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荃(1921年——2004年8月25日),河北安次人,早年在北京粮店学徒,18岁开始喜爱上评书1945年始边听书边听记录,同时私淑著名评书艺人连阔如,学讲《东汉》、《三国》、《列国》两年后开始表演1950年正式拜段兴云为师,在北京的门头沟、通县、丰台、朝阳门及天桥一带行艺1953年后又曾先后向连阔如、阎荣山学习说书,还曾向马连登学《隋唐》、《包公案》,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所有名家评书全集 评书的名家十四?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所有名家评书全集 评书的名家十四

所有名家评书全集 评书的名家十四

李鑫荃(1921年——2004年8月25日),河北安次人,早年在北京粮店学徒,18岁开始喜爱上评书。1945年始边听书边听记录,同时私淑著名评书艺人连阔如,学讲《东汉》、《三国》、《列国》。两年后开始表演。1950年正式拜段兴云为师,在北京的门头沟、通县、丰台、朝阳门及天桥一带行艺。1953年后又曾先后向连阔如、阎荣山学习说书,还曾向马连登学《隋唐》、《包公案》。

同年参加北京宣武说唱团,并开始改编新书,演出了《保卫延安》、《野火春风斗古城》、《烈火金刚》、《苦菜花》等。六十年代初,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讲过新书《红岩》、《平原枪声》。1962年在中国曲协举办的说新书交流会上,与袁阔成同被誉为“说新书的带头人”。在北京市举行的曲艺汇演中,编演的《沙坪坝》、《和氏璧》曾先后获奖。在电台、电视台录制了评书《三国演义》、《雍正剑侠图》等传统书目。

他天分极高,过目不忘,说书时连批带评,诗词典故信手拈来。他为人耿直要强,惹来不少祸端。“文革”期间,他被下放到煤厂送煤,一送就是十年,艺术生涯的黄金时代被荒废了。后来,李鑫荃也曾有复出的机会,但因种种原因几次未能实现。后因年龄、身体等缘故他淡出舞台,从听众的记忆中渐渐消失。他对学艺者往往倾囊相授。2003年“非典”期间,他曾躺在病床上向连丽如传授《雍正剑侠图》。但由于他在选人方面极为挑剔,得到他亲传的并不多。没能充分发挥自己的天分,一直是李鑫荃的心病。据亲属回忆,他临去世前曾说:“我死不可惜,可惜的是我这一身的能耐。”

说书生涯近60年的李鑫荃对自己从事的事业,情有独钟,他对说书人应具备的素质深有体会。他说:评书艺人过去称为说书先生,必须有学问、有文化、有丰富的社会知识和历史知识,有了这些,你说书才能入情入理,才能恰如其分地评价好历史人物,才能说好符合人物身份、符合人物性格对路的话。当年电视台播出电视剧《戏说乾隆》饰演乾隆的郑少秋把“伯劳飞雁”,说成“劳伯飞雁”,李老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是把鸟名念颠倒了,是缺少知识的表现,有的评书演员说清代书把黄天霸说成五品副将,李先生也大为光火,他说清代重武轻文,副将在清代地位仅次于总兵、官价从二品,怎么变为五品,显然也是缺乏知识所致。

积几十年说书经验,李鑫荃总结说,要说好书必须要增强博学强记的本领,说《三国演义》,我曾下功夫背了两年半,人名背、地名背、对话背、诗词歌赋背、三国演义中的“铜雀台赋”,诸葛亮的“出师表”我都背得滚瓜烂熟,这些东西背熟了,自然说得流畅、平稳、有滋有味,就能把观众黏糊住了。

李鑫荃常说:无书不益人,说书人应当尽可能给观众更多的知识,李先生是这样说的更是这样做的。他平时注意积累知识,能把书中很多的成语典故,说得透彻准确。比如他说三国说到失街亭时,很多观众都不理解,街亭明明是马谡不听王平劝告,我行我素才丢失的,王平及时向诸葛亮作了汇报,为什么事后王平反倒挨打?李先生这里就破解到王平挨打事出有因,他当初给曹将徐晃当副将时就因打赌怄气,犯见死不救的毛病,这次是故伎重演,哪儿有不挨打的道理。这里把诸葛亮知人善任,赏罚分明说得十分有理。

李鑫荃台风沉稳,表述细腻,评批有据,精于典故,刻画人物生动传神,体现出“功夫在书外”的深厚艺术造诣。创作并出版《雍正剑侠图》、《忠义响马传》、《和氏璧》等评书作品,擅演书目有《三国演义》、《隋唐演义》、《小五义》、《大破铜网阵》、《雍正剑侠图》等。

李先生自1983年后,曾用了八、九年的时间整理加工了《雍正剑侠图》演出本,其中上半部120万字已由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后半部约100万字也整理完成尚未发表。

李鑫荃从20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曾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录制了不少部传统评书和现代评书,这些书目播出时,好评如潮,在观众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1986年他应北京音像公司之邀,录制了全部《三国演义》大约200多段,这部三国演义的录像曾于1989年播出过。李鑫荃一生淡泊名利,为人正直从不趋炎附势,认真作艺,坦荡做人,行为规范,堪称楷模。

李存源:(1921—1969)河北省涿县人。自幼随父李荣奎闯江湖卖艺,曾随启蒙老师陈华启学说《济公传》。三十年代末又拜丁正洪为师学说《西汉》和《列国》,一直到18岁。他天资聪颖,又苦心钻研,能背诵大量古诗文。像说《西汉》,可以滚瓜烂熟地背诵《治安策》和《阿房宫赋》。1941年开始在锦州南门外首次登台,一举成名,赢得“出艺红”的美誉。解放前夕,他回到北京来说《西汉》,并穿插说《列国》故事,在天乐轩、三合成、万乐园、天有轩等茶社演出,台风酷似乃师。当时北京只有他一人能说《西汉》。六十年代初,参加北京宣武说唱团。1963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曾录制其《西汉演义》十五段,《列国》和《战国》七段。

李存源说袍带书深入浅出,娓娓而谈;慢而不断,快而不乱;口风从容幽默,节奏疾徐有致,情节跌宕起伏;尤擅描述人物心理活动,善于揣摩人物的心理变化,掌握不同人物的不同特点,将性格、心态传情传神,画龙点睛;语言运用富于地方色彩,并时而在书中抖出“软”、“硬”包袱,博人一粲。通过他的评讲,能够使世远年陈的上古故事为今人领受,足见功力。出版评书作品:《苏秦与张仪》(北京版)、《孙膑与庞涓》(宝文堂)、《赠绨袍》(中国曲艺)、《西汉故事选》(中国曲艺)等。

姜存瑞:(1908—1997)天津人。原名姜炘熙,笔名震宗。1908年七月初二出生于天津杨柳青。七岁上义学,1924年在天津河北关上木场做学徒学雕刻术,喜听张岚溪的《三国》并向之学习,直至1928年4月18日正式拜蔡豫卿为师,先学《隋唐》。1931年正式登台。此后先后向顾存德、蒋轸庭、福坪安学艺,深得他们的艺术精髓。他主创书目有整部改编的评书《三国》以及《温酒斩华雄》、《舌战群儒》等文武片断;改编的新书有《吕梁英雄传》、《铁道游击队》、《林海雪原》、《红岩》等整套节目。自五十至八十年代参加过历届天津及全国的评书汇演及津门曲荟。

姜存瑞的表演风格豪迈而不失细腻,分析人物和情节鞭辟入里且细致深刻;发音字沉口清,如穿云裂帛;精于赞、赋、话作料、书外书,能大段背诵古文。长于袍带书,尤以《三国》最为著名,享誉书坛。

据刘立福曾回忆道:姜存瑞先生,也是天津评书名家,他早年当过木匠,还学过中医,是著名中医程杰三先生的弟子。后来改行学说评书,上世纪20年代初拜蔡豫卿先生为师,实际受业于师爷瑞诚咏,他这个“瑞”字就是师爷给他的。他比顾存德稍大一点,但入门晚,所以管顾先生叫师哥。

他从一出来就在地道外,用他自己的话讲,“地道外一呆三十年没动窝,别人谁行?”这也是他比较得意的地方。地道外他久占“胜芳”和“卿和”两个书场,胜芳是个横着的长条屋子,掌柜的叫蔡宝臣,他兄弟蔡宝义在旁边开了一个“玉芳”书场,比胜芳小。“卿和”是个跳坑的屋子,掌柜的姓马。

当年,姜先生拿手的书的《剑侠图》和《大宋八义》,可惜这两部书现在没有了。解放后这些书不让说了,他才改说《三国》,他的《三国》不是传统的道活,他自己和魏存发一起研究的,下的功夫大了。

刚一解放,成立文艺第四公会,我师爷是会长,其中有姜先生,他那时穿着一件新做的黄色的中山服。我很尊敬他,但他也跟我开玩笑,他知道我那时候好玩,跳舞、打台球什么的,一遇见我就跟我说:“可不能不务正了,再玩就该挨打了。”

后来,他参加了河东书曲队,任副团长。他的赋赞最好,气完神足,评论也有独到的地方。1957年的汇演,他使的《斩华雄》,尤其华雄的开脸儿,是真好,四六八句的,琢磨的也好,表演的也好,一气呵成,气力好,口齿清楚,一点都不含糊。我记得当时他穿着是一件什锦白的小褂儿,光头。这一段《斩华雄》他一下子就响了,后来成为了他的经典的保留书目。

1962年的第一届“津门曲荟”上,他表演了《三顾茅庐》,1980年第二届“津门曲荟”上,他表演了《草船借箭》,第三届他表演了《定军山》。此外,别的场合还表演过《舌战群儒》和《当阳桥》。

他在台上动作手势比较随意,不算太讲究,有时来回溜达,有时低头摆弄醒子或者扇子。有些招式比较雷同,他最熟的就是“霸王大摔杆”,就总使,谁都使,还有“左脚领镫,镫带绷镫绳,马走上首”都是他惯用的语言。

他的习惯是一进书场和观众挨个打招呼,这是他的风格,有时开书前或者散书后还在台下给观众号脉,所以他的人缘非常好,有观众基础。他说一些杂学,或者人情道很好。他一说到治病方面能耐大了,因为他会。

说新书的阶段,他在东兴市场黑记那屋子里,就是从前张连仲说《三侠剑》,久占的地方,我记得他有一个包袱,“一摸是床棉被,怎么知道是棉被呢?贴边宽。”他新书说过《林海雪原》、《铁道游击队》、《吕梁英雄传》、《红岩》等。

文革后,刘瑞森找我商量建团问题,原打算成立一个独立的书曲队,但算了一下人,连许连和(西河门的,他说新书的时候才起来)那样的都算上也不超过三十位(这是刘瑞森原话)。所以就归到和平区里,和鼓曲相声合在一起,成立了实验曲艺团,以原和平区的人为主,郝艳霞、田荫亭、陈凤云、周连旭、贾庆华等位,河东区要的姜先生,河西区要的我,红桥区要的艳桂荣,并带着弦师张田润,最后进来的是郝秀芝和李凤芝。

建团的时候,大家推举我为书曲队队长,我不想当,也不会当,最后没办法,我向大家表态:“我没当过队长,既然大家要我当,我只不过是给大家跑跑腿,不过我保证一条,我绝对不会踩着大家往上爬。”我确实这么做的。我们在涨工资的时候,上面给的名额有限,我首先表态我自己弃权,姜先生紧跟着表态也弃权,其实他的年龄最长,资历最老,但他的风格是非常高的,也非常积极,姜先生在实验曲艺团入的党。

姜先生开始在小树林那边的书场演出,使《三国》,一去就火了,没有啊,后来我去接他。我们退休后又在和平文化宫相继演出了一个阶段,有一年“六一”儿童节在和平文化宫楼下演出,我说的《张诚》,姜先生说的《打虎上山》,不过他还是按照他那种说法,台下小学生听着就不理解了,比如:狗皮的皮袄,狗皮又叫蹲门貂之类的话。

我们俩一起在文化局开始录像,姜先生录制的《斩颜良》,还有田荫亭的《调寇》,可能还有艳桂容《夺印》。后来,钱钰锟在电视台给我录制节目,本来录完我的要录艳桂容的,结果她因为有事来不了,就把姜先生请来,录了半部《三国》,留下了难得的艺术资料。文史资料部门给为他整理过不少非常有价值的文字材料。

姜先生有一子学医,后来他去团里替他父亲领工资时我见过,据说他孙子也曾在曲校学习过。姜先生由于懂中医,自己保养得很好,所有直到1997年去世,他也算评书界比较高寿的一位。

姜先生自己曾回忆当年天津评书界的“亚东三战”,道:1935年春,我(姜存瑞)在河东地道外卿和茶社上地演出《剑侠图》。当时河东地道外书场很多,各书场的开业日期和上演的时间是一致的,就是在旧历正月初二日下午三点钟(中场)。因为这是上地的头一天,演员们提前半小时就得来,利用这点时间到周围的书场内,演员们之间会会面,这是行业中代代相传的一个礼貌规矩,借此疏通情感。

当时在河东地道外亚东三条(即三条街的名称),比较整洁的书场共有八家(立通、卿和、会友、双合、胜芳、新芳、幸福、玉茗香)。靠近卿和茶社的是立通书场。当时我遛达着奔立通走来,远远就看见立通门前悬挂着一块一米半高、一米来宽的大招牌,上面贴着一张鲜艳的大红纸,在红纸上写着闪闪耀眼的金字,顶上横写着一行二寸大小的字“本社特请名贯津沽聊斋专家”;中间写着一个斗大的“陈”字,陈字的下两角写着“士和”二字,下端横写着“聊斋志异”。

在陈士和三个大字的两侧左边写“今日上演”,右边写“风雨无阻”。书场门口在地上还立着两个小牌子,一个上写“书座特烦上演田七郎”,一个上写“客满”。 当时书场门外不能入场的听众比屋里还多,三行(即书场内的小贩)服务人员大声地嚷着说。“主顾们,先到别屋里听听吧,腾出座来再来。”书场主也大声叫喊着,“别往里挤啦,先生还没来呢!”当时我对服务人员说:“陈先生来了您替我打个招呼吧!”

我继续走向会友书场。门口挂着红纸金字的大招脾。牌子中间写着“蒋轸庭”三个大字,牌子下端写着“后套雍正剑侠图”。牌子顶上横写着:“常杰杳(淼)亲传弟子首次前来,剑侠图专家”。这屋里的听众也已经插脚不下了。 我继续向前遛达走进了亚东头条,见胜芳书场门口挂着大脾子,上写“顾桐峻”三个大金字,下边横写着“大宋八义”,上头横写着“特邀大八义鼻祖”。 胜芳书场旁边是观合茶社,牌子上写着“特邀隋唐名首李正奇”。下边写着“隋唐传”。 我走到街的西头,是玉茗香书场,招牌上写着“顾存德”三个大金字,下边横写着“前套雍正剑侠图”。 周围还有三四家小书场,把报子贴得也耀眼铮亮。

最后我走迸了亚东第三条,抬头看了看卿和书场,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横写“本社特邀评书演员”,中写“姜存瑞”,下边写“剑侠图”。与别处相比:一、门口上挂的招牌比别家的小;二、名字写得也小,更不是金字;三、书场的房子矮,听众进屋时须低头跳坑,房身倾斜简陋;四、地下往上渗水,支柱满屋;五、长凳子腿活面裂;六、场内的东伙两人,全是花甲老翁;七、紧靠着陈士和;八、三份《剑侠图》同时上演,评书艺人的术语叫对买卖。

当时我想在这次舞台争艳中,有几个关非闯不可!一、三份《剑侠图》,擂台分上下,胜则显名光耀,败则乌气浓浓。二、与名角相对分上下。三、地势不利。也就是卿和茶社除了地势简陋之外,更被其他书场包围着,进亚东一、二、三条有四个口,这四个口上都有书场,它有劫座的作用。另外还有几个敌对者,面对面向我叫战。因为过去有几个地主(书场主)几次邀我给他们上地,都被我给驳了。

这次他们摆出围剿式的对买卖,就是针对我的。这在说评书的历史上是罕见的一次对买卖,但也是一次促进和提高评书艺术技巧的好机会,尤其是提高我个人演技的好机会。

演出的时间快到了,这时街里边各书场门口的人都拥拥挤挤,挨肩接踵,往来穿梭,张目观望。他们看看哪屋里人多,哪屋里人少,谁胜谁败。

在这些人中,大致可分为以下几种:首先一种是爱好评书、前来欣赏艺术的书座。这些人来自市内各方,有的是追随着演员专听某个人的;也有的是以此做娱乐消遣的,他们如同逛游艺场,各个屋里都听听,每个屋里听上两段。还有的书座,听胜不听败,哪屋里人越多,越往哪屋里挤,也不问什么书,挤进去,找个座,听了两三段了,才向身旁的听众打听说:这是说什么的?

还有的同行人,借此机会前来学习的;也有来这里看热闹的,看看谁的买卖好,谁的买卖坏,看了以后,作为议论的谈话材料。 另外还有一部分专门听“扣儿”(即吸引力较强烈的地方)的书座,这部分书座,都是多年的老书座了,谁的书他们都听过,每一部书的内容,他们都很清楚。哪个演员说到扣儿上了,他们就进场听两段,听完了这个扣儿,立即站起来,走出书场,决不客气,所以老前辈的评书艺人,养成了勒扣儿的习惯。评书行业中的谚语说:说书的放了嘴;听书的开了腿。

这些书座,他们常在街头上闲游,有时遇到了老书友,就相互议论:哪个演员说得如何如何,哪个演员不会说书,哪个演员不给书听,哪个演员光跑大梁子等等。这部分听众不算少,他们对促进和提高评书艺术起着一定的作用。因为他们听书多,见的演员也多,虽然他们上台演出不行,但在台下讲得有条有理,有些地方甚至超过了演员。 前辈艺人称他们是评书艺术的口头评论家,又称他们是评书艺人的广告宣传者,同时也是评书艺术和故事情节的传播者。这些听众和他们对评书艺术的口头议论可以誉为是评书艺人的无代价的高贡教员和义务传艺老师。以往代代评书艺人,在他们的口头传说和聚众议论中,得到了很大的收获,提高了自己的评书艺术和演技。

所以说,这一部分听众对评书演员起着一定的促进和提高艺术的推动作用。总之,这次罕见的舞台争艳,是评书界的一次艺术盛会。这些不同的派别,不同的书目,不同的风格和不同的欣赏者,在河东地道外这块书场集中的艺田上,汇集起来了。

姜先生还曾经专门写过一本书叫《我的学艺生涯》,里面着重叙述了他自1928年至1935年艰苦学艺的经历,喜欢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我摘录了一小段以供参考:

1931年3月的一天,师傅对我说:“存瑞呀,这个月你就出艺了。打一块小地,可以上买卖去了。”我一听,乐得直蹦!当时我心里说,一眨眼三年了。在这三年里老师为我耗尽了脑汁,费尽了唾液,把我拉上了评书的舞台,今天师傅允许我登台去实践了(这不等于出师,学说评书终生不出师),我要以百分之百的努力回答老师,以我常用的那句话“有志竟能成”来鞭策自己,大踏步地前进,不能辜负老师对我的希望。师傅又说:“我给你打了一块地,这块地在水梯子浮桥贾记书场,小屋不大你去练买卖(即遛“活”)很合适。时间是每天下午2点到4点,说《隋唐传》,从哪儿开书你自己安排,有一句要紧的话告诉你:少抹缝(说闲话),多给书听。”

转天下午一点半,我就到书场了,进屋后先和场内负责人打了招呼,我坐在凳子上,看看屋里坐着有10来位听众等着听书,我照头一天提前一刻钟开书的惯例,随即登上了一尺来高的小木台。刚上来我的头就大了,跟着就心跳,头晕眼花,手足无措,有台凳也不敢坐,拿起来醒木心里就更跳啦!眼也不敢看听众,话还没出口汗先下来了,心说不管怎样,只要忘不了词就行。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命令,开书!

我从秦琼卖马开的书,当时口急得像机枪一样,嗒嗒嗒嗒不敢停,不敢慢,停、慢就怕忘了词。头汗直流热气腾腾,一直说到散场的时间。有一位大爷对我带有讽刺性地说:“姜先生,你真给书听啊!别人说《隋唐》说到这儿得半个月!”我脸红了,心里说虽然书费了一些,但是来的时候师傅告诉我多给书听。就这样,一直往前,一天一天地说了7天,就把一部《隋唐》说完了。我心里非常高兴,心说别看7天说了一部书,别看书座不算多,可是书座都很热情,这些人们到点准来,日期虽短已经有了主顾,在书的方面我能有这样的好机会,上了舞台把全部的书遛了一遍,这个收获是很大的。心里想把这个情况向老师汇报一下,听听我师傅的意见。来到师傅家,向老师汇报了七天的经过。老师听完以后,脸上的笑容立刻没有了。

我一看老师不满意了,当时也拿不出适当的话来对老师进行解释,忽听老师对我带着怒气说道:“你上哪儿卖书去了!这一部书你师爷说一大节(八月至腊月,四个半月),你7天就全部抖净了!”老师加重语气而又简洁地说:“这样哪行啊,把书全丢了!‘活’听完了都没记住。你自己如果认为自己不行,即早还回你的旧行业去;如果你认为自己行,那就从明天起继续听‘活’。”我一听很失望,心里说,失败了,前边一段白学啦!几年的功夫白浪费了!不该吃这行饭。看来学说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真难啊!当时我心里好像压上了一块石头,喘气都费劲。这时,师傅接着说:“你要认真地再听一转到两转,这次一定要把‘活’听瓷实唉!”当时我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回答师傅,只有低头不言不语地走出了师傅的家。

夜晚,我躺在铺上回忆师傅对我说的那些话。让我继续听“活”,可是我已经听了两转了,我觉着都记住了,册子也写出来了,师傅还让我去听,听哪儿呢?怎么听呢?在哪方面下功夫呢?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子里涌现。

转天上午,我往师爷瑞诚咏家去了,对师爷述说了我上买卖的经过,同时把个人的想法和师傅的教导都说了说。瑞师爷听完,笑了笑对我说。“这是必然的,撩帘就红了的有几个呀!只要肯于努力,一定能出得来。”可是努力往哪儿努?怎么努?我向师爷请教,瑞师爷说:“我同院住的李师傅,是咱们三代的老书座了,入家是听书的专家,我们都应该向他们请教。不久前他听说你出艺了,就去听你的《隋唐》。他回来向我学说了你说书的过程。我发现你首先一条,是没有掌握评书的基本功,有的地方甚至没有基本功。

例如你7天说了一部《隋唐》,这不是给书听,这是由于你的‘活’不熟,把书都丢了。基本功里有背‘活”一项,这就是你没背好的缘故啊!又如,人物赞你也没有,甚至于连人物的脸谱和穿着打扮都没有,以及刻画人物的程式,人物的内心活动,几乎都没有。此外没有说功,缺欠表演手法。只是站在第三者的立场陈述故事情节,冲着听众背书本。这就是你听‘活’的时侯没听好,缺乏情绪记忆,光把几条筋听来了,没有血肉,没有生物,缺乏对人物角色的体验等。

所以你师傅说你‘活’听得不瓷实,让你继续听‘活’,这很对!今天我再给你添上一条,要苦练基本功,掌握基本功。对说评书这一行不能轻视,行里有句传统话说:‘有能耐的人不干,没有能耐的人干不了’,如果你喜爱这一行,也干上啦,那就必须得真用心,下苦心,有恒心地踏踏实实地去学、去练,不这样很难成功。”

“我说的‘学’,首先一条就是把活听瓷实了,特别要注意台上的各种艺术上的表演手法,例如,开场时个人报目,结尾时怎样驳口,书胆人物一即书中主角,出来怎样夸张等等。所说的‘练’,就是练基本功,把它定为经常化,每天必练。此外,还要学会把自己的智慧才能揉到书的内容里去,使书有了自己,有了自己的特点,甫了自己的风格。听众和同行才能承认你是一个真正的‘五全’评书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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