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卿是书法史上的一座里程碑,《祭侄文稿》被后世称赞为天下第二行书,地位仅次于“书圣”王羲之,与欧阳询、柳公权、赵孟頫并称为“楷书四大家”,又与柳公权合称“颜筋柳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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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后世广泛关注的作品有《多宝塔碑》、《颜勤礼碑》、《自书告身贴》、《麻姑仙坛记》、《东方朔画像》、《颜家庙碑》、《大唐中兴颂》等。

颜真卿的书法上承魏晋,下启宋元明清,对后世产生深远的影响。后世受颜真卿影响的书家众多,有杨凝式、苏轼、黄庭坚、傅山、谭延闿等。

直到今天,颜体仍有强大的生命力。其中法度森严的颜楷成为众多书法爱好者学书入门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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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宝塔碑 局部

学颜楷如何快速入门呢?

个人认为只要领悟到这两点,就基本打通了颜楷的任督二脉。一是线条的敦厚质感,二是结构的宽博端庄。

清代著名学者、书法家包世臣曾评论“平原(颜真卿)如耕牛,稳实而利民用。”这里所说的“如耕牛”讲的是力度,即指颜体线条的质感,“稳实”讲的是结构,端庄大方。

一、线条的敦厚质感

颜楷线条最大的特点是拥有篆隶古意,敦厚、圆润,古朴,这与历代书家的楷书线条最大的不同。北宋书学理论家朱长文在《续书断》中指出“自秦行篆籀,汉用分隶,字有义理,法贵谨严,魏晋而下,始减损笔画,以就字势,唯公(颜真卿)合篆籀之义理,得分隶之谨严,放而不流,拘而不拙,善之至也。”(义理,概指书法的点画、结体之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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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勤礼碑 局部

从他的墨迹本《自书告身贴》(目前唯一的墨迹本,尽管有争议,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件拥有浓厚颜韵的遗迹。)中可以看出来,敦厚的线条质感。

颜真卿《颜家庙碑》的朴实敦厚的线条质感更加明显,这种笔意来源于篆隶笔法,所以,在临习时,要把笔按得下去,笔画才不会漂、浮、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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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姑仙坛记 局部

如《麻姑仙坛记》中,笔画不是一滑而过、平铺直叙,而是稍有抖动,带有“屋漏痕”之意。同时兼用篆籀、古隶笔法入楷书中,起笔较慢,运笔时也不宜过快,笔画质感显得厚重、憨厚。

在追求篆籀笔意这种厚重的线条质感同时,不可呆板,不能机械。颜体的横细竖粗特点也非常明显,如《颜勤礼碑》。所以在练习颜体的篆籀笔法同时,加入提按笔法,使按下去时厚重,提起来时富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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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家庙碑 局部

二、结构的宽博端庄

颜真卿初学欧阳询、褚遂良,后学张旭,又临遍二王,所以早期的作品清新俊雅,这一时期的代表作是《王琳墓志》。中期的《多宝塔碑》风格在清晰明朗、工整稳健的基础上,多了狂放、凌厉。

《多宝塔》之后,颜真卿书风突变,跳出初唐风格,自创“颜体”。特别是从《东方朔画赞》开始,颜体按着宽博端庄的路线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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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画赞 局部

其中,我们熟悉的《颜勤礼碑》结体以环抱为主,笔势外拓,特别是左右两边的竖,粗重外弓,向心回抱,略呈弧度,充满张力,富有弹力感。无论从单字还是通篇作品来看,横细竖粗,对比鲜明,字字饱满,又通过虚实、避让、等手法的运用,使字形呈现气势浑厚、端庄,充满庙堂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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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姑仙坛记》结体外形方正宽博,内里疏密随意。晚年力作《颜家庙碑》延续了这一结体风格,横画平直,结体方正,篆隶意味浓厚。

当理清颜体这些特点后,再去临习,就容易上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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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书告身贴 局部

结束语:

颜真卿出身书香世家,唐玄宗开元年间考中进士。他一生刚正不阿,为官正直,忠贞爱国,最终被賊杀害,其忠烈,坚贞的浩然正气与其宽博的书法相互呼应。

今天我们学习颜体,不仅仅要学习他的笔意与法度,更应该学习他的这种家国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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