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离府作别(第三十二章渔阳鼙鼓)(1)

  从楚文王第一次进攻郑国,到楚成王展开对郑国的密集进攻前,有将近二十年的空隙,中间只有一次权臣令尹子元装模作样的进攻。这是由于楚国新老二届领导班子的交接并不顺利,杀死子元后,刚刚掌握政权的楚成王还需要再准备几年。

  齐桓公作为中原的霸主,也就是中原的老大,在这二十年来之不易的空隙里可没闲着,南方暂时平静了,还有北方呢。

  《左传·庄公二十九年》记载:秋,有蜚,为灾也。凡物不为灾不书。

  意思是:公元前665年秋天,中国北方发生蝗灾,而且是特大蝗灾,因为《左传》原则,不是大灾不作记录。

  对于农业商业都比较发达周王室诸侯国来说,碰到点自然灾害不算灭顶之祸,古代农民认为大自然有规律,一般是三年风调雨顺、三年马马虎虎,三年旱涝灾害。用前几年风调雨顺时候的存粮,或者去没有蝗灾的地区去多花点钱进口点粮食,就能顶住几年的自然灾害,有点灾很正常,熬熬就过去了。

  一次蝗灾,对中原诸国造成的影响就是大家勒紧裤腰带,过几天定量配给的日子,然后把祭祀、祷告之类的救灾活动多搞搞就行了。

  但是对经济落后的、居住在北方山区的少数民族来说,这么大的自然灾害却是致命的,这些少数民族没有城市,只有一些最多比原始社会先进点的村庄,不住山洞和树屋了而已,他们对自然灾害的抵抗力非常差。自然经济下的农业耕种,农作物本来产量就不高,蝗灾之下可以猎取的动物也少了,野果也少了。

  没有城市,物资仓储也就非常落后,没法依靠粮食储备渡过灾荒。想花钱去其他地区卖粮也不现实,穷啊,社会太落后、太封闭,基本还处在以物易物的阶段,商业几乎为零。

  这下麻烦了,日子过不下去了,怎么办?没办法,一个字“抢”。

  这就没意思了,你们少数民族过不下去了,关俺们华夏民族啥事,一次蝗灾没咋地,倒把抢劫犯招来了。

  齐桓公作为中原现任领导人霸主,组织中原诸侯打强盗的责任就落到了他头上。

  公元前664年,第一个被抢劫的燕国来向盟主齐桓公告急,聚居在河北东部的山戎少数民族入侵。齐桓公赶紧和鲁庄公会晤商讨,想请鲁庄公配合一起出兵去燕国剿匪,鲁庄公没有答应。

  于是第二年,齐桓公单独出兵去帮助燕国,等齐军从山东临淄走到燕国(现在的北京)时,山戎已经抢了一把撤退了,齐燕二军向东追击了几百里,一直打到了孤竹(现在的唐山)、令支(现在的迁安)一带,狠狠把山戎的教训了一顿。

  在追击的途中,齐燕联军曾经在一个山谷里迷路,大军怎么走也找不到正确的方向,管仲出了个主意,找了几匹老马当向导,终于带领着大军走了出来,这就是成语“老马识途”的出处。

  齐桓公得胜回来后,送了很多缴获的山戎战利品给鲁庄公,这叫献捷,是个仪式,相当于诸侯打胜仗回来后向周王作的工作汇报。

  齐鲁是对等的侯爵国,根本用不着向鲁国作什么汇报,这是特意来恶心鲁庄公了。别以为我齐国是担心自己实力不足,来约你一起出兵的,我这是想拉上你一起露脸。你不肯去,看看,打了大胜仗回来了吧。气的鲁庄公吹胡子瞪眼。

  打完少数民族侵略者的齐桓公还没坐下喘口气,中原内部的麻烦又来了。对中原局势举足轻重的传统强国――鲁国发生了大动乱。

  当初鲁庄公和齐桓公签订停战协议以后,鲁国为了加强与齐国的友好关系,订了一门亲事,鲁庄公和齐桓公的一个侄女哀姜订婚。

  在迎娶哀姜之前,鲁庄公在宫里建了个高台看风景,正好可以看见贵族邻居党氏家里的院子。

  有一天看到党家的一个叫孟任的女儿在院子里玩耍,她长的太漂亮了,沉鱼落雁、羞花闭月,于是鲁庄公这个臭男人的魂又被勾走了。

  连忙下去敲门求见,孟任关上门拒绝见面,说:“我党氏也是名门望族,你已经和齐国公主订婚了,我现在跟你只能做个妾,我不干。”

  这会儿只剩下半身还能思考的鲁庄公,信口开河的答应要给孟任夫人的身份,孟任开了门,割破手臂与鲁庄公立下誓言,鲁庄公这才把她搞到手,后来他们生下了一个儿子叫公子般。

  但是为了加强与齐国的同盟关系,鲁庄公最后迎娶的夫人还是齐国公主哀姜,孟任还是做了妾。

  到了齐桓公北伐山戎回来给鲁国献捷后不久,不知道是不是被齐桓公给气的,鲁庄公得了重病,要开始考虑继承人的问题了。由于他和哀姜没有孩子,也就是说鲁国国君没有符合继承法的嫡子,这种情况下,君位的继承权有不确定的因素。

  鲁庄公首先想到的是他和孟任生的庶长子公子般,我没能给你夫人的名位,那就给你儿子储君的地位吧。

  鲁庄公还有三个弟弟,都是先君鲁桓公的嫡子,鲁庄公的同胞兄弟,如果鲁庄公不传位给自己的庶子,那么这三个弟弟中最大的一个最有可能继承君位,这个二弟叫庆父。

  鲁庄公知道庆父绝对希望继承君位,为了确认其他二个弟弟的态度,就把他们一一叫来谈话,首先叫的是三弟叔牙。

  叔牙已经和庆父达成了某种默契,希望鲁庄公传位给兄弟而不是庶子,想搞兄终弟及。于是叔牙说:“庆父有才干,应该传位给庆父。”庄公大失所望。

  又叫来四弟季友谈,季友说:“臣将誓死拥护公子般。”

  庄公这才放下心,他从病榻上艰难的挺起身来,靠近季友,阴沉沉的说道:“刚才叔牙说庆父有才干。”

  季友略一迟疑,随即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施礼告辞走出寝宫。

  出宫后他立即以国君的名义,命令叔牙到一个宫廷巫师鍼巫家里待命,让鍼巫给他准备了一杯毒酒,传话道:“喝下这杯酒,你的后人将永远是鲁国的贵族。”

  叔牙无可奈何,只得饮下这杯毒酒。

  八月,继位时忍辱负重,继位后自强不息的鲁庄公病故。季友奉公子般继位,但是仅仅二个月后,庆父发难,派人刺杀公子般,立了哀姜陪嫁过来的妹妹和鲁庄公生的庶子公子开为鲁国国君,史称鲁闵公,季友逃到陈国避难。

  鲁闵公是齐桓公的孙外甥,他继位时,齐桓公刚好为了救援了北方的刑国和北狄打了一仗回来,马上和他在齐鲁之交的一个叫落姑的地方见了一面,会晤中年仅八岁的鲁闵公请求舅爷爷,想把季友从陈国接回来,大概小孩子继位后在国内被叔父庆父欺负的够呛,想请季友回来帮帮忙。

  齐桓公答应了他的请求,由于齐桓公的介入,庆父一时也不好阻拦。

  过了不久,齐桓公再派大夫仲孙湫到鲁国进行国事访问,看看孙外甥的情况怎么样。

  仲孙湫回来后对齐桓公汇报说:“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庆父还活着,鲁国的混乱还不会结束。

  齐桓公问他:“怎么能除掉这个家伙呢?”仲孙湫说:“祸乱不停,他会自寻死路的,我们只要等着就行了。”

  齐桓公又问:“我们能不能趁乱直接把鲁国吞并了?”

  仲孙湫吓了一跳,什么意思,您这是想破坏中原诸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经济共同体吗,今天吞并鲁国,明天经济体就得散伙,到时候中原又得打成一团,这不符合您和管仲总理早就拟订的和平称霸的基本方针,我看您是利欲熏心、脑子进水了吧。

  伤脑筋的仲孙湫铺垫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最后说:“鲁国的动乱但只是旁枝末节的小事,他的国本还没有动摇,我们没有机会。”

  这才让齐桓公打消了这个念头。

  鲁闵公继位二年后,庆父还是没忍住,冒着被齐桓公追究的危险,又把鲁闵公暗杀了。季友赶紧带着鲁庄公的另一个庶子公子申逃到邾国。但是杀了齐桓公的孙外甥,庆父为了躲避嫌疑,也出逃到了莒国。离开鲁国根据地后,庆父的问题就简单了。

  季友一听庆父出逃,赶紧又来了个折返跑,回到了鲁国,拥立公子申继位,史称鲁僖公,这是鲁国最后一个有作为的君主。

  然后出钱向莒国要求引渡庆父,庆父被押送到了鲁国一个叫密的地方,季友派庶弟公子鱼前往处死庆父。庆父向公子鱼请求,请他再回国去向季友求情饶自己不死。

  公子鱼面对庆父的恳求,很是为难,自己是来执行处死他的命令的,再回去求情有什么用,但是看着他的可怜样又狠不下心来拒绝他,就答应下来。

  公子鱼回到鲁国把庆父的恳请饶命的话转达给季友,没有得到同意,只好再次返回密地,到了庆父的屋外,公子鱼觉得不好意思再面见庆父,在门口左思右想、走来走去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伤心的哭了起来。

  在屋内听到哭声的庆父听出来这是公子鱼的声音,知道自己罪无可恕没有希望了,心灰意冷之下上吊自杀。

  鲁庄公死后,他的妻子哀姜与庆父通奸,想在庆父夺位成功后再当国君夫人。刺杀鲁闵公的事情,她事先是知情的,事发后她出逃到邾国,被齐桓公引渡回齐国处死,尸体送还鲁国。

  季友立下安定国家的大功,受封为卿,是为季孙氏。为了兑现当初赐死叔牙时的承诺,鲁僖公又分封叔牙之子公孙兹为贵族大夫,是为叔孙氏。为了给庆父留个后,又分封了庆父的儿子公孙敖为贵族大夫,是为孟孙氏。

  这三家的后人就是后来架空鲁国国君,长期把持国政的鲁国三桓。三桓的意思是:这三家都是鲁国先君桓公的嫡派子孙。

  齐桓公虽然没有直接干涉鲁国的动乱,但是作为中原霸主,他的威慑力还是起到了关键作用,二次弑君的庆父不敢在强大的齐国面前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篡夺君位。因为他知道,这必然会引来举起尊王大旗的齐国以军事手段干涉鲁国动乱。

  弑君篡位这种事是当时诸侯们最深恶痛绝的,即使是别国发生了这事,诸侯们也会像打了鸡血一样群起而攻之,今天不收拾你这个乱臣贼子,明天说不定我这里就会有个受到鼓舞的家伙蠢蠢欲动。

  如果中原各国打成一片,那可能谁也顾不上谁,但齐桓公在位期间,是中诸国原最团结的时代,对这类事情的容忍度为零,也是公子庆父生不逢时啊。

  鲁国的动乱结束,中原诸侯们正在庆幸终于把这股歪风邪气消灭在萌芽状态,没有让鲁国的阴谋份子得逞,有效的震慑了自己国内某些心怀不轨的贵族们。大家刚松下一口气,没想到,北方的卫国又出事了。

  从小一肚子坏水的卫惠公死后,儿子卫懿公继位。他继承了他爹的基因,当国君纯粹是来享受权利的,一点也不想承担义务。

  除了吃喝玩乐不理国政以外,他还有个特殊的爱好,不是学他爷爷搞乱伦,那个还好理解点,好色嘛,这种毛病很常见,当然像他爷爷这样专门盯着亲人老婆的,还是很奇葩的。

  卫懿公的爱好比这还奇葩,属于人类社会行为中的个例,极为罕见。他喜欢鹤,喜欢到了吃喝拉撒都跟鹤在一块,恨不得自己也变成鹤。

  他给自己养的鹤封了官爵禄位,要跟鹤组成国家政府,他出行的时候,随行的不是贵族大夫,而是一群鹤大人们坐在豪华马车里跟着,这是一群禽兽上街了。

  在卫国鹤比人的地位高,鹤的幸福生活来临了,大概它们也会呼朋引类,北方的鹤都不迁徙了,全飞到卫国享受高规格待遇,来卫国定居的鹤越来越多。国家的财富全用来养鹤了,人饿死了事小,不能亏待了鹤,搞得国内那叫一个乌烟瘴气。卫国这几个国君的人类基因案例值得好好研究研究。

  就在鲁国动乱结束几个月后的冬天,还没从大蝗灾中喘过气来,聚居在河南北部的北狄人进攻卫国。北狄人心想我们这儿都快饿死了,你们那边居然把粮食用来喂鹤,不抢你抢谁。

  这下卫懿公麻烦了,赶紧给国人们分发盔甲武器,准备抵抗,这时候国人们就说了:“要不您还是让鹤大人们去打仗吧,它们有工资,我们没有。它们比我们能干,我们哪会打仗啊。”

  这样的卫国当然不是凶狠的北狄游牧民族的对手,北狄人大败卫军,冲入国都,卫国人都弃家向南边逃命,北狄人追到黄河边上,大肆屠杀卫国人。逃过黄河的卫国人只剩下男女七百三十人,再加上卫国在黄河以南土地上的人民五千人,卫国从一个地级市大国变成一个小乡镇了。

  齐桓公听到消息,赶紧率军前去救援,总算把卫国剩下的这点人口保护了起来。

  齐桓公做主立了当年卫宣公的一个孙子戴公申做了临时卫国国君,戴公申的母亲就是卫宣公的妻子宣姜,卫宣公死后,她又嫁个了老公的一个庶子生了戴公申,这家辈分也是够乱的。

  

  戴公申率领着卫国剩下的这几千人口,暂居在曹邑,慢慢的聚拢其他各地跑散的人民。吃的穿的全是齐桓公提供的,还留下三百乘战车和三千名战士保护他们。

  戴公申接过这个烂摊子,可能压力实在太大,不想干了,他想辞职,又没有合适的理由,自己憋的实在难受,没多久就给憋死了。

  他弟弟卫文公毁继位当上正式国君,这哥们还稍微坚强点,带领着卫国剩下的这点人,开始了艰苦卓绝的民族自救运动。

  卫国原来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已经无法立足,依靠齐国的帮助,卫人从现在的河南鹤壁向东迁徙到河南滑县开始重新建国。卫文公以身作则,亲自下地劳作,尊老爱幼,聚拢流民,鼓励大家重新振作,在以后十几年时间里,又让卫国逐渐恢复了元气。

  这场灾难后,几乎灭亡了卫国的北狄人侵略者大呼过瘾,看来中原这帮富人的不堪一击嘛。于是他们转过年又侵入邢国。

  齐桓公率领着齐军和宋军、曹军前来救援,但是没有直接参战,而是驻扎在聂北等着邢军被打败,邢军被击败后逃到诸侯联军的大营,联军这才开拔前进打跑了北狄人。

  邢国的国都也被破坏的无法再居住了,诸侯国联军和邢国人在废墟里收拾了点锅碗瓢盆,还有没被抢走的值钱东西,帮邢国人运到夷仪,重新建了座新国都安置。

  齐桓公不肯在邢军被击败前,直接攻击北狄人,是因为和救援一个国家比起来,存亡继绝的重建一个国家,功劳和影响力更大。

  齐桓公在这几年里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对付北方少数民族抢一把就走的入侵,虽然挺频繁,北方诸侯国被打得很惨,但还不是让齐桓公和中原诸侯最头痛的,这叫疥癣之疾,皮肤病而已。

  真正的心腹之患还是南方的楚国,然而,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就在邢国重建的这一年,楚军北进。

  从楚国申县长官斗班干掉令尹子元后,楚国王室家族的一个旁系――斗氏家族的一位传奇人物从这时起担任楚国令尹,这个人史书上一般称呼他为斗子文,子文是他的字,他的名字叫斗榖於菟(读:斗谷于兔)。

  谷是吃饭,古代南方叫老虎为菟,这个名字的意思是,这个孩子是老虎养大的。

  此人是楚武王时期名臣斗伯比的儿子,斗伯比年轻时,寄居在舅舅芸国国君家,和芸君的一个女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日久了生情,表兄妹二人私自生下一个儿子。被舅妈发现了,觉得二人有伤风化,就把这个婴儿丢弃在野外。

  有一天芸君出外打猎,发现有一只母老虎在喂养一个人类婴儿,大感惊奇,就把这个婴儿带回了家,舅妈一看襁褓,这不就是我扔出去的小孩吗,就把这个孩子的来历和芸君说了。

  芸君认为这个孩子被扔在外面,本来应该死的,被老虎喂养救活,说明他有上天的护佑。于是同意了女儿和斗伯比的婚事,并给这个小孩起了斗谷于菟的名字。

  斗谷于菟当上楚国令尹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毁其家以纾楚国之难”把全部家产捐献给困难的祖国,高风亮节、出手不凡。看来楚文王死后的这十多年的新老政府交接不顺利,给楚国造成的麻烦不小。

  一心为国的斗谷于菟辅佐着楚成王逐步恢复了楚国的国力、稳定了楚国的内政,就在诸侯重建邢国的这一年,公元前659年,楚成王完成了准备,对郑国连续三年的密集攻击开始了,这不是袭扰或者试探,而是打算一举收服郑国,取得对中原进攻的战略优势。这一年是第一次攻击。

  中原诸侯顿时紧张起来,盟主齐桓公当即召集宋鲁郑邾几国开会,研究对策。

  研究的结果就是必须在楚国的侧翼扶持牵制楚国的力量,事不宜迟,第二年齐桓公和宋桓公一起率军到河南东南部,和这里的长期被楚国欺负的江国、黄国签订同盟国条约。这二个国家都在楚国的东面,齐桓公希望他们能从侧翼牵制楚国。

  针对齐国的反制,楚国以不变应万变又一次攻击郑国,这次大败郑军,俘虏了郑国大夫郑聃伯。紧接着,第三年到来,楚国如约而至,第三次攻击郑国。

  郑国现在当政的是郑厉公的儿子郑文公,在楚国连续不断的猛烈攻击下,他的意志快要崩溃了,和大臣们商量,想要放弃和齐国的联盟,转而向楚国求和结盟,其实也就是向楚国投降。求求你别打了,我们实在受不了了。

  郑国一个大夫孔叔不同意,劝说道:“我们再坚持一下,齐侯和诸侯们正在想办法 ,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齐国确实没闲着,就在楚国第三年攻击郑国的同时,再次和宋桓公约上江、黄二国商议准备进攻楚国。

  这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大大加快了中原诸侯反击楚国的步伐。我觉得大概《左传》是为了增加阅读的趣味性,居然又是因为女人。

  齐桓公和宋、江、黄三位国君开完会回家后,为了舒缓自己的压力,有一天和来自蔡国的一位如夫人到花园的小湖里划船游玩。

  这位蔡夫人一时高兴,和齐桓公开起玩笑来,她左右摇晃小船,齐桓公大概不会游泳,怕她把船弄翻喽,吓得脸色都青了。连忙叫她快别摇了,蔡夫人不听。气得齐桓公把她赶回蔡国娘家去了,本来齐桓公的意思是让她回去反省反省,并没有和她离婚,打算过阵子再接回来。

  没想到蔡国国君认为嫁出去的女儿被赶回来,是件很丢人的事情,就把这位蔡夫人改嫁了。

  这一来得罪了齐桓公,本来就想着打击你们楚蔡联盟,这种关键时候你蔡国还不夹起尾巴做人,居然敢不把我齐侯放在眼里,真以为我怕了你们啊。

  公元前656年正月,齐桓公集合齐、宋、鲁、陈、卫、郑、许、曹组成八国联军,先向楚国在中原南部的前进基地蔡国大举进攻。中原诸侯反攻楚国的前哨战打响。

  

本章标题“渔阳鼙鼓”出自白居易的《长恨歌》,“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渔阳,天津蓟(读季)县,唐代安禄山的军队驻地,安禄山在此起兵,掀起安史之乱。

鼙(读皮)鼓,少数民族骑兵在马上用的一种小战鼓。“渔阳鼙鼓”泛指外族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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