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被害父亲复仇的故事(故事母亲被害那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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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女孩背着书包,一瘸一拐地沿着小溪往前走。

她的鞋子很脏,鞋面上沾着黄色的泥浆,还混杂着一些黑色的不明颗粒,看起来恶心极了。

女孩没有洁癖,但到底也是个十岁出头的姑娘了,哪个姑娘不爱干净不爱漂亮呢?

溪水很清澈,低头甚至能够看到一只一只小虾米在其中穿梭,一颗颗光滑的鹅卵石沉在水里,安静又温柔地与西沉的太阳对视。

女孩叹了口气,弯腰用手鞠了一捧溪水,在鞋面上擦了起来。她不敢蹲下,因为膝盖很痛,一牵一拉都能渗出血来。

今天早上准备出门上学的时候,爸爸拎着酒瓶从外面回来,一脸阴沉,小姑娘不敢跟他说话,抱着书包打算从窗户跳出去。

可正在这时,那醉鬼也不知发了什么疯,举起酒瓶子就砸在她后背上。

咣当一声,女孩只觉得自己后背钻心一痛,踩在窗框上的脚一个不稳,连带着她整个人从窗台上摔了下去,摔破了膝盖。

男人嘴里含糊不清地骂道,“不知道给老子挣钱,就知道读书读书,读书有个屁用!”

女孩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也没看他一眼,拎起书包就往学校走去。

男人还在后天骂:“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来,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考个屁的初中,不要钱啊?小学毕业给老子挣钱去!”

她忍着身上的疼,努力地一步一步往前走。

前面不远处有个男孩,似乎是听见了骂声,于是停下了脚步等她。

“孟玖哥哥……”女孩走近,叫了他一声。

孟玖摸摸她的小辫子,给了她一个熟鸡蛋,笑着说:“吃吧,你爸又打你了?他再这样你就报警,警察叔叔会抓走他的。”

女孩摇了摇头,不说话。

那时候的她也没有想到,若干年后,家暴会成为一项足以让那男人牢底坐穿的罪名。

不过此时此刻的她只想把鞋子洗干净,不然明天同学们又会嘲笑她,说她像个叫花子。

天快黑了,女孩怕回家晚了又会被打,于是摸了摸差不多干净了的鞋面,满意地走了。

快到家的时候,女孩隐隐约约听见自家屋子里传来了争吵声,这声音她很熟悉,是她爸爸和妈妈,只是……

妈妈从来不敢跟爸爸吵架,今天是为什么呢?

她小心翼翼地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趴在墙后面看着屋里的情况。

爸爸面红耳赤,像是发了很大的火,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妈妈总是带陌生叔叔回家过夜,上次被爸爸发现,他也发了这么大的火。

妈妈怒目圆睁,干枯的头发散乱在肩头,像是疯了一样,嘴里还骂着一些不干不净的话。

女孩听了半天,愣是没明白他们为什么吵架,只知道屋里俩人一直在翻旧账,也没吵出个主题思想来,语文老师说,说话写文章都是要有主题思想的。

她有些害怕,不敢进屋,担心她一进去会受到波及,没准又会被爸爸打。

她想了想,纠结着要不要去孟玖哥哥家待一会儿。

正这时,她突然看见屋里的男人疾步向厨房走去,几秒之后举着一把菜刀冲了出来,没等女人说一句话,就照着女人的脖子砍了下去。

庄稼人的手劲足,一刀下去,就是一头牛,也该死了。

母亲被害那天,她缩在房间角落,紧紧捂住嘴不敢发出声。

女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妈妈双腿一软,直直跪倒在地,女人死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黑夜里的某个方向。

是女孩藏着的方向。

妈妈最后还是看见我了,女孩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都不难过,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比别人少了些七情六欲,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害怕,但并不难过。

屋里的男人似乎也愣了,半晌没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女孩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来,她在发抖,眼泪和鼻涕一齐流了出来,两根羊角辫被汗浸湿,在黑暗里发着抖。

她看着爸爸在院子里把土挖开,看着爸爸把妈妈一块一块扔进土里,看着爸爸一点一点将坑填好,看着爸爸一遍一遍擦除地上的血迹……

女孩几乎要疯了,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踏进这个家门,她会被杀掉,下一个就是她。

她要跑,要跑……

跑得越远越好。

2

女孩一个人在街上走了很久,她身上只有一个旧书包,身上脸上都脏兮兮的,还隐隐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行人们都向她投来了或嫌弃或可怜的目光。

她很饿,包里还有半个包子,是中午孟玖哥哥分给她的,但她舍不得吃,她想留到自己快要饿死的时候吃,拿来续命。

虽然不知道活着干什么,但她就是想活着。

不知在繁华的街头走了几个昼夜,她被一对夫妻拦住了,那对夫妻好像跟了她一段路,嘀嘀咕咕一直在商量什么,最后将她抱了起来。

就这样,她有了家,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爸爸妈妈。

“小丫头,我们重新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叫徐安乔好不好?”徐爸爸这样问他。

她环视着这个温馨的家,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后来,徐安乔背着爸爸妈妈买的新书包,穿着新衣服,踏进了初中的大门。

乡下姑娘的唯唯诺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即便她努力地学习,认真地和别人相处,也总是融不进同学们的圈子。

她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在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逛操场。

直到有一天,她在操场上碰见了校长,一个胖胖的老男人。

高中时期的徐安乔就像竹笋冒尖一样飞速生长,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干瘦的小女孩,她开始蹿个儿、抽条,身材也婀娜多姿起来,乡下姑娘唯唯诺诺的气质也消失殆尽,真正是一副从小被父母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模样。

唯一不同的是,她不爱笑了,也不喜欢别人碰她。

有个男孩子一直在追她,说是追,但总掺着别的一些东西。

那个男孩子认识很多社会上的小青年,虽然穿着高中校服,但骨子里那股社会渣滓味儿简直能透过皮肉和布料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

他天天放学去堵徐安乔,逼徐安乔跟他接吻,不肯就打她,徐安乔小时候被亲生父亲打怕了,于是忍着恶心和眼泪。

直到有一次,那个男孩子得寸进尺,在黑暗的小巷子中对着徐安乔做出了过分的事……

一瞬间,小时候被父亲家暴的经历,以及父亲杀死母亲的情景在徐安乔脑子里爆发。

她突然疯了一样掐住那男孩的脖子,拿圆规活活捅死了他……

她手上沾着男孩的血,头脑却很冷静,她想,我不能被抓走。

于是,她一个人,悄悄处理掉了尸体。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处理完尸体后,她站在高架桥上,抬起手轻轻张嘴含住了自己沾着血的食指。

满嘴腥味,却让她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原来杀人是这么痛快的一件事……

3

说来也是奇怪,男孩死了以后,警方没有查到徐安乔头上,她的日子也莫名其妙好过了起来,再也没人找她的茬,她一直安安静静到了考大学。

考了名牌大学,修了传媒专业,过了托福雅思,出国做交换生,最后在留校和创业间,徐安乔选择了后者。

……

遇见窦年是个意外。

那是在一个学术交流会上,窦年穿着一身西装,站在演讲台上侃侃而谈,一副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模样。

徐安乔觉得这人跟她以前接触过的学者都不一样,于是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

就这几眼,让那年轻英俊的男人把心丢在了她身上,开始了穷追猛打似的追求。

知识分子浪漫起来是其他人远远比不上的,冷漠如徐安乔,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有魅力的。

徐安乔不敢说自己爱上了窦年,但这个男人跟她之前认识的那些人真的不一样,他追求她,喜欢她,但并没有带着一脸龌龊来跟她交流,而是了解她的喜好,理解她的思想,尊重她的意见。

于是,她答应了窦年的求婚。

新婚之夜,她没有见红,她清清楚楚地看见窦大学者脸上的错愕和震惊,似乎还带着点行将恼羞成怒的羞愤。

原来,高知如你,也是在乎这些的呀?

她明白了,她大概是……挑错了人吧,女怕嫁错郎,不过没关系,不合适离了就是,这也不全怪他。

可是很快,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妊娠反应比别的孕妇都强烈,肚子里的小家伙就好像是成心来闹她的一样,三天两头折磨她。

她本来想打掉这个孩子,可是窦年不让,他看起来还挺高兴,似乎也不太在乎新婚之夜那个事情了,天天抱着她哄她亲她,脸贴着肚皮跟小家伙说话。

算了,生就生吧,她想。

可是,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的身体也越来越难受,通宵睡不着觉、便秘和内分泌失调把她折磨成了一个活鬼。

她开始怨恨肚子里这个孩子,她看着这套富丽堂皇的房子,暖气空调一应俱全,从家具到小玩意儿全部都是最好的,还有两边父母为了迎接小宝宝给她买的补品和用具。

小宝宝的衣服早就买好了,小宝宝的床也做好了,甚至,连小宝宝的玩具都已经准备了一大筐。

她突然生出了一股怨毒的想法。

凭什么你还没出生就有那么多人盼望你的到来?凭什么你一出生就有那么好的环境?凭什么你要让我这么痛苦?

凭什么?

我童年的噩梦,也要让你尝尝,你不是我的孩子吗?谁让你投胎做我的孩子的?

不过偶尔,她也会温情一下。

那天,她挺着大肚子倚在窗边,看着远处的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漫山烟岚如同一副温柔的水墨画,让她莫名平静了下来。

她抚着肚子,对正踢着她肚皮的宝宝说:“就叫你山岚好不好?小名就叫阿岚,同意的话就踢踢我。”

小家伙还真踢了踢她的肚皮。

九个多月的时候,还没到预产期,医生却告诉她,现在必须马上提前生产,因为她的羊水太少了,子宫环境很差,宝宝在里头有些缺氧,再拖可能会出事儿。

于是,徐安乔被推进了产房。

可老天似乎总喜欢开这种既变态又不好玩的玩笑,医生在给徐安乔做麻醉的时候,发现她对麻醉药过敏,可是以她的情况,顺产不行,只能剖腹……

可是她麻醉药过敏……

那就只能,生剖了。

那一天,徐安乔是想死的。被家暴时,被侵犯时,被欺负时……她都没有想过去死,但此时此刻,她感受着手术刀生生划开几层皮肉,在她肚子里搅动,她真的好想去死。

她掐着自己的手,生生疼晕了过去。

那一刻,她是真的想活活掐死这个孩子。

4

徐安乔没有想到,折磨了她几个月,几乎取了她性命的这个孩子,居然这么乖。

跟别的小宝宝醒过来就哭不同,小阿岚睡醒了就自己跟自己玩儿,穿得多的时候就自己“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穿得少的时候就抱着自己啃脚丫子。

阿岚很早就学会了说话和走路,总是一个人颤颤巍巍地走到大人身边,然后讨赏似的要抱抱。

小家伙喜欢撒娇,也确实很适合撒娇,头发软乎乎的,一双大眼睛里干净澄澈得没有任何杂质,迈着胖乎乎的小短腿把人大腿一箍,仰着头弯起月牙儿一样的眼睛笑,任谁都会忍不住把他抱在心尖尖上。

漂亮小朋友大家都喜欢,加上小阿岚聪明又有礼貌,走到哪里几乎都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个。

世界上会有人不喜欢徐山岚小朋友吗?

有。

徐安乔看着儿子,心想,为什么你可以活得这么幸福,这么无忧无虑?

为什么你犯了错,就会有人笑着哄你说没关系,我犯了错就会换来一顿痛打?

每天晚上,徐安乔都忍不住想去掐死小阿岚,她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澎湃,于是大半夜,她掀开被子走出房门,走进儿童房,就这么披头散发地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孩子。

她伸出双手,准备将其放在小家伙细嫩的脖颈上。

可是,睡梦中的小家伙也不知道看见什么了,咯咯笑了起来,露出几颗小乳牙,然后又噘着嘴把脸埋进被子里,安静下来。

她突然停下了动作,在床边坐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睡觉。

日复一日。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的时候,窦年也在门边看着他。

窦年是喜欢这个孩子的,可是他也开始怕生下这个孩子的女人,他觉得那是一个魔鬼,也许……她生下来的,也是一个小魔鬼。

慢慢的,窦年开始疏远徐安乔,开始几个月几个月地不回家,徐安乔也任由自己想要杀死儿子的想法愈来愈强烈。

一天,她下班回家,刚刚上小学的阿岚已经放学回家,做完了作业,自己坐在地板上玩玩具。

小家伙知道地板凉,还特意拉过来一块泡沫垫,自己就坐在泡沫垫上玩儿。

他背对着妈妈,细腻白嫩的脖颈露在针织衣的外面,左手拿着变形金刚,右手拿着一只小恐龙。

徐安乔脱下高跟鞋,鬼使神差地朝儿子走去,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在他身后举了起来……

突然——

“妈妈。”小男孩扭过头来,仰着脑袋看她,奶声奶气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徐安乔顿时放下了拿刀的手,俯下身去:“什么秘密?”

小家伙从地上爬起来,趴在徐安乔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妈妈,我爱你。”

徐安乔愣了,她见鬼一样看着自己的儿子。

阿岚挠挠头,又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阿岚今天七岁了,妈妈生阿岚的时候很辛苦,所以阿岚很爱妈妈。”

对,今天是阿岚的生日,她都给忘了。

小家伙不知道她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于是眼睛里蓄上了泪花,小嘴一瘪,哭了出来:“妈妈对不起,阿岚不是故意的,妈妈生我的时候很疼吧,阿岚不过生日了,再也不过了,妈妈不要不喜欢阿岚好不好?”

徐安乔顿了顿,看着小阿岚的脸,最后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阿岚不哭,妈妈没有不喜欢阿岚,阿岚最乖了,妈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好啦好啦,今天过生日,宝贝想吃什么?”

阿岚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小蛋糕……”

“好,我们现在就去买。”

算了,徐安乔抱着儿子想,下次再杀吧,下次吧……

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杀掉这个孩子,控制不住自己去虐待他。

每次她下不了手,她就会痛恨自己的软弱,于是就会趁小阿岚睡觉的时候绑住他的手脚,蒙住他的双眼,把他扔进小黑屋,关上一整天,不给吃不给喝,听着小黑屋里孩子的哭闹声和尖叫声,她的内心似乎得到了满足。

小阿岚一直以为虐待自己的是爸爸,因为每次从小黑屋出来的时候,妈妈都会泪眼婆娑地抱住他,给他看手臂上的伤痕,告诉他爸爸打了妈妈。

这种日子持续了四年。

四年之后,窦年终于跟徐安乔提出了离婚,他没有带走徐山岚,他害怕他。

窦年走的时候,小阿岚把徐安乔拦在身后,捏起小拳头,凶巴巴地对窦年说:“再也不准你欺负妈妈了!”

欺负妈妈?徐安乔想,这傻孩子,怎么只字不提自己被欺负的事情。

她突然就不想再虐待他了,可她发现已经来不及了,阿岚从此之后害怕自己一个人待在封闭的空间里,害怕打雷,长不大一样。

后来,她杀了很多人,但再也没动过徐山岚,徐山岚乖乖长大,长得比小时候还要好看几分,他说想去国外念几年书,她放他去了。

……

后来……

阿岚告诉她,他喜欢上了一个人,是叶家那个当警察的小子。

那小子业务能力很不错,这一点她知道;模样也相当不错,配得上阿岚,阿岚的长相是帅得温和,那小子是帅得张扬。

重点是,他对阿岚很好。

有这一点就够了……

5

看守所里,徐山岚喝了口热茶,眼睛始终望着一个方向,手心里冒着汗,浸润了半截袖子。

过了一会儿,一个狱警从里头出来,似乎有些犹豫,于是用眼神请示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叶景荣。

叶景荣冲他点点头。

他这才清了清嗓子,对徐山岚说:“小徐兄弟,你妈妈她……不愿意出来,还说,以后你也不要来看她了,过几天开庭判决的时候,她也不要你去,你要是在现场,她就咬舌自尽。”

听了这话,徐山岚没有激动,只是很平静地说了声:“知道了,辛苦你了。”

然后,他就这么一个人,站在关押室门口,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扇门。

叶景荣也不催他,只安静地候在旁边。

良久,徐山岚弯腰屈膝,朝着关押室的方向跪了下去,咚的一声,在看守所大厅里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咚——

生养之恩不能忘。

咚——

儿子此生无以为报。

咚——

愿来世平安喜乐。

磕完三个响头,徐山岚挺直腰板站了起来,转身走出了看守所大门,走进了洒满了光辉的樟木小道。

叶景荣就这么一路跟着,没有刻意追上前去,也没有找他说话,只是点了一根烟,沉默地跟着。

看守所建在郊外,走了没一会儿就是乡间小道了,周围都是草地和林荫,没有人迹,只有虫鸣。

突然,走在前面的徐山岚猛地转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着叶景荣的嘴角打了一拳。

没有留手,实打实的一拳。

叶景荣摁掉烟蒂,站在那里,没有诧异,也没有还手,眼里盛着毫不掩饰的疼爱和怜惜,以及欣慰。

徐山岚打完之后就站在原地,脸上看不出喜怒。

徐安乔是叶景荣抓的,徐安乔是叶景荣审的,徐安乔也是叶景荣亲自押进看守所的……

他没有妈妈了。

阿岚没有妈妈了。

可是啊……一寸山河一寸血,他忘不了钟曦死不瞑目的脸,忘不了段睿曾经那双灵活执刀的手,忘不了景荣后背上那个曾经的血窟窿,忘不了景荣从十六楼掉下去时的画面。

七尺男儿立于天地之间,虽渺小如蝼蚁,却也有一平生夙愿——

家国安定,盛世安康。

徐安乔,她该啊!(原标题:《暗夜湍流:我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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