长大了,就能下蛋了,小朗随时都可以吃鸡蛋了!”亩晴揉了揉亩朗的头。
听了亩晴的话,亩朗看向小鸡的目光更加的闪亮了,围在篱笆窝旁边看着一动不动得,好像看着奇珍异宝。
亩晴看到亩朗傻乎乎的样子,好笑的摇了摇头。
从水缸舀了些水给菜园子浇水,这个菜园子是亩晴和亩朗前几天用驴耕出来的,小菜园不大,能有十平米大小,但是足够她俩日常所需了。
蔬菜长得很快,亩晴扒开土壤查看,已经抽芽了。
亩晴浇了一会水,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今天去林县买了一大袋的干面回来,所谓干面就是现代超市里面卖的的面条,想着吃食方便储存不易坏、亩晴买了很多回来。
亩晴煮了热汤的面条,里面还放了熏干的肉条,一些白菜,虽然亩朗吃完了饭,但是亩晴还是多煮了些,小孩子都是‘直肠子’,看到亩晴吃面条,吃完饭的亩朗准保还得饿,果然,煮好了面,亩朗又吃了一大碗。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亩朗虽然才八岁但也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也是特别多。
漏雨的房盖亩晴用稻草补上了,想着等到李叔从林县做完活回来,在给新弄一个房盖,这到也不着急,入秋之前做好就行。
现在手头也有钱,亩晴就想着让亩朗上学堂,学堂一个月的束修是半两银子,亩晴也拿的出,一番询问才了解到,现在村里的学堂在放假,夫子去探亲了,月余能回来,亩晴也就不着急了。
每天喂喂小鸡,割草喂驴,收拾收拾菜园子,亩晴倒也是悠闲。
亩晴这边日子舒服了,有人可就不舒服了,那就是亩晴的二叔和二婶。
上次亩晴见到亩富有没有打招呼,让亩富有觉得在乡亲面前挂了脸,心里对亩晴十分的不满。
亩晴的二婶也就是刘兰花对此是乐见其成的,不满好!越不满以后事情越好办。
本来还想着等等看看情况的刘兰花,再得到一个消息之后彻底不淡定了!
刘兰花是明柳村的,刘兰花的妹妹刘杏花之前来看过姐姐,到也认识亩晴这个侄女,刘杏花在林县张员外家是个采买的嬷嬷,在绣庄看见了亩晴,绣庄的伙计是认识这个刘杏花的,所以刘杏花一打听,再给几个铜板,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那位姑娘,我也不太来了解,只知道掌柜的来时热心得接待,很是尊重,那女子走后,掌柜的就把新秀样给绣娘去秀,应该是提供绣样的,我们掌柜大方,应该是给了不少银钱!”
刘杏花对姐姐把小伙计的话一字不拉的给叙述了一遍,“姐姐,你说那个晴丫头拿得绣样是不是你那短命的嫂子偷留的手艺啊!我听那小伙计的口气,那丫头应该是和绣庄长期合作的,手里头肯定还有绣样!你知道我们村秀才的女儿卖秀样,一个绣样二十文呢!”
刘兰花听了这消息心思立刻活泛了起来,一张图就二十文呢!这要是把那丫头拉拢过来,一个月多画几张,那得进项多少钱!
刘兰花送走了妹妹,便把这件事情和亩富有说了。
亩富有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本来亩富有就对亩木匠这个大哥心生嫉妒、从小就处处比他好,村里人说他都会说:啊、是亩木匠的弟弟,亩木匠啊做人没话说……云云,总是赞不绝口,十里八村谁都知道亩木匠,不知他亩富有。
本来学木工活是他和大哥一起学的,但是那个老木匠偏说只收一个徒弟,便把他踢了出来。他处处讨好老木匠,而大哥什么都没有做,一定是私下里偷偷贿赂那个老师傅!亩富有十分不服气,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对大哥心里也是十分妒忌。
谁知飞来横祸,大哥大嫂遇害,只留下来两个孩子,亩富有悲伤之余更多的是解脱、就像是压在身上的大山终于挪开了般轻松。
对于媳妇说得、侄子侄女不是亲生的要撵走,亩富没点头也没摇头。但这就是最大的纵容也是对亩晴姐弟最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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