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1007~1072),字永叔,号醉翁,晚号六一居士,死后累赠太师、楚国公,谥号“文忠”,故世称欧阳文忠公。欧阳修与韩愈、柳宗元、苏轼、苏洵、苏辙、王安石、曾巩合称“唐宋八大家”,并与韩愈、柳宗元、苏轼被后人合称“千古文章四大家”。他领导了北宋诗文革新运动,继承并发展了韩愈的古文理论。其散文创作的高度成就与其正确的古文理论相辅相成,从而开创了一代文风。欧阳修在变革文风的同时,也对诗风、词风进行了革新。在史学方面,也有较高成就,主修《新唐书》,并独撰《新五代史》。有《欧阳文忠公集》传世。

醉翁亭记是一篇散文(读书札记醉翁精美绝句)(1)

1)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

出自《醉翁亭记》,醉时能和他们一起快乐,醒后能将醉时快乐记述成文。欧阳修是真醉还是乐醉?欧阳修自号“醉翁”,对朝廷贬谪的无奈和对自己独清独醒的人格要求让欧阳修“乐醉”,在一种似醉非醉的状态下寻找高尚、快乐的人生。欧阳修在《醉翁亭记》中写出了自己两乐:一乐山水美景,二乐与民同乐。“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醉翁的心意不在酒而在山光水色之中;别意谓真醉了,原来是乐醉在山水之中了;后人用以比喻本意不在此而另有目的。“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鸟儿(只)知道山林的乐趣,却不知道游人的乐趣;游人知道跟着太守游玩的乐趣,却不知道太守以他们的快乐为快乐;一般人只知道自己之乐和自己独乐,醉翁却是乐他所乐和与民同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2)掇幽芳而荫乔木,风霜冰雪,刻露清秀,四时之景,无不可爱

出自《丰乐亭记》,春天采摘幽香的鲜花,夏天在茂密的乔木乘凉,刮风落霜结冰飞雪之时,更鲜明地显露出它的清肃秀美,四时的风光,无一不令人喜爱。欧阳修擅长“景摹四季法”,抓住四季特征,寥寥数字便一气将四季景物形象托出,让人感觉四季连续变化,甚至让人感觉到四季风动。无独有偶,欧阳修在《醉翁亭记》中也有一段四季美景的连续描写:“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这段描写虽多了几个字,但更显得丰满圆美。

3)岂皆自喜其名之甚而过为无穷之虑欤?将自待者厚而所思者远欤?

出自《岘山亭记》,难道(他们)都太过喜好自己的名声而多虑呢,还是(他们)太过看重自己(的影响)而思虑很深远呢?中国人好“名”,既想立当世之名,亦想立后世之名,生前得名者大有期望名垂不朽而徒生烦恼者,如“元凯铭功于石,一置兹山之上,一投汉水之渊” 煞费苦心了,但世事沧桑,恐也落个“是知陵谷有变而不知石有时而磨灭也”。立当世之名尚可激励人建功立业,具有积极作用;立后世之名,人死如灯灭,于己毫无作用,最多让后人因名而思念罢了;再者,“名”是个深奥的哲学范畴,不可世俗化将“名”理解为受人爱戴和思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恒名。”人生一世重要的是遵道秉义,做好自己(重影响);至于名不名还是让后人去评说罢。人不宜受困于那个随云而去的名。

4)得罪虽死,不为忘亲

出自《与尹师鲁书》,坚持道义,即使得罪被杀,也不算忘亲。古人认为,子女犯罪,牵连父母,是不孝忘亲;欧阳修认为“忠孝以义则两得”和坚持“士有死不失义”。《宋史·欧阳修传》评价欧阳修“以风节自持”,为人处世刚正不阿,立身行事光明磊落,敢于不平则鸣和伸张正义,遇到挫折乐观向上,“居闲僻处,日知进道”“益慎职”,勿自慰式“自言我为大不为小”(自称只为大事不拘小节)和戚戚怨嗟。欧阳修一生追随韩愈,推进“古文运动”,但在对待被贬的态度上却比韩愈更具“平常心”。

5)道胜者文不难而自至也

出自《答吴充秀才书》,“道”突出而文章不难自己达到佳妙境界,道胜文至,强调先道后文和内容重于形式,“夫学者未始不为道,而至者鲜焉”“孟子皇皇不暇著书,荀卿盖亦晚而有作”“若道之充焉,虽行乎天地,入于渊泉,无不之也”,反对重文轻道和为文而文,“盖文之为言,难工而可喜,易悦而自足”“终日不出于轩序,不能纵横高下皆如意”。欧阳修是位“蓄道德而能文章”的大家,继承并发展了韩愈“文以载道”、柳宗元“文以明道”之说,提出了文道并重、以道充文、先道后文的文学主张。欧阳修的“道”在宗法韩柳的儒家传统“道”的基础上外延到政治生活与社会生活的“百事”。“弃百事不关于心”即使文采再好也是不可能写出“纵横高下皆如意”的文章的,而且这类文章越是华而不实越能哗众取宠越加贻害无穷,正因如此,延安整风运动专门反对形式主义的党八股。

收录于合集 #欧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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