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4日晚,北京2022年冬奥会进行开幕式前的演出图/新京报记者 陶冉,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奥运第37金颁奖仪式?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奥运第37金颁奖仪式
2月4日晚,北京2022年冬奥会进行开幕式前的演出。图/新京报记者 陶冉
2月4日晚,一场长达35分钟热情洋溢的“中国行进式广场舞”拉开了北京2022年冬奥会开幕式的序幕。当“冰雪情怀”的歌声唱响,北京市第二中学金帆舞蹈团的39名成员登上主舞台。她们编一头小辫,发束固定在头顶,配以亮闪闪的装饰,在一众演员中具有极高辨识度。
“头发要编很久,一个人得将近半个小时。”1月26日,北京市第二中学(以下简称北京二中)排练厅,化妆师和家委会的家长们正在忙着给孩子们梳头。由于第二天有比较重要的彩排,当天来不及梳头,只能在前一天梳好。
北京二中金帆舞蹈团的造型向来独一无二。22年前,北京二中舞蹈教师孟艳创作、二中舞蹈队出演的校园舞蹈《红扇》让无数人眼前一亮,冲天的马尾辫造型也牢牢刻在观众脑海里。
这支团队和奥运有着不解的缘分。她们是唯一参与了北京“双奥”(北京2008夏季奥运会与北京2022冬季奥运会)的中学生团体,在北京2008年奥运会之后,时隔十余年,再次登上冬奥会开幕式的舞台。2008年,孟艳作为中学教师被聘任为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导演,并担任开幕式《自然》篇章编创导演组组长,这次北京2022年冬奥会,她担任开幕式仪式前表演导演;2008年参与北京奥运会开幕式演出的团队成员饶伊伊,毕业后回到母校担任舞蹈教师,这一次以教师身份再次带团队里的学弟学妹们出征。
艺考与冬奥之间的艰难抉择
庞亦菲差一点与这次冬奥开幕式演出失之交臂。
“我要艺考了。”今年高三的庞亦菲,是北京二中金帆艺术团的总队长。从小热爱舞蹈艺术的她,和家人商议决定选择参加艺考。按照原计划,2021年10月的北京市学生艺术节第二十四届舞蹈展演结束之后,庞亦菲会退出北京二中金帆舞蹈团,为自己的艺考剧目做准备。
然而就在9月,庞亦菲得知,团队有机会参与北京2022年冬奥会开幕式演出。她当时有点激动,到底去还是留?
做这个决定不容易。马上面临高考,高三学习任务本来就会更重一些;同时,按照艺考安排,每年1-4月是各地各校集中举行省考、校考的时段,准备个人介绍、录制视频、准备作品等已经占用掉平日学习文化课的部分时间;如果再参加冬奥会开幕式的演出,平日学习的时间、精力会进一步分散。
再三斟酌、与父母慎重商议之后,庞亦菲决定留在团队里,和弟弟妹妹们一起奋战冬奥。“这是特别难得的机会,如果我没有参加,我以后肯定会后悔。我也相信,付出越多,收获和回报也越多,参加冬奥这件事于我应该是互相成就的。”
同时,庞亦菲也给自己定下了小目标:学科学习、艺考、冬奥任务兼顾。带领团里的弟弟妹妹们把冬奥任务完成好,同时提高效率,艺考和校内学习都不能落下。
由于疫情原因,各地各校的艺考初试大多采用线上提交视频的方式进行,庞亦菲也抓紧一切团队不排练的时间,查询报考信息,录制好并向心仪院校提交视频。目前,多数学校初试已经结束,二试、三试陆续启动,庞亦菲也提高效率,练习独舞等剧目。
还没放寒假那段时间,庞亦菲每天只睡6个小时。“激发自己最大潜能,这会是一段很难忘的经历。”
“我曾经认真想过,如果我真的离开舞蹈团,自己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庞亦菲说,自己可能会在空余时间玩手机、跟同学约饭,但是从小跳舞,练了这么多年,身体已经形成习惯,一周不压几天腿、不出几天汗就浑身难受。“留在舞蹈团,继续和艺术为伴,让我更自在,这是我真正热爱的事情。”
30分钟不间断舞蹈,体力脑力双重挑战
北京2022年冬奥会开幕式正式开始前的热场演出。图/新京报记者 巫慧
开幕式临近,排练越来越紧张。紧张之余,更多的是兴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向全世界展示我们二中青少年的热情了。”北京二中金帆舞蹈团成员之一、高二年级学生刘健莹对记者说道。
她们参加的是开幕式仪式前表演,20多首大众耳熟能详的音乐串联播放,参演团队依次从环道上移动至主舞台,再移至场地另一端,大概30分钟,连续跳不间断。
对有过多次演出经验的她们来说,动作和技巧难不倒她们,最大的挑战来自持续长时间的体力消耗,高强度跳30多分钟,在数九寒天,在露天的国家体育场(鸟巢),每次跳完,衣服都被汗水湿透。而体能只能靠练,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后期的彩排基本都在国家体育场进行,3-4次联排,中间穿插一些队形练习和其他调整,成了每次彩排的标配。有时候联排结束晚,同学们乘大巴车离开,回到学校再解散,到家已是凌晨。
另一个挑战是大型场地里的队形问题。要和环形跑道对侧的团队对齐,要在夜晚灯光环境中记忆位置,要在和其他团队穿插跑动形成的菱形队形中横排对齐、斜排对齐……怎么办?没有好办法,还是那个字:练。
刘健莹一般会寻找标志物来辅助记忆位置。“有些物体位置是固定的,包括灯光设备、主席台上的栏杆等,我有一处位置是在0号口左半边通道边的1/3处。”
“国家体育场是椭圆形,四面八方都有观众。”在刘健莹心里,不管是不是在主舞台的位置,表演都同样重要。“既然选择了舞蹈,就要尊重这个舞台,每一次彩排都要当做正式表演看待。不光是表演给观众看,也要对得起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
刘健莹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就加入了学校的舞蹈团。这么多年来,基本功丝毫不敢松懈。“需要经常压腿,不压的话回功会很明显。有一句老话说,‘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老师知道,三天不练大家知道’。这个必须得坚持。”
严格的导演、亲切的“老妈”
北京2022年冬奥会开幕式仪式前表演导演孟艳,既是北京二中金帆舞蹈团的艺术指导教师,也是团队近30年来的领路人。
国家一级导演、北京首位舞蹈特级教师、校园青春舞蹈开创者……孟艳的名字早已为人熟知。实际上,2008年,孟艳就被聘任为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导演,并担任开幕式《自然》篇章编创导演组组长,气势磅礴的《太极》获得亿万观众称赞。
在冬奥开幕式训练场上,孟艳对待自己的学生似乎格外严格。
“有歌词的话,孟老师要求我们必须唱出来;表情要灿烂,发自内心的幸福快乐,展现青春活力。 虽然距离不近,但队员们的精神状态和肢体表达,她了解得一清二楚……”队员们都知道,孟老师就在场馆二楼的某个位置,一旦发现队形站歪,或者动作不到位,就会用激光笔“点”过去。“激光笔晃过来,大家立马明白什么意思了。”
“孟老师在外面基本上不会夸我们,有问题就不留情面地指出来。其实我们很能够理解她,也明白严师出高徒的道理。”刘健莹说道。
“她把我们全部当成自己亲女儿。”庞亦菲告诉记者,一开始大家还叫她孟老师,后来相处时间久了,大家都亲昵地喊她“老妈”“老大”。“她曾经说过,总是愿意和我们待在一起,因为觉得这份单纯和真实的感情很珍贵。”
她们回忆起“孟妈”的种种好处。每次排练结束之后,她会尽可能抽时间来和大家见一面,说些叮嘱的话;平日里的提醒也事无巨细:回家要泡脚,要对爸爸妈妈好,不要对别人乱发脾气,节假日要给同学朋友、家人长辈发送节日问候……“孟老师对我们更多是言传身教,不仅是舞蹈,还有生活中的很多细节、如何与人相处等,自然而然地渗透到我们生活中。”刘健莹说。
不止有“老妈”,团里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之间也都像家人一样。二中金帆舞蹈团一直有个规矩,就是高年级的带低年级,姐姐要带妹妹。不仅如此,她们也会在对方压力大时送上温暖的拥抱和眼神的鼓励。
对她们来说,这个团队就像一个家。冬奥会开幕式恰逢春节,这注定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春节,她们无法像往常一样和爸爸妈妈一起在家过年。“跟‘老妈’和弟弟妹妹们一起过年,这更有意义。”庞亦菲说。
当年小演员14年后带学生再战冬奥
如今,让二中人自豪的是,北京二中金帆舞蹈团是唯一参与了北京“双奥”的中学生团体。
孟艳老师也跟队员们提起当年的事,还给大家看了当年排练的节目、学长学姐们当时的合影等等。虽然十四年前参加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表演的学长学姐们早已毕业,但这一次登上冬奥开幕式舞台的庞亦菲和刘健莹都能感受到这份使命和传承。“学长学姐们已经为我们做出很好的榜样,现在接力棒到我们手里了。”
不得不感叹际遇的神奇。2008年参加北京奥运会开幕式表演的一位学姐,现在就在北京二中担任舞蹈教师。
她的名字叫饶伊伊,这一次,她以教师身份带着学弟学妹们再次出现在冬奥会开幕式现场。
巧的是,目前团队的另一位舞蹈教师史芮凡,也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的参演者。她虽非毕业于北京二中,但却和饶伊伊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又一起来到北京二中任教。
史芮凡回忆起2008年的情景。当年14岁的她,本来要回家过暑假,却意外地被学校老师留下。“每天都在排练、学新东西,当时还觉得蛮累的。完全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以为只是一个普通演出而已。”
直到化好妆、穿上整套演出服,站在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才发现竟然是“从来没见过的大场面”,心里顿时就觉得不一样了。“当国歌响起来,眼泪就跟着掉下来了,那时候觉得自己好幸福。虽然几千人里不一定能找着我,还是特别自豪。”
这一次,作为舞蹈老师带着团队的孩子们再次进入国家体育场,史芮凡的感受发生了变化。“还是觉得很美妙。但是这次角色是老师,有更多工作要处理,责任也更重,不像当演员只要把舞跳好就行;另一方面,也会担心孩子们的舞蹈呈现,担心她们这么冷的天会不会不舒服,当然也抱着一点小私心,希望我们团队表现是最完美的。”
史芮凡已经预想到,当北京2022年冬奥会开幕式正式开启的那一刻,脑海会再次浮现自己当年在台上表演的画面。“这种时空交错的感觉很奇妙。”
这次冬奥会开幕式的演员备场区,是在国家体育场的奥林匹克博物馆。两个月前,史芮凡在博物馆里一眼就看到,有一块2008年北京奥运会倒计时的牌子。再往里面走,她看到展厅里安安静静地陈列着自己当年演出时穿过的服装和头饰,“太熟悉了” 。
2008年,14岁的史芮凡站在倒计时牌旁边拍了一张照片。14年后的今天,“倒计时”已经成为“正计时”,距离北京奥运会已经流逝了四千多天。“还是原来那个装置。它还在,我们也还在,但是时间跑掉了。”
史芮凡和饶伊伊商量着,这次走的时候再照一张。
新京报记者 冯琪 编辑 巫慧 缪晨霞 校对 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