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日本作家树上春树极力推崇的一本书,用他的话来说:“它让我如此沉迷。我从中学到很多东西,也受到很多激励。这部雅致的长篇小说,成为我作家生涯的一个目标,写作世界里的一个坐标轴。我仔仔细细反复阅读它,每个角落每个细节都不放过,许多部分几乎都能背诵下来。”
这本书讲述了一个上世纪20年代上流社会一个痴情男盖茨比和物质女黛西的故事,从这个故事中我们可以照见爱情的理想和虚无,以及在金钱面前,人可以冷酷和虚伪到什么程度。
01 盖茨比炽热如火的爱情,在金钱面前不堪一击
美国中西部农家子弟盖茨比,“一战”从军上战场前,认识了一个上流社会富家千金——黛西,两人开始了热烈的恋爱。
此前,盖茨比对黛西隐瞒了自己身份的事实,他故意给黛西制造了一种安全感,让她相信他的出身高贵,他有能力照顾她,让她同样“爱”上他。
他原本出生农家,原名也不叫盖茨比,而叫詹姆斯·卡兹本。小小年纪的他就不满足贫穷的家庭现状,对上流社会的生活充满憧憬,常常眺望富人区,改名盖茨比也是为了匹配梦想中的生活。
在他的头脑里,他从不承认自己的父母是碌碌无为的庄稼人。
他为此付出努力:清晰规划每一天的生活,注重规律作息和学习,随时等待和寻找机会,但生活并未因此改变多少。
直到他遇到一艘抛锚的船,得到富翁船主的赏识和重用,帮他打理船务。他很能干,也很靠谱,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兴许有一天,他也能过上理想中“有钱人”的生活。
然而意外出现了,船主去世了,给他留下的钱也被船主的情妇抢走了。
他从了军,成了一名军官,也得以近距离接触到上流社会,认识了在军官中深受欢迎的与众不同的黛西,她是他理想中的爱情化身。最重要的是,黛西也喜欢他。
“当他亲吻了这个女孩,并把他难以名状的憧憬和她短暂的生命气息交织在一起,他的心灵就再也不会像上帝的心灵那样无拘无束了......
经他的嘴唇一碰,她就像一朵含苞的花一样为他绽放了,这个理想的化身就此完成。”
她不仅是爱人,也是爱情理想的化身。他去打仗了,带不走他的爱人,就随身携带了爱情理想的化身。他在战争中表现出色,军官也升了级。
这期间他与黛西还经常保持通信,与此同时,黛西的鲜花舞会生活照常进行。战争结束后,他没能及时回到黛西的身边。
随着时间的推移,习惯了像白银一样闪亮,在穷人激烈的生存斗争之上安然而高傲地活着的黛西,声称遇到了一定的压力,而不得不被一种什么力量推着往前走,她必须要安排好未来的人生,事不宜迟。
这种力量是类似现实、金钱、身份、阶层之类模糊又清晰的实实在在的东西,她左挑右选,选择嫁给了身型和地位都很有份量的汤姆.布坎南,抛弃了穷小子盖茨比。
02 在爱情面前自欺欺人,为所谓理想爱情白白送上性命
她消失不见了,回到她的豪宅中过着宽裕美满的生活,盖茨比内心异常痛苦,然而他内心坚定地认为:黛西还是爱他的。至于金钱,谁让他生来就没有呢。
自那之后,盖茨比通过各种方式赚钱,从事涉嫌违法的不正当交易,像贩卖私酒之类的富了起来,他当时最好的合作伙伴是迈耶。
他实现了人生的理想,过上了富人的生活。与此同时,盖茨比并没有忘记黛西,他在黛西家的河对岸买了豪宅,夜夜眺望对岸的那盏绿灯,想象着黛西现在的生活,回味着他脑海中理想的爱情,以及那个理想的化身,沉醉其中。
每逢周末,他在家里举行盛大的宴会,受邀和未受邀的上流人士都来参加,人人身着华衣,觥筹交错间交换着盖茨比的各种“杀人”传言。
他们对盖茨比一无所知,盖茨比也不认识他们,他的目的是等黛西来,她一直没有来。
直到盖茨比认识了他的邻居,黛西的表哥尼克,他才再次见到了黛西。他向尼克吐露了心事,并请求尼克帮忙,安排一次跟黛西的见面,这是一次分别五年后的见面。
在等待见面的时间里,盖茨比忐忑极了,他坐立不安,就像《小王子》里描述的那样:
“比如说,你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感到幸福。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就会发现幸福的代价。”
两人见面,度过了最初的不自在之后,似乎又恢复从前在一起时的样子,盖茨比将五年来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黛西,表达了对黛西默默关注的爱,带她一一参观了自己的豪宅。
黛西也告诉他,她依然爱着他,一直都爱着他。彼时,黛西有了一个三岁的女儿,丈夫汤姆.布坎南也在外面有了情妇。
五年了,往日重现了吗?黛西还是盖茨比理想中的她吗?他爱的是她,还是理想中的她?对于这个问题,作者这样写到:
“那个下午一定有某些时刻,黛西并不如他梦想中的那般,但这不是黛西的错,而是因为他的幻想生命力过于旺盛。
这种幻想已经超越了她,超越了一切。他以创造的激情投入到这场梦幻中,不断地给它增添色彩,用飘来的每一根绚丽的羽毛点缀着它。
再炽热的火焰,再饱满的活力,都比不上一个男人孤独的内心积聚起的情思。
此时,他爱的是爱情中理想的化身,那个经过激情的创造和美化后的黛西,而不是真实的黛西。他从来也没有真正了解。他爱的是怎样一个人,他守望的是幻像,是虚无。
残酷的现实很快来临,在一次与尼克贝克(尼克的女友),黛西夫妇聚会中,汤姆.布坎南把他调查到的关于盖茨比富起来的传说像戳破一个个美丽泡沫一样通通戳破了。
黛西也收回了盖茨比逼她说出的话——“自己从来没爱过自己的丈夫。”在面对盖茨比金钱来源的真相时,黛西的爱又像潮水一样退去了,仿佛从来没有过一样。
而盖茨比,依然执着地说服自己:黛西是爱着他的。他后来对尼克说。
“当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她可能爱过他一阵子。可即使那时,她也更爱我,明白吗?”
就在剧烈地争吵过后,还带着激动情绪的黛西开着盖茨比的车,载着他穿过马路时,正好撞死了自己的丈夫汤姆.布坎南的情妇——默特尔。
发生车祸的那一刻起,盖茨比就做好了顶包的准备,他没有考虑到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困境,尼克劝他远走躲避一阵子,他也不同意。他走到黛西的房子边的灌木丛旁边,默默看着黛西的房间直到熄了灯,他守候了整整一夜。
他想着,她此刻是否还在担心受怕,她在自己和布坎南之间,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他默默地等着黛西打来电话。而黛西,此刻正在灯下的房间里,与自己的丈夫商量,应该如何远走高飞,躲开眼前的祸事。
几天后,默特尔的丈夫受到汤姆.布坎南的诱导,误将盖茨比视为默特尔的情人,给了他无辜的一枪。
03 他心中的白月光,只是一个美丽又梦幻的泡泡
盖茨比死了,他没有等来黛西的电话。黛西和布坎南早已逃离他们的住所,到了某个安全的地方,而后继续回到他们富裕的,舒适的,用金钱堆砌起宽裕美满的生活中。
黛西没有参加他的葬礼,甚至没有发来一个电报,仿佛盖茨比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她身边,她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似的。
可怜的盖茨比,死后人人都不想与他有任何牵连,那些参加过他的宴会,喝过他的酒,在他的私家泳池里游过泳的人,一个也没来,大家都躲得远远的。
他曾经最好的合作伙伴迈耶也没来,为什么不来?他对尼克斯说的话一语道破:“我不想受到牵连,我们大家都应该学会在朋友活着的时候讲交情,而不要等到死了以后。人死之后,我个人的原则是顺其自然。”在迈耶的认知里,成人的世界只有利和弊,没有什么交情。
只有他的父亲,尼克和宴会上唯一一个为盖茨比家的图书倾慕的人猫头鹰眼先生,以及佣人和邮递员参加了他的葬礼。
他本怀着爱情的理想,走过漫漫长路,才来到他家的那片绿绿的草坪上,眺望对岸的那盏绿灯,他的梦想似乎触手可及,可他无从知晓,他的梦想是一种虚无,或者说,早就被现实世界遗弃了。
他心中的白月光,只是一个美丽又梦幻的泡泡,经不起现实生活的任何考验,而他对此毫无察觉,一厢情愿为理想中的她付出宝贵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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