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松访谈节目全集(认真的捣鼓商业)(1)

5月21日,《奇葩说》第三季收官,一场热闹在夏天到来之前结束了。高晓松依旧扇着扇子,不徐不缓地讲着话。最后一场决赛到来时,他出人意料的把导师结辩托付给了郭德纲,做起了看客。

高晓松做生意去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生意,他跟马东解释了好多遍, “反正我是没记住,但高晓松吧,他的特点是不管他说什么,他自己都特别信。”马东说。

从麦田音乐、华纳唱片、太合麦田音乐、恒大音乐,他携手“老战友”宋柯选择了阿里音乐作为他们最后的征程。

而这最后一站,他走的并不容易,从闲云野鹤到“997”的工作节奏,高晓松骨子里的那份执拗和坚韧被激发出来,“我需要做一些事,来改变目前音乐行业的现状。”

改造“熟人社会”

“影视,这么庞大的产业链都改造了,音乐却没有。”高晓松有些寒心,身处娱乐业多年,他评价这个行业的过去是以石器时代钻木取火的方式在运作,靠长产业链养活一个庞大而懒的行业,然后以极低的效益以及靠老中医的方式运营了整个娱乐业。并且,门槛高、机构少一直以来是这个行业最大的问题。

一方面留不住人,一方面外面的人很难进来。“这行业太不像话了,应该有一万个门开着,才是一个好的行业。”

爱凑热闹的高晓松终于忍不住,卸下门客装备,跑到最前线做起“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士”来了。

这位60后的冲劲来自于他浸淫了几十年的圈子,还有一份固执的行业责任感。

音乐行业,他太熟稔,“这行业面临很多问题,虽然我不坚持说江湖还是要有些江湖规矩的,我不是老炮儿里面的六爷,但是我们了解这行业要长远的发展是怎么做的,而不是竭泽而渔或是打鸡血。”

先进技术和数据的缺失是造成音乐行业低效益的根本原因,于是生成了一个颇为戏谑的食物链,他戏言,头部是一帮麻木只顾买卖的老头,看过太多人起人落,已经少有热情,中间是一堆不喜欢你的人在帮你生产着属于你的东西,最爱你的粉丝却被放在了最末端,热情的拿着钱、拿着欢呼和掌声在购买那些不爱你的人制作的东西,这就是过去我们那行业的样子。

如何帮助行业复苏?阿里音乐试图把娱乐业搬到另一个星球上。平台运营能力和大数据被高晓松称为是阿里的两大杀器,搭建平台,把广场造起来,所有的门都打开。每个人都能在这个大广场上展现自己,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观众在哪里,每个粉丝都能与他的偶像产生强关联,这是他们的初心。

那么就从自己开始,甩掉偶像包袱。5月18日,阿里音乐团队努力了一年的产品——阿里星球终于正式上线,那天的铁三角都显得有点紧张,他们三个人笨拙的穿着宇航服,精心为自己的产品发布会准备了一场算不上精美却诚意十足的舞蹈,加起来早已过百的三个人一下子变成了求表扬的小孩。

如果说录制《晓松奇谈》是来自知识分子的情怀,主持《奇葩说》是内心小宇宙的宣泄,那么加入阿里音乐就是“闹革命”的开始。

在交谈过程中,高晓松用很多英文单词去解释到底阿里星球是什么,“因为我不知道怎么用中文表示,”平时,这类考验商业逻辑的活都打包给了宋柯,但在那场发布会上,曾为这个产品介绍了无数遍的高晓松,用大白话又解释了一遍。

从商业角度来说,这其实是娱乐业的反向定制。由具有活跃度的粉丝来帮音乐人选择好的产品,而原本具有决定权的头部和腰部则依然做单纯的买卖,只是不再有那么强的生杀大权。

这样的颠覆从前,注定不会是一场轻松的战役。不过,这并不是阿里音乐第一次作战,回顾前一仗也异常艰辛,主要围绕在各个播放器之间的版权争夺上,然而当一场辛劳过去,版权问题终于被解决,好的作品也并没有像雨后春笋般出现。

对于音乐行业的个人来说,生产的作品也有可遇不可求的时候,但大多数时候都可以印证一句不太恰当的老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通常大家被生活打的劈头盖脸的时候,才憋出第一张专辑,那个叫不能制造。没有一个人能再制造出和第一张一样的专辑,无论崔健、许巍、郑钧还是我自己,都没做到。”

“到现在为止,我写得最好的歌依旧是《彼得堡遗书》”,它是诞生在2005年,高晓松自导自演并献声的一部四幕话剧。高晓松说,真正的好音乐是长出来的。

前不久,李易峰在微博跟高晓松互动,作为阿里星球的第一位入驻明星,这位新生代小鲜肉的粉丝效应不可小觑,他让产品上线没多久就获得了一波流量峰值。让李易峰这样的人气偶像通过星球的流量池玩互动,让窦唯这样的孤独音乐人静静的长出音乐,让更多的素人圆音乐梦,阿里音乐就是你看似遥远却又触手可及的那颗星球。

高晓松访谈节目全集(认真的捣鼓商业)(2)

终究是一门生意

前段时间,高晓松在北京开了一个供大家免费阅读的杂书馆,做起了馆长。并为其作序,馆长曰:以史为鉴,无非再添几分偏见;以梦为马,最终去了别家后院。不如大雪之后,清茗一杯,杂志两卷,闻见时光掠过土地与生民,不绝如缕(节选)。

虽然在大家看来现在的高晓松更像是一位生意人,但他骨子里知识分子的情操并没丢,对其而言,杂书馆的意义远大于内容,问到开馆缘由,他坦然道,“我觉得这个是自己的平衡吧,为了让自己早上醒来的时候可以原谅自己,虽然干了好多王八蛋事,但是还是可以原谅自己,因为你在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他点上了一根中南海,借着把烟呼出来的当口重重叹了口气,也许想起了什么,也许是想忘记什么。

“阿里音乐这个事儿,它再有责任感,它也是个生意啊!”乐观如他,也逃不过一颗状似生意人的功利心。“所以做生意我觉得,这只手还是需要做很多这种事来平衡自己,不能老想着数钱。”

“那你觉得自己现在是个创业者吗?”记者问到。

伴随着期待的眼神,他沉默了。

“这到底叫什么呢?”他重复了一遍,又像是在扪心自问。良久,他叹了口气,想了一会,说话一向流利的他迟疑起来。然后从否定的答案开始,“我觉得也不能叫企业家,因为企业家,这个企业完全是你弄起来的,我觉得这才能叫企业家。”

这次的沉默比刚才还要来的长久,一片静谧里,那根中南海的烟不疾不徐地缕缕升起,他找到自己了吗?

又是一声叹息后,“操盘手吧”,他说道。

“嗯。”像是怕说服不了我们,或是说服不了自己,他又肯定了一遍这个答案。然后笑着解释道,操盘手介乎企业家跟职业经理人之间。接着他又顾自沉默了一阵,许是对这个答案仍不太满意,但一时也想不出其它来,只好作罢。

已过不惑年纪的高晓松,告别了以前闲散的日子,投身于一场事业,偶尔在全力以赴的工作间隙里,也会停下来找找自己。

对于年纪渐长,他并不排斥,岁月过去,感恩与成熟的痕迹在他身上也越发明显。“你很踏实,你再也不慌张了。”他说道,但慌张不是坏事,相反,它是一种召唤,一种放不下的牵挂。“你慌里慌张,就能写出好多东西,你现在踏踏实实坐在这,写歌的频率已经降低很多了。”

我们依旧清晰的记得那个摇着折扇在《奇葩说》侃侃而谈的高晓松,也记得在发布会那天略带紧张的高晓松,而这两种状态,他都坦然接受,所谓成熟,大抵如此。

采访结束,桌上的薯片袋也空了,高晓松起身。

“您是不是瘦了。”记者问。

“对,确实瘦了。”高晓松答。

认真地鼓捣商业,认真地游戏人生,这两件事在他身上,永远不矛盾。

文/ 电商在线记者张怡

编辑/丁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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