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和张飞都是三国时代的英雄人物。
可惜,这两人都死于非命,死得很悲壮,尤其是关羽。
关羽不仅自己死得悲壮,他的全家老少也都死得悲壮。
《三国志》记载,庞德的儿子庞会跟随邓艾平定西蜀,为报父仇,尽灭关氏满门。
如果这种说法属实,那么,关羽一脉已断。
但这段记载的可信度是存在争议的。
解州、当阳、洛阳等地关姓氏族多以关羽后裔自居,并有族谱为据。
只可惜,这些《关氏族谱》多为近年修撰——最古老的家谱,也不过修自清康熙年间,无可查考,身份难证,让人深感遗憾。
相对而言,张飞有后代延续至今的可信度就比较高。
但真相是残酷的。
《三国志》对张苞的记载只有短短五个字:“长子苞,早夭。”
而从张飞死后爵位由次子张绍继承一事来看,张苞是死在了张飞的前面。
张绍并无乃父武勇之风,官至侍中、尚书仆射,是个位高权重的文官。
张绍虽然位高权重,但他到底干过什么样的大事,史书并无太多记载。其比较露脸的事,就是在蜀汉倾覆前夕,受刘禅的指派,和谯周、邓良组成请降代表团前往雒县魏营向邓艾请降。
“千里山河轻孺子,两朝冠剑恨谯周”,谯周请降,历来备受争议,而张绍和谯周是同一类人,人品可想而知。
张飞和刘备从涿郡亡命江湖,风霜飘零,受尽千辛万苦,历尽坎坷,饱经无数次出生入死的血战,辗转到西蜀,好不容易打拼下一块立国之地,居然被这两忤逆子轻易拱手让人,哥俩泉下有知,当会气翻白眼。
不过,可让张飞稍感慰藉的是,张苞之子张遵,虽然也是一介文臣之身,却在邓艾攻入蜀国之际,力战而死,卫国而亡,没有辱没乃祖。
但张飞二子中张苞一脉已在张遵这儿断绝了。
张绍跟随刘禅共赴洛阳,受魏册封为侯,应该子孙繁多。
则张飞的后裔,其实就是降臣张绍之后。只不过,后世但有称张飞后人者,往往只提英雄先祖张飞,闭口不谈投降派人物张绍。
奉系军阀头目之一,著名的“狗肉将军”、“混世魔王”张宗昌曾自称张飞后人,闹出过不少笑话。
张宗昌没读过什么书,其祖上三代也没读过什么书,父亲曾多次告诉过他,他们老张家上数五十辈都跟张飞沾不上边。但张宗昌不管,做军阀发达后,砸重金买了一尊张飞的瓷像贡奉在祖厅,有空就拜。还煞有介事地在桌上放置一部《三国志》。张作霖得知此事,翻起一双怪眼问:“效坤,妈拉个巴子的,充啥文化人?桌上摆《三国志》,你能看懂吗?”张宗昌结结巴巴地说:“能,这本配有图画,我光看画,不看字。”
张宗昌明显属于张飞的假后裔,为人们所笑。
那么,张飞的真后裔流落到哪儿去了呢?
近年来,河北省衡水枣强县西关村人张占生斥资修撰了一部《张氏族谱》,按该族谱说法,即生活在枣强县西关村南街的52户、318名张姓子弟全部是张飞真后裔。
张占生是枣中退休教师,已年近七旬,他是根据什么一口断定西关村张姓族是张飞后裔的呢?
张占生老师说,自己从小就受到了家规族训的熏陶,并常听祖辈提起先祖张飞、祖籍地涿州张飞店等史闻,可惜家里只有4挂谱布相传,偏偏谱布又在上世纪六十年代遭焚毁,祖考妣名讳无稽查,断层已达百年之久,而关于“张飞后人”的记载自清末以来便梗断残缺,只存口传和手抄之轶闻。从教育线退休下来,自己通过认真研读《枣强县志》,得知唯西关张姓是在明靖难之变时由涿州张飞店(今涿州市忠义店)迁徙而来的。涿州张飞店不就是张飞的故乡吗?为进一步求证,自己又多次往涿州忠义店及中国•清河张氏研究会发函取证,并从省志办借阅了《涿州志》等相关资料,最终才认定,在枣强县西关村南街,聚族而居着52户、318人均为“三国名将”张飞之后裔,一世祖是明代永乐年间由今涿州市忠义店村迁居而来,至今已有600余载,下续26世,现已繁衍播迁于国内12个省、市、区及国外。
由于张飞后半生并不生活在涿州张飞店,张绍入洛阳受封后,也不知是否回到祖籍涿州张飞店繁衍子孙,所以,西关张姓即使是迁自涿州张飞店,也不能证明就是张飞后人。
所以,张占生老人为谨慎起见,在“张飞后人”一语中加入了两个字,为:“张飞家族后人”。
亦即是说,耗费上了数年功夫来考证,张占生老人也未能确定自己是否张飞后人。
张占生老人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张飞后人,宝岛那边有人非常确定他本人就是张飞后人。
《南充日报》2002年5月17日报道:5月12日台中张飞第72代孙张华安先生,台中市东兴市场管理委员会杨朝荣先生一行24人第5次到阆中张飞庙参拜“祭祖”。
看,这个张华安先生已经先后五次到阆中张飞庙参拜“祭祖”了,而且辈份拎得很清、言之凿凿:张飞第72代孙。
看来,张华安先生手头上肯定有一本属于他们的《张氏族谱》,里面一定记载有许多故事,可惜没有公开。
但愿,张华安先生这本《张氏族谱》不应该类似上文提到的那些新修的《关氏族谱》,最好是修撰于西晋年间,属有史可考的权威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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