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是属于人类物理存在的证据,是我们感知外部世界的来源。同时,也是我们观察他人的第一元素。国著名雕塑家安东尼·葛姆雷通过人类共同拥有的身体,形成“共同语言”,也让他的作品变得容易解读。观众就像观察他们的“同类”一样,代入自己所见的雕塑的“身体”里,感受它们的情绪和思考。

他总是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他作品的媒介。在葛姆雷的雕塑作品中,他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模具”,来创作作品。

古典时代最伟大的雕塑家(雕塑大师安东尼)(1)

Antony Gormley, Being Human, BBC Imagine, 2015

他说,在创作的时候,能感受到石膏给他带来的温热,随之而来的是被石膏封闭带来的黑暗,和逐渐的冷却,直至冰冷。这让他更能感受到身体和自我的存在。

给予沉睡时的庇护所,是人类生存以来,一直执着追求的最重要的东西之一。从原始部落里,寻找安全的、有遮蔽的石洞作为日常生活的居住地,到当今社会,人们顶着沉重的生活压力,也要购买属于自己的房子,寻求长久的安全感。这都是为了,能给予身体一个长久的、安全的留存之地。

而最小的庇护所是多大呢?

睡眠之地,1973年

古典时代最伟大的雕塑家(雕塑大师安东尼)(2)

Sleeping Place, First Plaster Works, Antony Gormley, 1973

这是葛姆雷第一件雕塑作品。在印度的旅程,是他一切的开始,他明白了的自己人生的意义,并知道怎么去处理和表达它。

这个画面来自于他流浪时,对周围世界的观察。当时的葛姆雷没有任何财产,所有的东西都被偷走,在加尔各答的街道上,流浪了两周。他观察着他周围的世界,是吵闹的。有的人在街道上匆匆走过,拉着车横穿街道;有的人一直为他们的货物叫喊、售卖。大家都为自己的生活奔波、忙碌着。但会有一些人披着腰布,静静地在街边躺着。这让葛姆雷分不清他们是死是活。在他的眼里,这些躺着的人是那么的脆弱,又纯粹,就像一种建筑。

葛姆雷把这些画面,用这个作品,将他的体验变成一种实体。这个雕塑讲述着,人类对庇护和安全的需求。同时,它也试图表达柏拉图说的,我们无法知道另一个人的内心在想什么,在别人的皮肤之下,是有无限可能性的。

这可能也是为什么,我们在看他的作品时,会不断观察和揣摩,“他们”在想什么。

同样象征着人类生存的另一样东西,是主食。

面包雕塑,1979-2019年

古典时代最伟大的雕塑家(雕塑大师安东尼)(3)

Bread Works, Antony Gormley, 1979-2019

在西方文化里,面包作为他们主食的主要来源,也因此象征着维持生命的重要性和生活的安定。而他使用的,是英国最常见的,被称为“母亲的奖赏”的加工白面包。雕塑里的形状,是人睡眠时常见的剪影,象征着人的生命的留存。

古典时代最伟大的雕塑家(雕塑大师安东尼)(4)

Bread Works, Antony, Gormley, 1979-2019

这个双人床作品,是他花了3个半月的时间,按照自己的面包食量,用牙齿“雕塑”出来的作品。面包的咬痕,面包上的霉点,记录着人的生命轨迹,和时间的流逝。

传统上,雕塑是通过智慧和意志的行为将精神置于物质之上。我在寻找一个更自然的过程,而吃是物质转化为思想的最原始的过程。——安东尼·葛姆雷

葛姆雷的雕塑作品能讲述动人的故事,除了雕塑动态、情绪的散发,还有他对展示环境的选择。

另一个地方,1997年

古典时代最伟大的雕塑家(雕塑大师安东尼)(5)

Another Place, Antony Gormley, 1997

环境的影响,除了加强了雕塑的情绪,同时也对周边的环境发生意想不到的改变。宁静的海岸,在”他们“的加入后,似乎又多了一点忧伤,但又有了一丝浪漫。

古典时代最伟大的雕塑家(雕塑大师安东尼)(6)

Another Place, Antony Gormley, 1997

夕阳西下,雕塑随着潮汐的涨落,见证着时间和海岸线的演变。

古典时代最伟大的雕塑家(雕塑大师安东尼)(7)

Another Place, Antony Gormley, 1997

人的身体,与自然的世界总是有着联系。当身体回归自然时,人类与自然相连。

而在城市里,人的存在,又似乎给人另一种感觉。

另一个时间,1999-2013年

古典时代最伟大的雕塑家(雕塑大师安东尼)(8)

Another Time, Antony Gormley, 1999-2013

古典时代最伟大的雕塑家(雕塑大师安东尼)(9)

Another Time, Antony Gormley, 1999-2013

“他们”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见证着人类社会的变化。而人们,又会观察他们,在思考什么,观察什么。

葛姆雷用他的身体,“讲述”着人类的故事。他把自己对人类生命的理解,雕刻在他的作品里,向人们传达着不一样的情绪。人们也会用他们的自身经历和理解,揣摩雕塑们的内心世界和情绪。艺术家让观众思考着,生命到底意味着什么,人生追求着什么意义,和人与世界、时间的联系。不知道你看他作品的时候,是带着什么样的情绪去理解“他们”?是浪漫、忧伤,还是孤独?

安东尼·葛姆雷是应该著名的雕塑家。他的作品是以身体为主要元素的创作,探索人的存在,与周围世界的联系。他在1994年获得特纳奖,1999年获得南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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