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敏 朱熹是一位大学者,一位大教育家他的教育思想中,关于阅读与写作的论述,是一个重要的方面,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朱熹小学教育的主张?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朱熹小学教育的主张(朱熹的读写教育思想)

朱熹小学教育的主张

唐晓敏

朱熹是一位大学者,一位大教育家。他的教育思想中,关于阅读与写作的论述,是一个重要的方面。

关于阅读。朱熹重视读书的“遍数”。说道:“凡读书,须整顿几案,令洁净端正,将书册整齐顿放。正身体,对书册,祥缓看字,子细分明读之。须要读得字字响亮,不可误一字,不可少一字,不可多一字,不可倒一字,不可牵强暗记。只是要多诵遍数,自然上口,久远不忘。”又说:“书须熟读,所谓只是一般然,读十遍时与读一遍时终别,读百遍时与读十遍又自不同也。”又说道:“古人云:‘读书千遍,其义自见’,谓读得熟,则不待解说,自晓其义也。”又说:“若读十遍不会则读二十遍;又不会,则读三十遍至五十遍”,直至“通透烂熟,都无记不起处”。

这有深刻的道理。读书与古人的心灵的沟通,是一种深切的情感体验,多一次吟诵,便多一重体验。

重视“遍数”,这是古代有识之士的共同看法。如吕祖谦也说道:“凡读书务必精熟。若或记性迟钝,则多诵遍数,自然精熟,记得牢靠。若是遍数不够,只务强记,今日成诵,来日便忘,其与不曾读诵何异?”程端蒙也是一样,说:“读书必专一,必正心肃容,以计遍数:遍数已足,而未成诵,必须成诵,遍数未足,虽已成诵,必满遍数。一书已熟,方读一书,毋务泛观,毋务强记。”

朱熹强调成诵:“横渠教人读书必欲成诵,真是学者第一义,须是如此,已上方有着力处也。”

读书,自然需要思考。但在思考在建立在熟读的基础上的。对此,朱熹说:“大抵观书先须熟读,使其言皆若出于吾之口;继以精思,使其意皆若出于吾之心,然后可以有得尔。 ”又说:“诵得熟,方能通晓,若诵不熟 ,亦无可得思索。” 这一点非常重要。

关于写作。朱熹强调“模仿”:“古人作文作诗,多是模仿前人而作之。盖学之既久,自然纯熟。”

又说:“人做文章,若是子细看得一般文字熟,少间做出文字,意思语脉自是相似。读得韩文熟,便做出韩文底文字;读得苏文熟,便做出苏文底文字。若不曾子细看,少间却不得用。”“作文章,须取一本西汉文,与韩文、欧阳文、南丰文。”

又说:“今日要做好文者,但读史汉韩柳而不能,便请斫取老僧头去!”

作文从模仿起步。这也是中国读书人的共同看法。吴宓讲:“文章成于摹仿,古今之大作者,其幼时率皆力效古人,节节规抚。初仅形似,继则神似,其后逐渐变化,始能自出心裁,未有不由摹仿而出者也。”(吴宓著:《吴宓诗话》,商务印书馆,2005年,第56页)

朱光潜说得更具体:“学文如学画,学画可临帖,又可写生。在这两条路中间,写生自然较为重要。可是临帖也不可一笔购销,笔法和意境在初学时总须从临帖中体会。从前中国文人学文大半全用临帖法。每人总须读过几百篇或几千篇名著,揣摩呻吟,至能背诵,然后执笔为文,手腕自然纯熟。……许多第一流作者起初都经过模仿阶段。莎士比亚起初模仿英国旧戏剧作者。布朗宁起初模仿雪莱。陀思妥耶夫斯基和许多俄国小说家都模仿雨果。(朱光潜:“谈作文”,见《朱光潜全集》,第一卷,第38页,安徽教育出版社,1987年版)

又说:所谓‘学习’不过包含两种活动,一种是尝试,一种是模仿。这两种活动是分不开的。我们只要看小儿走路,或是成人学游泳,就可以知道尝试也要根据模仿。艺术的成就本来在创造,而创造却须从模仿入手。(朱光潜:《朱光潜全集》,第一卷,第412页,安徽教育出版社,1987年版)

外国学者也重视模仿。如叔本华就讲:“观摩古老作家如何应用那在语法上完美得多的语言,并模仿他们的风格实为最好不过的预先练习——它使我们慢慢学会灵活、技巧地运用自己的母语,完美地表达自己的思想。这种模仿练习甚至是无可替代的,这就好比未来的雕塑家和油画家在着手自己的作品之前,同样有必要仿造和临摹古典的杰作以训练自己。(叔本华:“论语言和语言学习”见《叔本华美学随笔》,第121页,韦启昌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

关于模仿,古人还有更具体的见解,这就是先从某一作家入手。对此,曾国藩讲:“诸子百家,汗牛充栋,或欲阅之,但当读一人之专集,不当东翻西阅。如读昌黎集,则自目之所见,耳之所闻,无非昌黎;以为天地间除昌黎而外,更无别书也。此一集未读完,断断不换他集。(曾国藩:《家书》)

集中学习某一作家的作品,自然会受到影响。王蒙讲过自己的体会,他说:“我年轻的时候就有这样的体会,如果我连续两个星期每天读的都是鲁迅的作品,等我一写文章来,怎么忽然带上鲁迅的味儿了?是吧,这个语言相当地凝练,比较沉重、比较悲伤,比较忧郁,它有一种分量,一种往下沉的分量。”(王蒙:《王蒙新世纪讲稿》,第86页,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年)

罗庸还以自己的经历,讲了这个道理。他说自己读中学时,语文教师王老师选古文做课文“有他的一番斟酌,所以三年中虽然念了许多家的文章,竞如只念一家一样,风格意境,造句谋篇,都属于一派,一点也不凌乱。这样,无形中引起大家读专集的兴味,我们几个喜好国文的人便相约各人读一部专集。我选的是韩昌黎,三年中把一部韩文大半背熟,作文因此长进不少。(罗庸:“我的中学国文老师” ,见《二十世纪前期中国语文教育论集》,第729页,四川教育出版社1990年版)

罗庸感叹道:“近三十年来中学国文教材一贯的毛病是‘杂’,姑无论学生不能讲清背熟,就是能讲能背也没有多大效用。但看每年大学招生的国文卷,几乎没有一篇略具风格的,就因为中学六年中没有一贯的涵泳。我以为:固然不必像我们王老师那样专讲古文,但能选讲一家之文连续读二三十篇不换家数,也就足以培植下一种风格。学字尚不可每天换帖,学国文反倒一日三迁,此所谓知二五不知一十者也。(罗庸:“我的中学国文老师” ,见《二十世纪前期中国语文教育论集》,第732页,四川教育出版社1990年版)

模仿是作文的起步,先是模仿一个人,在此基础上再读其他人的作品。赵树理讲:“写起文章来要像走路一样的顺当,我认为这和我小时侯坐在板凳上哇啦哇啦地念书有关系。譬如,小时侯老师教我们读《庄子》,我们就学到庄子的句法;读韩愈的文章,又学到了韩愈的笔法。各种风格的文章都学,久而久之,我们学会了读别人的文章,说自己的话。读别人的文章固然对自己的说话有关系,可是书读多了就不会箪模仿一个人的话了。所以多读是学语文的好办法。”(赵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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