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澍 春秋战国时期,为延续忠臣良将赵盾、赵朔父子的血脉,义士程婴献出亲生儿子调包代替孤儿赵武受株杀,公孙忤臼为成全程婴计谋慷慨赴死程婴、公孙忤臼搭救赵氏孤儿忠肝义胆的故事被传为千古佳话 ,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彭氏最后的结局?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彭氏最后的结局(众多潮安妈妈舍命护养彭士禄)

彭氏最后的结局

□谢锦澍

春秋战国时期,为延续忠臣良将赵盾、赵朔父子的血脉,义士程婴献出亲生儿子调包代替孤儿赵武受株杀,公孙忤臼为成全程婴计谋慷慨赴死。程婴、公孙忤臼搭救赵氏孤儿忠肝义胆的故事被传为千古佳话。

而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在潮安这片红色土地上,却演绎了20多位“妈妈”舍命保护彭湃烈士遗孤彭士禄的红色经典。她们为救烈士遗孤,宁愿把牢底坐穿;她们为救彭士禄,甚至失去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数十年后,彭士禄成为我国著名科学家,中国工程院资深院士,“中国核潜艇之父”,历任造船工业部、水利电力部副部长,中共十二届中央候补委员等职务。老年彭士禄忆起这些“妈妈”,不禁哽咽,老泪纵横。彭老感慨地说,“我是老百姓花了很大代价才保护下来的呀!我对人民永远感到内疚,无论我怎样的努力,都感到不足以回报他们待我的恩情。”彭老始终忘不了潮安人民、彩塘人民的恩情。上世纪九十年代,彩塘建供电所,年逾古稀的彭士禄为表感恩之心,给予资金支持并破例亲笔为之题字:“彩塘供电所 彭士禄 一九九八年三月”。

2005年11月,彭士禄80寿辰时,荣获“中国工程院资深院士”称号。他深情地说:“我今年80岁了,一辈子只做了两件事:一是造核潜艇,一是建核电站。”核潜艇、核电站、核事业,是他时刻挂在心上的事业。然而,他终生不忘的更是养育过他这个孤儿的“妈妈”们。彭士禄说,潮汕人民具有光荣的革命传统,潮汕的老百姓非常善良,这点影响我终生。彭老饱含感情地说,“我一贯要求自己:无论干什么工作,都要努力做好,否则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所以干什么事情,我都力争干得比较出色。这也与潮汕老百姓对我的熏陶是分不开的。”他说,我虽然是海丰人,但“童年时期,是潮汕人民哺育了我,我是吃百家饭、姓百家姓、穿百家衣长大的。他们对我比亲生子女还要好。有吃的先给我吃,自己挨饿却让我吃饱。有的妈妈为掩护我而坐牢,甚至失去了丈夫、儿子!我永远铭记这段历史,永远铭记这些可亲可敬的老百姓们!”

2015年,彭士禄院士90岁时,回眸走过的人生历程,归结出四点感受。第一点感受讲的是他的20多位潮安“妈妈”,20多位伟大的女性!彭老说,“我3岁时母亲牺牲,4岁时父亲就义。奶妈背着我东逃西藏。不久,我被转移到潮州一带,开始过着姓‘百家姓’的生活。我有20多个‘爸’‘妈’,他们都是贫苦善良的农民,对我特别厚爱。平时他们吃不饱,我吃得饱;逢年过节难得有点鱼肉,我吃肉,他们啃骨头。最后,我住在红军哥哥陈永俊家,我叫他母亲‘姑妈’,还有姐姐(陈永俊之妹),我们三个相依为命,过着贫寒生活。1933年农历七月十五晨,由于叛徒出卖,我和‘姑妈’被捕,8岁的我成了小囚犯,被关进潮安县监狱女牢房。在女牢房里,我又见到曾经抚养过我的‘山顶阿妈’,她是先被捕的。真有幸,竟有两位‘妈妈’护着我坐牢,生怕我受饥寒。‘姑妈’是那么善良,忍受着残酷审讯的痛苦,宁把牢底坐穿,也不供认我是彭湃的儿子。多么伟大的女性啊!男女牢房几百位难友见我衣衫破烂,共同凑钱给我做了一套新衣裳,我穿上了‘百家衣’”。(杨新英《彭士禄传》前言:彭士禄自述,中国青年出版社,2016年2月 )

彭士禄是彭湃的儿子。彭湃是著名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杰出的农民运动领袖,1922年领导了著名的广东海陆丰农民运动,1927年在海陆丰建立了中国第一个苏维埃政权,并创建东江革命根据地,被毛泽东誉为中国“农民运动大王”。彭湃先后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中央农委书记等职务,1929年8月在上海遭反动派逮捕,英勇就义。彭湃就义第二天,中共中央在告全国人民书中,对彭湃一生高度评价:“他这样英勇的革命斗争的历史早已深入全国广大劳苦群众的心中,而成为广大群众最拥护的领袖。” 彭湃夫人蔡素屏,也于之前的1928年被反动派杀害。反动派要斩草除根,到处搜捕彭湃年仅4岁的儿子彭士禄。

彭湃被害后,党组织让彭述(彭湃的七弟)把小士禄送到具有光荣革命传统、人民善良的潮安来,避开敌人的搜捕,并寻找机会转送到红都瑞金去。幼小的彭士禄被隐藏在桑浦山一带潮安彩塘的乡村中。为此,潮安的20多位“妈妈”,20多个家庭,不怕坐牢、不怕杀头,接力保护抚养彭士禄。为避开反动派的搜捕,士禄跟随着“妈妈”们东躲西藏,两三个星期、三两个月就换一户人家。到了哪一家,就是哪一家的孩子,就姓他们的姓,都管叫人家“阿爸”、“阿妈”。所以,在潮安彩塘一带,士禄有20多位“阿爸”、“阿妈”。他曾被转移到彩塘金砂乡在山里的一个村庄。这户人家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这位“山顶阿妈”家住了几个月后,又被当地红军队长陈永俊领到金砂乡渔民杨嘉清家里。他的儿子叫杨阿孙。士禄称杨嘉清为“阿爸”,称杨阿孙为“阿哥”。后来,又在红军哥哥陈永俊家住了一年多。

陈永俊是潮安彩塘金砂乡陈厝村人。金砂乡曾是中共潮澄揭县委机关所在地。陈永俊于1925年潮安成立农会时,就带头参加,后又加入共产党,曾到海陆丰参加彭湃领导的农民运动。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陈家成为我党地下交通站。陈永俊是红军队长、中共潮安上莆区委委员、中共潮澄揭县委委员。他的母亲潘舜贞,丈夫早逝,她积极支持子女干革命。当组织决定把士禄交她收养时,她愉快地接受,叫士禄称她为“姑妈”,并把彭士禄改名为潘保禄。1932年冬,中共东江特委政治保卫局长林苏等两位同志调往中央苏区工作,同时带上了彭士禄同行。乘船至丰顺留隍时遇到巡查的国民党兵,林等两人被捕,士禄又被船夫送回陈永俊家。士禄虽然没法到达瑞金,但在这位热情可亲的“姑妈”家里,他感到十分亲切。永俊有个堂弟永辉,比士禄大二三岁,他们很要好,经常在一起嬉戏,一起拾柴放牛。尽管陈家境贫寒,春节来临还为他添新衣,村里做“大戏”、闹元宵,士禄要出门看戏,“姑妈”还给他两个铜板,买杨桃、“鸟梨”等零食吃。“潘姑妈”家里很穷,以绣花为生。彭士禄记忆犹新:“只有过年时,才有鹅肉吃。‘姑妈’叫我吃肉,却叫她7岁的亲生女儿啃骨头。”士禄在这个和蔼可亲的陈家,度过一个安定幸福的年头。1933年9月4日(农历七月十五),由于叛徒陈醒光的告密,彭士禄与潘舜贞等10多人一同遭捕,并被投入潮安监狱。不久敌人要将士禄押往汕头石炮台监狱。时同监的政治犯刘斌(刘光涛,潮州城培英小学进步教师,潮安东津乡人)、许美勋(潮安彩塘人,左联作家)等人,获悉只有七八岁的革命后代要离开亲人单独发配异地时,特发起为烈士遗孤捐一个铜板的运动。当难友们知他是彭湃的孩子时,大家都踊跃捐献,全狱300多人共捐十多元,给他做了一套新衣服,剩下的钱也留给士禄。

转到石炮台监狱几个月后,彭士禄又被送往广州感化院,一年后才把他释放送回汕头,这个未满十岁孩童举目无亲,又不得不再次来到陈厝村,但陈永俊家门锁已生锈,永俊哥,小姐姐又不知去向,“姑妈”还在牢里,只好跟“婶娘”(永辉母亲)乞讨度日。“婶娘”感到这不是办法,后来便带着小彭去投靠她的二姐夫蔡锦清。蔡是个石匠,生活也很苦,士禄不得不上山割草和学绣花来帮生活。1936年夏,士禄又被敌人抓进潮安牢狱。这时流落在香港的祖母周英(彭湃的母亲)得知士禄下落,通过彭泽民、陈卓凡等人的关系,前来潮安认领孙子。士禄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亲祖母,但他不想认,怕认了被带走,“姑妈”日后没人照顾。在潘舜贞的启发教育下,才上前认了祖母。要离开时,彭士禄与舜贞抱哭成一团,含泪忍别。“潘姑妈”为保护彭湃遗孤坐了4年牢,到了1937年国共合作抗日时才被释放。

彭士禄在祖母照顾抚养下,长大至14岁时,就投奔中共领导的东江纵队,成为抗日小战士。党中央领导同志一直在寻找彭湃遗孤,1940年周恩来得知彭士禄下落,特派副官龙飞虎把他接到重庆,再由贺怡(贺子珍的妹妹)送到延安读书。1951年又把他派往苏联学习。

1937年,红军哥哥陈永俊在揭阳一次战斗中因身负重伤,不幸牺牲。潘舜贞走出牢狱,返回家乡,已是孤身一人。1949年后,士禄特将她接到海丰彭家居住,奉养这位保护过自己的革命母亲。后来“潘姑妈”又重回潮安老家,士禄每年都寄钱来赡养她。1962年秋,82岁的潘舜贞病逝时,士禄因从事绝密的核潜艇科研工作,无法前来奔丧,只好寄来丧葬费安葬她老人家。

古有赵氏孤儿,今有彭湃遗孤。20多位“妈妈”舍命保护烈士遗孤的红色经典,表明了潮安桑浦山革命根据地的人民对中国共产党的领袖人物彭湃无比热爱和崇敬。他们把对党对革命的忠贞化作掩护、培育烈士遗孤的具体行动,用鲜血和生命筑起一道保护线。反动派多次围剿桑浦山革命根据地,要对彭湃的后代斩草除根,潮安党组织、潮安人民、潮安20多位“妈妈”,20多个家庭,先后接力,为了保护烈士后代,自己挨饿却让烈士后代吃饱,就是求乞,也要养活烈士遗孤!为了烈士后代,他们挺身而出,舍命相救,不怕坐牢、不怕杀头。为了保护烈士后代,妈妈们甚至不惜献出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他们对党、对革命是何等的忠贞赤诚!桑浦山革命根据地、潮安苏区人民是多么好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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