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有着独特的“关公文化”,它形成于封建社会后期,以关羽信仰为内容特征,表现为社会信仰、民俗、习惯等文化形态,具有较广泛的影响。现今供奉关羽的庙宇中关羽形象多为头戴夫子帽,左手捋长须,右手持《春秋》,气宇轩昂。历史上关羽秉烛达旦读《春秋》的故事有其文化渊源,而“秉烛达旦”则促成了关羽读《春秋》形象的生成。笔者认为,这一形象已经成为“关公文化”的符号象征,此符号象征积淀了“关公文化”的丰富内涵,可以在海峡两岸文化经济交流中发挥积极作用。
关键词:关羽 《春秋》 文化解读
在中国封建社会中后期出现了以关羽信仰和关羽崇拜为内容特征的“关公文化”,它表现为社会信仰、民俗、习惯等文化形态,在中国盛行了一千多年,时至今日仍具有较广泛的影响。如明代文学家徐渭在《蜀汉关侯祠记》中所言:“蜀汉前将军关侯之神,与吾孔子之道,并行于天下。然祠孔子者止郡县而已,而侯则居九州之广,上自都城,下至墟落,虽烟火数家,亦靡不醵金构祠,肖像以临,球马弓刀,穷其力之所办。而其醵也,虽妇女儿童,犹欢忻踊跃,唯恐或后。以比于事孔子者,殆若过之。噫亦盛矣!”在这影响力甚大的“关公文化”中,有一点常被人们议论,却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和解释,那就是关羽“秉烛读《春秋》”的故事在关公文化中的地位。我们留意供奉关羽的祠祀庙宇可以发现,其中供奉的关羽塑像多是头戴夫子帽,面色赤红,身着绿袍,一手捋长须,一手执《春秋》,常见的关羽画像造像亦然。如朱仙镇关帝庙内一座高五丈、雄伟壮观的春秋楼,其大殿内就有一尊关羽秉烛夜读《春秋》的铜质塑像。可见关羽与《春秋》确实有着不解之缘,而秉烛读《春秋》的故事更是流传甚广。笔者试从文化学视角对之探析一二。
一、关羽秉烛读《春秋》的时代印记
历史上的关羽究竟有没有读过《春秋》呢?陈寿所作三国史书《三国志》并没有记载。《三国志》关羽传记极为简略,只对关羽生平做了概述,赞他乃是“万人之敌,为世虎臣”。刘宋时裴松之为《三国志》作注,其卷三十六《蜀书·关张马黄赵传第六》注引《江表传》曰:“羽好《左氏传》,讽诵略皆上口。”又见卷五十四《吴书·周瑜鲁肃吕蒙传第九》,裴松之同引《江表传》谓:“‘蒙曰:兄今代公瑾,既难为继,且与关羽为邻。斯人长而好学。读《左传》略皆上口,梗亮有雄气,然性颇自负,好凌人……’”吕蒙此语是针对“鲁肃代周瑜,当之陆口”而说的,他认为“关羽实虎熊也”,是一个骁勇善战的猛将。不仅如此,关羽又熟读儒家经典《春秋左氏传》,颇具文士之风度。可见,关羽的对手对他的评价还是很高的。裴松之“博览坟籍,立身简素”,奉刘宋文帝之命作《三国志》之注,“鸠集传记,增广异闻”。而刘宋距三国“历年不远”,前述两条裴注可信度应当是较高的。由此可见,历史上的关羽确实是熟读《春秋》的。关羽作为一名武将,戎马一生,却常手不释卷,可见其对《春秋》喜爱之深。《三国志演义》第二十七回胡班领王植令欲干柴引火烧死关羽,就曾窥见“关公左手绰髯,凭几于灯下看书”。其实我们从儒家经学的发展史可以知道,作为儒家五经之一的《春秋》,在关羽生活的汉末三国时期,已在社会上广为流传。关羽所当之世,阅读《春秋》已经蔚然成风。魏、蜀、吴三国,喜欢读《春秋》的政治家、军事家屡见不鲜。试举数例:蜀国有来敏“涉猎书籍,善左氏《春秋》”(《三国志·来敏传》);又李密“治《春秋左氏传》,博览多所通涉”(《三国志·杨戏传》)。魏国王朗“著《易》、《春秋》、《孝经》、《周官》传、奏议论记,咸传于世”(《三国志·王朗传》);大将李典“少好学,不乐兵事,乃就师读《春秋左氏传》,博观群书”(《三国志·李典传》)。而吴国政权中,张昭“少好学,善隶书,从白侯子安受《左氏春秋》,博览众书”;诸葛瑾早年亦“治《毛诗》、《尚书》、《左氏春秋》”(《三国志·诸葛瑾传》)。看来,三国时读《左氏春秋》的政治家、军事家的确不少。《左氏春秋》属于古文经学。众所周知,古文经学不仅有丰厚的文化底蕴,而且具有经世致用的实用性。三国时政治家、军事家们读《左氏春秋》就是希望借鉴其中的历史经验作为行为参照和借鉴。同样,关羽熟读《春秋》其目的也在于此,但他却是深得《春秋》大义之旨,其一生亦是义薄云天,彪炳日月。
由上可知,历史上的关羽处于一个读《春秋》之风甚盛的时代,他对《春秋》也是熟而能诵,大得其意,是一员文武双全的儒将。
二、关羽秉烛读《春秋》的家学探源
我们翻检资料又可发现,关羽谙熟《春秋》有其家学渊源。康熙十七年(1678),山西解州关羽故居出土记载关羽祖父的碑刻。清人赵翼《赅馀从考》卷三十五引宋牧仲《筠廊偶笔》载冯景所记解州断碑一事:“康熙十七年,解州常平村人于昌者,读书塔庙,庙壮缪故居也。昼梦壮缪授以‘易碑’二字,惊觉,适见浚井者得巨碑数段,昌合而读之,乃记壮缪之祖考讳字生卒,遂奔告州守王朱旦,朱旦因据碑作记。”据王朱旦所作《关帝祖墓碑记》载:
帝祖石磐公,讳审,字问之,以汉和帝永元二年庚寅生。居解梁常平村宝池里五甲。公冲穆好道,研究《易传》《春秋》。见汉政蛊戚畹,长秋互窃枋柄,聩戎索,火德灰寒,外枯中竭,绝意进取,去所居之五里许,得芬场一片净土,诛茅弦诵,以《春秋》《易》训子。数十年,绝尘市轨迹。至桓帝永寿三年丁酉,终正寝。寿六十八。子讳毅,字道远。笃孝有至性,仍先志,具于窀穸于所著读书处……道远公庐墓,号踊终丧,归村居,已为桓帝延熹二岁。明年庚子六月廿四日生圣帝……帝生而英奇雄骏,既受《春秋》《易》,旁通淹贯,以古今事为身任。稍长,娶妻胡氏,于灵帝光和元年戊午五月十三日,生子平。此碑记简略介绍关羽之父、祖父生平,明言其家传《易传》、《春秋》之学,关羽亦为自幼得学,且旁通淹贯而颇有儒雅之风度。若此记所言为真实,那关羽确是秉承家学,长而《春秋》讽诵上口。但是后人对王朱旦之碑记批评甚多,对其可靠性存有争论。如赵翼在《陔余从考》中云:
按东汉人尚无别号,今既名审字问之,则石磐乃别号,一可疑也;名审则字问之,名毅则字道远,皆取《论语》、《中庸》之文。其时《中庸》杂在《礼记》中,何以两代名字恰用《中庸》、《论语》二书?二可疑也;壮缪尚有子兴,碑既载其兄,何不载其弟,三可疑也;壮缪殁后,子孙在蜀,解州故乡尚属魏、晋,此碑何人所立,并不附见,四可疑也。
赵翼所言颇为在理,但对于探寻关羽熟读《春秋》的家学渊源而言,真伪其实并不重要。我们知道,封建社会中后期形成的“关公文化”将关羽塑造成一个儒家称圣人、佛教称守护神、道教称之为帝君的人物。关羽此种地位的成型是多种文化作用力的结果,包括封建统治者的册封、儒释道三教的尊崇、民间信仰的推助等。故而不论此碑记所述是真是假,都反映了后世关羽崇信者对其家学的寻根探源,以及对关羽熟读《春秋》一事的肯定和认同。
三、关羽秉烛读《春秋》的文学表征
如前所述,关羽读《春秋》有史可稽,三国时确有政治家、军事家读《春秋》的风气,抑或有家学可秉承。这些都为关羽秉烛读《春秋》形象的生成提供了丰厚的文化渊源。但关羽秉烛读《春秋》形象的丰满、定型,小说《三国志演义》浓墨重彩的描绘,更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刊刻于元代至治年间的讲史话本《三国志平话》写关羽出身一段便和《春秋》联系起来:“话说一人,姓关名羽,字云长,乃平阳蒲州解良人也,生得神眉凤目,虬髯,面如紫玉,身长九尺二寸,喜看《春秋左传》。观乱臣贼子传,便生怒恶。因本县官员贪财好贿,酷害黎民,将县令杀了,亡命逃遁,前往涿郡。”这段叙写明确了关羽不仅形容伟岸,而且是一位深明大义,锄强扶弱的义士。嘉靖本《三国志演义》卷之三写“一匹马早先飞出,蒲州解良人也,文读《春秋左氏传》,武使青龙偃月刀”。这一描写,关羽威风凛凛、文武双全的形象跃然纸上。嘉靖本“关云长封金挂印”一回,张辽问关羽:“‘公看《春秋》管、鲍之义,可得闻乎?’公曰:‘管仲常言:吾三战三退,鲍叔不以我为懦,知我有老母也。吾常三仕见逐,鲍叔不以我为不肖,知我不遇时也。吾常与鲍叔谈论,身极困乏,鲍叔不以我为愚,知时有利不利也。吾常与鲍叔贾分利多,鲍叔不以我贪,知我贫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叔。此是管、鲍相知之交也。”毛本“关云长义释曹操”一回,曹操道:“‘大丈夫处世必以信义为重,将军深明《春秋》,岂不知庾公之斯追子濯孺子者乎?’云长闻之,低首不语”。“庾公之斯追子濯孺子”的故事《左传·襄公十四年》中有载:“初,尹公佗学射于庾公差,庾公差学射于公孙丁。二子追公,公孙丁御公。子鱼曰:‘射为背师,不射为戮,射为礼乎?’射两軥而还。尹公佗曰:‘子为师,我则远矣。’乃反射之。公孙丁授公辔而射之,贯臂。”以上两段引文体现了《三国志演义》中的关羽也是熟读《春秋》,深得其意的。我们注意到,虽然毛本对嘉靖本多有删改,但对关羽识《春秋》大义,义薄云天形象的塑造是有增无减。这最明确地体现在“秉烛达旦”情节之中。而此情节也是“秉烛达旦读《春秋》”形象的最直接来源。毛本中“凡例”第三则就说:
事有不可阙者,如关公秉烛达旦,管宁割席分坐,曹操分香卖履,于禁陵庙见面,以至武侯夫人之才,康成侍儿之慧,邓艾凤兮之对,钟会不汗之答,杜预左传之癖,俗本皆删而不录。今悉依古本存之,使读者得窥全豹。
“秉烛达旦”故事见毛本《三国志演义》第二十五回,关羽“约事”而暂时栖身曹操处,小说云:
操欲乱其君臣之礼,使关公与二嫂共处一室。关公乃秉烛立于户外,自夜达旦,毫无倦色。操见公如此,愈加敬佩。
毛宗岗《〈三国志演义〉回评》曰:“观云长秉烛达旦一事,操欲乱其上下、内外之礼,设心亦甚恶矣。”司马迁言:“《春秋》,礼仪之大宗也。”“秉烛达旦”凸现关羽不仅读《春秋》,更是奉守《春秋》大义,执守叔嫂之礼。他处变不乱、贞洁凛然的风姿更为后人敬仰。关羽秉烛读《春秋》的形象也由此而明确。今河南许昌市著名的春秋楼相传就是关羽让二嫂居室,自己在户外秉烛达旦读《春秋》的地方。
我们注意到,其实“秉烛达旦”一事在毛本《三国志演义》前就已见于戏剧之中。收录明代戏曲选集的《风月锦囊》,其中《精选续编赛全家锦三国志大全》二卷中有“秉烛达旦”情节见于“江糜二妇下徐州”选段。关羽在灯下读《春秋》时有一段自白:
【混江龙】驲舍光寒,四下里兵戈扰乱,民涂炭。似这等长夜漫漫,待旦何时?恨只恨曹操,没由来将咱盘算。他只道鸠莺风陷阱,恁摧残,岂知我有诗书赋广、礼义关阑。试看我凛凛钢刀扶社稷,明晃晃银烛照赤胆忠肝。他有鲁男子雅操,我有柳下惠同班。一个坐怀不乱,一个闭户无干,一念儿定下了清白千年案,俺轰轰烈烈要把那古人攀。这段自白,体现的是关羽清白的君子形象,不近女色的雅量操行。此段曲文亦为《古城记》袭用,见于《古本戏曲丛刊初集》所收万历年间刊本之第十出《秉烛》。《词林一枝》卷二所收《古城记·关云长秉烛达旦》亦同。可见在毛宗岗将“秉烛达旦”添插至《三国志演义》前,此故事大都以关羽不近女色为主题,而在毛本《三国志演义》中,内涵却成为关羽识大义,执守叔嫂之礼。当然这都是毛宗岗塑造关羽识《春秋》大义的艺术化处理。
四、“秉烛读《春秋》”文化符号与海峡两岸交流
历史上形成的“关公文化”作为一种文化现象,有着宏富的内容,包括物质文化、精神文化。物质文化有如关公作战的遗物、遗址,以及后人祭拜关公的各种文物遗迹,比如关庙。而精神文化则包含制度文化、民俗文化等。这是由于“关公文化”内容的丰富性而决定了它存在形式的多样性。笔者认为,在关公文化形式中存在一种形态的“转化”现象。就“秉烛读《春秋》”这一形象而论,应该是属于精神文化形态的范围,但是在“关公文化”的形成和传播过程中,它却发生了向物态文化形式转变的现象。也就是说后来崇信关羽者,敬佩其“秉烛读《春秋》”,识《春秋》大义,持守叔嫂之礼、君臣之礼的精神,遂以这一形象来塑造关羽崇拜、信仰的物态塑像,并把此塑像作为通往他们心目中“关羽精神”的物态媒介。比如在关羽的故乡解州关帝庙就建有“春秋楼”,在二层楼正中供有关羽手捋长髯,眼观《春秋》的形象。湖北当阳的关陵有座春秋阁,其匾额就题曰“秉烛达旦”。而台湾新竹市青草湖后山普天宫关帝庙所塑立的关公神像总高 50 米,也是左手抚摸长美髯,右手拿一本《春秋》,气宇轩昂,恰如天神下凡的形象。
如众所知,任何文化不外是内容和形式的统一体,内容决定形式,形式体现内容。“秉烛夜读春秋”形象的“物态化”,使得它成为“关公文化”的表现形式,从被赋予了更丰富的内涵。也就是说,它完成了“内涵扩衍”的程序,从原初的“君臣之礼、叔嫂之礼”扩衍到整个“关公文化”所具有的文化内涵,包括了关羽的忠、义等内涵,及其一生对《春秋》大义的践行。所以关羽“秉烛读《春秋》”的形象也就逐渐成为“关公文化”的象征符号,其突出表现就是供奉关羽处的塑像、画像通常依此塑造。我们注意到,后人赞仰关羽,就经常用《春秋》之义,如金石秋编撰的《关帝庙对联集》,收录有海内外关庙对联三百五十九副,其中直接出“春秋”二字者六十二副,约占百分之十七;以《春秋》命意者可能达到百分之七十。可见,以最能彰显关羽践行《春秋》大义的“秉烛读《春秋》”形象作为“关公文化”的符号象征,是意味深远的。文化符号承载着文化的信息和意义。关公文化是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体现了中华民族共同的信仰崇尚与民族心理。基于此,“秉烛读《春秋》”这一文化符号可以在海峡两岸的交流中发挥其文化功能。
首先,就此符号所代表的关公文化而言,是海峡两岸民间往来的重要媒介和桥梁。关羽是海峡两岸民间信仰中共同尊奉的神祇。据统计,台湾现有关帝庙 900 多座,信众众多。近年来,海峡两岸人民以关公文化为桥梁,实现了多样的民间文化交流活动。如东山关帝庙作为台湾关公文化的发源地,台湾近 500 座关帝庙是从东山关帝庙分灵或再分灵的,一直以来深受台湾同胞的敬仰。1995 年,台湾有关方面邀请东山关帝的神像到台湾巡游,恭迎团的船只从台湾基隆港开出到达福建东山港,迎接东山关帝神像从海上直航到台湾,关帝神像所到之处,民众顶礼膜拜,历时六个月,在台湾全岛引起巨大轰动。近年来,台湾已经有 20 个市县的两百多座关帝庙的 7 万名信众到东山关帝庙参加各种形式的关帝文化交流活动。在关公文化为媒介的交流中,不但加深了台湾民众对祖国传统文化的认知,同时也让闽台民众深切感受到彼此间“人同根,神同源”,骨肉情深的亲缘关系和一脉相承的文缘关系。可以说,关公文化很好的发挥了两岸民间往来的文化桥梁作用。
其次,就此符号彰显的关公文化精神而论,这是两岸民众共同的精神追求。就关羽对义的践履来说,彰显了义的丰富性和生动性。他怒杀恃强凌弱的恶霸为乡民除害,表现出锄强扶弱的侠义。桃园结义时刘关张盟誓:“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这里既有上报国家的忠义,又有下安黎庶的仁义,同生共死的情义。关羽栖身曹操处时,虽然曹操送金银器皿、美女、绿战袍、赤兔马等,都不能笼络关羽,当得知刘备消息后依然封金挂印,千里走单骑,表现出对旧主的忠义。华容道上关羽释放落魄的曹操,表现出知恩图报的仁义。关公文化中蕴含的忠、义精神集中了传统道德的精华,至今仍具有感人至深的人格力量和感召力。海峡两岸民众对关公文化的推崇,实际上体现了对关公文化精神内涵的价值认同。现今台湾的诸多关帝庙仍然挂着东山先贤黄道周的楹联:“数定三分扶炎汉平吴削魏辛苦倍常未了一生事业;志存一统佐熙明降魔伏虏威灵不振只完当日精忠”,这充分说明台湾的关公文化仍弘扬着关羽的忠义精髓,与祖国大陆信众的精神追求是一脉相承的。同时,关公文化中也蕴含着国家统一的思想内容。云代郝经在《重修庙记》中赞曰:“独昭烈帝始终守一仁,武安王始终守一义,尽心于复汉,无心于代汉,汉统卒归之。”关羽一生以匡扶汉室,一统天下为己任,这也是要求国家统一的积极思想。我们可以利用两岸民众共同的精神追求,发挥文化的凝聚力、向心力功能,为祖国统一大业服务。
复次,弘扬关公文化有助于推动两岸经济交流与合作,共谋发展。闽台共同的关公文化给两岸交流创造了条件,不少台胞也因此加深了对福建的了解,从而带来投资创业的机缘。如漳州市、东山县和台湾有关民间团体以关帝文化为桥梁,以关帝庙为载体,已经成功联合举办了十八届关帝文化旅游节,其突出民间性、广泛性、社会性,强调平等参与和互动,备受海峡两岸和全球华人的关注,成为两岸联谊交流的盛会,经济合作的平台。每届关帝文化节,都有许多台湾的财团、企业应邀出席,他们被东山人的诚心诚意言行所打动,而东山对台区位优势、丰富的水产、旅游、港口、硅砂资源和优美的环境,增强了他们投资信心和决心,纷纷洽谈投资项目。不仅如此,东山关公文化内涵丰富,拥有众多的信众,更具有两岸交流的特殊优势,完全可以打造关公文化品牌,建立起全新的文化产业,实现祭祀、谒祖、旅游、饮食、娱乐一体化,带来新的经济增长点。文化带动经济,经济促进文化。海峡两岸的经贸往来、旅游开发等活动,将在关公文化的促动下,实现全面交流,互利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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