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群人,纵然你我青丝染成白发,也须臾难忘;,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关于永远的灯?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关于永远的灯
有这么一群人,纵然你我青丝染成白发,也须臾难忘;
有这么一群人,即便别离多年,未曾谋面,但时常还能让你我心灵深处涌起一股暖流;
有这么一群人,在你我成长的路上,始终有如一盏心灯,照亮我们每一个曾经稚嫩的心灵;
有这么一群人,当人们含着泪追逐他们名字的时候,或许,他们的音容笑貌,只是永远停留在照片和你我的记忆里。
诗人泰戈尔说:“生命,因为付出了爱而更为富足。”
我们庆幸,我们曾经在这样一群人温暖的臂弯下成长过;
我们庆幸,我们的心房里,曾经住过这样一群人;
我们庆幸,我们曾遇见过这样一群人,他们用一辈子的时光,陪我们走了很远的一段旅程!
今天,在这个属于他们的节日里,鲜花和掌声,不当吝啬!
今天,在这个属于他们的节日里,你我曾经稚嫩的心灵,记忆再拥挤,亦不当缺席,游走于他乡。
此刻,记忆如诗,一页一篇,随风翻动。
(一)
“总得有人去擦亮星星,它们看起来有些昏暗……那些星星已老旧而锈蚀。想换新的我们买不起,所以请准备好你的抹布,和你的打蜡罐,总得有人去擦亮星星。”
横亘于中国和哈萨克斯坦边境线上的阿拉套山,苍郁、壮丽,而又荒僻、冷寂。
从江汉平原到西北边陲,从援疆支教到举家迁居兵团,他是湖北援疆干部中通过援疆主动申请调入新疆工作的第一人。
今年46岁的尹才华,此前是湖北省潜江市园林一中的语文教师。新一轮对口援疆以来,潜江市对口支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五师八十八团。2012年2月底,尹才华作为援疆教师,被选派到八十八团学校进行一个学期的支教。
八十八团学校是一所九年制义务教育学校。全校500多名学生中,少数民族学生占1/3。因为缺乏师资,学生的语文尤其是古代汉语学得很吃力。
“孩子们听课很认真,我能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学习知识的渴望。”尹才华擅长在课堂上讲故事,一篇文言文,他会以故事和表演的方式讲解,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课堂效果好。就这样,孩子们很快喜欢上了这位“湖北佬”。
“没有兵团职工和牧民戍守边境,就没有祖国的繁荣发展。为了边疆群众的子女,我一定要留下来,这里更需要我!”尹才华说,他要留在条件最艰苦的地方,留在祖国和人民最需要的地方,一直到老。
然而,留在新疆工作,家里六七十岁的老父母怎么办?妻子和孩子会同意吗?
深思熟虑后,尹才华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家人。
“人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走到哪里都是家!”尹才华的妻子刘尚姣说。
妻子的工作做通了,接下来便是做父母的工作了。面对白发苍苍的父母,他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父亲经常腰疼,母亲有心脏病,要人照顾……
经过无数次的思想斗争,尹才华还是鼓足勇气和父母说了自己的想法。
那一刻,屋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一阵可怕的沉默过后,父亲终于开口说话:“你一定要去吗?不能改变了吗?”
尹才华不敢回答。
“如果你实在要去,我们会尊重你的决定,我们不会拖你的后腿。家里有你的弟弟妹妹在,你不要太过担心!”父亲寥寥几句平淡的话,让尹才华坚定扎根边疆的决心。
2015年9月2日,这一天尹才华永远忘不了,他申请调到八十八团中学工作得到有关部门批准。
接到通知后,尹才华立马收拾行李,带着妻子和孩子,举家迁往新疆温泉县,在八十八团安家落户。
“我会扎根新疆,留在兵团,在八十八团学校一直干到退休。”尹才华说,在新疆兵团这几年,他更深刻地体会到“家国情怀”的含义,“没有驻守边疆的各族群众,就没有江汉平原的富饶”。
在边疆和高原上工作,最稀缺的是氧气和水,最宝贵的是精神!
“我愿意当南疆大地的‘行者’。”说这句话的,是塔里木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师李青。
从教26年里,李青走遍了南疆的土地。2015年7月,和田县最高温度达42摄氏度,李青带着学生奔走在田间地头、村落、企业,与农户交流产业发展与帮扶措施,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了解生态治理情况。长时间坐车,团队成员经常是整天都晕乎乎的。但只要车到达目的地,李青就能迅速投入调研。看着她身上被蚊虫叮咬的伤、嘴唇干裂渗出来的血,学生既揪心又担心。
李青的腿上做过两次手术,坐车多了腰疼得直不起来,常常一整天调研后,晚上回到住处,脚已经肿得走不了路。可是,在奔赴偏远乡村、贫困团场的路上,她从不曾缺席。这样的坚持,一做就是26年。李青的这种韧性和毅力,深深感染了学生。大批学生从此自告奋勇地投身于服务农业、农村、农民。
一边是大漠孤烟直的偏远乡村,一边是富庶多彩的城市,作为一个正常的个体,在诱惑和选择面前,谁会完全心无旁骛、毫不动摇呢?
事实上,在广袤的中国大地,像这样的师者,俯拾皆是。
“好老师都走了,农村的孩子谁来教?”北京市昌平区流村中心小学教师路书芳说。教师工作是平凡的工作,她要用全部的力量把平凡的工作做得精彩,那就是帮助家乡的孩子圆大学梦,实现山里人腾飞的梦想。她还有一个名字,师者。
“选择了教育,就是选择了奉献;留在了教坛,就是留住了信念。”38个春秋一直坚守在大山深处,他把最美好的青春奉献给了这个长期不通电、不通车、如“世外桃源”般大山中的孩子。他就像一盏明灯,为一批批山旮旯里的孩子走出大山,照亮了前行之路。他是江西省赣州市南康区隆木乡邹家地教学点教师刘光炎。他还有一个名字,师者。
经过她多年的风雨磨砺,在辽宁东部群山环抱的这所美丽的学校——双山子学校,完成了从薄弱学校到品牌学校的转变,名声斐然,百姓赞许。在从无到有创佳绩,由弱到强树品牌的过程中,在鲜花掌声的背后,凝聚着奉献者的坚守和汗水。她是辽宁省宽甸满族自治县双山子学校教师赫金艳。她还有一个名字,师者。
他说,学生就是水,教师就是鱼,搞教育教学离开了学生,离开了课堂就和鱼离开了水一样。他是根扎在贫困山区、扎在课堂、扎在学生心间的最纯粹的教师,他如同大别山漫山遍野绿色中的那一抹映山红。他是安徽省安庆市岳西县毛尖山中心学校教师吴文革。他还有一个名字,师者。
“一定要把实验室里的成果变成真正的应用。”他是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工程院院士、哈尔滨工业大学教授刘永坦。他将强大国防作为毕生追求,主张把学生“真刀实枪放到真实的环境里去锻炼”,反对那些华而不实、脱离国防与经济建设的“空题目”。他对学生说:“坚持你的理念,努力实践,克服途中的困难才能达到成功的境界。”
正如华罗庚所言,“难也是如此,面对悬崖峭壁,一百年也看不出一条缝来,但用斧凿,能进一寸进一寸,得进一尺进一尺,不断积累,飞跃必来,突破随之”。
38年里,难道江西省赣州市南康区隆木乡邹家地教学点教师刘光炎就没有走出大山的机会?难道就从没想过改变?
上世纪90年代初,打工潮也吹到了海拔1042米的白鹤岭,仅250人的邹家地村一下子就出去了近百人。一些赚了钱的人回村盖了高楼,可刘光炎一家还住在上世纪60年代盖的土坯房里。在亲朋好友劝说下,刘光炎也打起了外出务工的念头。可是,当时其他公办教师都调走了,学校就剩他一人。留,就得继续清贫度日;走,学生没有着落。
1994年暑假,刘光炎打点好行装,也准备出去看看世界!
临走前,他走进学校,想最后看一眼记载着自己青春的校园。让刘光炎大吃一惊的是,学生们竟齐刷刷地坐在教室里,班长怯生生地说:“刘老师,听说您要去打工了,不要我们了?”
话音未落,孩子们都哭了:“老师您别走,我们一定听您的话,好好学习……”刘光炎顿时泪如泉涌,哽咽着说:“老师不走了,老师永远跟你们在一起!”
刘光炎留下来了,坚守在父亲筑起的土坯房里,坚守在乡亲们殷切的希望里,为了邹家地的明天,为了山里娃娃的明天,手里紧紧握着的,依然是那根神圣的教鞭。
他深深地懂得,山区要脱贫致富,最终的希望在于山民们能掌握科学文化!
刘光炎的举动,招致了不少人的误解:“‘眼镜老师’真不开窍!”刘光炎说:“我才懒得听哩,我只要看到这群天真、活泼的孩子,一肚子的烦恼与苦衷又忘得一干二净了。”
往事历历在目。虽然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对于刘光炎来说,还是不如自己熟悉的校园。
对刘光炎而言,只要他一走进校园,站在那神圣的三尺讲台上,望着那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内心便会情不自禁地涌起一股暖流。
刘光炎说,他愿在这普通而高尚、平凡而伟大的教学工作中默默地耕耘,穷其一生,为孩子们铺设一架成长的天梯!
在孩子们的世界里,不只是刘光炎这一盏明灯始终为他们点亮!
“树挪死,人挪活。你怎么就不想换个更好的地方呢?”曾有朋友这样问苏州市吴江区盛泽实验小学教育集团总校长薛法根。
或许,是名字中带着一个“根”字,薛法根对于盛泽实验小学这所小小的农村弄堂学校,始终犹如“根”之于大地,有着与生俱来的情缘。
美国作家谢尔·希尔弗斯坦的诗篇《总得有人去擦亮星星》,是薛法根的最爱。一有闲暇,他总会情不自禁地像哼歌一样,随口吟诵几句:
总得有人去擦亮星星,
它们看起来有些昏暗,
总得有人去擦亮星星,
八哥、海鸥和老鹰都抱怨,
那些星星已老旧而锈蚀。
想换新的我们买不起,
所以请准备好你的抹布,
和你的打蜡罐,
总得有人去擦亮星星……
或许,这首诗冥冥之中给了薛法根以某种人生的开示。
2004年,他担任盛泽实验小学校长,挑起了学校发展的重担。一个文弱书生,开始奔波在学校的建设工地上,学着和钢筋水泥打起了交道,学着和施工队交涉工程质量。
有人劝他:“你这是何苦呢?”
薛法根淡然一笑:“活儿总得有人去干啊!”
2017年9月的一天,一名记者从杭州坐了近7个小时高铁到贵州凯里南站,再坐一个多小时汽车,终于抵达目的地——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台江县。
天色将晚,台江县民族中学教学楼外的电子屏幕上,还显示着当天下午4时50分召开全校教师大会的通知。校长陈立群脊背挺直地走在人群中,背着一个双肩包,浅蓝色细格衬衣束进黑色长裤,黑色软底休闲皮鞋,修长潇洒的身姿看上去远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他比以前更消瘦了!”这名记者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陈立群还是杭州学军中学校长,也是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教育专家。
“您为什么要选择支教?”在陈立群的办公室里,记者提出了这个问题。
“在去学军中学当校长前,我在杭州长河高级中学做过13年校长,在那里创办了省内第一个宏志班。我对教育扶贫的一些想法从那时就开始了。长河高级中学的校门外现在还写着我的一句话:‘人类道德的基点是爱心和责任感。’人,生而平等,一个人成功与否在于父母给予的智商能否获得最大化的发挥,在其走向成功的过程中,旁人有给予帮助的责任和义务。”陈立群回答道。
“把农民的孩子培养好,贫困才不会代际传递。”他去台江县下辖的排羊乡小江小学考察,看到一、二年级12名学生在一间四面透风的破旧木房中学习,而整个村寨除了这所小学,民房基本都整修一新。于是,他将这所小学的照片拍下来,作为自己的微信头像。
对于这个小举动,陈立群说:“我这是要时刻提醒自己,我是为何而来、因何而出发!”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参观了台江县城东边始建于清代光绪年间的莲花书院和文昌宫,发现书院已经荒废。他便积极建言台江县修复莲花书院和文昌宫……
他反复说,应该帮助村民认识教育的价值,形成读书光荣的好氛围,形成“耕读传家”的好风尚,这样才能从根本上帮助贫困地区的群众减贫、脱贫。
(二)
心之所向,无问西东,无畏名利。他们是站在时代船头的“侠之大者”,他们胸怀天下,“自闭桃源称太古,欲栽大木柱长天”。
“是那山谷的风,吹动了我们的红旗;是那狂暴的雨,洗刷了我们的帐篷……我们满怀无限的希望,为祖国寻找出富饶的矿藏。”
虽说记不清歌词了,但当86岁的中国科学院院士、兰州大学教授李吉均唱起这首上世纪50年代的老歌《勘探队员之歌》时,仍极具感染力。
正如歌中唱的那样,青年时期的李吉均点燃了“火焰般的热情”,他在心中认定,矿产是工业的粮食,炼钢需要煤炭,都说祁连山是中国的乌拉尔山,他的梦想就是去祁连山给祖国探矿。
然而,李吉均大学读的,是地理专业。原因是李吉均高中毕业时身体太弱,老师同学们知道了他的探矿理想后,都说他身体吃不消,干不了地质这行,劝他改学地理。为改变自己的体质,改学地理后的李吉均,坚持天天早起锻炼,晚上洗冷水澡,终于练出一副好身板。
1956年从南京大学地理系毕业后,他被推荐到兰州大学地理系攻读研究生,师从留德著名地理学家王德基。这个分配,出乎南京大学师生们的意料。有人劝他不要去,怕他去了10年都回不来。但他没有动摇。因为,他始终舍弃不下心中那个“骑一匹白马漫游在祁连山深山幽谷中”的心愿。
1958年,李吉均作为中国科学院组织的高山冰雪利用研究队首批队员,终于第一次见到了祁连山,而且登上了马背。
冰川考察,并非处处充满诗情画意。当时条件差,他和队友们穿着厚重笨拙的老式棉袄,租用老乡的牦牛或骆驼,既能驮运行李,也是代步工具;顶着冰川道路上的刺骨寒风,他们艰难穿行,足迹踏及祁连山各地冰川、雪山。
1979年,《中国科学》杂志上,刊发了一篇题为《青藏高原隆起的时代、幅度和形式的探讨》的论文。这篇论文完全颠覆了当时国际上主流的关于青藏高原形成的观点,系统而全面地提出了高原在晚新生代经历两次夷平、三次隆升的观点。
此观点甫一发表,立即在地学界引发了强烈反响,开辟了青藏高原研究的新阶段。这篇论文的作者,正是李吉均。
“流水之为物也,不盈科不行;君子之志于道也,不成章不达”。正是因为树立了穷根究底的远大追求,才有了勇往无前、勇攀高峰的动力。
自1979年那篇奠基性论文发表后,李吉均对青藏高原隆升问题的探索就从未停止过。
此后的20年间,他先后独立或与人合作提出了“青藏运动”“昆仑—黄河运动”等概念,清晰阐述了亚洲自然地理环境基本格局的成因,使青藏高原隆升学说形成了一个相对完整的理论体系。
青灯黄卷苦读,热血挚情坚韧。没有人的成功,是画在图纸之上;鲜花和掌声,从来都不垂青于语言的巨人。
“我坚信,下一个5年,中国必将培养出世界一流的纺织人才”。对于纺织人才培养,武汉纺织大学教授徐卫林充满自信。而这种自信,源于他对纺织的热爱和坚守。
“只有身上沾满棉花,才会成为真正的纺织人。”从教30余年来,他一直带领学生在实践中做科研,深入企业工厂车间,和企业一线技术人员共同解决实践难题。他打破多年来的思维定式,用普通原料突破了“超高支纺纱”的技术极限,纺出国际上最轻薄的高档面料。
2016年12月25日,3场特殊的音乐会在河南省人民会堂举行。
上午还是西洋歌剧《茶花女》里的薇奥列塔,下午就扮成了现代豫剧《走出一线天》里的农家女山水秀,晚上又成为原创音乐剧《中国蝴蝶》里的祝英台……
年轻的声乐演员付虹莉一天里一人分饰截然不同的3个角色,让远道而来的国内顶尖声乐家们啧啧称奇。
这,实际上是85岁的武秀之教授和她的教学团队在举行“三合一”—“一演三”教学成果汇报演出。不少国内声乐界资深专家都以“震撼”一词,表达他们的敬意。
奇迹的背后,是著名声乐教育家武秀之40年的求索。
“三结合”的提出,源自于全国第四次文代会上,武秀之从时任中央音乐学院院长赵沨口中听到的国家领导人关于中国民族声乐发展的构想。赵沨告诉武秀之,周恩来总理生前讲过“现在音乐舞台实践中已经产生了三种唱法,一种是西洋歌剧的‘茶花女’,一种是民族歌剧的‘白毛女’,一种是中国戏曲的‘七仙女’,三种可以互相学习嘛!将来也许你们这三女合作以后,会产生新的什么女。”
周总理当年的构想,就像摄住了武秀之的魂。从此,她再也没有平静过。
上万个日夜,几乎每个小时都要克服困难、排除干扰、战胜自己。面对怀疑、妒忌、嘲讽和刁难,武秀之没有退缩。1982年,她提出了特色鲜明的“假声位置真声唱法”声乐艺术教育法,让周总理当年的构想变为现实。
武秀之交出的这份用其一生作答的高分答卷,为当代师者树立了一座历史的丰碑。
这是一位不相信意外的老人!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创造了一个属于时代的艺术奇迹!
教学中,武秀之一再告诫学生:作为民族声乐专业的大学生,应该为我们的民族、为我们祖先取得的巨大成就而自豪,只有把根牢牢扎在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沃土中,深入学习和研究传统声乐文化,才能创建出令世人瞩目的、具有中国气魄的“声乐学派”。
数十载春秋,武秀之从来没有节假日、星期天,每天从早晨6点到晚上9点,她都在给教师和学生上课。作为业界著名的声乐教授,武秀之从不带私徒。
如果人生是一首歌,武秀之一生的经历就是一曲曲折动人、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交响曲。其间,跳跃着幸福的乐章,流动着雄浑的悲壮,激荡着奋进的音符。
在浙江大学,中国工程院院士岑可法教授是一个传奇的存在。
学生评价他,“像煤粉一样,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别人”。但他却始终谦逊地说,“人才培养要从青年开始,我自己做不了大师,我希望浙江大学能培养出未来的大师”。
近年来,浙江大学热能工程研究所不仅发展很快,而且人才的聚集效应日益彰显。该所远赴大洋彼岸深造的40余位学者,几乎都选择了学成归国。而吸引这些年轻人回归的,正是岑可法。能源战略是国家发展战略的重要支柱,能源的清洁利用,是21世纪的“显学”。作为拥有多项自主知识产权的专家,岑可法带领自己的团队在世界能源技术发展中立下了中国标杆。
上世纪70年代末,全世界范围内开始出现石油危机,科学家们试图寻找石油的替代品。1982年,岑可法到美国考察。美国人拿出一小袋东西说:“我们搞出了‘水煤浆’,可以百分之百代替油。”并开价几千万元要中国人买他们的成果。
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回国后,岑可法立志要攻克水煤浆代油燃烧的难关。他身先士卒,领着学生们开始废寝忘食地做实验。他的实验室的灯几乎成了“长明灯”,每天亮得最早、熄得最晚。
日夜攻关后,岑可法带领学生们试验成功用煤、水和少量添加剂混合的“水煤浆”,在锅炉和工业炉窑中100%取代了油。如今,该技术每年为国家节约燃油250万吨。而我国在这一研究领域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
由煤的高效利用,岑可法又联想到了生活垃圾的处理。“垃圾是被放错了的资源,为什么不用?”岑可法又带着学生开发了生活垃圾循环流化床清洁焚烧发电集成技术。2006年,这个项目获得国家科技进步奖二等奖,这也是生活垃圾焚烧发电技术领域获得的第一个国家科技奖励。
今天,该技术被公认为当今世界五大主流焚烧技术之一!
近年来,岑可法又带着学生向雾霾发起挑战,提供了解燃“煤”之急的中国方案。团队的“高效烟气催化脱硝关键技术及应用”项目,能够降低煤炭燃烧时产生的氮氧化物的排放。
今天,岑可法团队研发的燃煤发电技术,最终排放的烟气,比天然气机组的排放物还要干净!
在岑可法带领团队一步一步攀上科学高峰的时候,有人问他:支撑你的动力是什么?岑可法轻描淡写地用两个字回答——初心。
岑可法的“初心”,遥隔半个世纪。
1958年,国家选派研究生到苏联留学,当别人选择彼时热门的火箭、舰艇等尖端学科时,岑可法却选择了又土又脏的“冷专业”——“煤的燃烧”。
对于别人眼中的不可思议,他只解释了一句:“中国是个产煤大国,煤关系着国计民生。”
马克思曾说过:“科学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到达光辉的顶点。”
在探求真理的路上,这样一群白天站在三尺讲台、晚上“坐冷板凳”的师者,以梦为马,笃思笃行,爱我所爱,无问西东。
男性、院士头衔、妇产科主任,这3个彼此很少关联的信息,在北京协和医院妇产科主任郎景和的身上,实现了一次有效的“超链接”。
彼时,一身白衣的郎景和,站在窗边接电话,一件得体的蓝色衬衫,脉络清晰的脸部线条,背影格外挺拔。这位年逾古稀的医者,仿佛天生就是电影的男主角:遇到熟人,他总会笑着伸出右手,得体地躬身,虽两鬓灰白,但目光如炬。
景和,“春和景明,波澜不惊”,郎景和常常这样解说自己名字的寓意。
在学生眼中,郎景和人如其名,有诗人般的气质、科学家的风度,有儒雅气质、广大胸怀。数十年过去了,他培养学生百余人,有的留在协和医院,也有的在祖国的大江南北为国效力。无论身在哪里,他们都不会忘了协和医院住院楼八层那间不起眼的办公室,都会想起导师郎景和在那里给他们讲过的故事和病例。
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曾说,“哲学应该从医学开始,而医学最终应该归隐于哲学”。在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今天,科技是否可以解决医学的所有问题?生老病死是否可以完全为人类所掌握?医学的未来应该怎么走?
郎景和时刻思考着这些问题。
郎景和认为,问题的答案不能只求诸科学技术,还要依靠哲学。医生和公众应该正确认识生与死、苦与痛,这是终极关怀;要辩证地认识医学和医疗,认识它的相对性、局限性;要把机体当作整体统一考虑,避免机械唯物论。
让郎景和记忆最深的,是多年前在河南洛阳进行的一次手术。郎景和和他的老师——我国妇产科医学家吴葆桢教授为一个晚期卵巢癌患者做手术。郎景和回忆道:“我们诊断没有问题,应该做手术。但是,当地医院条件有限,病人身体非常虚弱。我们建议,最好先进行化疗,待病情稍微好转,病灶小一些再做。但是,病人家属坚决反对,要求手术。为此,我们做了非常认真的准备,尽量把手术进行得快一点,尽量把心脏和麻醉处理控制好。手术快做完时,病人出现了状况,心脏功能衰弱,后来不幸抢救失败。”
郎景和认为,做医生久了,对医学的质疑,对医生的困惑也会与日俱增。医生殚精竭虑救治每一个伤病员,而一场战争、灾祸、疾病,却可能在短时间内甚至瞬间造成千百万生灵涂炭。人们对人体、对疾病的认识远未完善,所以不得不对医学、对自然怀着虔诚的敬畏。
(三)
师德如山,真爱无言。“教育之没有情感,没有爱,如同池塘没有水一样。没有水,就不能称其为池塘,没有爱就没有教育。”
“爱在左,责任在右,走在生命之路的两旁,随时撒种,随时开花。”
当初为人师的王翠霞把这首冰心的小诗工工整整地抄在笔记本扉页时,“用爱心和责任播撒希望”,便成了她无言的承诺。
“她从小就招小孩,胡同里的孩子都喜欢跟着她玩。”1981年7月,当王翠霞填报入学志愿,毫不犹豫地在第一志愿填报了淄博师范幼师专业时,母亲对前来贺喜的邻居这样说道。
爱上一份职业不难,难在经历风风雨雨之后,依然痴心不改。
34个寒暑易节,纵然世事多变,但“做孩子喜欢的好老师”信念,在王翠霞的生命年轮里历久弥坚,未曾改变。
雨果曾说:“慈母的胳膊是由爱构成的,孩子睡在里面怎能不香甜?”对于王翠霞来说,爱学生,不需要豪言壮语,不需要惊世骇俗的创世之举,更多的始于老师一个动作、一颦一笑。
洋洋不爱吃青菜,肉和米饭都吃完了,青菜却碰都不碰。王翠霞就蹲在洋洋身边,从喂他吃第一片菜叶开始,再到一小口、到半勺、再到一勺。经过一个多月的反反复复,洋洋变得喜欢吃青菜了。
嘉乐患有慢性鼻炎,一到深秋,鼻孔就经常挂着两道鼻涕,袖口也成了他擦鼻涕的手绢。王翠霞就拿来纸巾,教嘉乐对折两次,把鼻涕擦干净;然后再拿来一张纸巾,让嘉乐对折后放入口袋,告诉他再有鼻涕时使用。一天当中,她不时地提醒嘉乐擦鼻涕,叠纸巾;再擦,再叠……随着鼻炎慢慢好转,嘉乐经常挂在鼻孔的鼻涕不见了,口袋里整齐地放一张纸巾的习惯也留了下来。
而这样一个个细小得不能再小的动作,构成了王翠霞一天工作的全部。
生活不只眼前的苦难和悲怆,更有充满憧憬的梦想和未来。作为一名教师,所要做的,就是为孩子打开一扇窗,让他们看到生活的美好。
这是过去26年,山东省青岛市平度市朝阳中学教师吕文强在一所偏僻的乡镇中学一直在做的事。
每一名学生在一个班级里,可能都只是其中的几十分之一,但对每一个家庭而言,则是他们的百分之百。
2002年的秋天,吕文强刚接管初三(2)班。班上一个叫晓强的孩子虽因斗殴进过派出所,但他不思悔改。吕文强了解到晓强没有书和作业本,就想法凑齐一套书,买了各科作业本送给他。晓强学习基础差,吕文强就耐心辅导,绞尽脑汁想办法激发他学习的积极性,甚至经常把晓强领到家里吃住。
吕文强知道,要转化这样的学生,不可能短时间内完成,必须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一个星期天的晚上,吕文强带病把镇上的几家饭店、旅馆、录像厅找了个遍,最后在一家游戏厅里找到了偷家里卖苞米钱出来玩游戏的晓强。当看到老师站在面前时,晓强愣住了。替晓强付完钱后,吕文强领着他回了自己家。当吕文强爱人端上热腾腾的饭菜时,晓强哽咽着说:“老师,我又错了!”
在和晓强朝夕相处中,吕文强发现,这个孩子其实内心是渴望积极向上的。他热爱集体,有组织领导能力。于是,吕文强就推举晓强当了副班长,晓强俨然换了一个人,热情高涨。
后来,晓强光荣参军入伍,现在已经是一名优秀士官了。看到儿子的转变,晓强的父母逢人便说:“吕老师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没有他,我们这个家还不知道是个啥样!”
班上学生小杰病后诱发后遗症,体重剧增至200多斤,导致生活自理困难。于是,吕文强与他同桌吃、同床睡了3个多月,直到他可以照顾自己。
学生小宇有多动症倾向,为了帮他矫正,吕文强就和他一起练静坐,直到他能安静地上完一堂课;学生小伟平时有个爱撒谎的小毛病,于是,吕文强想方设法与他约法三章,一起签订了诚实守信责任书,让全体老师、同学和家长见证他俩的承诺。
师德如山,真爱无言。
在湖南省石门县的教学点之间辗转任教23个年头时,王怀军一位在县城工作的老同学,主动提出调她进城工作。
接到老同学电话时,王怀军正在给学生烘鞋子。
彼时,正值山区集中办学,孩子必须住校,最小的孩子才6岁,需要老师从学习到生活一条龙式地照顾。一连下过几天暴雪后,许多孩子白天课间堆雪人打雪仗。那天晚上查寝室时,王怀军发现,许多孩子的鞋袜都湿透了。如果当晚不烘干,孩子们明天就得继续穿着冰冷的湿鞋上课,要不了几天,就可能有一批孩子要生病!
想到此,王怀军加快步伐,走进每间寝室,仔细检查每双鞋子。一圈检查下来,王怀军把大大小小30多双湿鞋拎回自己的宿舍,生起两堆木炭火,一边备课,一边烘鞋子。
电话那一头,是老同学句句温暖的话语;电话这一头,是鞋子里冒出的阵阵热气,热气夹杂着的脚臭气阵阵直冲脑门,她用餐巾纸塞着鼻孔,随口说了句道谢的话:
“感谢老同学关心,可……”说话间,塞在鼻孔里的纸巾掉了出来,一股熏人的臭气乘虚而入,一抹鼻涕以及一抹眼泪也被熏了出来。她接着说:“可这些孩子们……”
王怀军没有说完,继续抹鼻涕,继续擦眼泪。但这时的鼻涕眼泪,已经与阵阵臭气无关。
事实上,就算她决定离开,孩子们也离不开她。这些孩子大部分是留守儿童。在王怀军看来,家长们把孩子牵到她面前,就等于把孩子的一切交给了她。母亲的本能让她甘愿白天当老师,晚上当妈妈,放学后教他们洗澡,给他们洗衣服,甚至还要陪一、二年级学生睡觉,为孩子们盖被子,叫孩子们起来上厕所,孩子病了就带他们看医生。
“教育之没有情感,没有爱,如同池塘没有水一样。没有水,就不能称其为池塘,没有爱就没有教育。”或许,教育家夏丏尊的这句名言,正是王怀军们的写照。
(四)
每一段人生旅程,都是一幅风景。或许,学生之于有的教师,只不过是人生路上擦肩而过、熟悉的陌生人;而每个学生之于师者,都是一本正在不断续写的“教科书”,需要用心翻阅,悉心阅读。
初夏的夜晚,四野蛙声一片。广西医科大学基础医学院东三办公室谢小薰老师窗外有一棵高大的玉兰树,满树花开,香气沁人心脾,从办公室玻璃窗透过的灯光,给秀美的玉兰树披上一层淡黄色的轻纱。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研究生们从实验室出来,拖着疲惫的身体路过芬芳扑鼻的玉兰树下时,总会习惯性地抬头,看一看那盏明亮的灯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谢小薰办公室的灯,总是最晚熄灭的那一盏。35年,教学楼旧了,又粉刷一新;35年,校园的柏油路,被水泡坏了,翻修了好几茬。35年,一切风物都在变化。然而,谢小薰坚持的一些习惯始终没变:学生每一次做实验,都必须规范完成每一个操作步骤,哪怕只有细微差错或不到位,都需要重新来过;学生写论文大到方向、小到标点符号,只要不合格,就必须退回去修改……
谢小薰的课堂,欢声和笑语常常不断:一个个枯燥的医学知识,一个个人体组织切片,她都能让它们“现身说法”,讲出活灵活现的故事。以往,基础医学教学中过于突出知识的工具价值,会导致人的工具化。谢小薰就有意识地尝试把学科教学回归于“立德树人”。为此,她创新性地提出“倒金字塔”式的学科育人结构,使医学教育更具人情味。
然而,这项创新,没有范本,她必须投入比别人更多的精力。因此,她办公室的灯光总是最晚熄灭。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正当改革进行得热火朝天时,质疑声四起:“谢小薰你搞那么多实践教学,休息时间都搭进去了,课酬一分没增,你图个啥?”面对质疑,谢小薰总是轻描淡写地回应:“学生能从中受益,学习能力、综合素养得以提高并学有所成,就是给我的最好回报!”
知识影响德性,学问可以化人。知识人格化,成了谢小薰一个具有鲜明特点的“身份识别码”。
面对繁琐的实验步骤,枯燥的实验数据,还有一次又一次的实验失败,初进实验室的学生常常叫苦连天。在学生们中间,流传着多个不同版本的案例——曾有名研究生的某项实验步骤重复了18次,直至谢小薰点头为止!提到论文,有些学生甚至会感到后背发凉。每次批改学生论文,谢小薰简直把“认真负责”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学生论文内容,大到研究方向、研究方法,小到引文、标点符号,只要不符合规范,都将一概被退回修改,一篇论文数次修改者,不在少数。
私底下,学生们把她戏称为“丹滚炉”。意思是,不经过千锤百炼,炼不成“九转还魂丹”。
有一次,一位面临毕业的研究生因急于发论文。论文初稿借用了同一课题组其他研究生的一张图。谢小薰发现后,勃然大怒,立刻召开课题组会议,教育学生:“做学问前先做人!科学研究来不得半点虚假,实事求是是最基本的底线,今天我若纵容你一个,害的不仅是你一个人,将来你会影响更多的人。”
对大多数教师来说,从教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而在薛法根的眼里,每名学生都是一本“教育学”著作,只有用心,才能读懂。
对患哮喘的祁祁,他每天放学后上门补课,三年风雨无阻;对沉迷电玩的小庆,他用一部评书《说岳全传》,让孩子迷上了英雄、爱上了阅读;他说服了小童的父母,让这个爱写书的孩子梦想成真,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本科幻小说。
最让人难忘的,是一个叫陈小靓的女孩,记性差,今天学的,隔天就忘。薛法根从不责怪,更不放弃,从头再教一遍。他常常对小靓说:“10次不行,还有第11次!”
教育,就是要永远给人以希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小靓终于顺利跨进了中学的大门。薛法根感慨地说:“教育的所有秘密,都藏在那些特别的孩子身上。”
教书育人,教的是知识,培育的是心灵。
有时,贫穷之于孩子,是一笔财富,是一种涤荡心灵的历练。
黑虎庙村,是河南省南阳市镇平县北部深山区的一个行政村。从地图上看,这里距离县城70多公里,不算太远。然而,一座座大山像铁桶一般,把黑虎庙围得水泄不通。以前,黑虎庙人要想走出大山,得沿着山脊上牛羊踩出的小道,翻越尖顶山,再穿过险峻难行的八里坡。走到高丘镇,通常需要10个多小时。老人们说,“上八里、下八里,还有一个尖顶山;羊肠道、悬崖多,一不小心见阎罗”。
黑虎庙村有1300多人,下辖13个自然村,零星分布在方圆十几公里的带状山坳里。走出大山,改变命运,过上好日子,是山里人世世代代的梦想。要想刨除穷根,改变命运,必须从教育开始。
以地为书,以梦为马,黑虎庙小学教师张玉滚带着孩子们走出去,用心感受四季光阴的变迁,听风声雨声,看云飞雪落:
春天的山坳里,布谷声声,他领着孩子们诵读: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夏天的溪流边,蝉鸣阵阵,他带孩子们吟诵: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秋天红叶满山,层林尽染,他教孩子们领会: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冬天大雪纷飞,苍茫壮阔,他让孩子们体味: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乡野生活的这一幕一幕美好和感动,如春风化雨,悄无声息地滋润着孩子们的心田。
《易·传》曰:“日新之谓盛德。”王翠霞说,对一名教师来说,用心教学是本分,是良心;一名教师教学若不用心,就失了本分,丢了良心,误了学生;让学生每天都有新的成长,才是对他们负责,才是对家长和社会最好的交代,才是教师的师德之本!
备课时,王翠霞从不奉行“拿来主义”,每次备课都会习惯性地“三问”自己:“怎样的环节安排能更好地完成教学目标?”“怎样的活动方式更能让孩子主动地投入?”“怎样的提问更能引发孩子的思考探究?”
带孩子们认识蜜蜂,王翠霞“自找麻烦”——摒弃俯拾皆是的图片教具,找来竹竿和纱布,做成捕网;把捉到的蜜蜂放入透明的罐头瓶里,用纱布封口,让孩子们近距离观察它的翅膀、长足、胸腹及触角。观察结束,她又带领孩子们来到户外,打开封口放飞蜜蜂,引来孩子们一片欢呼雀跃。
蚱蝉羽化,对孩子来说趣味盎然,“何不让他们一饱眼福?”
暮色四合,王翠霞在爱人的陪伴下,手持电筒,俯着身子,寻找行将蜕变的蚱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不懈之下,王翠霞不断赢得掌声和喝彩。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岑可法说:“好的老师,只能给学生传授七成的专业知识,另外三成并非有所保留,而是要给学生留下思辨的空间。”无论给本科生还是研究生授课,岑可法在一堂课上讲述的内容,70%是成熟的知识,其余则是国际上最前沿的观点和看法,虽然学术前沿知识未必正确,但足以开阔学生视野,引导他们自己去思考、去审辨。
在浙江大学热能所,学生们对岑可法有“两怕”。一是怕他开会。有人说,“岑老师精力旺盛,上午开会,有时会一直开到晚上,甚至凌晨。晚饭往往就是一顿盒饭,还是在肚子饿得咕咕叫之后。”二是怕岑可法批评。一位博士说,“有时兴冲冲地拿着论文请他看,他却挑了一堆‘刺’,要求很严。可他要不‘骂’你了,你就没有进步了。”
阳光总在风雨后,雷潮过后有晴日。在内蒙古,民间有个说法:包头走向世界得益于“两个代表”——一个是稀土,一个是包头一中女排。
传球,“啪!”“好!”身着红色队服的包头市第一中学女排队员一个漂亮的扣球赢得全场喝彩。
这样的镜头,在排球赛场不断轮放。而镜头中一个身影,似乎与这群花季少女的朝气蓬勃格格不入:花白的头发、宽松的红色T恤,比赛时他一直稳稳地坐在教练椅上,随着球起球落,他会大喊几声或为一个好球放声大笑。
他,就是教练郝振生。
1975年,从师范学校毕业后,郝振生被分配到包头一中体育组当老师。3年后,学校组建起了女排队。当时,排球在学校体育活动中还不算热门,包头一中的排球队在各体育队中仅排在第四位。
“但是,我建队时就立志要带出最好的球队,要拿自治区冠军!”郝振生说。他当时立下的一句誓言,至今仍被很多人记得:“不拿自治区冠军,我就不结婚!”
满地黄土的操场上,一张球网,隔开两边,添上几道边线,就是一个排球场。早晨、课外活动、假期,反穿着一件破绒衣的郝振生,带着十几个女孩子在这里练前滚翻、垫球、打球……大中午别人都在休息,他拉着一根大水管在球场上一遍又一遍浇场地。
这些停留在照片上的历史,被永远留存在包头一中老校友的记忆中。从1978年到1998年的20年间,这样的镜头几乎每天都在回放。
1983年,郝振生带领的包头一中女排拿下了自治区冠军。他的第一个冠军梦实现了!
1984年1月,郝振生迎娶了美丽的新娘,他说这也是上天赐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深夜,寂静的包头一中校园,一间教室的灯总是亮着,“学习最努力、训练最刻苦、品行最优秀”,是郝振生对“成熟的包头一中女排队员”的定义。
有人把现代排球运动称为“巨人的运动”,这是对排球运动员身材条件逐渐趋于大型化的一种形象描述。“我们不能培养只会打球的‘单腿巨人’,只有把智育和体育很好地结合起来,才能培养出全面发展的人才,才能让孩子们成为‘两条腿’走路的‘巨人’。”郝振生说。
2002年8月23日,在全国第八届中学生运动会上,包头一中女排与主场的江苏队进行对决。这是一场无论战绩还是实力都十分悬殊的比赛,当时的江苏队已经5次夺得世界冠军、3次夺得全国冠军,而内蒙古的三大球在全国比赛中尚未有过夺冠记录。
但就是这场比赛,包头一中女排不放弃每一个球的拼杀,最终实现大逆转。比赛结束,队员们都哭了,女儿郝颖菲作为队员之一抱着郝振生几乎哭到虚脱。因为,女儿知道,父亲夺取全国冠军的梦想终于实现了,他成功了!
教育家雅斯贝尔斯说得没错:“真正的教育,是用一棵树去摇动另一棵树,用一朵云去推动另一朵云,用一个灵魂去唤醒另一个灵魂。”
广东省梅州市丰顺中学英语教师程小鸥,是一位小儿麻痹症患者,双腿残疾,行走困难。
有一天,程小鸥收到班上一名女生发给他的电子邮件:
“……我的沉默寡言,是家里给我的,从小到大我很少跟爸爸沟通!每天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一声爸也不必叫出口,因为已经习惯了。吃饭的时候,我几乎连看他一眼都不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对我了解多少呢?在路上,我不叫他恐怕他都认不出我来。也许,他会忘了我是几岁、不知道我读哪班、不认识我的同学……”
这种学生与家长关系紧张的现象,有一定的普遍性,这令程小鸥感到心酸。每每碰到这样的情况,传统教育是跟学生讲孝道,但今天早已行不通。
“二十四孝”的故事学生都懂,但却无法解决现代人之间的隔膜与鸿沟。上课的时候,程小鸥选了一首英文歌曲:Celine Dion(席琳·迪翁)的《Goodbye’s(令人心碎的永别)》,给学生上了一节英文歌曲欣赏课。
这是一首表达了丧母之痛的歌曲,曲调优美而哀伤。它既是母爱的颂歌,也是母爱的挽歌。理解了这首歌的歌词以后,学生们不得不面对一个非常现实却又残酷无比的考问:“父爱、母爱虽然伟大而温暖,但终有一天要与我们说再见!因此,我们应该如何珍惜与父亲、母亲在一起的每一天?”
随后,程小鸥开始讲述自己作为一个残疾人,小时候祖母是如何历尽艰辛抚养他教育他成人的。他描述了祖母最终在他的拥抱中逝去时自己的真实感受,以及他作为一个父亲最想对孩子说的心里话。感人的歌曲和感人的故事,让许多学生泪流满面。
这节课之后,程小鸥分别与给他发邮件的学生和她的家长深谈了一次,父亲答应以后抽时间多陪女儿、多和她沟通,女儿也因此去除了心病。在当年举行的全国中学生英语能力竞赛上,这个女孩一举荣获一等奖,成为全市最高分获得者。
……
在人们记忆不断拉长的师恩谱里,程小鸥不会是最后一个。
河北省阜平县阜平镇大元村大园小学教师张建华为了让学生爱上语文、爱上习作,她和孩子一起走进生活,观察生活,同写《滚动日记》。
这样的《滚动日记》写了厚厚的26本,她为孩子们写了2000余篇约200万字的评语。
在孩子们眼里,广西来宾市忻城县北更乡中心小学教师蒙晓梅是老师,也是妈妈。
她抱着一辈子不离开乡村的信念默默无闻地教书育人,装点孩子的梦想同时,也成就着自己;她参与发起的一系列公益助学行动在温暖别人的同时,也温暖了整个乡村教育。
四川省广安市武胜中学教师胡红梅用妈妈般的仁慈温暖了一颗又一颗稚嫩的心灵,用精益求精的语文课构筑了学子一个又一个诗意的远方,用不变的初心和勤奋编织着自己的“教育梦”。
28年前,云南省怒江州兰坪县石登乡谷川完小教师李启玲,为爱情来到这个偏僻的山村,她把对亲人的爱无私奉献辐射到大山里的孩子们身上,以爱之名,重新定义着一位教师的尊严。
有人说她傻,但被学生的成长包围着的她哪里又曾感知,不是她傻,是她心里只有学生,只有爱。
学生们忘不了青海省西宁市大通县第二完全中学教师杨毛吉。一名普通的藏族中学教师,她用一言一行诠释着“学高为师、德高为范”的师德精神,用实际行动告诉人们什么是教书育人,怎样言传身教、春风化雨。在22年的教学生涯中,杨毛吉曾让6名非亲非故、很可能与大学无缘的孩子住到自己家里,无偿照顾他们的学习和生活,并成功把他们送进大学校门。
宁夏西海固地区,1972年被联合国粮食开发署确定为最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区之一。
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一样,宁夏固原市第五中学教师田风高更是深爱着家乡的这片土地,把激情和青春投身到家乡的教育事业中。这一干,就是27个春秋。
……
流年逝水。曾经青葱岁月里流淌在校园里的那些亦师亦友的成长印记,今天正在你我的记忆里日渐走远,唯留下日记本里发黄的扉页。
人生无法倒带,时光不能倒回。
今天,在这样一个唤醒师恩的日子里,此时此刻繁忙的你我,是否能停住匆忙的脚步,摒住呼吸,回望那一束曾经照亮过我们人生的光,追忆曾经那一句句温暖了你我一辈子的谆谆教诲?
此刻,不论我们栖身世界的哪个角落,不论我们奔忙于哪个行业,我们当向着恩师曾经手指的方向,默念一首短诗,为一盏盏亮了很久很久的灯,加油、礼赞——
如果光已经忘了要将前方照亮,
您会握着我的手吗?
如果路会通往不知名的地方,
您会跟我一起走吗?
一生太短,一瞬太长。
纵然每一次梦想起飞,都可能是永别,
但是,您却始终紧握着火把,
用您燃烧着的光,
点亮黑夜里的每一盏灯。
您,是孩子世界的主语,
用一个动词,为他们绘制最好的蓝图。
今天,您若幸福,
那一盏盏曾被您擦亮的心灯,
将为您点亮,
照亮今夜有您的整个天空!
《中国教育报》2018年09月08日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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