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蒋南孙(刘诗诗 饰)和男朋友章安仁(杨玏 饰)相处正好,那边父亲(张晨光 饰)却忙着给南孙介绍能帮自己炒股赚钱的相亲对象。

蒋南孙看不上父亲的做派,步步紧逼说了重话。

面对女儿的公然顶撞,父亲气急之下给蒋南孙招呼上了巴掌,这下彻底打乱了蒋家表面的平静。

昨晚更新的两集,《流金岁月》的矛盾继续升级。朱锁锁(倪妮 饰)在精言集团的职场奋斗已拉开大幕,蒋南孙还陷于家庭的泥泞中拔不动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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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蒋南孙和朱锁锁各自遇难却相互鼓励的故事让不少观众眼前一亮。

一来,虽然文学作品不乏描摹女性命运的史诗——像《那不勒斯四部曲》对女性友谊的规则和权力有延绵数年的描写——但在国产剧中能不急不缓详述女性成长的不多。对于剧迷来说,这种题材本身就是一种福利。

二来,关照女性的生存现状,蒋南孙的出走和朱锁锁征战职场的努力,正对观众口味。联系起来看,同样是新丽传媒出品、沈严执导、秦雯编剧,电视剧《我的前半生》和《流金岁月》两部戏似乎是前后接力,都对女性独立问题进行了真探讨。

其实“独立”是《流金岁月》的关键词。

横跨时间长河,历经酸甜苦辣各种境遇,女性该以何种姿态面对人生?是主动出击还是伺机等待?是应该善假于物还是茕茕孑立?当女性独立成为社会议题,其实也就意味着这个疑问有了普遍性。

开播仅3天,剧名话题词#流金岁月#每日都会登上热搜榜单。而开播当日热搜话题#刘诗诗演的蒋南孙好有气质##倪妮红裙太撩了#也都满含观众对演员与角色适配度的肯定。

除此之外,连日来#蒋南孙剪掉长发##朱锁锁被骗#以及#蒋南孙名字的含义##朱锁锁感情观#等剧情向或社会向话题讨论也是层出不穷。剧集占据着爱奇艺电视剧飙升榜第一位,猫眼全网热度榜同样位居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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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性的主动求索

女性题材剧是今年的创作热门。横跨不同年龄层,深入女性家庭、情感、事业等不同领域的书写层出不穷,但深究“女性为什么要独立”的不多,这也让《流金岁月》在此处深挖的努力不容忽视。

同类剧中的女性角色通常是经历变故才选择独立的,而被动独立往往缺乏自觉。她们的逻辑大多是,不独立就得依靠男人,手心朝上就意味着无法与男性平等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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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性独立只是为了向男性证明吗?逆向推导,这种逻辑显然站不住脚。

如果搁置性别争议,回归人的主体性考察“女性为什么独立”,主角各自的身份谜题便值得深思。

正如小说《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中所述,原生家庭对个体的影响巨大,它不仅塑造人格,也决定了每个人必须要弥补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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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南孙和朱锁锁家境不同。同样在上海,南孙和家人一起住着市中心的小洋房,而锁锁却只能和舅舅一家挤在弄堂的老破小里。

南孙的吃穿用度都颇为讲究,是个锦衣玉食中长大的大小姐。但完美多半是假象,专注炒股的父亲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开篇的争吵揭开了家庭危机的一角,南孙决定要逃离被掏空的家,过踏实日子。

朱锁锁则是从小寄人篱下,过早尝得人情冷暖。爸爸四处飘荡,给不了她一个完整的家。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她,从小认定自己要走经济独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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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集开始两位主角就有主动成长的意愿,这是创作者找寻到的精巧切口,也是《流金岁月》区别于同类剧集的破题笔触。

故事开篇好像是一则警世寓言:无论拥有什么样的原生家庭,独立成长都是女性的必然选择。

但非得独立不可吗?反观其他女性角色,答案会更真切。

蒋南孙的母亲(吴玉芳 饰)看起来是对丈夫听之、任之的那种,但顺从不过是保护衣,出门打麻将、眼不见心不烦才是她的手段。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听从南孙小姨的劝告离婚?可陷入家庭羁绊的女人哪有那么容易脱身,她还得护女儿南孙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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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蒋母的被动相比,锁锁的舅妈(朱茵 饰)是另一种极端。她一心护儿,为了儿子不难过,想促成他和锁锁的婚事。奈何这终究是下一代的事,她再怎么努力也是做无用功。

南孙的小姨(袁泉 饰)则是执其两端而用其中的,能够果断离婚,之后还能把前夫当亲人。她看得清自己,掌握了人生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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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被动”的,并没有人生顺遂,而是迎来了家庭危机;选择“进取”的,也没能顺利如愿,而是陷入了自我焦躁的循环。《流金岁月》通过不同女性的人生境遇,探究的其实是更复杂的当代女性困惑。

女性独立到底该为了谁?问题还需后续故事解答,可以预知的是,南孙和锁锁的独立之路注定各有风景。

但不应有争议的是,她们都将以主动求索的姿态披荆斩棘。六集过后,《流金岁月》的主旨显现了出来,生活给我蜜糖,我就安享蜜糖,生活给我考验,我就披甲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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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为依靠,打通成长之路

率先迎来的,便是情感考验。

恋爱只有甜蜜,那是甜宠剧的拿手好戏,真实情况往往是喜忧参半。

剧作法常讲,人物动作是诉求的延伸,这也同样适用于剧中的两位主角。

锁锁去精言集团给叶谨言(陈道明 饰)送资料,邂逅了马先生(佟悦 饰)。她以为自己遇上了多金有才的真命天子,但后来发现马先生实际是司机马师傅。锁锁的难过,其中有物质方面的落差,毕竟谁都不能完全抛开物质去谈感情。但更重要的是,马先生的欺骗犯了锁锁的大忌。对于这个从小缺少安全感的女孩来说,没有了什么比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更重要,而信任是家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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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锁锁不同,南孙喜欢老实本分的章安仁。两人在一起极少吵架,非常和谐。但两人关系真的稳固吗?剧集进展到现在,南孙似乎还坚信不疑,但明眼人已经看出其中端倪。小姨家普通住宅改民宿的工程,章安仁的设计稿被王永正(杨佑宁饰)的方案截胡,已经埋下了观念差异的伏笔,后续冲突爆发是大概率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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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发展日新月异,使得人们的感情生活多变。而流变之中,绵延的友情就显得更加稳固。两位主角就是在相互依靠中不断成长。

理解和信任是发展友情的必需技能。当马先生的欺骗败露也使得锁锁下定决心从舅舅家搬走,南孙不仅第一时间出现给予安慰,她还真心欢迎锁锁来自己家同住。

从某种意义上说,朋友甚至比你更了解自己。就像锁锁能够直接指出南孙的择偶标准,就是“跟你爸性格不一样的都好”,这一点南孙自己都还没意识到。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南孙面前,勤奋克己的小章同学很迷人,而吊儿郎当的王永正讨人嫌。

熬制满是鸡精的精神鸡汤,又或教授拼杀逆袭的成功学,都非《流金岁月》志趣所在,扎实讲好成长故事才是重点。

换言之,剧集想要讲明白的是“现实生活真正需要的女性成长是什么”。

写到这里,必须宕开一笔,说说王永正这个人物。在大多数女生面前,王永正洒脱的性格很迷人,但到了蒋南孙面前他却被制得服服帖帖。看到两人的相处模式,才明白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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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正这个角色让人惊喜在于,他代表了与章安仁不同的人生选择。章安仁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达成最终目的,有上进心固然是好事,但什么都步步为营未免太过无趣。或许像王永正一样多些洒脱,迂回曲折才能看到更多风景。

有意味的影像风格与治愈笔触

人事沧桑,岁月无情,南孙和锁锁还将遍尝生活的各种滋味。

面对挫折时,难过是一定的,但却不能影响她们前进的脚步。知道马先生的真相后朱锁锁也没被击倒,不仅如此,她说,“我可得好好吃饭,明辨是非。”

如果站得更高一些,我们能看到《流金岁月》讲的不只是女性的人生选择,也不仅仅是女性的独立,而是成年人在都市生活中的集体成长。

为了讲好这种成长,除了建构生动的人物、曲折的故事,剧集还在影像风格,尤其是空间呈现上下了不少工夫。

从外部空间看,阳光笼罩的上海,少了一分都市快节奏的紧迫,多了一分明媚,尤其是黄昏时分,斜阳笼罩梧桐常与人物的不同心境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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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室内空间,《流金岁月》对学校、主角居所和精言集团都依照调度关系和人物性格,做了相当精心的布排。

就以学校空间为例。章安仁的办公桌井然有序,整齐摆列的书籍与人物严谨的性格相互呼应,而档案柜中的物品陈列则符合学校的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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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不同空间的分隔,不仅能丰富镜头调度,也能帮助建构人物关系。朱锁锁的住所是上海典型的老弄堂,逼仄的空间内,裸露的墙壁配上木、玻璃为主材质的装饰,配色陈旧、风格质朴,与舅舅家不甚宽裕的家庭条件相符。而朱锁锁住的隔间是透光玻璃门,也暗示了人物没有真正独立的生活空间。

通过对主角衣着妆化、生活环境、职业场景等细节的用心呈现,《流金岁月》建构出人物成长的真实空间。

在此基础上,不急不缓、悠然道来的叙事节奏,也给予观众心灵抚慰。

剧集渐入佳境,蒋南孙已有深造学业的举动,朱锁锁也已入职精言集团,人物的新生活也露出了一鳞半爪。成长之路得慢慢走,期待她们大展身手。

【文/文朔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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