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青魂三炷香(青灯黄卷一炷香)(1)

青灯黄卷一炷香

文/上官云飞

当某天,

雨点轻敲你窗,

当风声吹乱你构想,

可否抽空想这张旧模样?

黄昏时的雨,总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和伤感,就好象酒后的三弦,总是能打动人心。但是饿着的胃,总是不停的提意见。看着院外空荡荡的湿地,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也是空落落的没有着陆点。桌上的咖啡还冒着淡淡的香气,这杯咖啡,是不是可以让我们有机会或约会、或流泪?是不是只要有一次轻轻的拥抱,就可以忘记一切痛苦?

更痛苦的是胃开始痉挛,身体上的痛苦让思想上的痛苦退缩,这让多少年已经不在厨房进出的我,只好懒洋洋的泡包方便面,打个鸡蛋,再切点小青菜,放点榨菜,算是完成了一顿对胃的交代。

也许,这真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迷茫、寻觅时期?

开心当然也是有的,穷人也有穷人自己的开心方法,只是我想的头都疼了,都回忆不起来曾经有过的开心。那些雁塔晨钟、钟楼暮鼓、曲江流饮、灞柳风雪,在记忆深处已渐渐冰封。

唯一清晰的,是《皇帝内经》、《本草纲目》、《伤寒论》这些很古老的医书,是那些“不治已乱治未乱,不治已病治未病”的古训。因为受老爷辈、爷爷辈、父母辈几代名医的影响和熏陶,自小就背汤头、记药性、练针灸、摸脉搏,望闻问切,阴阳五行,木火土金水,心肝脾肺肾,不做良相,必做良医,大医精诚,英雄无悔,男儿无泪,志在四方。

中医有句老话,越老越吃香。意思是中医靠的是多年的临床经验,而不是像西医那样的靠仪器来判断病情,虽然现在中西医结合已是不争的事实。在古城大医院穿上白大褂、被人称做“大夫”的那一天起,我就决心按照毛泽东同志“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为广大的患者解除痛苦,做个华佗、扁鹊之流的大医。

许一默心语,布一帘幽梦。坐在流年的菱角,看日升日落,晨昏昼夜,把如歌的岁月带走。常常想,要通过自身的努力,改变社会上人们认为现在医院无医生的思想。现在的人们总认为进了医院,医生随便问上几句,然后就是开上一大串的检查单子:验血验尿拍片X光加CT,一个感冒居然也可以折腾的患者花上几百元,真佩服有的大夫忽悠的本事不比赵本山差,给医院创收的同时也鼓了自己的腰包,还美其名曰,这些检查是排除法,排除感冒以外的病症,是为患者负责。乖乖龙的冬,就是没有为患者的钱包负责。这样的医生,也难怪被认为只是一个机器而已。

数年努力,虽无老中医的冉冉白胡,但青涩的脸谱也被众多患者认可。究竟杯水车薪,有救人之心,无济世之力,黯然消魂,别医院而去,投入经济大潮中。省的为伊消的人憔悴,还要经常的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再怎么豁然回首,却不可能换来灯火阑珊,该放手时就放手,痴痴等待,苦苦追求,未免不是智者所为。

是谁说,眉目渐淡,细纹横生;任心事满园,捻花不语;在流水之外,数着花开花又落的轮回。无眠的夜里,坐在郁冷的电脑前敲打,葱郁的十指习惯于冰冷的键盘上飞舞,习惯于寂寞中码上文字细数沧桑,而无意之间泄露的却是些不知所谓的残言断章。忽然思念起那个当年让我走上文学之路的李津生编辑。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前几年已经是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的社长了,现在应该高升到那级了?身体还好吗?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那时候的我不知天有多高可以神州6号飞翔,也不知地有多厚可以山崩地裂,以为看了几本书认识几百个字就可以有作家的梦想,于是在家天马行空般胡涂乱画,在那个流行男孩子看金庸古龙,女孩子看三毛爱玲的年代,居然也搞出了几十万的武侠小说。列位看官,此时说起来是容易,那时写起来可是艰难。我本不是学文出身,学习又不好,所以天文分辨不出牛郎织女北斗七星,地理不知道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动物不清楚究竟是虎为山中王还是狮为兽中霸,庄稼不认识小麦是粮草要锄,新闻记不住华南虎还是周老虎,绯闻搞不清明星谁和谁好了,吃奶吃的三鹿最后也搞不清是三鹿怪奶农奶农怪母牛母牛怪小草小草又怪谁,外国人喝牛奶结实了,中国人喝牛奶结石了,我们还可以说“一杯牛奶可以强壮一个民族”的话吗,正如孔子先生所说,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唯希望股市可以大牛一把,祖国河山一片红。

但人总是需要一点奋斗精神的。手指上花落的声音,是我修佛的笑容,笔端流淌出的墨迹,是我努力的期盼。想想那时候也真是够辛苦的,那个年代还没有电脑,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一天居然也可以写一万多字,可谓是才思如泉涌,生活逼人进。现在一天写个几千字就觉得辛苦很了,为什么?难道是老了,思想退步了吗?一个不懂写作、不懂出版规矩的家伙,写了几十万字有什么了不起?全中国写字的人多了去了,我就见过几个草稿放了一箱子,但是一个字也没有发表而还继续做着作家梦的人,我不知道是应该为他们难过还是为他们遗憾,还是祝福吧。

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经。我给很多出版社写了信,情意绵绵情真意切地说我写了几十万字的小说,希望他们能够赏识能够慧眼识珠能够提携新人,遗憾的是大多的信都是泥牛入海去游泳了,空余我期盼的目光在邮递员渐行渐远的背影中暗淡的如没有油的灯线,连希望的挣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也有回信的,内容大致是:本出版社没有出版计划,请另行安排。连拒绝都是这么优雅,让我的笑充满了苦涩。

那段时间貌似生活也发生了问题,正如古龙先生说的,生意败了,口袋破了。不一定写作的人都是为了生存,但是为了生存而写作的人还有很多。单位是不能回了,也不想回,无颜见江东父老的心情还没有,就是不想回,觉得不可能有大的发展,回去平静的生活无聊的打发日子,不是我的志向。作家的梦想看来是没有希望了,我应该去做什么?

那段时间可能是我一生中最迷茫、最黑暗的日子了。漫漫长夜,一身瘦骨,心的馨瓣暗嵌款款思念,满眼忧郁,我像屈原一样立尽几多中宵,拷问上天,思考着念了十几年书,还是觉得幼儿园好混,坐看云起星落,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满溪流水香。

一悲一喜一枯荣,哪个前生注定。不知道是我的诚心加努力感动了上天,还是我的悲情洞开上天斑驳的心扉,研究以后决定让我这样的金子不能埋没在煤堆里,我仿佛听见天上有个声音传来:小子,继续努力吧,好好干,你可以的,你一定行,你是最棒的。

我知道我是最棒的,我要做大陆最好最有名的武侠作家,以后一定可以是,呵呵。这样开心,是因为我终于收到了一封来自花山文艺出版社的信,让我把稿子寄过去,如果达到出版水平,他们可以出版。我虽然是第一次写小说,虽然不是最好,我也知道差不到什么地方去,要不真辜负了我每天只穿着小内裤,坐在凉席上,吹着小风扇还汗流夹背,饿了啃个馒头渴了喝口凉水醒着就写困了倒头就睡,一天一万多字的辛苦,我才明白成龙大哥唱的,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成功。看着信尾署名,李津生,我想着这个应该是在天津出生的哥们真是个负责任的编辑,一定是上天派他来拯救我的。

燃起一炷香,佛在心头坐。把这部命名为《郎中浪子》的文稿寄出后,我在家平静的等待,等待上帝对我的宣判。很多时候我会暗自得意,得意自己会写出如此驰骋江湖称霸武林的各个人物,我像武林盟主,他们在笔下等待我的宣判,一如我现在等待别人宣判一样的心情。看来这个世界就是水能载舟,亦能煮粥,生活可以将就,也可以讲究,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小说出版的时候,看着印成铅字的书,我只是开心,并没有计划中的心潮澎湃和热血沸腾,也许成大事业大学问的人,就需要的是这样泰山崩于面前而镇定的大将风范?哈哈。

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什么叫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一发而不可收拾?一件事情开了头,就如大堤上有了蚁穴,慢慢扩大。有了第一次写作出版的经验,有了李津生老师的亲自指导,加之当时花山社还有本武侠杂志《神州传奇》,我连续出版和发表了《追杀杀手》、《气吞万里如虎》、《武林第一胖》、《男儿无泪》、《女儿无泪》等300余万字中、长篇武侠小说,可谓是风生水起,名利双收,一时间各媒体报道者众,闪光灯晃的我眼睛都成1、5的了。

在越书越瘦的章节里,如果我可以继续享受孤独,苦守着缕缕不舍的武侠情节,在刀光剑影中为了理想为了爱情为了野心而柔情似水捻花微笑,想必现在就是另一个金庸、古龙了。遗憾的是,我放弃了寂寞,选择了热闹,做了无冕之王。

做无冕之王很好,问题是记者是只记录别人的事情,宣传的是他人的光芒,记者只在阴影下休息,这应该叫大公无私吧?也应该叫奉献吧?

这一奉献弹指就是十余年,回首,已看不清来时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还是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我试着在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起床,然后不洗脸不漱口就爬在电脑前开始写作。这本来是我在夜晚的喜欢的一项享受,现在却成了痛苦。看来改变习惯是痛苦的。为了工作就得忍受痛苦。在指间创造价值,用键盘敲击人生。写不完的诗词,抒不尽的情愁。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雨已停,月半弯。笛在月明楼,夜长人奈何?忽然想起小时候,有宝葫芦的故事,想什么有什么,不需要去努力,而现在却要奋斗,还不一定成功。记得小时候,老师说,这里有把椅子,骑上去,你就可以变成白马王子。看着小朋友一个个骑上去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却在一边黯然神伤。因为我知道,无论骑的多好,椅子不会变成白马,我也不会变成王子。想做王子的唯一途径,就是努力努力再努力,才一切皆有可能。

对闲窗畔,停灯向晓,抱影无眠。为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又何必?见字如面情已渐倦,回首过往泪涌心间,爱的顶点恨的边缘,怎样抵御这感情沦陷。痛了昨天醉了今天,难道继续麻醉明天?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四大皆空,六根清静,一炷香,一晨昏,燃青灯,看黄卷,晨钟暮鼓,静的是音,动的是山,不老的是禅,敲的是木鱼,难道已厌倦了红尘,心向我佛?

罗里罗嗦指东打西,像醉拳一样的没有套路没有章法的说了这么一堆,无非是把自己走过的历程向大家做一简单的汇报,浪费了大家的时间,并不是我的本意,呵呵,袈裟本无清净,红尘不染性空,幽幽古刹千年钟,都是痴人说梦。在下这里抱拳向大家行礼了,诸多不到之处,还请海涵。

阿弥驼佛。

望众安!

一缕青魂三炷香(青灯黄卷一炷香)(2)

画家上官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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