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祥)“爸爸”是个亲切、温馨的称呼,喊一声爸爸内心会觉得无比温暖,但每每听到别人喊爸爸时,我的心情是总是那么沉重,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我应该叫我表哥的爸爸叫什么?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我应该叫我表哥的爸爸叫什么(表哥的追忆回忆我的爸爸)

我应该叫我表哥的爸爸叫什么

(张天祥)

“爸爸”是个亲切、温馨的称呼,喊一声爸爸内心会觉得无比温暖,但每每听到别人喊爸爸时,我的心情是总是那么沉重。

爸爸生于1940年,卒于1979年农历十月一日,属于英年早逝,当时妈妈只有34岁,我们姊妹五人中,最大的我14岁,最小的弟弟只有5岁。

爸爸读过初中,在当时也属于有文化之人,由于家庭成分不好(爷爷冤戴富农帽子),父亲几次外出工作,都被当时的贫下中农掌权人挡了回来,好在有点文化,尽管成分不好,那些人无奈之下还是让爸爸当上了生产队的会计,爸爸担任生产队会计的十几年,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差错,当时是集体化,一个自然村为一个核算单位,村里各家各户的账目都是会计一个人结算,谁家长款、谁家短款、谁家分多少粮食,都是会计一个人结算。在我的记忆中,每年的腊月里父亲都要加班结账,晚饭后,炕上放一个小八仙桌,父亲盘腿坐在桌后,我们钻在被窝里,谁也不敢说话,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爸爸还在埋头算账,妈妈坐在一边做着针线,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才休息的。那时,公社、大队经常开会,举办各种学习班自查自纠,有心怀叵测之人总想抓住爸爸的小辫子,但最终都没有如愿。记得当年的决算,每年都要搞到腊月二十几,爸爸总是把自己的做完,再帮助别人去做,有时其他村的会计背上账本,到家里让父亲帮忙,这时候,爸爸不管多忙,都不会拒绝,尽管当时生活困难,妈妈都会做上最好的饭菜,让客人吃。我们姊妹几个看着锅里那点好饭,觉得好馋、好馋。记得有一次,我问妈妈:那人又不是咱家亲戚,为啥要让他吃好饭?妈妈说:“你姥姥常说,别人吃了传名哩,自己吃了填坑哩,我是跟你姥姥学的”。这句简单的话,至今我铭记在心,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觉得姥姥这朴实的话语富含哲理,必将影响我们兄弟到永远、永远!

父亲个头不高,留着平头,心灵手巧,干净利索。30几岁的年龄,经常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式衣服,只有过年或出门时,才会套上一件灰色的棉布四兜上衣,也许是岁月的摧残,爸爸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

爸爸看似平和,但对我们兄弟的管教却十分严厉,深知读书重要的爸爸,从小就要求我们要好好学习,还没到上学的年龄,就给我买回了石板、石笔,在家里教我写字,算题。劳累了一天的爸爸,每天晚饭后,都要在微弱的煤油灯下,教我打算盘、背口诀,八九岁的时候就教我写毛笔字,稍不听话,便会大声呵斥,甚至扇我的耳光,可有时父亲的慈爱又让人难以琢磨,记得上小学二年级的时,我们都用铅笔写字做作业,每当看到爸爸用的的“长虹”牌钢笔,总想拿上用一用。有一次爸爸不在家,我便把爸爸放在箱子里的钢笔拿到学校,那天在学校多写了好多的字,放学回家的路上,我把水笔别再背心上,结果到家后,发现只剩下了笔帽。当时可把我吓坏了,自以为惹下大祸,躲在外边不敢回家。而这一次,爸爸连骂一声都没有,过了几天,爸爸外出回来,给我买了一只小小的水笔,我一直用到小学毕业。

爸爸是个能人,写得一手好字,会织毛衣,会裁衣服,自学掌握了不少的医学知识。在我的记忆中,爸爸总是手不离书,影响最深的是,爸爸赶着牲口给生产队送粪,去的时候让我拉着毛驴走在前边,爸爸手捧书本跟在后边,回来的时候把我放驴背上的笼驮里驮回来,来来回回,爸爸一点也没嫌麻烦,那幸福的时刻,现在想起来十分的留恋!

父亲精通针灸,为了学习针灸,他常常对着模具,在自己的身上找穴位。记得有一次,天还没有亮,爸爸给牲口披好鞍子,准备给生产队赶集,突然间肚子疼了起来,瞬间满头冒汗,躺在炕上直打滚,无奈之下,示意妈妈找出他的银针,憋住气,在肚子上扎了十几针,过了一会儿,终于止住了痛,我当时就想,爸爸的医术多么厉害啊!爸爸针灸治疗甲状腺(即粗脖子病)是最为拿手的,村里的好几个病号都是爸爸扎针扎好的,难怪过个节日经常有人叫爸爸吃饭,爸爸推辞不了也就去了,我们也想跟着去但从来没有带过一次。

爸爸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在那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父亲英雄无用武之地,爷爷成分不好,姥爷历史不清,经常是大会批,小会斗。父亲既心痛,又无奈,冬天下了大雪,爷爷和姥爷都要去黑虎庙的山岭上扫雪,只要天气一变,爸爸和妈妈的心就揪起来了,一下大雪,姥爷早早就就踏着积雪,从老君疙瘩来到却庄,再和爷爷俩一起上山扫雪。每当此时,父亲总是话语很少,放下手里的活计,坐着一动不动,眼里含满了泪水。现在想起来,爸爸的内心是何等的煎熬啊!

为了生活过得好一些,爸爸揽下了给生产队放羊的差事,这样一年下来,可以多挣几百个工分,放羊时,捎带着找些猪食,妈妈喂个猪,过年也就指望着猪卖点钱,有时爸爸出去开会,羊就由我代放。

有一次,我把羊群赶在了村子下面的河道里,当时才十二三岁,一个下午的时间,觉得非常慢,好不容易看见太阳落山,我赶上羊群就往回走,到家后,才发现太阳还老高老高,地里干活的人都还没有回来,爸爸正在责备着我,生产队长就来了,啰嗦什么羊吃不饱,不为集体的财产着想等等,那一次爸爸发了脾气,当着生产队长的面,把我狠揍了一顿,连羊带我一起圈在了羊圈里,队长灰头土脑的离开了,妈妈才把我放了出来。事后,爸爸也很心疼我,给我讲了怎么看云识天起,如何根据日月星辰判断时间的迟早,其中有一句“山头看太阳,山脚看月亮”的彦语,使我至今记忆犹新。

时间到了1979年,当时大队在各村抽调了几个劳力,在崖下公社太平河村开采铁矿石,给大队搞副业,爸爸负责管事务、做饭。清楚的记得,那是农历79年9月28日,星期天,我在双风淹中学上学,爸爸要去太平河的工地上,我们每人背着一个馍包,里面装着一周的给养,爸爸脚穿一双半旧的、洗的发白的黄色军用高筒球鞋,父子俩一路相跟到了双风淹。路上,爸爸跟我说了很多话,大多记忆已经模糊,但说的要我努力读书,别以为咱家成分不好,以后就没有出息,不让干工作,将来学门手艺,有文化也要学得快些。殊不知,那次分开竟成了我们父子的永别!

9月30日,爸爸到崖下堡三爷爷家留宿,晚上觉得身体不适,浑身出汗。随后被叔叔们送到了崖下医院,经抢救无效,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那年冬天,姥姥、姨姨,轮着陪伴妈妈,姥爷也隔三差五的给我们送点红薯什么的稀罕东西,年关了,又给我们送来了白菜、粉条,为了安慰妈妈受伤的心,还给我家做了一个被桌子(放被子的桌子)。

如今40多年过去,我们都已儿孙满堂,社会发展的如此之好,早已没有什么成分论了。如您健在,一定会与我们一同参加姥爷的百岁寿庆,那该是何等的高兴啊!

爸爸,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2020年腊月二十日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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