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曼城俱乐部刚刚拥有了史上最昂贵的一对边后卫组合。当凯尔·沃克以5000万英镑身价离开热刺时,他还是这个位置上身价最高之人,而仅仅10天以后,本杰明·门迪就以转会费5200万英镑打破了这个纪录。就在曼城签下门迪之前,他们还曾经以2650万收下皇马右后卫达尼洛,这样一来,曼城两个星期之内就砸出了1亿2千8百多万镑的天价。
曼城的这三位新援周薪大概在10万镑左右,这种情况在英超豪门中已经越来越常见。然而,在远离这些欧陆土豪球队的边缘地带,大部分足球运动员的生存境遇都与此迥然不同。代表了全世界近65000名球员的工会FIFPro声称,大概有45%的足球选手,每月月薪不超过1000美元。
这个夏天,前克罗地亚U23国脚Josip Vukovic正在寻找新的东家,但是他的情况与曼城的新人们天差地别。上赛季,他的老东家RNK Split由于未能按时支付薪水,不得不从克罗地亚顶级联赛连降两级,同时终止了与Vukovic的合同。据统计,有41%左右的球员都曾遭遇过拖欠薪资的情况,而且不幸的是,这对于Vukovic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上一支球队Istra 1961,我曾经5个月没有收到过工资。期间我因为骨盘伤势伤修养了几个月,而我不得不自己付1万美元支付私人医疗费。然后,这家俱乐部居然说因为我受伤了,那么每个月4000镑的工资应该减半。”
Vukovic年少时曾是Hajduk Spli青训营的成员,但是从未升入过一线队,他仍然想留在克罗地亚,却因心知该国没有几支球队是不欠薪的,所以准备去国外试试。他抱怨道:“这很不公平,而且我现在对我的处境充满了焦虑感。这里的球员们生活上是很不稳定的,但足球却是我的全部。从幼时起,我就因此做出了很多牺牲。这些俱乐部所想的只是怎么买卖球员,怎么轻轻松松赚大钱。它们都不专业,只期望我们时时刻刻保持专业水准,但它们做不做得到无所谓。”
就在此前,Vukovic终于找到了新的球队——波黑超级联赛的Vitez。他对自己每月2000英镑左右的薪水感到很满意。虽然这只是一个到今年12月为止的短期合同,但这种情况其实很常见,世界范围内,足球运动员的合同平均长度只有22.6个月,还不到两年。
David Low同样也试图在今年夏天找到下家,然而与Vukovic不一样的是,他的职业生涯还有新的麻烦。这位现年33岁的球员在职业足球上起步很晚,因为他必须首先为他的祖国新加坡服役两年,但尽管如此,他仍然是个经验丰富的球员。
过去十年间,他效力过的球队遍布世界各地,从澳大利亚到新西兰,从美国(他的球队解散了)到瑞士(他的球队破产了),乃至于匈牙利(他因为球队欠薪离开)、德国、意大利、泰国(同样因为欠薪而离开)、冰岛(因为非欧盟球员限制离开)甚至是蒙古。
Low最近效力的俱乐部是喀麦隆顶级球队Canon Yaoundé。和其他很多人一样,这次签约也是只有4个月的短约。合同到期后,他转投了另一只喀麦隆球队Cosmos de Bafia,而且还是签的短约。
他说:“在我辗转喀麦隆期间,队伍里最好的球员,甚至是国脚,月薪都不过在1000到3000美元之间,而剩下的大多数人工资不到1000美元。这种情况在亚洲——如马来西亚和泰国——很普遍,在欧洲也不少。很多球队要么破产,要么就是在破产的边缘。而大部分球员都选择保持沉默,这样就更容易得到新合同。今天世人对足球运动员的印象都是幻觉,他们着眼于纸醉金迷,而对背后的真相视而不见。”
Low的观点因为他颠沛的经历而更具备说服力。“足球是个艰难的营生,非常难。球迷觉得此地金碧辉煌,实则不然。合同通常不被尊重,在某些国家,俱乐部能够随意开除球员。很多球队的大老板不是官僚就是资本家,腐败并不罕见。很多球员因为害怕,而不敢为自己的权益发声,他们觉得这会对自己的前程造成不利影响。这些国家的政府与联赛机构立法保护球员已经刻不容缓了。”
“甚至在欧洲,低级别联赛的球员也不好过。人们认为欧洲就是应许之地,但小球队也没那么好。这个世界很残酷,只有最强的才能生存下来。顶级豪门应该给小球会一些帮助,资金上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这项运动中的贫富差异问题至少引起了欧足联主席亚力克桑德·切费林(Aleksander Ceferin)的注意,他曾表示正在考虑引进工资帽来缩小贫富之间的鸿沟。今年夏初,切费林曾在一次谈话中警告过,这种差距正变得越来越大,非常危险,所以必须采取措施。他说:“越富的越富,越穷的越穷,如果我们的战略成功了,那么这将是一次历史性的转变。”
然而,切费林的这番言论早于巴黎圣日耳曼以1.97亿英镑买入内马尔,并将他的周薪提高到了52万英镑。你可能会好奇,Vukovic与Low知道他们的同僚一个月能赚这么多有何感想。其中Low说:“我们这样不停地签短约很没有安全感。如果工资不能得到保证,那么这份工作就有很高的风险。”
翻译:李婧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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