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这是郭沫若对蒲松龄《聊斋志异》的精准评价。

蒲松龄的一支笔,写的是鬼怪妖魅,讽的是贪官污吏,怜的是穷苦民众,惜的是真情真爱。

86版《聊斋》对于《聊斋志异》的还原度极高,主题曲中“牛鬼蛇神倒比那正人君子更可爱”的感叹更是深入人心。

一部经典的聊斋电影(这部根据聊斋改编的电影)(1)

除了86版《聊斋》之外,原著中的故事也多次被搬上大荧幕,像由《小倩》改编的《倩女幽魂》,《韦公子》改编的《金鸳鸯》等等,尤其前者,早已成为香港电影中的经典。

还有一部根据《聊斋志异》中的《晚霞》改编的电影《碧水双魂》,也堪称是精品佳作,豆瓣评分7分。

《碧水双魂》的导演是岑范。

说到岑范,很多人知道他与夏梦之间的一世情缘,也知道他曾经执导过《阿Q正传》、越剧版《红楼梦》,还知道他曾经是一位不错的演员,不过这部《碧水双魂》,碍于年代的关系,看过的人并不是特别多。

《晚霞》讲述的是“龙舟子”蒋阿端落水身亡后(他不知自己已死),在龙宫遇到一个叫晚霞的少女。两个人一见钟情,继而在同伴的帮助下见面并互托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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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晚霞被留在吴王宫教习歌舞,不久阿端得知晚霞投江而死,便也想以死相随。结果从一棵大树上跳下,反而回到了人间,并发现原来晚霞早已经在他家里。

两个人其实都是鬼,但看起来如常人无异,因为他们在龙宫时曾穿过“龙宫衣”,着龙宫衣服49日,魂魄就能够凝固不散,宛若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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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已经是鬼,却还是要受到贵族王权的逼迫。淮王见晚霞美貌,便想抢她为妾,即使知道他们夫妻俩都是鬼,还是将晚霞抢到府中。晚霞不得已自毁容貌,最后因舞技不复曾经被赶出王府。

《碧水双魂》是岑范的最后一部作品,于1986年上映,由何晴、张小清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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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这部电影时,何晴刚21岁,本就容貌胜人的她那时真是花娇柳翠,光彩照人,扮演晚霞再合适不过。

而出演蒋阿端的张小清则是一位京剧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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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小说中,阿端和晚霞都是“身怀绝技”的人物。阿端从7岁开始,就因能在行水龙舟上做各种惊险动作而成名,晚霞则是龙宫中舞技最出众的一个。

小说中阿端家境贫苦,所以才会为了生计,自小冒着生命危险做“龙舟子”。不过整个故事的重点,还是在他和晚霞的相遇相爱。

岑范的《碧水双魂》,爱情自然不少,但是“压迫”部分明显增多,以至于有人说“看得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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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晚霞的投江、阿端的坠江,都是被淮王所迫。两个人之后在龙宫中,因有了这份前情而相依相爱。

但龙宫中又何尝是什么“化外世界”,依然是权势薰人、身不能自主,晚霞被吴江王所迫,又再“死”了一次,阿端以身相随。

当两个人以“鬼”的身份重返人间,淮王见到晚霞“未死”,再次生了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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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小说原文的结局相比,《碧水双魂》的结局明显是“民心所向”的美好,曾经无力自保的晚霞和阿端,因为成了鬼,反而有了复仇的能力。报仇之后的晚霞和阿端,乘一叶小舟随江水而去。

时隔多年,我依然对何晴那个“黑色鬼面”的镜头记忆犹新,当淮王掀开红盖巾时,红巾下的晚霞并没有如花似玉颜,反而是一张黑漆漆、无五官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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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那时的特效技术尚差,《碧水双魂》在特效场面上显得比较粗糙,连荷花都是“纸”做的,但每个画面场景,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精美。

片中融合了杂耍、民间歌舞,台词也很有特点,极具文艺美和古典美,取自桐庐的外景也十分秀美,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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