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十大文学名著之一,

著名翻译家罗国林完整无删节权威译本,

反映原汁原味的原著面貌!

多条注释真正无障碍阅读

包法利夫人文学地位(著名翻译家罗国林完整无删节权威译本)(1)

I S B N:978-7-5212-0863-4

作 者:(法)福楼拜 著 罗国林 译

2021年1月

作家出版社

“男人至少是自由的,可以恣意放浪、周游世界、冲破艰难险阻,就是天涯海角的幸福,也要去享受享受。女人呢,则经常受到束缚,缺乏活力,任人摆布,不仅身体上软弱无力,而且法律上处于依附地位。女人的意志,就像用细带子系在帽子上的面纱,风一吹就飘来摆去;时时都有欲望在引诱她,时时都有礼俗在限制她。”

《包法利夫人》是法国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家福楼拜的代表作,讲述的是一个受过贵族化教育的农家女爱玛的故事。她瞧不起当乡镇医生的丈夫包法利,梦想着传奇式的爱情,最终得到的却只是一个巨大的悲剧。

福楼拜

Gustave Flaubert,1821-1880

西方现代小说的奠基者,“自然主义之父”,法国“新小说”派鼻祖。

代表作:

《包法利夫人》《情感教育》

六个星期过去了,罗多尔夫一直没有再来。一天晚上,他终于露面了。

农业评比会第二天,他对自己说:“不能太早返回去看她,那样反而会把事情搞糟。”

头一个周末,他动身去打猎,打猎回来考虑已经太晚了,但他又分析道:“既然头一天她就爱上了我,她一定急切地盼望见到我,越是急切,爱我就爱得越深。还是让她继续等待吧!”

一进客厅,他就注意到爱玛的脸色唰地变得煞白,便明白自己算计对了。

只有爱玛一个人在家。天色向晚,玻璃窗上挂着洋纱小窗帘,暮色显得越发浓重。一抹夕阳投在镀金的晴雨表上,金光闪烁,穿过珊瑚枝的空隙映照在镜子里,仿佛一团火。

罗多尔夫一直站着。爱玛只是勉强地回答了他最初的几句问候。

“我嘛,”罗多尔夫说,“事情忙,又生了一场病。”

“病得严重吗?”爱玛急忙问道。

“啊,”罗多尔夫在她身旁一个圆凳上坐下,答道,“病得倒不严重,主要是我不想来看你。”

“为什么?”

“你还猜想不出来?”

他又看她一眼,目光那样热烈。爱玛不禁脸一红,低下了头。他唤道:“爱玛……”

“先生!”爱玛说着稍稍挪开一点。

“啊!你看得出来,”罗多尔夫用忧伤的声音说,“我不想来看你是有道理的。‘爱玛’这个名字,这个占据我整个心灵的名字,我情不自禁叫出了口,你却不准我叫!包法利夫人!……不论男女老幼,所有人都这样叫你!再说,这并非你的姓氏,而是别人的姓氏!”

他重复道:“是别人的!”

他用双手捧住脸。

“是的,我没有一刻不想你……一想念你,我就陷入绝望之中。啊!对不住!我要离开你,永不再见你!我要到很远的地方去,跑到天涯海角去,你再也听不到别人谈论我……可是,今天……不知是什么力量支使我又来到你身边!看来,天意不可违抗,天使的微笑不可抗拒!人会情不自禁被美好、迷人、可爱的东西吸引!”

爱玛头一回听到有人对她说这类话。她的虚荣心随着这热烈的话语,舒舒服服地扩展开,然后整个膨胀起来了,就像身心完全放松,在进行蒸气浴一样。

“虽然我没有来,”罗多尔夫继续说,“虽然我没有看见你,啊,至少我默默地注视着你周围的东西。夜里,每天夜里,我都从床上爬起来,一直来到这里,凝望你的住宅,凝望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屋顶,凝望花园里在你的窗前摇曳的树木。透过玻璃窗,我看见一盏小灯,一个如豆的亮光,在黑暗里闪烁。啊!你哪里知道,一个可怜的、不幸的人,就在你窗外,离你那样近,又那样远……”

爱玛转向罗多尔夫,呜咽道:“啊!你真好!”

“不,是我爱你,这并不说明别的!这你不会不知道!告诉我吧,对我说一句话!一句就够了!”

罗多尔夫不知不觉地从凳子上溜到了地板上。但这时,厨房里传来木鞋的响动,而且他注意到客厅的门没有关,于是,他站起来,接着说:“我有一个怪念头,请你发发慈悲,满足我吧!”

他的怪念头就是想参观爱玛的家,他渴望了解爱玛的家。包法利夫人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方便。两个人刚站起来,夏尔进来了。

“你好,大夫。”罗多尔夫忙打招呼。

夏尔听到这意外的称呼,大为高兴,便显得格外殷勤,极力恭维。罗多尔夫利用这个机会,稍稍镇定下来,说道:“尊夫人刚才同我谈到她的健康……”

夏尔打断他的话,说实际上他也正为此焦虑万分:他妻子胸闷的毛病又犯了。罗多尔夫听了,便问骑骑马是否有好处。

“当然,好得很,再好不过了!……啊,这真是个好主意!你应该按这个主意行事。”

爱玛说不行,她没有马。罗多尔夫先生表示愿意借一匹给她,她却谢绝了。罗多尔夫也不坚持。停了停,为了给他这次来访找个理由,他说上次来放血的那个车夫还常感到头晕。

“我哪天去给他看看。”夏尔说。

“不,不,我叫他来。我们来,对你更方便。”

“啊!那太好啦,谢谢。”

送走罗多尔夫,夏尔便问妻子:“布朗热先生主动借马,如此美意,你为什么不接受?”

爱玛装出赌气的样子,找出许多理由,最后说:“别人可能会少见多怪。”

“啊!我才不在乎呢!”夏尔说着旋转一圈,“身体最要紧!这你可错了!”

“哎呀!我连骑马的衣服都没有,你叫我怎么骑马嘛!”

“倒是该给你定做一套。”夏尔说道。

夏尔答应做骑马服,她才同意。

衣服做成,夏尔给布朗热先生修书一封,说“贱内恭候,不胜翘企”。

第二天中午,罗多尔夫便牵着两匹出色的马,来到夏尔家门口,其中一匹耳朵旁饰着粉红色绒球,背上套了一副供女人用的麂皮马鞍。

罗多尔夫穿了一双长筒软靴,心想这样的靴子爱玛多半从没见过。果不其然,当他穿着宽大的丝绒外衣和白色针织马裤,出现在楼梯口时,爱玛被他的翩翩风度迷住了。她早已打扮停当,正等待着他。

朱斯丹从药房溜出来看她。药店老板也放下工作跑了来,再三嘱咐罗多尔夫先生:“意外说来就来,千万当心哪!你这两匹马似乎都性子烈!”

爱玛听见头顶上有响声:那是费丽丝黛在敲窗玻璃,逗白尔特玩。孩子远远地飞来一个吻,母亲挥挥马鞭的球饰表示回答。

“一路愉快!”奥梅先生喊道,“千万小心!小心!”

他挥动报纸,目送他们远去。

(节选自《包法利夫人》作家出版社,2021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