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卖鬼》:古时候,有一个人叫田乙,不仅不怕鬼,还最会捉鬼,遂以卖鬼为业。衣食之需,供养妻儿,都靠卖鬼所得收益。众人都认识他,皆称呼他为“田卖鬼”。这个本事源于他二十多岁时,有一次夜行野外,见一鬼肩高背曲,头大如轮。田乙斥之曰:“尔何物?”鬼答:“我是鬼,尔是何物?”田乙想看鬼变戏法,于是骗他说:“我亦鬼也。”鬼大喜,飞奔着过来拥抱他,田乙感觉到鬼体冷如冰。鬼抱了抱田乙,惊疑地说:“兄台身体太暖和,恐怕不是鬼吧?”田乙说:“我乃鬼中之壮盛者耳。”鬼遂不再怀疑他。
田乙问鬼有什么本事,鬼说:“俺善变戏法,献丑了,请看。”随后取下鬼头,一会儿放在肚子上,一会儿放在屁股上,一会儿放在大腿上,就好像天生长上去似的,没有一点裂缝。
随后又将鬼头变作两个,或三四之,或五六之,最后变出十几个,有的投向空中,有的投入水中,有的像陀螺一样在地上旋转,最后又合而为一,还原到脖子上。奇幻之状,各式各样,令人眼花缭乱。
鬼表演过后,要求田乙表演,田乙又骗他说:“我肚饿的很,没办法作戏,想去绍兴买点吃的,你去不去?”鬼欣然答应。路上,田乙问鬼:“尔为鬼几年矣?”鬼说:“三十年矣。”田乙又问:“你住哪?”鬼说:“无固定住所,或大树下,或人家屋角,或厕旁土中。”随后鬼问田乙住哪,田乙说:“我是新鬼也,趋避之道,一切都不懂,希望你能教教我。”
因为田乙想知道鬼喜欢什么,害怕什么,以便用鬼喜欢的东西诱惑他,用鬼惧怕的东西制服他,所以才这么问。鬼哪知道他的心思,直接回答道:“鬼者阴属也,喜妇人发,忌男子鼻涕。”田乙记住了。正行间,又逢一鬼,又瘦又高,好像一截枯木。大头鬼对瘦高鬼作揖道:“兄台近来可好?”又指着田乙说:“他也是咱们的同类。”瘦高鬼也走过来与他俩打招呼,随后与他们结伴而行。到绍兴市场时,天已经快亮了,二鬼走的越来越慢。田乙怕他们隐遁,赶紧用两手捉住二鬼手臂,拉着他们朝前走。二鬼轻若无物,田乙拉着他们走的很快。
二鬼大声惊呼道:“兄弟,你不怕天亮吗?你肯定不是鬼,赶紧放手,勿相逼。”田乙不听,只管拉着他们往前跑。二鬼哀叫不已,渐渐没了声息。天明视之,已化为两鸭矣。田乙怕他们再变化,赶紧朝着二鸭打喷嚏甩鼻涕。随后将二鸭拿到市场卖了,得铜钱三百。此后,他每晚都带上少许妇人头发,到野外索鬼,鬼大部分都会上当,被他捉住。有的化成羊猪,有的变为鱼鸟,都被他带到市场卖了换钱。有时卖不完,就带回家自吃,味道很鲜美。非非子曰:机智之能卖人者,人咸谓之鬼,主要是说他的诡计有似于鬼也。似鬼者若此,真鬼当何如?而世更有卖鬼之人也,然则鬼之诡亦乌能及人之诡哉?当以鬼之似人者为鬼之诡耳。故事出自《耳食录》,略有改编。
各位故事友,有兴趣的,可以翻译一下非非子的这段话,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微笑][赞]
《黄犬报恩》:古时候,庐江有一个人叫杨褒,有一次,他外出游玩,路过一个亲戚家,遂过去拜访。亲戚家里贫寒,没有好菜招待他,就想把家里养的黄狗杀了,炖狗肉给他吃。
捉狗的时候,黄狗没有逃走,而是前腿跪地,眼睛含泪望着杨褒,似乎是在哀求杨褒替它求情。杨褒看到这一幕吃了一惊,觉得这只黄狗非常有灵性,马上请亲戚放了它,并请求亲戚将黄狗送给他。
亲戚答应了,杨褒就将黄狗带回了自己家。此后,杨褒不管去哪,都喜欢带着黄狗,黄狗也非常听话,机灵,看家护院,勤勤恳恳。
当时杨褒的妻子与人私通,杨褒并不知道。过了一年多,杨褒的妻子与相好密谋,欲害死杨褒。
有一天晚上,杨褒醉酒回家,妻子让情夫揣刀躲在屋中,伺机动手。杨褒踉踉跄跄,正准备进屋,黄狗忽然暴起,去咬杨褒的脚,似乎在阻止他进屋。随后又去咬杨褒的妻子,二个人都被咬伤。
左邻右舍听到呼叫声,过来救了他们。经过黄狗这一番折腾,杨褒瞬间酒醒,觉得不对劲,进屋一搜,发现屋里藏了一个带刀男子。邻居们大吃一惊,将男子送官推究,妻子这才说了实话。杨褒妻和其相好都被处以极刑。故事出自《集异记》,译为白话文,略有改编。
《饿鬼》:古时齐地(山东)有个人叫马永,是个面黄肌瘦的无赖、乡人戏名为饿鬼,大概三十余岁,天天混日子,越过越穷,衣服补丁摞补丁,天天抱着膀子,在街上乞食或者吃白食,众人都恨他不争气,十分嫌弃他。
当时城里有一个朱叟,年轻时曾带着妻子在五都之市(繁华的大城市)干过不雅行业,老了回乡落户,被乡里人看不起。幸亏朱叟为人纯良,好与人为善,人们才稍稍改观了对他的看法,渐渐礼貌待他。
一日,马永在一个饭馆吃完饭,又没钱付账,被饭馆的人为难,朱叟可怜他,替他付了饭钱。还把他带回家,送给他数百钱做本钱,劝他做个小生意,好好过日子,他满口答应。谁知离开后,仍然不肯谋业,坐吃山空。没多久,钱就被他花光了。他不好意思再遇到朱叟,就去了临邑。
到了临邑,晚上没地方睡觉,就偷偷住进一个学馆,冬夜凛寒,他就摘掉孔圣人塑像冕冠上的玉珠,烧了冕板取暖。
学官发现后,大怒,欲对他用刑。马永苦苦哀求赦免,说有办法为学官弄来钱财。学官听了很高兴,就放他去了。
马永探听到某生家里殷富,就登门强索钱,故意挑起人家的怒火,随后用刀将自己刺伤,诬赖是书生刺的,随后就将书生告到学馆。
学官向书生勒取了重赂,才没将书生除名。此事引起了学馆学生的共愤,闹到了县衙。县令审出了实情,判杖责马永四十大板,枷锁锁脖子。马永本就面黄肌瘦,挨了板子后,奄奄一息,三天后就死了。当夜,朱叟梦到马永衣冠楚楚而来,对他说:“我辜负了公的大德,今日特来相报。”朱叟惊醒,此时他的小妾正好生下一子。朱叟知道他是马永托生,就给他起名叫马儿。
马儿从小就不聪明,好在喜欢读书。二十岁出头时,朱叟竭力活动,四处托关系,终于送他进入县学。
后来考试时,马儿住旅店,白天躺床上休息时,见墙壁上糊满着旧时的八股文章,仔细一看,有《犬之性》四句题,觉得这种题目太难,要是自己些,根本写不好,就将墙上糊的文章死记硬背下来。
入场后,竟然真的遇到此题,他就将背的文章抄了一遍,竟得了优等,成为廪生,享受廪膳补贴。
直到六十岁时,马儿才补授了个临邑训导官。做官数年,没有一个是道义之交。只有从袖子里拿出钱给他,他才露出贪婪满足的笑容,否则,眼皮一翻,摆出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
有时,县官让他对小有过失的学生进行轻罚,他就借机严惩重罚,酷烈如同惩治盗贼一般。如果学生与人争讼,他就借机索贿掠财。这样的事发生多次,学生们都不堪忍受。
马儿七十岁时,臃肿烂眼,耳朵也聋,常常向人打听能使白须变黑的药。有某生素狂,想要捉弄他,趁晚上挖了茜根给他。天明后一看,他胡须都被染成红色,就像庙中所塑的灵官塑像一样。马儿大怒,要捉拿学生,学生早已趁夜逃走。马儿因此愤气中结,数月而死。故事出自清蒲松龄《聊斋志异》,略有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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