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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淋雨在女友家门口求原谅
知乎作者:远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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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传说中霸道总裁的女儿。
可他们都不相信我,连我的学霸·高富帅男友也不信。
直到那天,
男友他妈扔了张一百万的支票,让我离开她儿子。
我学着我爸的表情,轻蔑一笑。
「天凉了,骆氏该破产了。」
1
市三中,高三一班。
作为转学生的我,在黑板上潇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高贵冷艳,语气淡漠:「端木舒月。」
霸总法则第一条:少说话。
其实我觉得这一幕可以录下来让端木轩和苏沐泠看看,他们的女儿,也就是我,已经成功拿捏住了霸总的精髓。
班里陷入安静。
吴老师看我没有继续介绍的想法,主动开口道:「那你先坐班长后边吧。」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完了!哪里来的小鹿,开始撞我的心脏了!
他坐在窗边,秋日的阳光洒在细碎的黑发上,低垂着头,捧着书。
好一个标准男二配置!
我内心窃喜,这不就是我的官配男友!
快要走到他面前时,我放慢脚步,认真思考霸总父亲这时候会如何做。
Plan A,左脚绊右脚,优雅地跌倒在他怀里。
他会不会以为我小脑发育不全?
Plan B,桌咚他,对他说: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会不会以为我是精神病?
算了,还是先给我爸的特助打个电话:「三分钟,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2
铃声响起,一男一女前后进了教室。
女生长发披肩,明眸善睐,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显得弱不禁风。男生剑眉星目,敞开的外套被风扬起,慵懒痞帅。
女神和校霸,这不就是校园文男女主标准配置!
「喂,谁让你坐这儿的?」一张硕大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男生右手撑着桌子,左手握住椅子,脸上带着坏笑,把我圈在他的怀里。
我猛地向后靠去,感觉硌到了什么东西。
「嘶!」他抽回手甩了甩,「疼死我了!你故意的吧?」
看着他泛红的手指,我冷笑一声,「说吧?要多少钱才能满意?」
霸总法则第二条: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只有多和少的区别。
「你?」男生瞪大双眼,扬起胳膊,正要落下时。
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温声细语道:「算了,南星,不要欺负新同学。」
她又扭头安慰我:「没关系,我知道你家庭情况不太好,他不会要你的医药费,别担心。」
什么东西?家庭情况不太好?
她是看不到我头上的LV,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脚上踩的亚历山大王吗?
呵!上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个球,苏沐泠刚带我跑到国外。
霸总女儿的身份不容置疑,我必须证明我就是端木家族的继承人。
正要撩起头发加油干,结果上课铃响了。
事实证明,反派除了死于话多,可能也会死于想的太多。
3
熬了一节课,下课铃终于响了。
在老师走出教室的瞬间,一群女生围了过来,「你的发夹真好看,是新出的限量款吧?」
「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群人面面相觑。
斜前桌的女生取下头上的发夹放到我面前,「若是喜欢,我可以送给你。不要再花钱买假的了,父母赚钱也不容易。」
我彻底迷茫了。
为什么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是连起来后就听不懂了呢?
「这是真的。」我也取了下来,放到她的发夹旁边。
Logo一样,但是我的水钻更多也更亮,毕竟是全球独一份的定制款,必须彰显出端木家的高贵。
我想,这下她们应该不会质疑我了吧?
「义乌太厉害了,竟然能仿到这个地步!」一个女生凑近看了看,欣喜问道,「链接发我一下吧,我也要买!不过,还是望月的发夹更好看。」
「这真的,是真的。」我又义正辞严地重复了一遍。
被叫做望月的女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显得我更加无理取闹。甚至刚刚还对我和颜悦色的女生也瞪了过来,话语里满是谴责,「望月是好心帮你说话,你怎么还死不悔改呢?」
「我……」解释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听见望月说了句“算了”。
不是,什么算了?算什么了?算了什么?
「没事,我能理解你,她们也理解的。」
她倒是善解人意,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女生收回瞪我的眼神,转头对她笑道,「望月就是心地善良,不像某些人打肿脸充胖子,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
「我认识到了。」
女生尴尬地看着我,她其实没想要答案的。
「我最大的错就是没好好跟我父亲学习。」
此时此刻,我终于领会到了霸总法则第三条:合格的霸道总裁,要学会时时刻刻地炫富。
明天,等着瞧吧。
4
「小姐,预计还要堵半个小时,您看?」
坐在最新款的阿斯顿马丁里,看着前方拥堵的车流,我被迫在离学校还有一公里的地方下了车。
恋恋不舍地看着早上特意选的车,我实在是心痛:炫富计划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喂,前面那个,再看这辆车也不是你的。」
南星、望月,还有班长骆寒水,三个人结伴而来。
能说出这么欠的话的人,不作他想。
「啧啧,全球限量款,学校里竟然还藏着个金凤凰。」南星停在我身边,语气感慨。
「怎么?想要?想要也不是你的。」嘴上虽然这么说,我心里却还是有些诧异,他竟然对车也有研究,看来家庭条件还不错。
只是……这一身地摊货,实在是不像啊,莫非是我不懂的特殊癖好?
他冷哼一声,嘲讽道:「说得好像你有似的。」
不好意思,你面前这一辆就是我的。可惜还没说出口,又又被打断了,昨日的噩梦重现。
「可能只是绕路,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望月反驳了他,又看了眼时间,「早自习快开始了,要快点。」
没留下一点给人辩驳的空间和时间。
我跟在他们身后,狐疑地打量着走在中间的女生。发夹换了但也是某家的最新款,书包也是某顶奢的春季款,刚刚一闪而过的手表也不便宜。
她应该是了解这些品牌的,可怎么会认不出我的正品呢?
还是说,针对我?
被女主针对的人,岂不就是恶毒女配?
目光转到南星身上,可我不喜欢这款啊。我喜欢比我聪明的学霸,比如说……身姿挺拔,散发着学神光辉的班长大人。
四个人,两男两女,我一瞬间福至心灵,霸总法则第四条:美好的爱情需要狗血的催化剂。
5
我被孤立了。
意料之中,毕竟昨天的谣言还没澄清,今天又有新的瓜了——《转校生竟在马路边对豪车痴笑,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不过,听我爸说,霸总的校园生活总是孤独的,因为同学都害怕他。我想我的校园生活也是孤独的,虽然是被孤立的。
霸总法则第五条:过程和手段不重要,结果最重要。
换句话说,这叫做殊途同归。
「喂,你不难受吗?」
自习课,南星主动开口问道:「第二天就能被全班女生孤立,真有你的。」
我不想理他,但是想到我得做他和望月之间的催化剂,只好挂上低落的神色,「幼稚!我才不在意呢。」
一颗糖出现在我眼前,包装简陋,像是路边买东西送的那种。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偏过头留给我一个后脑勺,语气有些不自在:「吃了心情会变好。」
虽然人工香精的味道很重,但是……挺甜的。
下课后,望月和南星都不见踪影,我看着骆寒水的背影,有些纠结,是要去做催化剂还是先攻略我的官配?
想到刚刚的糖,我心生一计,拿着手机跑上天台。
看着高高的洞口,还有排列整齐的横杠梯子,我傻眼了。微掩的铁门、生锈的坏锁呢?这真的有人愿意爬上去吗?
算了,还是逃生通道吧。
狭长的走廊,幽暗的环境,我的心里打起鼓来,这应该没什么灵异传说吧?比如消失的404,多出来的台阶……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停在原地,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猛地转过身去。
6
一股大力传来,我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小心!」南星搂住我的腰,硬是转了两圈才稳住。
时间仿佛停在这一刻。
我有些惋惜,场景是对的,但是人不对啊!而加速扑通的心跳则被我自动归于刚刚“剧烈”的运动。
「搂好了吗?」
他触电般地收回手,背在身后,「你,你怎么走路不看眼睛?」
「?」
意识到说错话,他却瞪了我一眼,教训道,「下次记得长眼睛。」
「不是看眼睛吗?」这人怎么又嘴笨又爱杠,搞得我不杠回去也浑身难受。
「你们在干什么?」
望月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眼神中带着探究之意。
我仔细观察她,面色泛红,表情舒畅……看来男女主进展还挺快。
「你和她关系很好吗?」
她还在逼问南星,看这咄咄逼人的样子,醋劲儿有点大啊。
我有些纠结。
作为女配,我是他们感情升温的催化剂,吃醋是好事。
但是,想到那颗甜甜的糖,我心头微动:作为南星的朋友,我必须提醒他,不能早恋。
催化剂可以成年之后再做,但早恋是万万不能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往前站了一步,恰好挡住南星,「大家都是同学,他还是我同桌,你怎么管那么宽啊?」
「还是说,你喜欢他?」
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我继续说道,「学校可是不让早恋的,还是说……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我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打转。
「最好不要被我抓住把柄,否则……」我冷笑一声,趾高气昂地威胁道,「否则我就告诉老师!」
7
趁两人不注意,我赶紧开溜,自然也就忽略了南星复杂的眼神。
溜到楼梯间给助理打完电话,我一推门,被吓了一大跳。
「你站这儿干嘛?」
南星耸肩,「等你啊,一起回教室。」
我四处张望,没看到望月的身影。
难道效果这么显著,已经回头是岸了?此时,关于女配职业道德的二三事已经被我抛之脑后。
回到教室,甜品也到了。毕竟霸总速度,不得不服。
全班同学每人一份,包装精美,口感细腻,一吃就知道是好东西。
「哇!好好吃啊!肯定很贵吧?」早上还避着我的同学现在见了我就笑,像春天的花儿一样。
我无所谓地回道,「一般般。」
内心却很满意,阿斯顿马丁计划夭折了,但是蛋糕计划完美达成!这下百分百能洗清谣言了!
回到座位,南星瞥到我手里还有一个包装袋,挑眉笑道,「这个还不打算送?」
我看了眼正在低头做题的骆寒水,摇摇头,「还不到时候。」
又指了指他桌上的甜品,「赶紧吃吧。」
他小口地尝着,眯着眼睛,神色满足,像只慵懒进食的猫,傲娇可爱。
「我吃完了。」南星不留痕迹地把空盘往我面前推了推。
与此同时,骆寒水也停下笔,疑惑地看着正在吃东西的全班同学。
我戳了戳他的肩膀,「班长大人,这个是给你的。」
他惊讶地指着自己,「我?」
我点点头,塞到他手里,「很好吃的,这一份奶油不是很多,不算太甜,希望你喜欢。」
霸总法则第七条:学会“区别对待”,才能让他/她感受到自己的独一无二。
8
“砰”的一声,连桌子都晃了晃。
「南星?」
我满头问号,只看见一张倒在地上的椅子,还有一个往外走的背影,像只炸毛的猫,叫他也不回头。
「班长你先吃,我出去看看他。」
「诶!」骆寒水拿着蛋糕,莫名感觉有些烫手。
没几步就追上了,我拉住他的时候还在想,到底是他走得慢还是我追得快?
一个避身,他躲开我,像极了家里的猫,生气的时候碰都不让碰。
呵,男人,我还治不了你?
腿一伸,手一挡,标准的壁咚姿势。我歪着头,嘴角含笑,「还跑吗?」
南星很白,所以脸一红就很明显,鲜艳欲滴。
「我以为那个是送给我的。」他低着头,委屈巴巴的,哪还有一点校霸的气势。
我彻底傻眼,这不是吃醋吧?这肯定不是吃醋!他一定是因为太喜欢吃甜品了,就像我把定制猫抓板送给其他猫后,我家小可爱硬是三天没理我。
不过,撸猫顺毛我还是很有一手的,不怕他不上钩。
放学后,甜品店,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
「随便吃。」我把最精致的一份推到南星面前,「尝尝这个,我最喜欢的。」
他尝了一小口,满足地笑了笑。没过一会儿,桌子上的食物都被扫荡一空。
我看他风卷残云的模样,总感觉自己也能多吃一碗饭,「既然你喜欢吃,以后可以常来。」
一闪而过的惊喜做不了假,结果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
「算了,你家庭条件也一般。」他拎起我的书包,冲着门口扬扬头,「我包你这个月的午餐,现在送你回家。」
我正要解释,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他看了眼来电,脸色瞬间由晴转阴。
「没办法送你回去了,你自己一个人别走夜路,选择公交或者地铁,如果打车也小心一点。」
他把书包递给我,认真嘱咐道,「到家记得发个消息,微信号是Lalune,明天见。」
Lalune,我念了几遍,月亮吗?
我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比中午那会儿快了太多。
其实我看到了来电人,明明不应该横插一脚,但是……霸总法则第八条:偶尔多管闲事,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9
「江望月」
如果我没猜错,就是望月同学,只不过姓江不姓望。
难道爱情的火花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重新燃起了?我跟了上去。
南星越跑越快,我气喘吁吁地跟着他,这路线怎么有点熟悉?
终于停了。
我躲在暗处,身后就是三中后门。不愧是每个学校都会有的偏僻小巷,还有一群不学无术的街头混混,被围堵的女主角,赶来英雄救美的男主。
可这形势不太对啊?
南星怎么光被动挨打不还手?校霸不应该都是武力值max,打遍小巷无敌手的吗?
突然,我瞳孔紧缩,眼看着有个人抄起了路边的木棍。
「小心!」我直接冲了过去,一脚踹翻那个男的,将南星护在身后。
我仔细观察他,看到脸上那几道刺眼的伤口,怒火化为实质。这么好看的脸,如果留了疤……,再转头看那些混混时,我的眼神如同看死人一般冰冷无情。
「谁动的?」
领头的混混叼着烟站出来,嘴里不干不净,「哟,长得挺漂亮,跟着那个窝囊废干什么?不如跟着小爷我。」
南星想要冲上去,被我拦住,我扭头对他笑道,「看好了,什么叫真正的校霸。」
霸总法则第九条:不会做校霸的霸总不是好霸总。
伴着一声惨叫,混混头子捂着胳膊往后退,暴跳如雷地怒喊道,「给我上!小爷可没有不打女人的原则。」
一边是花架子,一边是从小跟着退役特种兵学防身术的未来霸总。
所以等司机大叔赶来时,就看见自家小姐拍了拍手上的灰,混混们正躺在地上抱头呻吟。
「叔,这里就交给你了。」我拉上南星,给他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受了点伤,我带他去梅叔那边看看。」
司机大叔点头,心里却想着:这点伤,恐怕还没到老梅那儿就愈合了。
事情解决了,我看向在场还站着的第四个人,江望月。
「你也一起吧。」
「不了不了。」江望月直摇头,像是被吓得还没缓过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光是从背影就能看出她的紧张。
「等一下。」「我让你走了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我诧异地看向南星,这个语气感觉很不妙啊?我这是误入小情侣吵架现场了吗?
没想到她走得更快了,甚至开始用跑的。
「江望月,你不想让全校师生都知道吧?」南星的声音过于冷漠,冷漠到让我开始怀疑,他们真的是一对吗?
还有,全校师生知道什么?
说话能不能不说一半,好奇心会害死未来霸总的。
10
「哥。」
这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落到我头上,震得我三观俱碎。
骨科?这是能写的吗?接下来的场景是我能看的吗?
南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再有下次,你的事情会被全校知道。」
「我不得不这么做。」江望月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江南星,你是我哥哥,你必须向着我。」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开,南星没拦她,也拦不住。
又回到甜品店,我和江南星相顾无言。
「你」「我」
「你先说!」
奇怪的默契没让氛围变得尴尬,他反而笑了,一扫刚刚的阴霾。
「我和她是兄妹,关系如你所见,不算太好。」
下面的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但她是我妹妹,所以我一直包容,不对,是纵容她的一些行为。」
他抬起头,不敢对上我的视线,「是不是很没出息,明知道她是错的,却还要一直帮她。」
「她违法乱纪了吗?如果没犯法,你是她哥哥,不忍心也是情理之中。」
「比起我爸,你算是好的。」
当然,我不会告诉他霸道总裁是如何教女儿的。因为无论哪一条拿出来,不是见血就是铁窗泪。我这个根正苗红的21世纪三好学生,对以上行为零容忍。
江南星放松地笑了笑,「你能理解,真好。」
我当然能理解,我都把兄妹情错认成了爱情,能看不出你有多重视妹妹吗?刚刚放狠话挺牛的,放人走也挺快的。
不过,霸总法则第十条:错的永远是别人。
所以我判断错怪我吗?不,怪江南星。
最终,一个月午餐变成了两个月。
11
最好的感情催化剂一定是两个人有了共同的秘密,比如我和江南星。
可到了期中考试前一周,我发现他的身体状态不太对。
虽然他已经洗脱了校霸身份,成了盘亮条顺的美少年。可至少1米8的个子,天天脚步虚浮,顶着黑眼圈,脸色苍白无力,怎么看都感觉受了虐待。
不会吧?我惊恐地盯着江望月的背影,这么有能耐?还会家暴?
放学后,我悄悄跟在江南星身后,地铁、公交、步行,越走越荒。
直到蓝底白字的“木沐公司”映入眼帘,这不是我家在建的庄园吗?我爸打算送我的18岁成年礼物。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我绕道去了经理办公室。
「小姐!」王经理起身迎接,端茶倒水,「您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是有什么想法吗?尽管说,我们想办法给您实现。」
我连水都顾不上喝,直切主题,「帮我查个人,江南星,或者南星,没成年……」
话还没说完,王经理一拍手,「我知道,那小子我熟,从16岁以后就在我这儿干活了。」
他见我脸色越来越差,低声问道,「是要不留痕迹地送点钱,还是您直接给包了?」
我扭头瞪了他一眼,「别乱跟我爸说,不然他能直接把人绑到我床上。就是同学,同桌,我朋友。」
「行行行!」王叔一拍大腿,「校园恋爱嘛,年轻人就是会玩儿。」
我叹了口气,这个脑补能力和端木轩有得一拼,不愧是上下属。
「我不早恋,以及您帮我给他涨点工资,别让他发现。」我拎起书包,准备离开,「也别让他知道我来过。」
次日,南星的精神好了很多,给我带的午饭也多了份甜品。
吃饭的地方是他带我来的,据说是秘密空间。
「借我一下手机吧,我的落在家里了。」我伸出手,丝毫不担心他会不借给我,「晚上请你吃甜品,跟他们说晚点回家。」
听完我的话后他也没问干什么,直接把手机推到我面前。
「密码是9830。」
「不怕我干坏事啊?」我解锁手机,打开微信,还没点到切换账号页面就看到一条新消息提醒。
我必须说明,我不是故意看的,是它自己跳到了我面前。
望月:钱呢?还差5k。
我看他还在低头吃饭,没注意我在干什么,手指微动,我很纠结。
「我能看你的微信消息吗?」我直截了当地问他,「作为交换,你也可以看我的。」
他头也没抬,「看吧,没什么秘密。」
我点开江望月和他的聊天框,全是单方面的转账记录,金额还不小,这是什么?人肉ATM吗?
12
期中考试结束,江望月拎着甜品走进教室,不用想,都是江南星的钱。
一群人围了上去,赞美、羡慕……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江望月亲自送了一盒给我,「尝尝这个,比你那个贵了不少,你会喜欢的。」
「是挺贵的。」我没接,任由她的手落在半空,「别人的钱,花得也挺开心,对吧?」
「怎么说话的?望月好心给你的,你还不领情。」又是那个女生,义愤填膺道:「望月可是富家小姐,这些钱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
「是吗?」我看向江望月,「千万别打脸哦~」
「你们在干什么?」骆寒水和江南星的出现打断了我们。
江望月迎上去,端着一份独一无二的粉色蛋糕,娇羞道:「班长,恰好快到你生日了,这是你最喜欢的抹茶味,多加了奶油,我记得你喜欢吃甜的」
最后这句话明显是冲我来的。
自从知道江望月和江南星是亲兄妹后,我就猜测骆寒水和她才是官配,学神x学神的反套路校园组合,听说最近很受欢迎。
又是亲手做的蛋糕、又是了解他的口味喜好,这小心思给她整得明明白白,看周围起哄暧昧的笑,怕不是正合她意。
「我不喜欢吃甜的。」骆寒水拒绝了她?!还看了我一眼,还对我笑?
一道嫉恨憎恶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我,传闻中的女配,被男主亲手拉了女主的仇恨值。
难道我又猜测错了?
不过,既然已经恨上我了,那我不介意再多来一点,「你送了班长,送了其他同学,莫不是忘了你哥哥?」
同学们的眼色变了变,江望月气得发抖,无力解释道:「他不喜欢吃甜的。」
随即跑出教室,没人要的粉色蛋糕也被扔进了垃圾桶。
江南星站在原地没动,我以为他会追上去。
楼梯间,我把助理刚送来的甜品递给他,「吃吧。」
他靠着墙,眼神迷茫,显得脆弱不堪。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放弃。有些东西注定不属于我,无论付出多少,不会有一丁点儿回报。」
我知道,他只需要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出生后,妈妈就不喜欢我,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我克死了父亲,所以我从来不敢奢求母爱。只有江望月,会叫我哥哥,会对我好,即使是有条件的。」
他接过甜品,尝了一小口,神色失落,「我喜欢吃甜的,只是没人在意。」
我假装生气地撞了他一下,「那这块蛋糕是谁给你买的!」
「南星,我没办法和你感同身受,也就没办法劝你如何。我只能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现在不是,未来也不是。」
话是这么安慰,但未来霸总的直觉告诉我,事有蹊跷。
「叔,你最近业务水平能力不太行啊?三分钟拖了三个月,搁以前我妈估计都找到第二春了。」
电话那头冷笑三声,「时代在进步。」
「那您再帮我查个人,买一送一,先查这个。」
13
周五放学前,我收到了骆寒水和江望月的成人礼邀请。他们竟然同一天,那南星的生日,岂不是也在那天?
中午场是江望月,在人均富豪的月宫举办。不用想,一定是江南星那个大冤种花钱,不仅没人庆祝生日,还要倒贴钱出去,真是小可怜。
于是我决定压她一头,将喧宾夺主贯彻落实。
甫一进门,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我身上。微卷的长发披肩而落,渐变蓝抹胸礼服完美地勾勒出身材曲线,优雅大方,却又不失俏皮天真。
江望月瞬间黑了脸,因为她身上也是蓝色礼服,和我一比,高下立见。
宴会过半,江望月一直避着我走,没有她的找茬,少了不少乐趣。
我实在无聊,扯了扯江南星,侧身在他耳边问道,「要不要出去?」
他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和我一前一后出了包厢。
世界瞬间安静了。
「你对这里很熟悉?」他跟在我身后,疑惑道,「不要乱跑,出事了我护不住你。」
我忍俊不禁,冲他眨眨眼,「如果我说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信吗?」
他摇头,「不可能,好好一个富家公主来三中上学干什么?体验生活吗?」
我无奈耸肩,或许只是因为无聊而已,只是没想到遇见了有趣的人。
但我决定瞒下去,等着看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
一路上到天台,不远处就是情人湖,正在进行音乐喷泉表演。
看得正兴起,一阵铃声响起,江南星接起电话,歉疚地看着我,「我有事先下去,玩得开心。」
一个人看也没什么意思,我果断跟了上去。
「记得帮我去前台结账。」江望月把小票扔到他怀里,不耐烦道,「顺便帮我点个蛋糕,要比原先的大,不然今天的风头全被端木舒月那个女人抢走了。」
江南星愣愣地盯着小票,声音嘶哑,「你没什么其他要跟我说的吗?」
她皱着眉头,停下脚步,「说什么?你快点去买,不然会耽误寒水哥哥的生日。」
随即扬长而去。
「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啊。」
这句话轻飘飘地落在空中,无人应答。
「你会去吗?」
我从角落走出,语气严肃正经,「江南星,回答我。」
小票落在华贵的地毯上,他摇摇头,满是释然,「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准备的惊喜没有浪费,我拉起他,跑上天台,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夜空被烟火点燃,绚烂缤纷。
「江南星,生日快乐!」
他沐浴在月色下,眉眼温柔,「叫我南星吧。」
「南星,生日快乐!」
14
回到包厢,生日宴进入尾声。
同学们正对着一个巨大的八层蛋糕赞叹不已,江望月站在人群中心,满意极了。
看她这副模样,我内心嗤笑,偷偷给了侍应生一个信号。
「谁是南星先生?」侍应生拿起小卡,环顾四周,「这是月宫送您的18岁生日礼物,希望您和您的同学玩得开心。」
这句话如同静音键一般,使得嘈杂喧闹的包厢归于寂静。
一瞬之后,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原来今天也是江南星同学的生日啊?怎么没听望月提起过。」
「应该很贵吧,有点想吃!」
好巧不巧,江望月定的蛋糕也到了,两相对比,她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不知是羞愤,还是怒火。
江南星拿过小卡,迷茫摇头,「我不认识月宫的负责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侍应生偷偷看了他一眼,好小子,人就在你旁边,你说不认识?年轻人真会玩。
「经理说两年前就认识你了,祝你生日快乐。」按照吩咐说完这句话,侍应生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客人。
「哇!」我故作夸张地感叹一声,把餐刀塞到江南星手上,「生日快乐!快切快切,我想尝尝看。」
同学们一拥而上,生日会原先的主角和蛋糕被冷落在一旁。
我看向江望月,向她招手,「望月同学,别站那么远,这是你哥哥的生日蛋糕,一定会给你一块最大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江望月低着头,缓慢地走到南星面前,语气生硬,「生日快乐,哥哥。」
他没有理会,反而转头看向我,温柔道:「一起切。」
我还没答应,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泛着暖意,落下第一刀。
耳边响起两道渐渐同频的心跳声,与周遭的声音隔绝开来,仿若两个世界。
15
晚上,是骆寒水的生日会,我们这些学生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一路上走来的繁华迷住了不少人的双眼,大家也因此拘束了许多,没有白日里的轻松。
南星带我溜了出来。
「你对这里很熟悉?」我跟他走在骆家的花园里,好奇问道。
他指着不远处的小别墅,「我妈是骆家的佣人,我从小生活在那里。」
一路上边走边聊。突然,不远处传来了激烈的争论声。
「骆明远,寒水已经成年了!我们瞒不下去的。」是一道女声。
男人语气坚定,「必须瞒住,骆寒水只能是骆家的孩子,骆家也只会认他!」
「可是,这对那个孩子不公平。」
「那是他命不好!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那个女人闭嘴,她会同意的。」
绕路回到别墅,我和江南星长舒一口气,没想到出去透气还能听到八卦,太刺激了。
「你怎么看刚刚那件事?」
「骆寒水不会被放弃,那个孩子也不会被认回。豪门之中,感情最淡薄,利益最重要。我只希望那个孩子能过得幸福。」
看着说出这番话的南星,我突然打了个冷战,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中。
我又催了催特助。
周一回到学校,高三必备的成绩单贴在黑板角落,周围挤满了人。
第一是骆寒水,并不意外,毕竟是男主标配,不是学霸就是在成为学霸的路上。
可江望月,竟然才二十名,这个成绩不算学霸,也不是学渣,现在已经流行这种女主了吗?
但最让人出乎意料的是,骆寒水此时此刻正站在我面前,对我说:「新同桌,你好。」
看着他停在半空中的手,我碰了一下就立刻收回,问道:「为什么?」
「你看不出来?」他突然逼近,吓得我向后猛退一步,背靠着墙,使劲儿摇头。
这不是女主的待遇吗?我是女配啊!
不对,难道说……我才是女主?如果有人听到这段内心独白,一定会吐槽一句:少女,少看点小说。
「你要不看看自己的成绩?」骆寒水拿起成绩单,「倒数第一。」
我百口莫辩,成绩是我考的,但我又不能说这是“扮猪吃老虎”。没啥原因,就是霸总的无聊。
「我不同意。」南星的声音宛如天籁,成功拯救了我,「我已经跟吴老师说过了,下次考试一定会进步,就不劳烦班长了。」
骆寒水看看他,又看看我,无奈耸肩,「好吧,不过还是要说一句,两位后桌,再见了。」
他还是换了座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为了躲避江望月。
而我也彻底放弃了男女主与男女配的故事,因为每个人都是故事的主角,每个故事都是独一无二的。
16
从那天之后,我就生活在学习的水深火热中。
主角:南星、江望月;倒数第二、倒数第一。
然而去图书馆的第一天,我就发现“扮猪吃老虎”的人不止我一个,「这道题,我记得考试你做错了,现在怎么突然多了一种解法?」
南星轻咳两声,伸了个懒腰,「昨晚熬夜学太久,才学到的。」
我瞥了他一眼,「那你还挺聪明,顿悟了。」
转眼到了四月月考,我估摸着分数答了题,预计能超过江望月,压她一头。
出成绩那天,班上有小道消息的同学正在激烈讨论。
「听说这次有个数学满分,理综290,不知道是班长还是隔壁班学委?」
「学委吧,我听班长说这次数学没考好。」
「我们没考好是真的没考好,人家没考好是谦虚,懂不懂?」
早自习铃声响起,吴老师走进教室,眉头紧皱,站在讲台上一言不发。
过了大概一分钟,她才开口:「江南星,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成绩单被投在屏幕上,第一名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倒数第二的南星。
我在心中给他竖起大拇指,牛逼,我还在走指数函数,他已经跨越到正比例函数的终点了!
「之前是个人原因,以后不会了。」南星站起来解释道,「如果学校认为我作弊,我可以再考一次。」
吴老师挥手让他坐下,「我们不怀疑成绩的真假。但是,你这种行为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高三不是开玩笑,高考也不是儿戏,我希望你们重视起来。」
我羞愧地低下头,又偷偷看向南星,在内心对他说了声抱歉:下次别怪我抢走你的第一。
下课铃一响,吴老师刚走,一群同学围了上来,「南星,借一下数学卷子!」
「我想借理综卷子!」
可谁也没抢过江望月,连我都没反应过来,她就把人拉走了。
我跟了上去,又是熟悉的偏僻楼道。
「江南星!你忘记答应过我和妈妈什么吗?你永远不能超过寒水哥哥,否则就滚出江家。」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要“扮猪吃老虎”了,原来是被迫。
「各凭本事吧。你要相信骆寒水,而我也不会再退让一步。」
「妈妈会生气的。」她拉住想要离开的江南星,「你不是最爱我和妈妈吗?」
他将衣袖从她手中扯开,头也没回,「可你们并不爱我。」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江望月慌了一瞬,好像有什么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与此同时,站在拐角处的我却怔愣地盯着手机。
「与其母并无血缘关系。」
「与骆家夫妻支持为亲子关系。」
手机被攥紧,我的猜测……竟然成真了。
「你在看什么?」南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17
我慌张地藏起手机,手背在身后的那一刻,我反应过来,其实这样更引他注意。
「拿出来吧。」他冲我伸出手,不容置辩,「我记得你说过,可以看你的手机。」
我没有拒绝他的立场。这是属于他的真相,他有知道的权力。
「南星,你不是一个人。」
说完这句话,我把手机递给他,转身离开,却也没走太远。
他把手机还到我手上时,不见沉重,甚至还来安慰我。
「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反倒是有种解脱的感觉。终于解开了困扰许久的问题,不应该庆祝一下吗?」
因为期望一次次落空,付出得不到回报,本该是世上最亲近的血缘羁绊却成了他身上最沉重的枷锁。
当一切真相大白,他自由了。
「那我请你吃甜品!去不去?」
「去。」我和他的笑声回荡在楼道里,黑暗在身后远去。
至于骆家,或许是因为花园里的那番话,南星对他们没有任何想法和举措。
他只有一个目标——让我考进年级前十,和他一起考入B大。
对此,我只有一个想法,“扮猪吃老虎”容易,但是循序渐进地撕开伪装好难啊!
只想摆烂。
所以当南星看到我用三种方法解开数学题后,默默拿出一套卷子,开始刷题。
卷起来了?我不甘示弱,开始奋笔疾书。
「谁第一谁能要求别人做一件事。」
「好。」
五月月考成绩一出,看着两个并列第一的人名,我敲了敲南星的桌子,「一人提一个要求,你先说。」
「你的志愿是什么?」他既期待,又紧张地问道,「第一志愿和专业。」
我突然凑近他,「干嘛?想和我考一个大学、一个专业?」
他没说话,但能看出来,他有过这个想法并且很心动。
「我警告你啊,南星。不许为了我放弃B大,放弃理想专业,不然我一定会讨厌你。」
我严肃地看着他,继续说道:「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的人生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即使是你的亲人、爱人,或是朋友。」
「我不需要你为我的梦想牺牲,我也不会因为你改变我的决定。」
放完狠话后,我话题一转,「所以你可以换一个要求。」
他摇摇头,「先留着吧,你说说你的。」
18
我对南星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拿下高考状元。当然,绝对不会出现我故意让分的情况。
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利益至上、抛弃亲子的骆家夫妻是什么反应?
只是没想到,他们来的那么突然。
「南星!」
刚走出校门,我们就被骆夫人叫住了。她噙着泪水,身旁站着同样激动的骆明远。
如果不是听到那番话,任谁来都会觉得这是一对情深意切的好父母。
「我们有话想对你说。」
南星神色平静,我倒是有些纠结,作为一个外人,贸然插手别人的家事,似乎不太好。
但是,万一南星被欺负了……
「她跟我一起。」南星站在原地未动,意思很清楚,同意就能谈,不同意就滚蛋。
骆明远好面子,不想让这件事被更多人知道,可他又舍不得骆南星这块金字招牌,只能容忍他的要求,只是心中的不喜多了几分。
地点在茶馆,不在骆家。
我心下了然,这是暂时不想让骆寒水知道的意思。
「你们会如何处理江云?」南星看完调查报告,率先开口问道,「当然,还有骆寒水。」
骆家夫妻似乎没想到他那么直接,一时间竟然被问住了。
还是骆明远先反应过来,试探道:「我们会让江云回老家,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至于寒水,我们养了他十八年……」
「养条狗也养出感情了。」我一时没忍住接了话,说完就看见骆家夫妻变了脸色,我挥挥手,丝毫不见歉意,「您继续。」
他们无话可说,只好反问南星是什么想法。
「法律不会放过有罪之人。」
「不可能!」骆明远一拍桌子,先端起了父亲的架子,「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怎么能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没什么好说的,你们继续当作不认识我就行。」南星拉起我,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身后两人气得跺脚,却也拦不住。
路上,我好奇问道:「如果他们愿意把江云送进监狱,你会认他们吗?」
「没有这种可能。」他拿起古诗词小册子敲了敲我的脑袋,「赶紧背书,高考比这些无关人等、无关事等重要得多,别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知道啦,南星老师。」
骆家为了面子不可能把江云送进监狱,南星也没想过要回骆家。
虚伪的感情不如不要,离开他们才有美好的未来。
此后一个月的生活可谓是风平浪静。
直到高考出分前一天,我提前收到了消息,南星是市状元。
当然,我也是,又一次并列第一。
我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南星,结果没想到,先收到了骆夫人的邀约。
19
「一百万,离开我儿子。」
姗姗来迟的骆夫人坐在我对面,高傲姿态拿捏得十足。
等了半个小时的我就等来这么一句话,还有一张支票。
我拿起它,在骆夫人的注视下,撕成碎片,洋洋洒洒地落了一桌。
她的表请从不屑到愤怒,只用了两秒,「你别不识好歹!」
我开了个小玩笑,解释道:「我和骆寒水只是同学关系,阿姨误会了。」
骆夫人平静下来,说:「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南星是骆家的孩子,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而你配不上他,这是其一。这两次的相处我和明远对你并不满意,所以你不能进我骆家的门,这是其二。」
「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尤其是想想你的父母,能不能承受得罪骆家的后果。」
看来这是利诱不成改威逼了。
「南星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骆夫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南星和你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断了联系是你们最好的结果。」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南星推开包厢门,脸色阴沉,「你什么时候可以替我做决定了?」
骆夫人神色慌张,「你怎么来了?」
我拿起手机通话界面在她面前晃了晃,「他一直都在。」
毕竟这件事也关乎南星,我怎么能单独做决定呢?
「再说一次,我不会回骆家,我姓南,不姓骆,也不姓江。」南星语气强硬,不顾阻拦地要带我走。
门再次被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这里。
骆寒水神色平静,语气歉疚道:「我会离开这里,并把这些年享受的东西折算成钱还给你。」
「不行!」骆明远就跟在他身后,焦急道,「寒水,你要抛弃我们吗?」
这话说得好像骆寒水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似的。
他摇头,拿出准备好的合同,「一切都应该回到正轨,这对我们所有人才公平。」
看到那张薄薄的A4纸,我终于反应过来,原来骆寒水也不想呆在骆家啊,即使背上巨额债务,也要逃离那里,勇气可嘉。
「你!」骆明远发现事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怒不可遏道,「我们养了你十八年,是你说走就走的吗!」
「还有你!」他的目光落到南星身上,「你身体里流着骆家的血,就该回到骆家认祖归宗!」
「呵呵。」我冷笑两声,讽刺道,「大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俩是你制造的木偶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来的脸啊?」
看到我,他眼中精光一闪,像是抓住了把柄,对南星威胁道,「你好好考虑,不然,别怪我对你的小女友下手。」
南星护住我,神情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她只是我的同学。」
骆明远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嘲讽道,「那又如何?只要你在意她,我就能用她威胁你。」
「回到骆家,你也能拥有这一切,你不心动吗?」
20
南星跟骆明远离开了。
因为他不想看到我被牵扯到这件事中。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脑海中第一次涌现出一个想法:
天凉了,骆氏该破产了。
自那天之后,南星就与我断了联系。
但打探消息对于特助来说,只是小事一桩。比如骆家找回了他们遗失多年的小儿子,比如骆南星是今年的高考状元,骆寒水是市前十,骆家一时间门庭若市,炙手可热。
美救英雄,宜早不宜迟。
认亲宴当天,我点了二十个保镖,提了六辆迈巴赫,抢了最难约的设计团队,力争打造一个完美绝伦、难以忘怀的出场秀。
宴会进行到高潮,骆明远正要向宾客介绍南星。
「大家好,这就是我们骆家苦苦寻找多年的孩子,骆……」
「等一下!」
大门缓缓打开,黑衣保镖鱼贯而入,我穿着一身白色鱼尾礼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南星面前。
我朝他伸出手,眉眼弯弯,「南星,我来接你回家。」
他愣在原地,呆呆地把手递给我。我把他拉下台,悄悄地冲他眨了眨眼。
骆明远瞪大眼睛,身体发颤,心里一阵恐慌……她到底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视线移到骆明远身上,「我姓端木。」
场下躁动起来,没想到在这个小宴会上还能一睹端木家族继承人的风姿。
只是,这骆家似乎得罪了人,看来生意是不能跟他做了。
骆明远眼前一阵发黑,完了,全完了。
我轻声一笑,目的达成。只是露了一面,骆家就会被抛弃,兵不血刃,便是如此。
出去的路上,我好奇地盯着南星看,「你不怪我瞒着你吗?」
他摇摇头,目光澄澈,「你并没有骗我,反而是我一直误会你家境不好。」
「只是……」他停下脚步,看着一排豪车,「你们家不会嫌弃我吗?」
「比如拿着支票让我远走高飞,棒打鸳鸯什么的。」
我假装疑惑,特意在最后两个字上落了重音,「为什么?你是我的朋友。」
「再说了,21世纪,我父母倡导自由恋爱,他们支持我的一切决定,只要我喜欢就好。」
「所以你喜欢我吗?」南星突然逼近,靠近我耳边似海妖蛊惑道,「月色很美,明月也很美。」
一个月后,B大。
南星站在校门口,看着今天依旧没收到消息的聊天界面,心中苦涩。
不知道那天是太隐晦,还是太直白,她听完就跑,连去了哪个学校都没打听到。
怎么才能找到你呢?我的月亮。
不远处的几个女生观察了他许久,终于鼓起勇气上前。
「学弟你好,方便加个微信吗?」
南星正要找借口拒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不方便哦,因为他女朋友不允许。」
小剧场:
「你为什么跑?」南星红着眼,掐住我的腰,「我把命都给你,好不好?」
我害怕地向后退,直到背抵着墙,「你没有好好追过我,你还想先让我告白,我不要答应你。」
他无力地靠在我的肩膀上,「现在怎么不跑了?」
「因为有个傻子天天给我发消息,早上有玫瑰花,中午有甜品,晚上有晚安。」
「他追到我了。」
说完这句话,我一把推开他,笑得前仰后合,「不行不行,太尬了。」
#冬日生活打卡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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