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你好我是慕远。

不知道你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气味,已然化作了记忆萦绕在你的心头久久不忘。但是,如果要你具体去描述,却又似乎飘忽远去,让你又迷失在回忆的碎片里。于我而言,秋天的十月就有这样一种气味,神识总是在识海中游走,飘忽不定,难以琢磨。

散文秋天往事(散文秋天的气味)(1)

它是一股浸染了清晨露水的潮湿以及青草的腥味的味道。就在我睁开朦胧的眼睛,蹲在老院子里的压水机旁刷牙漱口的时候。祖父与父亲已然从远处的田里挑回两稻篓子今年新下的水稻。

父亲的个子不高,祖父的个子不矮,每个稻篓子能够装几十斤稻子,带着水汽一担子得有一百多斤。他们两个人挑着担子一前一后,穿着解放鞋从长满野草的田埂上走过。那一种长着倒刺的坚硬的叶子,总是将他们黝黑的小腿划满红红的印子。父亲也不在意,祖父也不关心,我就蹲在地上拿着水杯,傻傻地看着他们将稻子倒在门前的水泥坦上,一堆一堆得像一座小山。这是一股新鲜的味道扑鼻而来,不似春风的柔和,不如夏风的凉爽,也不像秋风的萧瑟,但就是能够让那还依旧幼小的心灵久久地记住。父亲和祖父会过来洗脚,洗手。他们用力地一压压水机,就将下方井水打了上来。此时的井水还没有冬日的温暖,清凉的气味一下子就将那青草的味道盖了过去。

散文秋天往事(散文秋天的气味)(2)

祖父总喜欢关着上半身子,瘦弱的身躯,一点也不像能够挑得起百来斤担子的样子,就坐在那老屋的走廊下面,用破旧的草帽子扇着风歇脚。父亲是歇不住的,打水洗脸的时候能够看到磨破的汗裳下的肩膀已经通红。这是已经挑了好几天担子的结果。他的汗水味道很重,夹杂在青草的腥味中间,又兑出另外一种难以描述的气味。如果让我现在回想,实在难找到一个什么样的词语去描写,却能够在眼前展现一副这样的打水洗脸的画面。

此时太阳已经释放着它的威力,我也没那么傻乎乎的在阳光里傻傻地蹲着。此时多半是被母亲赶回去端早饭。我最喜欢坐的地方就是小平房旁边的桂花树下,避阳不热还能够闻到今年一茬桂花的香味。这时候的桂花仅仅亮出骨朵儿,或者有那么几个忍不住先悄悄地打开的花瓣,亦或许是芬芳的气息偷偷地从花瓣的缝隙中弥漫开来。在青草的腥味中又调和成了另外一种味道。它淡的青草的腥,柔了晨露的湿,也不是全然绽放的那股甜,就是那一种似有似乎的气味,让幼小的我回味无穷。

散文秋天往事(散文秋天的气味)(3)

祖父总是先于我吃饭早饭,他将一座座小山的稻谷用笆篱扒拉开,有时候是父亲去扒拉,祖父用竹丝扫帚,轻轻的扫过摊平在水泥坦上的混在稻谷里面的稻叶。它们有些金黄,有的还是青绿,它们才是这种气味的源头。这些稻叶叶会被堆在水泥坦的一角,有时候就在我吃早饭所在的桂花树下。不过这个气味我并不喜欢,青草的腥味太过浓郁,让我忍不住想逃离。

很多时候一种味道,我们并不是因为喜欢而逃离,而是因为逃离了而渐渐喜欢。年少时总想离开那个村子,再回首发现那个村子再也回不去了。村子还是在的,老屋却已经不在了;田埂还是在的,但挑着担子的祖父却已经不在了;父亲还是在的,但压水机的清水已经不在了;秋天还是在的,但是秋天的味道已经不在了。

想念,并不是因为伤感,而是因为在想念的过程中渐渐喜欢,从而变得久久不忘,进而成了怀念吧。

散文秋天往事(散文秋天的气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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