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应该都能感觉到这一点了吧:
过去在一二线城市很频繁的厂牌派对,这两个月突然消失的一干二净,抱抱摇、女团这些词汇仍在耳边,现在却全都不见踪影,一夜之间Bounce潮便结束了。
我过去在《当女团找到了行情,厂牌主理人只能在厕所自闭 》这篇文章里已经写过:厂牌派对和Bounce潮的消亡,归根结底是女团涨价。
以前四百一天蹦一晚上的天菜女团,现在要么退圈,要么有了金主,要么去当了商务DJ,剩下的女团也早就得加钱了。
用上海某天菜云集的夜店举例子,这家夜店现在每个月在女团上花的钱要将近两百万,比房租和艺人还贵,上海夜店里的天菜现在工资是每月一万出头,一周只用去三四天夜店即可。
足以看出女团成本到底多高了。
女团归根结底属于人力成本,譬如制造业应对这个问题的方式:
发达国家人力成本贵,所以这些国家就会把工厂放到发展中国家去,一线城市人力成本贵,企业往往就会把工厂放到三四线城市去。
什么地方女团的成本低呢?
那自然就是去三四线城市招女团。
于是前段时间很多厂牌都开始考虑下沉发展,到三四线城市去办活动,这个策略看起来也很可行。
一者下沉市场确实够大,二者三四线城市还没有对厂牌活动和Bounce审美疲劳,三者三四线城市的女团肯定便宜。
但就是这种用屁股想都能赚钱的逻辑,让许多厂牌亏的裤兜精光,也让所有意识到,三四线城市和一二线城市的夜店,完全就是两个东西。
过去三四线城市的夜店,没人想过好好在三四线城市做夜店产品,所有集团在三四线城市开店的套路都是一样的。
先找到当地一家经营不善的夜店,低价收购,简单装修,挂上品牌的名字。
噱当地一帮富二代入股,本来十万一股虚报到二三十万一股,三四线城市多的就是人傻钱多的土豪,这样夜店开业前就已经赚钱了。
开业后就是放在那里半死不活的运营,夜店集团也不会特别操心,毕竟股份都卖出去了。
这就导致三四线城市的夜店普遍拉垮,网上很多人不理解人为什么要去蹦迪?
夜店音乐又土又吵,里面还都是街溜子跟精神小妹,这基本就是三四线城市夜店的现状。
比方说你在一线城市蹦迪,其实是件很有趣的事。
你今天可能认识个脱口秀演员,明天认识个Rapper,后天认识个编剧,大后天和某个网红暧昧一晚。
但你在三四线城市蹦迪,今天认识个街溜子,明天认识一群不会讲普通话的精神小妹,而你最好的兄弟就是个开奥迪A6的假富二代。
所以三四线城市里,稍微在潮流前沿一点的年轻人,都会对夜店充满鄙夷之情,那些有气质且好看的女生,稍微见过世面的二代,是根本不会去夜店的。
这就导致四线城市夜店里的女生,只有两类人,一类是混社会的土味精神小妹,一类则是少妇。
三四线城市有一掷千金的大哥,但大哥不喜欢精神小妹,大哥往往只喜欢少妇。
如果你去三四线城市夜店看一圈,你会发现夜店人群很简单:
卡座上只有三种人,大哥,离异少妇,和离异少妇玩到一起准备离异的少妇。围绕着这三种人的是散台边零碎的精神小妹和精神小伙。
这也是厂牌想下沉,下沉不下去的原因。
他跑到三四线城市做活动,根本没有人乐意来,请的一线城市的那些DJ,三四线城市不乐意听,大哥还是更喜欢一百万抖音粉丝的主场歌手。
当地找女团,厂牌也找不到,从一线城市抽调,成本又太高。
大多数厂牌就这样活生生被卡死了,一线城市的玩家都听腻了Bounce,他们想要下沉,却无法下沉,他们想要上升,Bounce出身又决定了他们的上限,最终只剩下开夜店一条路:漫无目的的走进夜店内卷。
大一点的厂牌自己开夜店,小一点的厂牌被夜店集团收编管理小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但这些厂牌的下沉尝试,也揭开了三四线城市夜店的现状:
确实是土的一塌糊涂,并且客群僵化,一线城市的夜店和四线城市的夜店完全不是一个玩意。
这也是为什么Helens可以上市,但你看很多一线城市非常火的夜店集团没办法上市的原因,Helens的本质上不是夜店,他有庞大的下沉市场,但夜店没办法下沉。
很多夜店开第一家店很火,第二三家店也不错,但一到扩张阶段,就亏的裤裆都没了,归根结底是国内目前还没有足够的夜店下沉市场客群。
比如我每天看各种社交平台,经常会有人去争辩,到底该不该去夜店,双方都在理。
但其实本质上,觉得可以偶尔去蹦迪的观点,都是根据一线城市夜店说的,反感夜店的观点,诸如精神小伙、土嗨、鱼龙混杂、假酒大部分提出的论据,都是三四线城市夜店的现状。
双方都觉得自己聊的是夜店,但其实聊的完全就是两个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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