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闻记者 廖阳

“如果你够幸运,在年轻的时候待过巴黎,那么你的余生无论去往哪里,巴黎将永远跟着你,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作家海明威的这段话,让无数人为巴黎竞折腰。

一个多世纪前的巴黎,究竟是怎样一席流动的盛宴?

7月18日晚,在上海夏季音乐节,上海交响乐团的四位音乐家——张橹、李聪、付艺霏、恩里科·卡利尼,以“曾经,巴黎”之名,带领乐迷穿越回曾经的巴黎,掀开盛宴的一角。

和贝多芬一样的著名音乐家(这四位斜杠音乐家)(1)

音乐会现场。

音乐会陆续上演了德彪西的《月光》、萨蒂的《六首玄秘曲》《三首裸体舞曲》、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这些作品或问世于巴黎,或成名于巴黎,早已成为巴黎的音乐标签,而在曾经的巴黎,三位作曲家相识相惜,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上半场,我们追求一种空灵的意境,在德彪西和萨蒂的音乐里,构建一个迷离的、虚幻的巴黎,下半场,我们想用斯特拉文斯基拥有强大律动感和冲击感的《春之祭》,形成对比。”付艺霏说。

“我们都去过巴黎,每个人对巴黎的感觉都不一样,我们想把作曲家曾经看到的、感受到的巴黎展现出来。”张橹说。

在半醉半醒之间,四位音乐家送给在场乐迷一个微风习习的良夜,谁曾想,这些低调的音乐家都是隐藏的多面手和“斜杠青年”。

和贝多芬一样的著名音乐家(这四位斜杠音乐家)(2)

作为上海交响乐团打击乐声部演奏员,付艺霏一直在打击乐的舞台上光芒四射,如今还担起改编重任,将萨蒂的钢琴曲《三首裸体舞曲》《六首玄秘曲》(部分),改编为钢琴 颤音琴版,将斯特拉文斯基的管弦乐《春之祭》,改编为双钢琴 双打击乐版。

作为当晚的“主菜”,《春之祭》更是叫人惊艳,念念不忘。

在管弦乐版《春之祭》里,打击乐的编制是2个定音鼓、4个打击乐,改编为双钢琴 双打击乐版后,演出人数虽有缩减,但打击乐器并没有缩减——付艺霏手脚并用,仿佛“千手观音”,一人负责数种打击乐器,打出了一支乐队的气势。

恩里科·卡利尼是上海交响乐团定音鼓首席。在《春之祭》里,这位意大利老爷爷毫不输阵,敲起定音鼓来形神兼备,不偏不倚地敲在你的心头上,荡起阵阵涟漪。而他也参与了此曲的改编。

张橹是上海交响乐团的助理指挥,李聪是上海交响乐团的单簧管演奏员,但在《春之祭》里,他们纷纷化身为钢琴家,对琴而坐,让音符从手下流淌出来。

和贝多芬一样的著名音乐家(这四位斜杠音乐家)(3)

大家都是怎么变成“斜杠青年”的?

“完全是巧合!”李聪笑说,他原来是钢琴专业,后来被第一任单簧管老师发掘,开始转换跑道。技多不压身,在他看来,擅长的乐器多了,对作曲家创作意图的理解也会更敏锐、更深刻。忙里偷闲,他也研究指挥,希望通过指挥的视角更加宏观地理解音乐。

同样,张橹攻读过指挥和钢琴专业,父亲张国勇更是业内知名的指挥家。有这样一位父亲在前,张橹坦言,压力肯定有,“你不达到100%,很多人会认为不应该,但音乐很难量化成果、很难看到小目标,可能10年才是一个变化,20年才是一个醒悟,我必须达到200%才能顶得住这个压力。”

和两位有指挥背景的音乐家合作,付艺霏笑说,感受确实很不一样,“他们有一双好耳朵,听觉上更敏感,分析作品时也比单一的演奏家要宏观许多,对我们的组合帮助特别大。”

指挥这么多,大家又各有主见,会不会“打架”?

“首先,大家性格特别合拍,二来,打击乐和钢琴的发音、原理是一致的,对音乐的理解能力契合,所以一起合作特别开心。”在这个室内乐组合里,张橹并不以指挥自居,“我们是一个团队,最棒的状态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再把特点连接起来,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指挥是统领全局,而室内乐组合最讲究合作,虽然排练时间有限,但我们的效率非常高。”李聪认为,高效的排练来自于大家对室内乐的共识,彼此会去倾听对方,“排练时大家都直言不讳,都会输出自己的音乐观点,但我们也非常尊重对方的音乐观点,这样的工作状态非常可贵,我很珍惜一块儿玩的机会。”

平日在上海交响乐团的大乐队里,四人都有“本职”工作,而在夏季音乐节,他们都打开自己,露出另外一面,放肆玩了一把。

“感谢夏季音乐节给了我们这样一个机会,让我们凑在一块儿,展现我们的能量,支持‘斜杠青年’们的发展。”李聪说。

责任编辑:梁佳

校对:施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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