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春秋》是在秦国丞相吕不韦主持下,集合门客们编撰的一部黄老道家名著。成书于秦始皇统一中国前夕。此书以道家思想为主干贯穿全书始终,融合各家学说。吕不韦想以此作为大一统后的意识形态。但后来执政的秦始皇却选择了法家思想。《吕氏春秋》集先秦道家之大成,是秦道家的代表作,全书共分十二卷,一百六十篇,二十余万字。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孟春纪·贵公》

大意 :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这两句可用于要求缆治者为为人民利益着想,也可用于反对封建的一家一姓的家天下和暴政。

世易时移,变法宜矣,譬之若良药,病万变,药亦万变;病变而药不变,向之寿民,今为殇子奖。《慎大览·察今》

大意:社会变化了,时代不同了,改变过去的法令是应当的。这就好像药,疾病千变万化,药也随之变化;疾病不同了而药不改变,以往可以长寿的人,现在就要短命夭亡了。法令制度都是有针对性的,在以往行之有效的,不一定适用于现在。情况不同了,法令也应当随之而变化。这就像为人治病的药,病不同,药亦不同,切不可以不变应万变。

听言不可不察,不察则善不善不分。善不善不分,乱莫大焉。《有始览·听言》

大意是:听别人的话不能不加以分析、考察,否则就不能区分好坏善恶的界线了,决不可偏听偏信,盲从自负。

石可破也,而不可夺坚;丹可磨也,而不可夺赤。(《季春纪·诚廉》)

大意:石头可以击碎,但不能改变它坚硬的性质;朱砂可以研成末,但不能改变它赤红的颜色。

欲胜人者必先自胜,欲论人者必先自论,欲知人者必先自知。(《季春纪·先己》)

大意:想要战胜别人,必定要先使自身没有缺陷,想要评论别人,必定要先使自身没有缺点,要想知道别人,必定要先知道自己。

善学者,假人之长以补其短。(《孟夏纪·用众》)

大意:善于学习的人能取别人的长处来弥补自己的不足。

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明年无鱼。焚薮而田,岂不获得,而明年无兽。(《孝行览·义赏》)

大意:戽干池水捉鱼,怎能捉不到鱼?但明年就没鱼可捕了。焚烧水少而草木茂盛的沼泽来打猎,哪能不捕到野兽呢?可明年就没有野兽了。

尺之木必有节目,寸之玉必有瑕讁。(《离俗览·聚难》)

大意:一尺长的树木一定会有节结,一寸长的玉一定会有小的瑕疵。

以绳墨取木,则宫室不成矣。(《离俗览·离俗》)

大意:如果木材要完全合乎绳墨才取以为材,那是极少的,真那样,宫室就建不成了。

得十良马,不若得一伯乐;得十良剑,不若得一欧冶;得地千里,不若得一圣人。(《不苟论·赞能》)

大意:得到十匹好马,不如得到一个善于相马的伯乐;得到十把利剑,不如得到善于铸剑的欧治;得到土地千里,不如得到一个圣人。

欲知平直,则必准绳;欲知方则圆,则必规矩。 (《不苟论·自知》)

大意:要知道平直,一定要依靠水准墨线;要知道方圆,一定要依靠圆规矩尺。

察己可以知人,察古可以知今。(《慎大览·察今》)

大意:考察自己就可以知道别人,考察现在就可以知道古代。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季春纪·尽数》)

大意:流动的水不会腐恶发臭,转动的门轴不会生虫朽烂,这是由于不断运动的缘故。

古代百科全书式的传世巨著

《吕氏春秋》共分为十二纪、八览、六论,共二十六卷,一百六十篇,二十余万字。内容驳杂,有儒、道、墨、法、兵、农、纵横、阴阳家等各家思想,所以《汉书·艺文志》等将其列入杂家。吕不韦自己认为其中包括了天地万物古往今来的事理,所以号称其为《吕氏春秋》。

《吕氏春秋》的十二纪是全书的大旨所在,是全书的重要部分,分为《春纪》《夏纪》《秋纪》《冬纪》。每纪都是15篇,共60篇。本书是在“法天地”的基础上编辑的,而十二纪是象征“大圜”的天,所以,这一部分便使用十二月令作为组合材料的线索。《春纪》主要讨论养生之道,《夏纪》论述教学道理及音乐理论,《秋纪》主要讨论军事问题,《冬纪》主要讨论人的品质问题。八览,现存63篇,显然脱去一篇。内容从开天辟地说起,一直说到做人务本之道、治国之道以及如何认识、分辨事物、如何用民、为君等。六论,共36篇,杂论各家学说。

《吕氏春秋》是战国末年(公元前221年前后)秦国丞相吕不韦组织属下门客们集体编纂的杂家著作,又名《吕览》,在公元前239年写成,当时正是秦国统一六国前夜。书中尊崇道家,肯定老子顺应客观的思想,但舍弃了其中消极的成分。融合儒、墨、法、兵众家长处,形成了包括政治、经济、哲学、道德、军事各方面的理论体系。吕不韦的目的在于综合百家之长,总结历史经验教训,为以后的秦国统治者提供长久的治国方略。

《吕氏春秋》对先秦诸子的思想进行了总结性的批判。对各家思想都进行了改造、发展与摒弃。例如,儒家主张维护君权,这种思想被《吕氏春秋》吸收了,但是它是以独特的面目出现的。它主张拥护新“天子”,即建立封建集权国家。

孔子主张维护周王朝的一统天下,但并没有强调专制问题,《吕氏春秋》却有了“执一”“抟”这样的观念。“执一”和“抟”就是中央集权,这是对先秦儒家思想的发展。对于墨家思想,《吕氏春秋》对墨子提倡的“节葬”观念是赞同的,所以,它对当时厚葬的风气进行了批评。但是,墨子是主张“非攻”的,即反对战争。《吕氏春秋》便对此进行了批驳。《吕氏春秋》认为,一味地反对战争是没有意义的,并且是不对的。正义的战争,即“攻无道而伐不义”的战争,不仅可以除暴安良,而且还可以得到人民的衷心拥护。这实际上是为秦国进行统一中国的战争作辩护。

《吕氏春秋》把物质的运动看作是一个循环反复的过程。“物动则萌,萌而生,生而长,长而大,大而成,成乃衰,衰乃杀,杀乃藏,圜道也”。(《圜道》)

在社会历史观上,《吕氏春秋》认为历史是不断发展的。历史的发展是一环扣一环的,今之视者,亦犹后之视今,无古不成今。了解过去,有助于了解今天。但是,了解过去并不意味着拘泥不变,恰恰相反,当时代变化了,相应的法规、政策等也应该变化,以适应时代的需要。

《吕氏春秋》继承了老庄的无为思想,主张巩固政权在于清静无为,“有道之主,因而不为”“虚静以待”。只有这种“无为”“虚静”,才能达到无为而无不为的自由境界。

《吕氏春秋》在汉代得到人们很高的评价。司马迁称它“备天地万物古今之事”。在《报任安书》中,甚至把它与《周易》《春秋》《国语》《离骚》等相提并论。东汉高诱在给它作注时说它“大出诸子之右”。客观来讲,《吕氏春秋》不是一部系统的哲学著作,它有一定的思想价值,但更主要的是资料价值。

兼通百家的经国巨贾

《吕氏春秋》的作者非为一人,而是战国末年秦国丞相吕不韦(?—公元前235年)组织自己的门客们集体编撰的,又名《吕览》。

吕不韦,战国末年卫国濮阳人,原籍阳翟(今河南禹州)。

吕不韦是阳翟的大商人,他往来各地,以低价买进、高价卖出,所以积累起千金的家产。

吕不韦因散尽家财帮助在赵国为人质的秦昭王孙异人立嫡有大功劳,所以在异人后来继位为秦王后,被任用为丞相。

吕氏春秋8句精髓经典(吕氏春秋传世名言集锦)(1)

吕不韦画像

在那时,魏国有信陵君,楚国有春申君,赵国有平原君,齐国有孟尝君,他们都礼贤下士,结交宾客。并在这方面要争个高低上下。吕不韦认为秦国如此强大,把比不上他们当成是一件令人羞愧的事,所以他便招来了文人学士,给他们优厚的待遇,其门下食客多达三千人。与其他四公子不同的是,吕不韦招揽门客,并不甚看重勇夫猛士,却十分注重文才。吕不韦有他自己的见解。他素来善于谋略,瞧不起那些头脑简单的勇夫。再说秦国猛将如云,军力强大,没有必要再蓄养征杀之士。还有一个原因,其时许多善辩之士纷纷著书立说,广为流传,不但天下闻名,还可传之后世,永垂青史,这一点尤其令吕不韦眼热。吕不韦本是商人出身,没有条件去著书立说,但他可以借助这些擅长舞文弄墨的门人,来实现自己的抱负和愿望。那时各诸侯国有许多才辩之士,他想像荀卿那些人一样,著书立说,流行天下。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吕不韦就令门下凡能撰文者,每人把自己所闻所见和感想都写出来。等到文章交上来后,五花八门,写什么的都有,古往今来、上下四方、天地万物、兴废治乱、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全都有所论及,甚至许多文章还有重复。吕不韦又挑选几位写文章高手对这些文章进行筛选、归类、删订,综合在一起成书,取名叫《吕氏春秋》。为了慎重起见,成书后,吕不韦又让门人修改了几遍,直到自己确实感到满意为止。吕不韦对此书十分看重,他自己认为这部号称《吕氏春秋》的书是一部杰作,并夸口说该书是包揽了“天地、万物、古今”的奇书。例如在相当于全书总序的《序意篇》中,对十二世纪的论述也可见一斑:“凡十二纪者,所以纪治乱存亡也,所以知寿夭吉凶也,上揆之天、下验之地、中审之人,若此,则是非可不可无所遁矣。”

有关《吕氏春秋》的小故事

1. 一字千金的故事

为了精益求精,也是为扩大影响,吕不韦想出一个绝妙的宣传《吕氏春秋》的办法,他请人把全书誊抄整齐,悬挂在咸阳的城门上,声称如果有谁能改动一字,即赏给千金。消息传开后,人们蜂拥前去,包括诸侯各国的游士宾客在内,却没有一个人能对书上的文字加以改动。当然,这不一定就证明《吕氏春秋》字字珠玑,达到了尽善尽美的程度,而很可能是因为人们都敬畏吕不韦的威势,没有人愿意出头罢了。不过,这样一来,其轰动效应却是巨大的,《吕氏春秋》和吕不韦的大名从此远播东方诸国。

2. 引婴投江的故事

有一个从江边经过的人,看见有个人正拉着一个小孩想要把他扔到江里去。小孩大哭。这个人问那个人这样做的原因,那个人回答说:“这个小孩的父亲擅长游泳。”即使他的父亲善于游泳,他的孩子难道就擅长游泳吗?用这样的方式处理事情,也必定是荒谬的。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本领的获得要靠自己,而不能靠先天的遗传。决不能强迫他人去做他做不了的事。并且,处理事情要从实际出发,对象不同或事物环境不同,处理问题的方法也要随之改变,因人而异。

不容错过的经典

晋平公问于祁黄羊曰:“南阳无令,其谁可而为之?”祁黄羊对曰:“解狐可。”平公曰:“解狐非子之仇邪?”对曰:“君问可,非问臣之仇也。”平公曰:“善。”遂用之。国人称善焉。居有间。平公又问祁黄羊曰:“国无尉(尉:管理军事的官),其谁可而为之?”对曰:“午可。”平公曰:“午非子之子邪?”对曰:“君问可,非问臣之子也。”平公曰:“善。”又遂用之。国人称善焉。孔子闻之,曰:“善哉!祁黄羊之论也,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祁黄羊可谓公矣。”(《吕氏春秋·去私》)

夫传言不可不察,数传而白为黑,黑为白。故狗似玃,玃似母猴,母猴似人,人之与狗则远矣。此愚者之所以大过也。闻而审,则为福矣;闻而不审,不若不闻矣。齐桓公闻管子于鲍叔,楚庄闻孙叔敖于沈尹筮,审之也,故国霸诸侯也。吴王闻越王勾践于太宰嚭,智伯闻赵襄子于张武,不审也,故国亡身死也。

凡闻言必熟论,其于人必验之以理。鲁哀公问于孔子曰:“乐正夔一足,信乎?”孔子曰:“昔者舜欲以乐传教于天下,乃令重黎举夔于草莽之中而进之,舜以为乐正。夔于是正六律,和五声,以通八风。而天下大服。重黎又欲益求人。”舜曰:“夫乐,天地之精也,得失之节也。故唯圣人为能和乐之本也。夔能和之,以平天下,若夔者一而足矣’。故曰‘夔一足’,非‘一足’也。”宋之丁氏家无井,而出溉汲,常一人居外。及其家穿井,告人曰:“吾穿井得一人。”有闻而传之者曰:“丁氏穿井得一人。”国人道之,闻之于宋君。宋君令人问之于丁氏,丁氏对曰:“得一人之使,非得一人于井中也。”求闻之若此,不若无闻也。子夏之晋,过卫,有读史记者曰:“晋师三豕涉河。”子夏曰:“非也,是己亥也。夫己与三相近,豕与亥相似。”至于晋而问之,则曰,晋师己亥涉河也。

辞多类非而是,多类是而非,是非之经,不可不分,此圣人之所慎也。然则何以慎?缘物之情及人之情,以为所闻,则得之矣。(《吕氏春秋·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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