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女子负心汉的真实故事(心上人原来是假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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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揽书阁,新来了一个女神仙。长相甜美,活泼可爱,很是讨人喜欢。

她上任的第一天,便请大家去天人城最贵的仙寄楼吃了一顿大餐,花了整整三万仙币。

酒足饭饱后,回九重天的路上,夜晚太美好,月色太耀眼,我实在没忍住,一边打着嗝一边拉过她茜纱的衣袖,问,茱萸仙子,你这刚飞升散仙,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茱萸仙子当时正在啃鸡腿,被我这么一问,明显愣住,过了好一会儿,她咬了口鸡肉,才慢吞吞的说:“家里有矿啊。”我听后不知什么心情,拉着她八卦了好久。

原来,茱萸是个关系户。

原来,茱萸不止是个关系户,也不是刚飞升散仙,而是犯了天规,被贬到三重天任职,摇身一变成了我的顶头,额,下属。

我问她犯得什么事,茱萸立马丢下鸡腿,抹了把不存在的泪水,装忧郁道:“我只不过是见妖界那王上长得太好看了,便同中天帝君说想要娶他,这八字还没一撇,他老人家就以神妖相恋触犯天条当理由把我从九重天丢下来了。”她抽泣着,靠在我肩头,继续哭:“哪门子的恋啊,我连人家小手都还没摸到,就被罚了,帝君他一定是嫌弃人家吃得多。

”我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鸡骨头,非常赞同茱萸这个说法,只差跳起来给她鼓鼓掌。

作为一个女神仙,这么能吃,也是旷古绝今。

难怪,帝君不让她在九重天白吃白喝,而是丢到了三重天这个鸟不拉屎,狗不下蛋的鬼地方。

一个做什么事情都需要花仙币的地方。

说到仙币,我刚飞升的时候,也曾惊呆过一阵子。

比如,吃饭要仙币,睡觉要仙币,用法术变个住宅,占了某神仙的地,也需要仙币。

这仙币就跟凡间的银子一样,需要自己赚。

而我,很懒。

所以,当我饿得头晕眼花,把一颗芙蓉树看成绣花的时候,终于明白师父以前拿着板子逼我修炼辟谷之术的原因了:“神仙不吃饭不是因为他很厉害,而是因为,他很穷。”

芙蓉树变得绣花哦了一声,脸上挂着玩味的笑。

我就慢吞吞地蹭过去,抱住他的腰,开始诉说思念之苦:“绣花呀,我好想你。”

绣花轻哼一声:“你是想我买的麻辣牛肉吧。”

我点头如捣蒜,说:“还想你买的果子酒。”

“那,你就不能想想其他的?”

我那时饿的头昏眼花,心里哪还有其他想法,便说:“我只想吃的。”说的斩钉截铁,话落,芙蓉树变成的绣花就不见了,我急不过,向前抓了几把,手指撞树的痛楚传来,让我清醒两分。

眼前除了一颗没开花的芙蓉树,哪来的绣花呀。更何况,绣花是个凡人,在与我收伏天阶魔头“陨杀”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又怎么会出现在天界。

我摸了脸上的泪,怀疑自己饿出幻觉了。

想起李绣花,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逼迫自己快速忘掉,我把腰带又紧了一圈,往暂住的宅子走。

一路乱花迷眼,仙乐飘飘。碰见的仙子都美的让人心动。虽然当神仙没饭吃,但美人多呀,而且还可以睡觉,我完全可以学南天门的钟离上神小睡个三五十年,一觉醒来,就有饭了。

奈何,事与愿违。

前脚刚踏进门,屁股还没沾上床,就冒出来个流云广袖的女神仙。雪白的衣,乌黑的发,捧着一个鎏金盒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道:“云岫仙子,帝君命你去揽书阁任职,掌管三万天书。”清冷地声音拂过心头,像极了冬日里的雪。

我接过她递来的印鉴,打量会儿,十分不相信的问:“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

“那,有仙币?”

“当然有的,揽书阁掌事,每七日仙币两千。”例行公事的模样,套不了半点近乎。

待她走了,我才放下印鉴,掰着手指算账。那以后,在这三重天,我也算是一个有钱的小仙女了?

2

这日,天微微亮,我便起来,去揽书阁整理前两天借出去的书籍。

这天也不知是个什么日子,织女起得老早,编的彩锦已经到了三重天,五光十色,如云一般迤逦。

我看了会,打着哈欠推开门,偌大的宫殿,一堆堆书散落在各处,杂乱而无条理,仿佛刚经历了场大战。揽书阁号称藏有天书三万册,茱萸仙子又是个只吃不干活的,昨天才让她看管两个时辰,便乱成这样。

我深吸几口气,忍住想揍人的冲动,开始捡书。

不知过了多久。

天光渐暗。

茱萸睡醒了,良心发现,跑进来,从书堆里找到我,惊讶道:“天啦,这都什么时候了,云岫你怎么还在这呆着呢。”

我说:“敬业。”

我当时很想掐死她的,可在看见那张甜美又可爱的脸时,没忍下心。

茱萸很上道的作出一幅感动到死的样子,把我夸成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第一敬业小仙女。

云兴霞蔚,天光染成一道绯红。

风吹满衣袖,吹来馥郁芬芳。

茱萸心情老好,招片云拉着我就往九重天上面飞。迤逦的云锦从身边穿过,漫漫天光,将前后各种各样的女仙子衬的清清楚楚。

这是有大事的节奏呀。

茱萸会意一笑,道:“今天凤玉上神回来,大家都是去瞧他的。”

我愣住,看着她拉着我的手,问:“你该不会想拉着我一道去看吧?”

“对啊。”她挂上招牌姨妈笑,神神秘秘地从衣袖里摸出一本册子,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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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住脸,差点把这本书丢出去。

这也太羞耻了吧。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册子还给茱萸,美色误人,不然凭茱萸跟帝君的关系,能被贬到三重天喝冷风吗。

而且,在我心里绣花是最好看的。绣花曾说过,美色耽误修炼,美色影响拔剑的速度。

而我,有个很远大的梦想,便是除尽天下为非作恶的魔,为绣花报仇,既然要除魔,自然不能被这些皮相所影响。

一路穿过七八重天,过了中天门,就是九重天了。

天宫正值春月,百花娇妍,大簇大簇的凤凰花盛开成团。

守门的神将,见到我们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放行。

我看着茱萸,递过去一个了然的笑:“你面子可以啊?”

茱萸摇头,拿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瓜子开始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每次凤玉上神回来,跑朝华宫的仙子没有一扎也有一打,所以,这个日子,是品阶不够的小仙溜进九重天是最容易的时候了。”说着,茱萸递给我一袋瓜子,拉着我,避开大路,专挑小道走。

天宫小道,花香鸟语,九曲回廊隐于云雾中,回廊尽头,是一池春水,水中菡萏三两,荷叶田田。朝华宫便建在水上,宫殿用白玉砌成,雕栏用水晶石雕刻。

气派,端庄,一看就很有钱!

此时,有钱的凤玉上神门前,站满了莺莺燕燕的女仙,衬的旁边那两株扶桑花都失了色。

这一对比,暗自心惊。我觉得茱萸此番毫无胜算,仙子们太多了,比她可爱的有,比她美丽的也有。

我叹口气,看在这一袋瓜子的份上,打算帮帮她。

我拉着茱萸从后门溜进去,掐了隐身诀,靠在白玉栏杆边等凤玉上神回来。

这一等,太阳便西去了。

3

金色霞光编织在烟云雾霭中,如梦似幻。

此时,有嘹亮的凤鸣声响起,半空中,赤金凤鸟拢了臂翼,从上面走下一个玄衣乌发的少年。

淡然恬静,高雅从容。

只一眼,我似被雷击中,风声,说话声,都开始模糊了。

霞光散去,繁星如灯如豆,布满天穹。

栏杆上拂来一阵风,吹过几片扶桑花打着旋儿。

他伸手接住,面上是一贯清冷的笑。

虽然这张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我还是没能缓过神,只好试探性的问:“凤玉上神?”

他轻轻应了声,笑意愈深。

“绣花?”

“嗯,是我。”

我长吁一口气,扑进他怀里:“李李李绣花,你你诈尸了吗?”

心上人原来是假死,还有个尊贵身份,这下我可非他不嫁。

他自然而然地拉过我的手,说:“云岫,你何时学会了结巴?”

这,是个人都得惊讶吧。

他李绣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在我亲眼见证下灰飞烟灭,摇身一变竟成了中天神羽族的王。上神之尊,高贵无比,尔等小仙只能侧目。

我忽然想起为他落了好些天的泪。

我忽然想起还是凡人的时候,劝他修仙,跟他讲修仙的好处。

我跟他说当神仙可以活很久,活得久就可以吃更多的美味,就可以背着除魔瓶收更多的魔。

他听后不为所动,连眉毛都没抬下。轻飘飘地说了句,如果我为了这些修仙,是会后悔的。

现在想来,李绣花明显知道不会辟谷之术的小仙过得什么日子。我若不是走了狗屎运,莫名其妙地被帝君派去揽书阁任职,混点仙币,不然,史上第一个被饿死的神仙,就诞生了。

不过,我看着绣花。哦不,凤玉上神,道:“那天的芙蓉树是你?”

“是我。”他爽快承认,拉着我往朝华宫里面走,踏过月地云阶,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衬得他眉目越发温润。

我便想起,第一次见到绣花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月明花朝的夜晚。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凡人,跟着师父在不周山上修仙。

仙道清苦,山上又没有肉吃,师父死后,其实我一直想下山看看。于是,在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我耐不住嘴馋,趁着师叔闭关期间,溜下山了。

当然,溜出去的同时我也没有忘记干正事,修仙。

师父曾说,欲修仙者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打坐吐纳,吸收天地灵气。其二,除魔,把除魔瓶装满,也能成仙。

本是没有除魔成仙这个说法的,自上次天魔大战后,魔王岸彼自爆献祭,魔力分散落到下界,所过之处大地万物都化作了魔。遭殃的便是最为羸弱的凡人。

中天帝君才颁了新令,鼓励所有修道人士除魔,只要把除魔瓶装满,就可以位列仙班。

下山后,我踩着月色,直奔伏魔城。

清冷的月光,像雪洒满大地。

伏魔城位于北荒古洲,古洲岛屿巍峨,四面环水,需借助大船才能驶近。

传说,此城是一位仙者所建,为了聚集凡界修道人士,一起降妖除魔。而这里,也是寻找魔踪的最好去处。

方才飞了两百里,稀疏的云影下,月朗风清。

我从腰间取下羊皮袋喝水,却发觉旁边挂着的除魔瓶一直在闪,黄绿色的幽光,将明未明,像是装了几只萤火虫一样。

这说明,附近有魔。

我心头一喜,取下除魔瓶,念诀,荧光便幻成几个小字,西南方,正十五里。

收剑,落地。

眼前是一方桃林。

4

山中不知年岁,连桃花都开的晚了些。

落英缤纷中,雪衣乌发的少年穿过细碎清朗的月光,抱着一把凤尾琴缓缓走近。

我握剑的手松了松,没有仙气,也没有魔气,是个凡人。

师父说,男人长得太好看了叫风骚。我摸着下巴想了想,这个凡人大晚上打扮的如此风骚,莫不是准备出来招蜂引蝶的?

不过,这林子里,花是有了,蝴蝶和蜜蜂,却没有,看来他招蜂引蝶的很失败。想到此处,我便十分同情他,于是上前安慰道:“道友,今晚这里不安全,你换个地方招蜂引蝶吧。”

他本温润从容的神色,登时冷了几分。

我不明所以,只好扯开嘴巴干笑。

这一笑,除魔瓶光芒欲盛,警铃声呼啦啦地响。察觉到异常,我一把拉过他,护在身后,召唤出羲和凰羽剑:“道友,你躲好了,我来对付这些魔。”

他还是不说话。

莫非是个哑巴?真是可惜了这一副皮相。

我叹口气,念诀,玄玑珠幻作一道光圈将他罩住。

风拍长空,花落如雨。

我提高声音:“你别出这个圈啊,我解决掉他们再放你出来。”

他眼角似乎弯了弯。

我没细看,提着羲和凰羽剑就冲了上去,剑光所过,落下的桃花都被焚成灰没。

黑影散开,化为乌有。

第一次除魔,以我压制性胜利告终。

挥手,召回玄玑珠。

月光下,他抱琴的姿势都未变过,站在那里,风雅天成。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清冷中透着从容,像是极寒之地的风雪,却比风雪温暖:“多谢姑娘帮忙。”

我冲他揖手道:“客气,客气。”话刚出口,似觉不妥,我走近他,挑眉道:“这些魔是追杀你的?”

“正是。”

“他们为什么追杀你?”

“可能是在下长得太过招蜂引蝶了?”

我嘴巴张成圆形,站在那里,找不到话来反驳。这人也太吃不得亏了些。

这厢,他抱着琴,眉眼低垂,作揖欲离去。一双秀眸丹凤细看之下比满树桃花还悦目。

见他要走了,我有些急,一把扯住他袖子,涨红了脸:“道友,我师父说了,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雪白的丝质绸缎被我捏的起了皱,他斜斜地望过来,秀眸微转。

我赶紧松开,摸着有些发烫的脸,说:“本姑娘不要你以身相许,你请我吃顿肉就行了。”

他愣会:“在下要是拒绝呢?”

“那就在你身后写上忘恩负义四个大字。”

凡人莞尔一笑,:“这也是你师父教的?”

我点点头。

“走吧。”他抱着琴,随着月光的方向,踩了一地落花。

我小跑几步跟上,喜上心头。

终于,有肉吃了。

5

同行路上,我与凡人互换了姓名。

他姓李,名绣花,家里养鸟的。

养鸟的绣花说,吃完这顿饭就散,甚合我意。

许是我听后笑地太明媚,正午的日光从窗柩洒进来,晃花了他的眼。

他没甚表情地站起来,雪衣乌发挡住日光,留下一片精巧暗影。白皙的手像一块美玉,拂过青瓷杯,与我的大碗碰了个清脆。

那声音也同样的清脆,往后天涯陌路,相见拐着弯走。

我当时正吃着一块大牛肉,嚼地腮帮子鼓鼓的,听见这话,差点被噎死。猛喝一碗酒才缓过来,瞥着他,吩咐店小二打包十份麻辣牛肉,然后拧着包袱,提着酒,朝他甩个白眼,便走了。

第一次交集,算是不欢而散。

然而,冤家路窄。

才过两天,我们又碰上了。

在抵达伏魔城的头一天晚上,北荒长生泽水域边,我躺在一颗古树上,双手枕着头,望向天空。

稀朗的星子,一闪一闪。

除魔瓶光芒大盛,变成了红色。有魔的气息,且很强大。

我跃下树,提着羲和凰羽剑,朝水域边跑去。

晚间的风,扬起岸边土黄色的沙。掐了禁风诀,挥过一道剑光,人面兽身的黑影幻作无数个光点分散,顷刻,又凝聚在一起,体型较比之前更为庞大。

我辨不出这是什么魔,发憷间他已经煽动翅膀使出数十道风刃,卷起黄沙万顷,回击而来。眼见愈近,我手捏在玄玑珠上,准备念诀,尘埃中便掠出一道雪白的身影,乌黑的发如墨洒落,清冷的声音像雪:“云岫姑娘?”话落,腰间一暖,传来一股力量将我带离出去。

见无恙后,他才将我放下,从背上取下凤尾琴席地而奏。

清越地琴音便自那双细白修长的指尖淌出一道道水波形成音域,音域隔两端,魔进不来,受到琴音袭击的它在外围睁着双猩红的眸子嗷嗷叫唤,我看的心惊,抚琴那人已经拔动琴弦切了曲调。

我睁大了双眼,十分好奇:“这是什么魔,不惧水火,竟怕琴音。”

“风魔。”他指尖拨动,琴音泠然,翩然入耳。眸间藏了轻微笑意:“此琴锦瑟,五十弦,盘古开天便流传下来的神器,一曲琴音共鸣正好克他。”

“你一个凡人...”

“怎么?”他似明白我所想,歪过头瞧来:“凡人就不能有神器吗?你的玄玑珠和剑不照样是师父给的。”

“那?”

“那这次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要以身相许啊?”

“你能不能...”

“不能。”话被堵到这幅模样也是头次,我忍住想揍人的冲动,深吸几口气一本正经的怼他:“绣花兄,你莫不是招蜂引蝶失败受了刺激?”

李绣花抚琴的手一顿,低垂着眉眼,不发一语。

我笑嘻嘻地走过去,靠着他身旁坐下:“绣花兄,你说的,相见拐着弯走。”

“行。”他收了琴,突然站起来,俯视着我道:“你走吧,我在你背上写忘恩负义四个字就好了。”

“喂!”这一模一样的配方是报复吧。

我小跑两步扯住他衣袖,真诚地同他商量道:“我请你吃肉,咱们两清好不好?”

“不好。”他秀眸微转,含了醉人的笑。

许久,未见声响。我都快气馁了,他才悠哉地开了口:“姑娘既是修仙之人,此番可是前往伏魔城。”

我点点头。

“伏魔城危机四伏,已不安全,你不若就此离去。”

“正因为不安全我才来的。”

“嗯?”他眸光微顿。

“我要除魔,我要成仙!”我总不能告诉他偷溜出来什么事都没办成回去要被扒下一层皮吧。

“喂?”见李绣花半晌不动,只盯着天空中的星子发呆,我心中登时不爽,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绣花,绣花,你是不是也要去伏魔城?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去肯定不安全,不如我们结伴,我也好保护你呀。”

李绣花歪过头,似难以置信,声音陡然提高:“你保护我?!”

“对啊,你知道的,我们修仙之人都很穷苦,我没有银子,只能保护你来报答恩情了。”

李绣花眯起眼,思忖道:“我怎么觉着,你保护是假,蹭肉吃才是目的?”

这也能被发现?我干笑两声,双手捧心盯着他:“绣花兄,你看我真诚的眼神!”

如此,在我死缠烂打之下,李绣花默认了我同他一道去伏魔城。

6

伏魔城中颁发有伏魔令,魔物品种,阶级,出现地点,写的清清楚楚。我们到时,伏魔令告示栏旁已经聚集了好多修仙人士。只是大家都围着最新的那则伏魔消息讨论,并无一人敢上前揭下。

李绣花背着神器锦瑟,礼貌性借了条道,伸手便将那讨论的异常凶险的伏魔令取下。

我心里哐当一声,后悔没把他拉住:“喂!绣花兄,你没听见这些人说接了首则伏魔令的人都有去无回吗!”

“知道。”他朝我笑了笑,眼睫上挑,似翩跹的蝶翼。

我心跳漏了一拍,豪气万千道:“没事!不管刀山火海,我都会保护好你的!”说完我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谁要跟他一起送死啊!

“那个。”我准备跟他打商量。

李绣花偏过头不理我,与负责颁发伏魔令的弟子沟通起来。

这道令是伏魔城城主亲发,凶险异常,逮捕途中已经丧命无数知名修者。

弟子说,不管接下此令是何人,城主都会亲自给我们饯行。

这话听在我耳朵里意味深长。

我扯了扯李绣花的衣袖,压低了声音:“城主是不是觉得我们回不来了,让我们吃好了再上路。”

“你脑子里除了吃的便没有旁的东西了吗?”

“有的!”我说的异常坚定。

李绣花眸子亮了起来。

我说:“活着比吃饭更重要。”

李绣花:“我就不应该对你的言论有所期待。”

“可是…”我小小的撒娇了一下:“人家害怕嘛。”

李绣花一脸见鬼的表情。

我之所以会这么害怕是有原因的。

李绣花接下的那道伏魔令,是天阶高级,修者称之为“陨杀”其修为早已入知微玄境,与九重天上的真正仙家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我师父当年作为修仙界实力最强的人,为了剿灭它,身受重伤,已至辞世。

没想到它又现世了。我一心想找它报仇,却也深知不是它对手。

李绣花这个一点法力都没有的凡人,就算有神器加持,又怎么会是天阶魔头“陨杀”的对手呢?

我一路琢磨着这个问题,到城主府时,天已经黑尽。星子点缀在空中,一闪一闪的格外明亮。

城主是一个看起来颇为道骨仙风的老人,花白胡须,天青道袍,周身气场强大,沧桑的脸上,眸光如鹰一样犀利。

给我的感觉,一点都不友善。

城主简单地询问了下我和李绣花的师门,拿手本领,修为层次,摸了摸花白胡须一脸严肃的分析利弊。

因为李绣花凡人一个,根本没有门派,只好用十斤麻辣牛肉贿赂我,与我换了一个我师门师弟的身份来蒙混过关。

城主听后,笑的和蔼可亲:“云岫姑娘与李少侠出自名门,此番你们二人合力,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他说着吩咐婢女呈上一卷羊皮图纸,十分慎重地交到李绣花手上:“陨杀变化无穷,灵智高深,时常会幻化出我们最亲近的人发出攻击,很多修者就是在这里被害的。这上面有记载了它近期出没之处,寻着标记就可以找到。”话罢,城主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任重而道远地拍了拍绣花的肩膀道:“我希望你们能活着回来。”

7

夜间,客房内,我坐在窗户上认真分析:“我怎么从城主的语气里听出来一种我们不能活着回来的感觉?”

李绣花正在擦拭琴弦,闻言手上动作停了下道:“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这话说的我就不乐意了,我跳下来落在他面前,意正言辞道:“我云岫是那种人吗?说好了保护你便不会食言。”

“嗯。”他点点头,嘴角似乎弯了一下。

“那可以问下你为何要接这道伏魔令吗?”

“为民除害啊。”他笑起来,笑得意味深长。

我翻了个白眼:“虽然你的初衷是很值得鼓励的,不过?就你这毫无法力的小身板?”

“就我这毫无法力的小身板。”李绣花说的笃定,漆黑的眼眸中荡漾出细碎的光。

我一时看的呆了,那一瞬间他好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谪,手握锦瑟,一弦一曲,收魔于铮铮琴音之下。

“那…假设。”我咽了口气:“假设魔头变成你我其中一个,该怎么区分真假?”

李绣花冷哼一声,极为不屑:“不会。”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陨杀没有这个机会。”

我当时以为李绣花有什么杀手锏没有使出来,便安安心心睡了一觉。

8

第二日,我们跟着羊皮卷指引,来到了陨杀出没的地界。

地标描红处,是长生泽,无妄渡。我们到时,已经有一户渔民被杀害,陨杀幻成了人类的模样,用着修仙门派的术法,剑上黑气缭绕,将空气都熏染出一团墨色。

眼见它就要对唯一幸存的小男孩下手,我赶忙拔剑挥去,挡下陨杀的致命一击。

它似被我此举激怒,瞬间闪身到我跟前,长爪挥出,空气都被划出几道裂痕,我捏决消失在原地,摸出玄机珠画出一道法阵,笼罩在它身上。

伏魔之术启动,金光璀璨,如沐佛法。

陨杀冷笑一声,露出十分不屑的目光,指尖掐诀,化作一团黑气消散。

“不好!”绣花眉头紧锁,狠狠地将我推开,一声惊天爆炸响在耳边,神器锦瑟的五十根琴弦纷纷竖立,形成一道防御屏障。

我被震得退后几步,剑身划在地面才止住身体,喉间还是涌上一股腥甜。玄机珠已经化为灰烬了,我忍着心痛,大声提醒道:“小心,它身上的黑气有腐蚀万物的作用。”

李绣花回头看我一眼,取下头上青玉凤尾簪,眸间是睥睨一切的气势。

他踏在空中,衣袖无风自动,锦瑟化作长剑握在他手中,光芒流转。

“你竟然是摇光阁的人…”陨杀凝成人形,惊讶地看着李绣花,惊讶中还夹杂着一点恐惧。

摇光阁,天下修仙第一门派,神秘且强大,飞升过好几个神仙,只不过尽百年来少有消息,没想到李绣花竟然是摇光阁的弟子。

我叹了口气,有点接受无能。

说好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呢!

陨杀悄悄掐诀,意识到它想要逃跑,李绣花手掌在空中轻轻一握,笑不达眼底:“伏魔城主,别来无恙。”

我愣了会儿:“陨杀是伏魔城主?!”

“嗯。”绣花丢给我一颗丹药,解释道:“百年前,伏魔城建立,聚集天下修仙人士,可魔不减凡增,无数修仙者来了伏魔城便再无踪迹,师父便吩咐我暗中查探。”

“他藏的可真深啊!”

话罢,伏魔城主索性不在隐瞒,恢复成本来容貌,面露凶光道:“就算你是摇光阁弟子,我想走你又能奈我何。”一道黑光闪过,伏魔城主冷喝:“幻境!起!”

“云岫!”李绣花焦急的声音响起。

我眼前一黑,掉进一个虚无之中,这虚无世界很大,无尽无止,没有尽头。

然后天亮了,火光冲天,我看着阿爹阿娘被大火席卷,化为灰烬。

尘封的记忆,破茧而出。

“不要啊!”我冲入火中,烧焦的木板砸下来,陷入昏睡。

“醒醒,醒醒…”慈祥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唤着。

“你醒啦。”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师父了。”

“玉坤山前,西出云岫,你便叫云岫吧。”

“那陨杀太过奸诈,为师只能陪你到这里了。修仙艰苦,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我叫李绣花,家里养鸟的。”

“你若害怕,现在离开便是。”

我睁开眼,目之所及,一片荒凉。伸手摸了一脸的泪,伏魔城主温柔的瞧着我道:“他们都死了。”他笑了笑,极尽蛊惑:“但是在这里,我可以让他们活过来,永远的陪着你,好不好呢?”

我揉了揉昏沉沉的头,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真的吗?”

“对,只要你答应。”

“那…”我贴近他,拔出手中发簪,刺进他心口:“你去死吧!”

伏魔城主被我这番举动激怒,伸手掐上我脖子,慢慢收紧:“不知好歹,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出现了幻觉。幻境中,李绣花手执长剑大步流星而来。

伏魔城主冷笑声贯穿耳际:“还真是让人感动啊,为了救这丫头,你竟甘愿落入我的地盘。”

“不必感动,你并非人。”话罢,两人纠缠在一起,刀光剑影,术法横飞。

我努力睁开眼,看向战场,绣花虽然在幻境中受有诸多限制,却依然不落下风,一招一式行云流水都蕴藏深意。

默默看下来,我暗自窃喜,是上古诛魔阵,伏魔城主也发现了他的意图,手中长剑化为一股黑气朝我袭来。

就是这一击,让李绣花分了心,挡在我身前,吐出一口鲜血。

我睁大眼,一句话也说不出。

“阵出。”说完这一句,李绣花回过身,温柔地从我腰间取下伏魔瓶,扯开嘴角笑道:“这下…我…我不用以身相许了罢。”

“不!!!”我用力接住他倒下来的身体,痛哭失声。

9

伏魔瓶吸收了伏魔城主这只天阶魔头瞬间被装满,一点点荧光闪烁,雷劫随之而来。

我看着李绣花的身体在我面前一点一点化为光芒散去,天雷轰下,锦瑟五十根琴弦竖立,抵挡住雷劫攻击。

于是,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过了雷劫,成了神仙。

一开始我还郁郁寡欢了好一阵子。

直到遇见茱萸,茱萸告诉我,人都有转世,我便打起精神,日日去司命处寻李绣花的消息。

谁知司命是个软硬不吃的,每次问他都是那一句玄之又玄的话:“天机不可泄露,仙子与那位有缘自会相见。”话罢,打了个哈欠:“老朽要睡觉了。”

回忆结束。

我看着眼前的凤玉,纳闷出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凤玉给我夹了一块麻辣牛肉,笑道:“李绣花是我在人间时用的化名。”

“摇光阁察觉到伏魔城计谋,上书九重天,派了我下界收伏,不过因为神族与魔界约定,不能直接参与此事,就为我造了一副凡人身躯。不然…”他敛了眸光,杀机毕露:“一百个伏魔城主都不够我打。”

这很好,我鼓了鼓掌:“那你在人界身陨后怎么不来找我?!看我哭那么久,现在眼睛都肿着呢!”

“好歹救你一命,哭下应该的。”

“李绣花!”

“嗯在。”

我吸了吸鼻子:“你回来了真好。”

“知道你还惦记着我,亦好。”

10

朝华宫新搬进来一个仙子。

脾气暴躁,还很凶,慕名前来探望凤玉上神的仙子都被她赶走了。

茱萸也不例外。

某日,朝华宫门口传来茱萸的怒吼:“云岫,你也太小气了吧。”

我本想解释,凤玉拍了拍我的手,扬声道:“小气好些,只能装我一个。”(原标题:《不如绣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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