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中国古代现实主义诗人的杰出代表,杜甫一直以其忠君恋阙、悲天悯人的姿态去感受周遭的兴废变迁。无论身心如何疲惫,无论生活如何困窘,杜甫都一直密切关注着当时动荡起伏的时局战事,并将自己对时局战事的思考诉诸于诗。这在很大程度上继承和发展了前人运用文学作品来阐述军事谋略、摭拾用兵得失的传统。就反映现实的广度和深度而言,这些诗歌与杜甫忧国忧民、民胞物与的情怀是紧密相连的,也是杜甫之为“诗圣”、杜诗之为“诗史”的鲜明体现,其价值和意义不容低估。

杜甫的爱国情怀的体现(好男儿应志在四方)(1)

孔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国家何尝不是。忧患意识是国家长久兴旺发达之本,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逸豫可以亡身,忧劳可以兴国”。即便四海无事,也不能陶醉于歌舞升平之中,而要居安思危,如孙武所言:“夫安国家之道,先戒为宝”,亦如魏征所道:“自古失国之主,皆为居安忘危,处治忘乱,所以不能长久。”为此,我们必须随时做好应战的准备,未雨绸缪,防微杜渐。

杜甫的爱国情怀的体现(好男儿应志在四方)(2)

在安史之乱未起之先,杜甫洞隐烛微,对安禄山的反叛之事早有预料。其诗《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末两句“忧端齐终南,澒洞不可掇”饱含忧患意识,尤值玩味。对此,王嗣奭直言:“此岂忧家之穷?盖忧在禄山,知其必反也,乃知前群冰西下,‘疑是崆峒来,恐触天柱折。河梁幸未坼,枝撑声窸窣’皆是隐语。”由此可见,该诗实是一篇“真恳切至,淋漓沉痛”的心迹之论。在此,杜甫以其满腔爱国热忱,委婉地向统治集团进言劝谏:在“渔阳鼙鼓动地来”的严峻形势下,朝廷更应提高警惕,加强防备;而不应耽于荒嬉淫乐,汩没于名利声色之场,毫不醒悟。

杜甫的爱国情怀的体现(好男儿应志在四方)(3)

安禄山,身本“营州牧羊羯奴”,极尽夤缘谄媚之能,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顺次兼领三镇,实力非常雄厚,甚宠于李隆基和杨贵妃。他在范阳招兵买马,以蕃将代替汉将,治械储粮,收买人心,“恣意欢娱,滥赏以给军心,而严刑以箝众口,禄山叛逆之实成矣。”事实上,杜甫在其他诗歌中,对安禄山的这些异常举动亦早有所揭露,《后出塞五首》便是这方面的代表作。在杜甫看来,安禄山“起凌上郡,明有无君之心,特帝未之知耳。”这明显是朝廷的重大失误:对安禄山的阴谋诡计,听之任之,以致其羽翼渐丰,殃及江山社稷。以致天宝末年,四海鼎沸,皇朝危殆,銮舆播迁。

所以说,杜甫所言确属先见之明,只可惜不能为当朝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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