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名气很大,在一百零八位好汉中,也比较正面。但他仍旧是一个不守社会规则的反抗者,而绝不是公平正义的化身。也就是说,他对人对事的态度,是“帮亲不帮理”的,如果法律、官府不能满足他的诉求,他就要用暴力来满足。
所谓“自己的未婚妻”,应该是指玉兰。这玉兰是张都监的丫环,除了在夜宴上唱了一首曲子、倒了一巡酒之外,其他地方只提到她两次——其中一次就是“血溅鸳鸯楼”时被武松杀死。
我们先从张都监说起。张都监是个好官、坏官、清官、贪官,都无所谓。因为我们只关心他与武松的关系。不是我们只关心,而是在这个故事里,武松只关心这一点。
武松对张都监的感情,非常单纯:开始是感恩戴德,后来是恨之入骨,没有交织,没有模糊,没有间杂。转变的节点,就是知道张都监是蒋门神的后台。
为什么没有“又爱又恨”之类的复杂感情,就是因为一旦知道张都监与蒋门神的关系,就会明白张都监对自己的一切好,都是作戏,都是圈套,都是挖好了等自己跳的坑。而其中涉及到的一切人,包括张都监的夫人,包括其他同事,都是张都监设计自己的工具和帮凶。
而玉兰,也是这些工具和帮凶其中的一个。武松看待玉兰,与府衙内的马夫、厨子、丫环、仆役,没有任何区别。如果非要说有区别,那就是当初武松被捕,的确是玉兰告诉他“一个贼奔入后花园里去了!”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其他地方只提到她两次”其中之一:她的确参与了设计陷害武松的阴谋!
别说是“血溅鸳鸯楼”杀红了眼,就是在平时,武松也有充分理由,把玉兰和张都监、蒋门神看作同党,而根本不可能想到什么“未婚妻”。如果仅仅因为张都监为了让武松放松警惕,随口说的一句“将来与你做个妻室”,就把玉兰视为自己的未婚妻,那不是怜香惜玉,而是真正的敌我不分、重色轻命(性命)、甚至是精虫上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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