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一生与枪结缘就多了几分豪气。
我们这些从小在军营长大的孩子更是近水楼台,与枪结缘,与枪为伴深以为然。
我最早与真枪实弹的接触还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
那时父亲在解放军一军炮兵司令部任职,手枪和子弹都是在家中保管。一到父亲擦枪保养时,我就凑到跟前看热闹,虽然帮不上大忙,递个擦枪油和布的也乐在其中。有时也拿过枪来摆弄摆弄,看着油光鏳亮的五四式手枪心里那个痒痒劲儿就别提了,多想自己能有这么一把枪啊!可那时毕竟岁数小,双手持枪瞄准都困难。但有时赶上父亲部队实弹打靶,跟着大人一起去靶场听听枪响捡捡子弹壳倒是常事。
父亲随部队调动到内蒙后,边疆地区,加之文革之乱,更几乎是枪不离身。记得母亲带我和妹妹去部队,父亲带车去火车站接我们,不仅他本人带着枪,司机、警卫员也都带着枪,这种情景是我们平时在内地很少见到的,当时我感到特别的好奇和神秘。
那时的内蒙草原上、山岭中野生动物特别多,部队打猎是常事,开车路上经常会打到黄羊、狍子、野鸡野兔子等猎物。曾经有一段时间父亲拿回家里一支小口径步枪,星期天就带我们到野外去打猎。什么野兔子、野鸡野鸭子、鱼鸥等统统是我们的猎物。有一次还打了一只猫头鹰,这只猫头鹰只是受了轻伤,捉回家我们还养了好多天。有时在我软磨硬泡下父亲拗不过也让我打几枪。
上高中后,学校都有基干民兵排,看着别人背着步枪很神气,我也要求参加民兵排,最终也有了摸枪打靶的机会。
1975年3月,我上山下乡插队来到地处张家口塞外高寒山区的独石口。期间我被选中参加县武装部组织的民兵打坦克训练。因为那时中国和苏联关系还比较紧张,苏军擅长坦克战,张家口历来又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苏军经蒙古方向发动突然袭击的主要方向之一,所以北京军区十分重视民兵打坦克训练。
上世纪七十年代军队装备都比较落后,就更不用说民兵了,我们每人一杆半自动步枪,打坦克主要是训练用炸药包炸毁履带和发动机。大概训练了二十多天,回村后还专门组织知青点上的小伙伴们进行过相应的训练。
1976年底,我光荣入伍来到英雄的空军地空导弹部队。
我们是导弹测试班,干部配手枪,司机是冲锋枪,我们号手(导弹测试操纵员)每人一支半自动步枪。
平时各班的枪支都在一进宿舍门的枪架上,由于地空导弹部队主要兵器是导弹,轻武器使用不是特别受重视,记得我当战士期间,除了新兵连结束有过一次轻武器实弹射击打靶之外,就再没有打过枪。
以至于连队买了支汽枪,大家都如获至宝,闲暇时,我拿一盒铅弹带个战士到树林里打麻雀也小有收获。后来上军校时也只是短暂训练过手枪实弹射击。
那些年部队枪支弹药的管理方式发生了很大变化,都是集中入库专人保管,基本上就没再怎么摸过枪了。记得有一年冬天旅机关组织机关干部轻武器实弹射击,只是到靶场练几动持枪,就开始打靶。多年没摸枪再加上塞外数九寒天,手冻的指头发僵,我上去干脆来了个手枪速射,“叭叭叭”连续击发一梭子子弹瞬间就打完了,急得参谋长在一边直跳脚!这一组盲打速射不用说肯定都是“光头”啊!
再后来虽然转业离开部队,但因从事保卫工作,依然和枪支弹药打交道。直到退休方才断了这辈子与枪的缘份。
作者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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