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暑假的空闲时间,我抽空回了趟老家看望父母我的老家坐落在一个北方的小县城,一见面我妈就拉着我的手念叨着我瘦了,一连声地催促我去体检我拗不过她,只能无奈应好,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三年暧昧让我对这段感情患得患失?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三年暧昧让我对这段感情患得患失
趁着暑假的空闲时间,我抽空回了趟老家看望父母。我的老家坐落在一个北方的小县城,一见面我妈就拉着我的手念叨着我瘦了,一连声地催促我去体检。我拗不过她,只能无奈应好。
过了好几天,我在医院工作的朋友才送来了体检报告,她把报告递给我的时候,像是迟疑了很久,“......岁岁,我建议,你还是去做一个更细致的检查吧。”
她语焉不详,我却敏锐的察觉了她的言外之意。
检查结果出来的那天,室外温度达到三十九摄氏度,太阳毒辣辣的挂在头顶,晒得人头晕眼花。小县城的城市规划一向不合理,离医院不足两条街道的地方坐落着一所小学,即使正值暑假,但是学校旁的小吃街却依然热闹,熙熙攘攘的挤满人头,太阳光打在少年人生机勃勃的脸庞上,催着人岁岁生长。
我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手里还无意识地攥着诊断书,脑子里却浮现出医生略带同情的目光,还有他宽慰的话语:“你还年轻,尽早接受治疗还是有希望的,不过小县城的医疗水平恐怕达不到,我建议你还是去大城市治疗比较好。”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别太悲观,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小名叫岁岁,我尤其喜欢岁岁平安这个词,因为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祝福。
可惜,我的名字成了一个夙愿。
01.
我告别陈女士,匆匆赶回我工作生活的A市。我在医院里开了些特效药,面对医生劝我住院治疗的时候我只是笑笑,对医生说抱歉,再等等吧。我忙碌奔走了一天,又在忙着寻找新房子,手机里还有一条来自被男友的“你不是回A市了吗,怎么不回家?”
我选择无视,提着行李箱找了家酒店,在找到新的房子之前,我都打算在酒店暂住了。
半个月前,我发现齐知之和别的女人暧昧的证据,我没有哭闹,收拾行李回了老家。其实我早该发现的,柜子里多出的不符合他品味的领带,聊天中出现的可爱的表情包,不合时宜叮叮乱响的微信和齐知之躲闪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昭然若揭。
齐知之劈腿了。
这个和我恋爱六年,认识了24年的男人,劈腿了。
我说不上是一个理智的人,但是在刚发现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可耻的想要逃避,想要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所以我躲回了老家。
但是我现在不想躲了,将死之人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齐知之还在一条接一条的给我发“岁岁,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回复他:“我们分手吧。”
他的电话很快就又打过来,这次我接了起来,他焦急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来:“为什么?”
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想挡在你和夏宁中间了,就当我在做好事吧。”
临死之人,做件好事,就当是为自己积福吧。
02.
让我想想,我该怎么描述我和齐知之的故事。
就先从名字说起好了。
他叫齐知之,我叫宋佩之,我们俩的名字都取自诗经——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
我们两家一向交好,据陈女士说,我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认识了齐知之。我的小名叫做岁岁,他就吵着闹着也给自己起了一个小名,叫做朝朝,他妈妈觉得好笑,就问他为什么起这个名字。那时候我们刚上小学,他一本正经的告诉他妈妈:“我们老师说了,岁岁有今朝,所以我叫朝朝。”
我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夏宁曾处心积虑的靠近齐知之,甚至还在下晚自习后熙熙攘攘的校门口拦住我们,对齐知之深情表白。
被表白的齐知之有一瞬间的慌乱,又很快镇定下来,拉住了我的手,像是在向我表明什么决心。我好笑的用另一只手拍拍他以示安抚,又故作严肃地替他回绝夏宁:“不好意思啊夏同学,何阿姨不让我们朝朝早恋。”
夏宁咬着嘴唇红着眼,一副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模样。
我们身后传来几声催促的汽车喇叭声,何阿姨摇下车窗,“岁岁!朝朝!你们怎么还不上车?”
我转身朝停在路旁的车跑去,一边甜甜的应声:“何阿姨,我马上来!”
齐知之跟在我身后,晚风吹来一句夏宁带着哭腔的牛头不对马嘴的询问:“你为什么要叫朝朝?”
齐知之回头回答她:“因为岁岁有今朝。”
岁岁有今朝。
岁岁有今朝。
可是现在朝朝不要岁岁了。
03.
我的病情恶化的很厉害,九月份开学的时候,我在我就职的学校提交的辞呈。其实我跟喜欢教师这份工作,我喜欢和我的学生们待在一起,十三四岁的少男少女每个人都生机勃勃,充满活力,而我喜欢一切充满生命力的东西。
可是我的身体状况支撑不下去了。
这两个月里齐知之来找过我,他从我们共同的好友那里得知了我新的住址。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朋友圈有太多的交集,我可以和他断的干干净净,但没办法完全舍弃关心我的朋友们。
他在我楼下站了一夜,红着眼睛拉住要出门的我,“岁岁,我错了。”
我们站在风口处,我偏头咳了两下,仰起脸甜甜地冲他笑:“看来你想明白我为什么跟你分手了。”
他征征地看着我,用手抚上我的脸:“……岁岁,你瘦了。”
他看起来真的很难过的样子,“你的酒窝都没有了。”
我狠心拍开他的手,“这不关你的事。”
他却顺势拉住我的手,胡搅蛮缠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我看,再开口时带着浓浓的哭腔:“岁岁,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能没有你。”
“岁岁,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歪头看着他,忽然发现我看不懂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我在查出来胃癌之前就经常性腹痛,有天晚上我被生生疼醒,我习惯性的去抱身边人的胳膊,却摸到被窝的一片冰凉。我茫然的坐在床上,打电话给齐知之,我胃疼的厉害,也委屈的厉害,电话接通之后齐知之在那头说了一声怎么了,我张了张嘴,眼泪就先掉下来,我吸着鼻子跟他撒娇,“……齐朝朝,我胃疼,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他在电话里低声哄我,“岁岁乖,我还有应酬,”我听到电话那头有人模糊的叫了声他的名字,他应了一声,又哄我:“我马上就回去了,你忍一忍,好不好?”
其实那天他一夜未归,我疼得厉害,又给他打了好多个电话,都被挂掉了。
后来我才想明白,那天在电话里叫他名字的声音,应该是来自夏宁。
你看眼前这个人,嘴上说着爱我,却又让我那么难过。
04.
齐知之固执地去捉我的手,我按捺住甩开他的冲动,叹了一口气:“齐知之,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别幼稚了好吗?我们好聚好散吧。”
他看向我的目光简直称得上执拗:“......我不散,”他握着我的手愈发用力,“岁岁,我们不散,好不好?”
“你这是何苦呢齐知之?你这么离不开我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夏宁啊?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你是不是贱啊?!”
我终于还是尖酸刻薄起来,每当我想到我痛的生不如死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还在跟别人搞暧昧,我就感到无比的恶心。
他顺从地低下头,就像小时候无数次惹我生气之后那样低下头哄我:“是,我贱,是我太贱了,是我鬼迷了心窍......”他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最后微不可闻。
周围来往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现在正是要去上班的时间,我们站在楼下僵持不下,周围人带着探究的目光像刺一样扎在我身上,我的胃部隐隐痛了起来,我这才想起来我原本只是想下楼扔个垃圾,而我今天还没有吃药。
我用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压了下胃部的位置,齐知之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他一脸关切的表情,正要开口时被我打断了话语,我迅速甩开他的手,“从今往后我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你就当我死了!”我几乎是尖锐地冲他尖叫:“你现在从我眼前滚开!”
我狠下心不去看他的表情,转身上了楼。
我甩上门,几乎是脱力般坐在地上,胃里灼烧的痛感几乎要将我淹没,我在地上坐了很久,我养的小鸟在阳台上叽叽喳喳地叫,客厅角落里被随意摆放了几盆郁郁葱葱的绿植,我从小养到大的乌龟在鱼缸里缓慢地踱步,前两天在楼下捡到的小猫咪正蹲在我脚边细声细气地喵喵叫。
屋子被割裂成两个极端。
只有我正在死去。
05.
没有人知道,其实我从很早就开始计划我的死亡了。
但是我怕陈女士会伤心,我从小没了爸,我怕如果我也死了,陈女士会伤心死,然后不管不顾的来找我和我爸。
我在日记本上写下第一个遗愿:希望陈女士岁岁平安,忘了我这个没良心的女儿。我咬着笔盖思索了好久,又在下面写了一行小字:希望陈女士不要太伤心,我先过去和爸挣钱,给你买套大房子。
我从学校辞了职,在家做了攻略,打算出门旅行,我把家里的花花草草小动物全部交给别人打理,只带上了我从小养到大的乌龟。
我去了武汉,看了黄鹤楼,晚上去了长江大桥,吃了三鲜豆皮和热干面,只是身体不给力,吃了的东西都会扒着马桶尽数吐出来,有时候吐得厉害,还会呕血。
齐知之还在坚持不懈联系我,每被我拉黑一次就换一个手机号。
其实在发现他劈腿之前,我是真的愿意和他共度余生的。
从小齐知之就喜欢黏着我,幼儿园里那么多小姑娘都喜欢跟他玩,他却只听我颐指气使地使唤他:“齐朝朝,你去给我买冰淇淋,要巧克力的。”然后他会好脾气地应好,用自己的零花钱给我买冰淇淋,像个小狗狗一样眼巴巴地看着我:“岁岁,我给你买了冰淇淋,你今天晚上不要跟江河一起看动画片了好不好?”
他从小就喜欢在问句后面加一个好不好,可怜兮兮的,让人不忍心拒绝他。他现在也一样,只不过是一遍又一遍地求我:“岁岁,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他不断地换电话号码骚扰我,我从始至终只回了他一句话,用了他一贯的“好不好”的句式:“齐知之,你别恶心我了,好不好?”
我曾经那么努力的想要活着,然后被人一脚揣进了深渊。
06.
我养的乌龟叫平安,我从小就对岁岁平安这个词有执念。乌龟是有一年过年的时候,齐知之在庙会的小摊上套圈给我套来的。
我嫌弃乌龟长得丑,远没有摊子上那些小仓鼠小兔子可爱,可是齐知之好笨,在小摊前站了一个下午,战利品也只有这只丑丑的乌龟。他要把乌龟送给我,我撅着嘴说不要,小学一年级的小孩儿觉得自己的真心被辜负了,站在大街上张着嘴就哭了出来。我被齐朝朝的眼泪吓傻了,他哭的直打嗝:“对不起岁岁,我太笨了......但是我只会套小乌龟......你收下它好不好?”
最后我终于还是把这只丑丑的乌龟带回了家,并给它起名叫平安。
陈女士对我要养只乌龟这件事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好端端的养什么乌龟啊?”她用手指戳着乌龟小小的壳:“养不好了你给它送终,养的好了它给你送终,宋岁岁,你是不是傻啊?哪个女孩子家家的养这玩意儿?”
没想到一语成谶,临了临了,我的身边只剩下平安这只丑丑的乌龟陪着我。
07.
我在武汉待了七天才恋恋不舍回了A市,我喜欢武汉这座城市,我住的民俗的老板是一位热情的阿姨,她会用带着武汉口音的普通话告诉我附近哪家热干面最好吃,也会在我逛完长江大桥回来的晚上带着担忧的语气问我:“姑娘,我看你身体很不好的样子,怎么没去医院检查一下啊?也没有家人朋友陪你出来玩。”
我走的那天阿姨也很热情的跟我告别:“小姑娘,下次还要来武汉玩呀。”
我也笑眯眯的回答她:“阿姨,我会再回来的。”
回A市后,有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我。
夏宁约我在我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我刚在桌子前坐下,她就一下跪在了我面前。
我觉得可笑,却不阻止她,慢条斯理地等待她开口,她踌躇了片刻:“算我求你了,放过知之好吗?他快被你逼疯了你知道吗?”
她说的声情并茂,潸然泪下,仿佛她和齐知之是一对用情至深的言情剧的男女主角,而我是阻挠他们感情的恶毒女配。
咖啡厅的客人并不算少,带着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我们,窃窃私语也在我们周围响了起来。
我恍若不觉,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她:“夏宁,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是齐知之他不愿意放过我的。”
我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那我也求你一件事,看好他,别让他来缠着我了。”
她连装可怜的眼泪都不留了,“宋佩之!你不得好死!”
我不想跟她僵持下去了,我讨厌周围人的注视,压抑的我恨不得去死。
我拎起包朝门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才忽地想起一件事,回头看向夏宁时,她还在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一字一句道:“夏宁,借你吉言。”
08.
我知道齐知之其实一直在我们的共同好友那打听我的消息,我回A市的第一个晚上就来我家找到了我。我第一次觉得和一个成年人沟通这么累,我妥协了,把他请到了我家里。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小心翼翼在沙发上坐下。
“岁岁,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我觉得累,“齐知之,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能明白,我们结束了,没以后了。”
他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汽,说话却风马牛不相及:“叫我朝朝好不好?”
我从善如流,“齐朝朝,我们分手了。你现在明白了吗?”
“夏宁喜欢你,从高中追到你现在,你也喜欢她,你和她安安生生在一起,别来我面前恶心我,行吗?”
我像教导孩子一样对他循循善诱,但他固执的厉害,“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
“岁岁,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到现在24年了,我们18岁就在一起了,我们不能就这样结束了。”
我“呵”地笑了一声,只觉得眼前这个人让我胃里翻江倒海般地难受,“我听够了你这些无意义的表白,你怎么妄想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
他的脸惨白的像纸一样,我像做了恶作剧的孩子一样开心,我甚至报复性地想,不如让他留下来吧,如果某天他醒了发现我死在他身边,那一幕该多有趣啊。
但我也只是想想,那是在拿刀子剜我自己的心。
我还是赶走了他,他站在门外,像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可怜,在即将关上门的那刻,我对他露出这些天最真心的一个笑容,“再见,齐朝朝。”
门关上,从此形同陌路。
09.
齐知之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轻易的让宋佩之关上了那扇门,从此阴阳两隔。明明那晚他是开心的,他心想,岁岁终于愿意主动叫他朝朝了,是不是不生气了?
如果,如果,他一定跪下来去求宋佩之,求她去医院治病,求她不要离开,求她好好的活着。
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宋佩之死了,他印象里娇气怕疼又爱撒娇的小姑娘居然可以这么狠心,在一个月后独自死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一半骨灰洒进长江,一半骨灰被送回老家的小县城,葬在了宋叔叔的墓碑旁。
(齐知之视角)
我叫做齐知之,可是我更愿意听别人叫我齐朝朝。
因为岁岁有今朝。
可是岁岁不在了。
我早该发现事情的不对劲的。
岁岁那么喜欢和她的学生们在一起,喜欢的甚至让我吃醋,怎么会主动辞职呢?这件事处处都透露出不古怪,可是我太迟钝,我没有发现,我永远的失去了岁岁。
那天晚上和岁岁分开后,我做了一个好梦,梦到我和岁岁变成了小老头和小老太太,变成老太太的岁岁还和小姑娘一样,让我去给她买街角那小店刚出炉的烤红薯。
我第二天再去她家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敲不开她的门,也联系不上她,所有的朋友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急疯了,没头苍蝇一样满世界乱转,终于找来开锁的撬开了她家的房门。
我看清屋子全貌的那一刻起,天旋地转。
阳台上的小鸟不见了,客厅里的绿植枯萎了,连鱼缸里的平安都被带走了。
我把我自己的东西都搬进她家里,固执的等着她,却在一个月后等来了她的死讯。
她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到最后陪在她身边的居然只有平安,连收敛她尸体的保姆阿姨,也是第二天才发现她安静地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我连夜回了老家,陈阿姨几乎哭的昏死过去,我求她让我去祭奠岁岁,这个在我印象中一向温柔的阿姨用力的啐了我一脸唾沫:“我死也不回让你进去!”
我在她家门前跪了一天一夜,陈阿姨对我扔出了一个日记本。
这是岁岁的日记。
我打开这本日记,入目第一行字就让我觉得触目惊心:“宋岁岁的抗抑郁日记。”
“你好,日记,这是我第一次写日记,我不知道日记该怎么写,就把你当成一个树洞好了,今后要麻烦你了。
今天去医院拿了检查结果,我从来没想到我居然会和抑郁症扯上关系,不过我大概是知道为什么。”
“今天又失眠了,每次想到那天的场景,我都恨不能去死。我不敢跟陈女士说,我怕她会受不了,她那么胆小,这种事情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消化吧。我也不敢告诉朝朝,怕他会嫌弃我。”
“我很怕会被看出来和别人不一样,所以别人笑我也笑,即使我根本没觉得开心。
今天的宋岁岁也在很努力的装成普通人,加油。”
“今天朝朝跟我表白了,开心~”
“朝朝带我去吃火锅了,开心。”
“朝朝送了我一束花,开心。”
......
一连串的朝朝,一连串的开心。
她那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那么开心的把我当成她的救赎。
我难过得恨不得现在就想去死,跪在地下,卑微到泥土里,对她一遍又一遍说那该死的没用的道歉。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一抬脚就能跨过去的坎,我再怎么努力,也迈不过去。”
“今天又开始吃药了,很久没做过噩梦了,昨天又梦到那个畜生在强奸我。”
“难过得想死。”
“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好怕死后太难看,会吓到别人。烦。”
“今天的日记要改名了,叫做宋岁岁的抗癌日记。”
......
“我有三个遗愿。
愿陈女士岁岁平安。
愿我来世不要再做人了,我真的好累。
愿齐知之岁岁平安,我死了也不想见他。”
我的小姑娘,原来早就在计划着自己的死亡了。
我的小姑娘,原来遭遇过那么可怕的事情。
可是我一无所知。
我连死都不敢,我怕违背她的愿望,她真的死了都不愿意原谅我。
我的太阳坠落了,我这一生都不会有晴天了。
她在日记里仿佛还是小时候那个颐指气使的小姑娘,骄傲又明艳:“齐朝朝,我死了都不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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