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有一点太阳,上半晌天就阴森森的,这是要下雪了啊!
紫悦中午回来,王霞问她吃饭不吃,她说不饿,徐建国本想问问她去哪儿了,还是没问。
回来了就好!
午饭后,大人们在堂屋聊天,紫宸在思思屋里看书,紫悦窝在沙发上抠手机。
她心里憋得慌,想找个人聊聊,发现没有合适的人。
她的生活圈子窄,没有朋友,昨晚没睡好,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
他们说回来一天,王霞没给收拾屋子,她说:“紫悦,困了去休息一会儿,去你姐房里。”
徐建国也宠溺地说:“去吧,睡起来再回去!”
他知道她心里难受,但她看起来只是有点没精神,别的也看不出什么。
紫悦去思思屋,她躺在被窝里,感觉真冷啊,心是冷的,人也是冷的,“徐紫宸,我脚好冷。”
紫宸把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说:“伸出来!”
他起身坐在床边,把她的脚放进怀里说:“你上午干啥去了?”
紫悦叹了口气说:“哎!姐长大了,去跟我的青春告个别。”
紫宸就笑,“就这?单相思也失恋了?”
紫悦坐起来说:“徐紫宸,你是不是找打,别胡说八道,我才没有。”
她狡辩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紫宸手里拿着书,紫悦弯腰趴在被子上说:“徐紫宸,你长大了想要干什么呀?”
他头都不抬,“干啥?上大学,工作,结婚,生子。”
紫悦在被子上笑得浑身乱颤,好一会儿她问:“哎徐紫宸,我采访你一下哈!请问是什么原因,让你有了这么朴实无华又伟大的愿望的。”
紫宸说:“很好笑吗?那我问你,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不婚不育的?”
这两个问题实则上是一个问题。
紫悦不笑了,她说:“姐长到这个年纪不容易,别人不知道,你不该不知道,我很珍惜我的生命,她很贵,没有人有资格动她一指头。”
还是爸爸妈妈年轻时候天天上演全武行,深深地扎根在了她的心里。
紫宸还在看书,紫悦说:“你天天看书,就为了结婚生子?书有啥可看的?”
紫宸说:“看书可以丰富我的内心,让我不孤独,结婚也一样。”
紫悦说:“错,一个人的孤独不是孤独,两个人在一起才是真的孤独,你小屁孩儿,你不懂!”
紫宸说:“我就是懂,才想要,我算了一下,我大学毕业二十一,工作三年,结婚二十四,生一个孩子,把生活过好,给他一个完整温暖的家,我想要看看一个幸福的孩子是不是眼睛里真的有星辰大海!”
紫悦都震惊了,她忘记了自己还在伤痛中,她说:“你这想法可真奢侈,就你天天脑子里装着这个,是咋学习那么好的,还拿奖学金?你抄的吧?”
紫宸得意的说:“并不冲突啊!”
紫悦来劲了:“徐紫宸,我跟你捋捋啊,你看你要是想要娶老婆,首先这个人得是你的朋友,甭管男朋友还是女朋友,那是两个人的事儿,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你想的很美,但这是现实,现实。”
她得敲醒他!
紫宸说:“我相信,总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紫悦做了个加油的动作说:“加油!”
俩人聊着聊着,她就迷糊住了,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还小,四五岁的样子,也是冬天,冰天雪地里,她穿一身花棉袄。
棉袄太厚,她架着两只胳膊往前跑,付晓红在后面追她,她跑,她追。
心里的恐惧远远要大于身体的劳累,她觉得她热急了,拼了命地想要脱掉棉袄,但她不敢停下来,一旦停下,付晓红就要抓到她了!
王霞站起来上厕所,拉开门,外面洋洋洒洒飘着雪花。
不知道啥时候就开始下雪了,院子里大地上已经铺了一地白,几只母鸡在地上来来回回踩着小脚印。
王霞说:“乖乖,下雪了啊!建国,你们别走了,我上去把床铺一下,明天再走吧!”
徐建国和徐建强都站起来走到了门口,徐建国说:“不中,得回去,这一下,店里上货都是麻烦的。”
他冲着耳房喊:“紫悦,紫宸,回家了。”
王霞说:“慌嘞恁狠干啥嘞?紫悦还说要自己去棚里摘草莓,我还说给你二嫂带回去一点,她喜欢吃。”
徐建国说:“不去摘了,等有机会的,店里草莓早就开始卖了,也不断头儿地吃。”
王霞说:“那能一样吗?自己种的,肯定跟卖的不一样。”
这话,这口气,跟他妈一模一样,徐建国赶紧说:“把你早上摘得给我,我带走给我二嫂吃。”
紫悦没睡好,起来说头疼,一上车就躺在了后座上。
紫宸坐在副驾,回头看了看他姐,轻声对徐建国说:“俺姐伤心了,她哭了!”
徐建国说:“嗯,那你就少给他拌几句嘴。”
越往市区走,雪就下得越小,到了城里,除了绿化带上略有些湿润,马路上都是干燥的。
时间还早,徐建国对紫宸说:“打电话问问你二伯母在哪儿呢!”
苏雅丽在巧鸽那里,巧鸽打电话说到了一件披肩,觉得她合适,让她过去试试。
巧鸽说:“看看,我就说了适合你,去进货看见的,羊毛的,价格不菲啊!我店里卖不动,就给你带了一件。”
苏雅丽说:“多少钱?”
巧鸽说:“你要给我钱啊,我要是要你钱,就不给你带了,你看看,配个帽子。”
苏雅丽看了一圈,笑着说:“算了,你这儿的帽子不符合我的气质。”
披肩简单方便,可居家,可外穿,配个打底或者是配个毛衣,在家里搭搭,散步了披披,再好不过了。
徐建国打电话说到了,苏雅丽跟巧鸽说了一声就出了商场的门。
车子停在路边,苏雅丽站在车窗前敲了敲车玻璃。
徐建国摇下车玻璃说:“二嫂,你忙完没有,忙完了走,我送你回去。”
苏雅丽说:“我回家,没事儿了。”
她拉开后座的车门,徐建国在前边喊:“紫悦,紫悦,别睡了,快醒醒。”
紫悦迷蒙着双眼,折起身坐了起来,她看见苏雅丽站在车门口,“二伯母你怎么来了?我们到家了吗?
徐建国说:“还没有,我们先把二伯母送回家,然后我们再回家。吃完晚饭你再睡。”
紫悦坐在后面,她觉得头疼极了,她把头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
苏雅丽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紫悦闭着眼睛说,“有点,我头疼。”
紫宸扭头微笑着说:“二伯母,我姐她失恋了。”
苏雅丽说:“哦?我怎么没有听说你姐姐什么时候有男朋友啦?”
紫宸说:“她说是她单相思,这次回去,她的青春没有啦。”
紫悦眼睛都没有睁,她软绵绵地说:“徐紫宸闭上你的嘴巴。”
苏雅丽扶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从紫悦头上传来的热度和她呼出的热气,灼热着苏雅丽的脸庞。她摸了摸紫悦的头。
苏雅丽低头看了一眼紫悦,她脸色潮红。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又把手伸进他的毛衣里,摸了摸她的脖子。
紫悦的皮肤干燥发烫,她发烧了。
苏雅丽对徐建国说,“家里有没有退烧药?”
徐建国摇了摇头说:“没有,即使有估计也过期了。”
苏雅丽说:“你注意着路边看哪里有药房,停下来,我去给紫悦买一点儿药。”
把车子停在路边,他去药店给紫悦买药。
不一会儿徐建国提着一大包药了上了车。他把药递给苏雅丽,他说:“具体哪种我也不知道,我买了好几样,让她吃吃看吧。”
紫悦躺在床上。苏雅丽帮她找衣服,让她换了衣服躺下去。紫宸端着一杯水站在床边。
紫宸说:“唉,怪不得你选择不婚不育,就这一个男人,你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只要万一结婚了再离婚,那你岂不是要寻死觅活?”
紫悦坐在床上。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拿着药。
她有气无力地说,“徐紫宸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我还是脑子被驴踢了吗?才会跟你说我那破事?我跟你说是让你接受教训的,不是让你在这嘲笑我的。”
苏雅丽真是好奇。她问紫悦。“你真的失恋了?”
紫悦说:“算是吧,只是一个朋友而已,就没有恋,哪来的失恋啊?”
苏雅丽说:“你已经这么大了,你应该知道,如果是你轻易都能失去的,只能说那个东西他本来就不属于你。”
紫悦说:“我不舒服,好不舒服,我休息两天,等我好了,什么事都好了。”
紫悦喝了药,苏雅丽把她安排好说,“毛巾在床头柜上,如果你喝完药出汗了,你自己擦一擦,别再受凉了。”
她关了灯,把卧室门也关上了。
徐建国在厨房里煮面。苏雅丽过去站在厨房门口说:“这又怎么了?我看她情绪不太高的样子。”
徐建国说:“有点儿伤心事儿吧!”
苏雅丽说:“我听紫宸说他失恋了。
徐建国说,“还是跟他一起去广州的那个男孩子,这次回去听说那个男孩子定亲了,过完年就要结婚了。伤心了吧!”
苏雅丽说:“这样也好,本身也不是同一个圈子的,结了婚之后也不会幸福的。”
唉,徐建国说:“这样也好断了她的念想,只是得疼一阵子吧。”
苏雅丽说:“对了,你白天怎么会去商场?不是刚从大哥哪儿回来?怎么会在那儿等着我?”
徐建国说:“哎哟,你看我这记性。大嫂给你带了草莓,说你最喜欢吃,在紫悦车后备箱了。”
苏雅丽笑着说:“就是这,大嫂只要想给,我就必须得喜欢吃。”
徐建国早上出门的时候,紫悦还没有起床。
等到他下班到店里的时候,紫宸拿着英语书坐在收款台。
天寒地冻的,店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问紫宸:“小云呢?”
紫宸说:“上厕所去了吧?”
紫宸对许建国说:“我姐早上去店里的时候跟我说,让我跟你说一声,中午他和李叔叔一起来找我们吃饭。”
又是这个李晟,徐建国听见他的名字就不想跟他一起吃饭,烦得很。
临近中午,紫悦坐着李晟的车赶到了店门外,徐建国说:“我随便吃一点就行了,你带你弟弟去吃吧。”
紫悦说:“说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徐建国无奈只能跟她一起走了。
这次不吃火锅了,改吃高档的粤菜了。酒楼看着就很贵气,打开菜单,每一样菜都很贵。
他对紫悦说,“我吃什么都可以,你们看着点吧。”
紫悦和紫宸两个人头挨头在看菜单。
徐建国说:“你那么闲的吗?”
李晟说:“年关了,我把工资都给工人们结清了,他们都回家过年了,剩下我一个了, 负债的老板走到哪儿都一样。”
建国说:“你这个大老板,你还负债,请客吃饭你还哭穷,谁相信呢?
李晟说:“这你就不懂了,这年头能欠银行钱的都是大爷。”
他有两个手指夹着香烟指了指,点了两下自己的心口说:“大爷!”
徐建国对此说法表示持之以鼻。他做生意上一向求稳,并不会太激进。
李晟说,“虽然我没有文凭。但是我有文化。我每天都要抽一个小时时间,然后看书写字。我有头脑你知道吗?跟你似的用笨办法,你的生意永远都做不大,你的思想太固化了。”
徐建国不服气的说:“你厉害!你厉害!那么厉害就别说啥负债了,这顿我请!”
李晟说:“看看,你就不懂了!”
紫悦点完菜,她说:“你们俩人别争了,我买单行了吧!”
本来徐建国只是跟李晟斗斗嘴,这一下看闺女不耐烦了,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朋友一样。
俩人一齐说:“我买,我买!”
然后对视一下,互相剜对方一眼,紫悦看着好笑,这两个爸爸,就跟小孩子一样。
菜陆续上来,大部分都是徐建国喜欢吃的菜,李晟说:“喝两杯?”
徐建国说:“喝啥两杯,喝了咋回去?”
李晟骄傲的说:“不是有咱闺女呢吗?”
徐建国不放心,紫悦说:“想喝就喝吧?少喝点啊!对身体不好!”
李晟说:“那喝啤的吧!跟水一样,喝两瓶。”
徐建国说:“你这天天应酬,还没喝够啊?”
李晟笑着说:“那是工作,跟你这是朋友,我高兴!”
徐建国内心诽腹,谁跟你是朋友,妈的不认识才好呢!
李晟给徐建国倒酒,完了把瓶子伸向了紫宸,“小伙子喝一杯?”
紫宸吓得赶紧把杯子端走了,“我不喝,我不要,我不要!”
徐建国瞪李晟,“你是不是闲的了!他还是个孩子。”
李晟说:“男子汉,从小就要有胆,多见世面,我跟他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挣钱了。”
虽然徐建国也没有上成学,但他也对李晟的说法嗤之以鼻,要是有条件,谁小小年纪不上学去讨生活啊!
饭还没吃到一半,酒已过三旬,说好的两瓶,已经又送两瓶又两瓶了。
酒喝多了尿多!
徐建国要上厕所,他尿完出来,一边走一边擦手,对面女厕所门一开,桑培培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眼圈红红,吸着鼻子,徐建国愣愣的看着她,桑培培显然也觉得有点突然。
徐建国先开了口,“小桑,你在这儿吃饭啊?”
中文的废话,简直就是很牛的社交文化,说出来一点都不尴尬,这是餐厅,不吃饭难道看戏?
桑培培说:“嗯,你也来吃饭啊?”
徐建国看着她说:“你咋啦?不得劲儿吗?要帮忙吗?”
本来就情绪激动的桑培培,听见他这么问,一下子没绷住,眼泪夺眶而出,扭身又推门进了女厕所。
徐建国有点愕然,他定定的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一摸兜,居然没火!
只得把未有点燃的香烟叼着,过过嘴瘾。
紫宸过来找他,看他站在厕所门口,就喊:“爸,你咋还不回来,汤都上来了。”
徐建国说:“你们先吃,我等一会儿。”
紫宸从厕所出来,他说:“你干嘛呢?走吧!”
徐建国说:“爸爸有点事儿,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紫宸要走,徐建国从背后喊住她,“紫宸,让你姐过来一下!”
桑培培推门出来,徐建国又喊:“紫宸,不用喊你姐了!”
紫宸扭头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走了!
桑培培情绪好多了,只是眼圈还有点红,她脸上湿漉漉的,素面朝天,虽然她体态丰韵,但五官精致。
此刻,徐建国居然觉得她很好看!
晃掉脑子里的奇怪想法,他说:“你是不是遇到事儿了?二嫂拿你当亲妹子,那也就是我妹子,有事儿你招呼,我就坐在鱼缸那边。”
桑培培说:“我坐在窗户那里,谢谢你!”
徐建国说:“别那么客气,你平时那么照顾紫悦,我还没谢谢你,你真没事儿吗?”
桑培培摇了摇头,俩人在走廊口分开,各自回桌,徐建国有意看她,他追随着她的身影,看她坐在了一个男人的对面。
桑培培落座,对面男人不耐烦的用拿着手机的手指了她一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李晟说:“你干啥去了,还以为你掉茅坑了呢!”
徐建国端起桌子上的酒,一口气喝干了。
他对坐在紫悦身边的紫宸说:“给我换下位子。”
紫宸一边啃着鸡爪子,一边嘟囔,“为啥?”
还是单手端了盘子,换了地方。
徐建国有意看着对面。
桑培培一直微微低着头,徐建国觉得她和对面的男人并不愉快,因为他看着她从坐下开始,没说话,也没吃一口东西。
一直是对面的男人在说,手舞足蹈,看起来很气愤!
桑培培终于抬起了头,对着男人说话,男人突然间很气愤,他呼啦站起来,又坐了下去,弯腰拉了拉凳子。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到了桑培培的鼻子上。
徐建国心里那个急呀!她对紫悦说:“闺女,你看那边!”
紫悦抬头看,她随即站了起来,“我去打个招呼。”
徐建国紧随其后,他站起来说:“我也去看看。”
李晟一脸懵,看看紫宸,看着离去的父女俩。
紫悦走过去,桑培培对面的男人说:“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愿意给就给,我现在没那个能力了,我也要过日子的,你别想着霸着孩子就可以从我这儿拿钱潇洒,门儿都没有!”
桑培培说:“孩子病了你知道不知道,我仨月就要带他上一趟北京,你别说你不知道,我没开口问你要过,但是离婚时候谈好的抚养费,你必须给我!”
原来是前夫哥,紫悦走到跟前说:“姐,这么巧啊!”
桑培培有一瞬间的窘迫,她强挤笑脸说:“紫悦,你也来吃饭啊!”
相熟的人,更是不希望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桑培培已经很崩的住了,前夫哥一点面子都不给,“要钱没有,你别缠着我了!”
桑培培说:“你宁愿养着别人的野种,也不愿意拿抚养费,你还是人吗?”
紫悦一瞬间心里就空了一个洞,桑培培的话激起了她心底的那点伤痛。
前夫哥无赖的说:“我也想养我自己的儿子呀,是你当初执意要离婚的,既然你那么硬气,那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少废话,以后别找我了!”
桑培培无奈的抹了一把眼泪说:“好,那就法院见吧,你以为私下签的离婚协议不做数吗?”
前夫哥的手指又指出来了,恨不能捣到桑培培的脸上,“你去告啊!我要怕你我是孙子,臭女人,要不是看在乐乐的份上,早招呼你了,给你脸了!”
有些男人,平时看着像人,撕下伪装,简直就是渣滓。
紫悦说:“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怎么说话的,姐,你跟他费什么话呀!这种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前夫哥一下子火了,“你谁呀!管你什么事儿啊!你年纪轻轻跟个老男人,你还有脸了,一边儿去!”
徐建国是看出来了,这他妈就是一条疯狗啊,逮谁咬谁?
他说:“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小桑,你跟他废什么话,走吧!跟这种人就是浪费生命。”
前夫哥又哗啦一下站了起来,他还没有徐建国高,气势上缺点意思,“不是,你是哪儿的呀!我们两口子说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徐建国问桑培培,“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桑培培点点头,徐建国说:“那还给他费什么话,直接告他不得了吗?”
前夫哥上手就推了徐建国一把,“你搅和什么呀!有你什么事儿!”
徐建国已经不是以前的徐建国了,他打架的时候,前夫哥估计还穿开裆裤呢,冲动是要有惩罚的。
他说:“你推我一次,我不跟你计较,我劝你一句,识相的赶紧滚!”
前夫哥看他不还手,又推了一把说:“我就推你了,你能咋地,你动一下手试试?”
要说徐建国还有一点理智,那也被几杯下肚的酒给冲散了,要不是紫悦拉他,他今天要不教训教训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前夫哥,他都觉得窝囊。
这边一骚乱,早就关注着事态发展的两个服务生和一个穿西服的男子走了过来,“两位客人冷静一点,不能在餐厅闹事,因为还有很多顾客,大家有话好好说。”
徐建国挣开紫悦的手,往桑培培面前一站说:“咋样?要不我们出去练练?”
李晟和紫宸也走了过来,像黑社会一样的李晟往前面一站问:“兄弟,啥事儿?”
徐建国说:“啥事儿都没有!”
前夫哥说:“行啊桑培培,你真行,你这也没闲着啊?”
他对她伸出一根大拇指说:“牛逼!既然你有这么多的男人,抚养费,你让他们出吧!”
李晟握紧了拳头,冲他挥舞,“找死啊你!”
前夫哥狼狈的走了,桑培培委屈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两桌合一桌,李晟给桑培培倒了一杯酒说:“来来,润润,润润,妹子,听哥一句劝,这世界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走不通的路,就看你咋看这点事儿了!来,干!”
桑培培端起酒杯,废话没有,一口气喝干了,她一抹嘴说:“谢谢,谢谢你们帮我解围。”
徐建国一言不发,他不是特别油嘴滑舌的男人,他只会朴实的诉说和倾听,比起李晟,跟女人相处的技巧,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桑培培真是伤心了,她一杯酒接一杯的喝,李晟说:“来吧,喝下一杯酒,啥事都没有,再喝一杯酒,好事伴左右!”
紫悦说:“李爸爸,你不要劝我姐酒喝。”
桑培培说:“没事儿紫悦,没事儿!”
她真的心痛的,离婚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很坚强,一直跟儿子说她和爸爸只是不爱了,但她没想到。
一个人不爱的时候,居然变成了魔鬼,他过得不如意,就要想办法,把她也拖下水,既然挣扎,就一起吧!
人性本身就是丑恶的,但凡涉及到利益,亲人也能变仇人,背叛从开始就存在,只不过爱的时候,蒙蔽了双眼而已!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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