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华卿 编辑|燕子 图片|网络
农历的九月二十七日,是封校的第二天,也是我的生日。
头天下午和晚上,妻接连打过两三次电话,一再叮嘱我早上一定在餐厅自费买一份面或水饺,还要多吃个鸡蛋,我笑着答应了。以往我过生日,都是妻张罗。忙着买莱炒莱,还要邀请姐姐妹妹等家人过来,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饭吃蛋糕。然而今年不行,我被封在学校里。妻为了两个孩的学习,只能留在家里,不能给我庆生,她觉得很遗憾。
其实,我并不太看重过生日。一来我还年轻,父母都还健康,在父母眼里我还是个孩子;二来疫情形势不乐观,封校是不得已的举措。做为一名教师,我必须服从安排,绝不能给组织添乱。所以,这个生日大可不必兴师动众。
然而,我今年的生日过得倒很有意义。
因为是在学校里,知道我生日的同事不多,大家一如既往地忙着自己的事情。上午十点半左右,大女儿给我打来电话。祝福完之后,告诉我给我买了足浴包作为礼物,纯中药的,很保健。我很欣慰,毕竟是孩子的心意。我知道老大在大学里很节俭,无论什么时候问她,都说生活费够用。我不想让孩子生活太拮据,就悄悄给她发了个红包。可老大立马又退回来,说自己够用,还嘱咐我少喝酒,多休息。
我们爷俩的谈话被同事李老师听到了。老大姐站起来,说了句“江湖话”:“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为了弥补没吃蛋糕的情,李老师拿出一块包装挺漂亮的“黑芝麻”的小蛋糕,权当生日蛋糕了。这下子,都知道了。当时,办公室的同事们纷纷送来祝福。一时间,温罄扑面面来。已到不惑之年,这都“奔五”的人了,本就是不太容易激动的年龄,此刻竟也激动不已。特殊时期,能收到这么多“同袍之谊”的真挚祝福,说不激动,怕是没人会信。
人常说“儿女的生日,母亲的难日”。趁中午的时候,这个点,父亲和母亲应该在家做饭,就给母亲打了个电话。电话刚接通,母亲在那头就迫不及待地问我:“吃‘长寿面’了吗?食堂里有买鸡蛋的吗?中午怎么吃啊?”
我那年过七旬的老母亲清楚地记得我们姊妹三个每人的生日。在老人家的意识形态中,过生日就是吃一顿好吃的:早餐吃饺子,中午鸡、鸭、鱼,晚上必须喝碗长寿面——手擀的。我赶忙告诉她,餐厅里什么好吃的都有,让她老人家不用担心。挂了电话,不仅有些感慨:无论你多大的年纪,过生日时能有母亲惦记着,真是件幸福的事。
吃晚饭的时候,我刚打了饭,坐下,就看见一位学生拿着几根烤肠向我走来:“老师,生日快乐!”还没等我回过味来,他又说:“老师,因为疫情,我出不去校门,只能用这个当作生日礼物了。”我猛然想起了班里的“生日薄”,那是我给学生们准备的“小惊喜”:每个月当中,班里有过生日的同学,我会组织全班同学一起为他们“派对”。一定是他们也打听到我的生日,记了下来,这位同学也肯定是从那儿知道的。我赶紧站起身,一边“谢谢”,一边推辞。可这位学生到底没收,而是再次说声“生日快乐”,就跑着走开了。一同用餐的同事很羡慕,说我没有白教这些“神兽”。我很得意,但很谦虚地说着“哪里哪里。”反正心里很自豪,不说出来也高兴。
说实话,我没想到晚自习会发生那样的事,我的学生们太可爱了。
晚自习的预备铃响了,我准备好去上课。这时,班长张峥急匆匆进末报告:“老师,教室里的灯不亮了,可能是线路出了问题,您快去看看吧!”说完就拉着我走。我一听就急了,也怕没电学生情绪不稳定,赶忙跟着走出办公室。教室里的确没有灯光,黑漆漆的。还没到教室我就大声喊:“同学们别慌,别乱动,我马上联系电工。”
想不到教实里安静得出奇,没有任何燥动,这好像不太寻常。走进教室,我刚想安慰大家几向。还没开口,教室里的灯却突然全亮了。我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这帮孩子什么时候布置的教室:扯了几条拉花,挂了许多气球,黑板上写着:老师,生日快乐。我心里一暖,我早该想到的啊!
更让我感动的,是教室中央的一个三层奶油大蛋糕。全班的学生都站起来,鼓着掌,唱着生日歌。一边唱,一边用手打着拍子。班长告诉我,那蛋糕,是委托学校超市的老板专门订制的。我的心里被一阵阵暖流包围着,可能连他们父母的生日都不记得,却还能记住老师的生曰,还能为老师送来这么大一份惊喜,能不让我感动吗?
我的生日,这是很平凡的一天。但它却让我收到了来自家庭、学校和学生的关心和祝福,收获了满满的情和爱。对我来说,不仅仅是生日,更是希望、尊重和期望。我现在谈这个话题似乎还早些,人这一生,虽然短暂,但能有家人和你关心的人关心着你,那就是幸福的。这和身外之物没有关系,维系这种温暖的,都来自于彼此发自心底的“爱”。珍惜当下吧,它会让你的人生更精彩,更有意义。
作者简介:陈华卿,男,郓城作家协会会员,现就职于山东郓城实验中学,语文教师。喜爱写作、音乐、书法。人生信仰:只要活着,就要欢乐,不忘初心,做生活的有心人。笔耕纸田三十余年,用心书写生活,记录内心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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