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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离别意非轻全诗(读诗方觉趣事多)

少年离别意非轻全诗

阅读古诗,将同一题材的诗比较作鉴赏,是颇有趣味的。接触多了,由此及彼,会听说诸多奇闻轶事,颇为有趣,也能从中悟出许多知识和道理来。

一、点化暗合皆创新

点化,是一种有趣的文学继承现象。古代诗人大抵好读诗书,又求甚解,犹如成竹在胸。他们写诗时,信手拈来前人的诗句,熔铸进自己的诗章,往往竟与自己描绘的意境妙合无痕。不少诗句一经点化,便化平淡为神奇。

宋代诗人叶绍翁《游园不值》中有两句诗:“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确实含蓄蕴藉,余味无穷。其实它是从前人诗句中点化出来的。宋朝陆游《马上作》诗中就有“杨柳不折春色断,一枝红杏出墙头”;张良臣《偶题》诗中还有“一段好春藏不尽,粉墙斜露杏花俏”,等等。叶绍翁正是把前人这些诗句熔于一炉,从中冶炼成“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千古绝唱。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陆游《游山西村》中的名句,但在此之前,一些诗人已隐约表现出这种境界了。周晖的《清波杂志》卷中载强彦文诗便有“远山如见疑无路,曲径徐行渐有村”。唐朝诗人王维的《蓝田山石门精舍》诗中云“遥爱云木秀,初题路不同,要知淸流转,忽与前山通。”经陆游的妙手点化,诗句就更有表现力和形象性。

《蔡宽夫诗话》载:宋代诗人王禹偁本来喜学白居易的诗歌风格,有诗云:“两株桃杏映篱斜,装点商州副伎家。何事春风容不得?和莺听折数枝花。”其中王嘉祐指出,杜甫曾有“恰似春风相欺得,夜来吹折数枝花”的诗句,语言颇为相近,应该改换。不料王禹偁高兴地说,“吾诗精诣,遂能暗合子美耶!”非但没更改,还写诗道:“本与乐天为后进,敢期杜甫是前身!”如果说,叶绍翁、陆游的名句得益于点化的话,那么王禹偁称不愿修改自己的诗句,是意识到这是一种暗合,因此倍感欣喜。

“点化”与“暗合”,虽然是对别人作品的借鉴与引发的结果,但首先是一种再创造。由点化而翻出新意,由暗合而直抒己见,不失为点铁成金。

二、反意诗句显灼见

一些诗人常反前人诗句之意,从另一个角度来加以审视考虑,倒也不乏警策名言。即便将此类翻案诗与原诗作一比较,也各有千秋,难分伯仲。在这方面,从王安石的诗中可找出不少。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杜牧认为当年楚霸王如能包羞忍耻,回到江东,再整旗鼓,则胜负之数尚难预料。王安石则认为“百战疲劳壮士哀,中原一败势难回。江东子弟今虽在,肯为君王卷土来?”他以一位政治家的身份,用史笔来探索了项羽失败的原因,认为项刘之争,项羽已失去民心,因而江东子弟无人肯随他卷土重来,强弩之末,已难穿鲁缟了。

李白有首著名的七律《登金陵凤凰台》:“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骨,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尾联以实就虚,暗示皇帝被奸邪包围,自己报国无门,无限惆怅。王安石的《登飞来峰》却反其意而用之,表示自己并不怕浮云挡住视线,因为他站在浮云之上:“飞来山上千寻塔,闻说鸡鸣见日升。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作为“中国十一世纪的改革家”(列宁语),王安石把那些反对变法的顽固派比作“浮云”,表现出他的“三不足畏”的大无畏精神,“诗言志”,此言信哉。

三、重复需忌又不忌

诗贵精炼,诗忌重复。

毛泽东同志七律《长征》中的“金沙水拍云崖暖”,原作“金沙浪拍悬崖暖”,后来,他将“悬”字改为“云”字,诗句生色许多。再后,有人认为,前面已有“五岭逶迤腾细浪”,“浪”字重复,建议将“金沙浪”改为“金沙水”,毛主席欣然采纳,使诗作更臻完美。

可是,诗无定法。也有的诗一反常态,在遣字造句上避简趋繁,故意重复,给人产生鲜明的印象和强烈的感受,艺术效果反而更佳。如著名的乐府民歌《江南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初看起来,重复啰嗦,令人乏味。然而,当你认真地读上几遍,细心地再现一下诗中的形象,便可看出一幅动态的场景,品出无穷的韵味。正是这种铺成的句式,反复地咏叹,才使鱼儿具有活力,具有动感,同时由鱼儿的自由嬉戏衬托了采莲者喜悦、惬意的心情,整首诗也活起来了。

看来,匠心独具的重复,对环境气氛的渲染、心理活动的刻划,有着独特的效应。翻开《红楼梦》,林黛玉那首《代别离•秋窗风雨夕》,堪称这类形式的杰作。“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续;抱得秋情不忍眠,自向秋屏挑泪烛……谁家秋院无风入?何处秋窗无雨声?罗衾不奈秋风力,残漏声催秋雨急……”在这首20句的诗中,“秋”字竟反复出现了15处,没人感到多余,没人感到累赘,相反你会循着黛玉的思路,走进一个萧瑟凄凉的秋境,想象着主人公寂寞孤苦的惆怅。

这,不正是恰当使用重复的魅力所在吗?

四、“落英”争辩始未休

宋人蔡绦《西清诗話》载有一则诗坛轶事:王安石有诗曰:“黄昏风雨暝园林,残菊飘零满地金。”欧阳修看后笑道:“百花尽落,独菊枝上枯耳。”乃戏曰:“秋英不比春花落,为报诗人仔细吟。”王安石反诘:“是岂不知《楚辞》‘夕歺秋菊之落英’,欧阳九不学之过也。”不料想却引出了一连串的纷争,从宋至今,历经上千年不绝。

然而,在曾糙的《高斋诗话》中,欧阳修又成了苏东坡,诗句也略有出入,成了“说与诗人仔细看。”因此在宋代就有人认为这是他人假托。《苕溪渔隐丛話》作者胡仔曾根据欧、苏全集并无“秋英”二句,认为“不知西清、高斋何从得此?”看来此事纯属文人杜撰的传说而已。

轶事的焦点在于菊花是否会凋落?《西溪丛语》作者姚宽认为,“今秋花亦有落者,但菊芯不落耳”。果真菊花不落,欧阳修的批评便是对的。可是。自号吴门老圃的史正志在《史老圃菊谱》中却说:“菊之开也,既黄白深浅不同,而花有落者,有不落者。盖花瓣结密者不落,盛开之后,浅黄色转白,而白色渐转红,枯于枝上;花瓣扶疏者多落,盛开之后,渐觉离披,遇风雨撼之,则飘散满矣。”由此看来,王安石的诗句又颇具只眼。陆侃如先生等在《楚辞选》中注释道:“英是花的别名。一般菊花不自落,但南方有一种菊花是自落的。”这个解释是比较公允的,已被人们所接受。

“落英”诚如王安石所说的,典出屈原《离骚》,“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吴曾、罗大经引《尔雅》《诗经》认为,“落英”是指初开之花,因“落”有“始”训,王安石便是据此反驳欧阳修的。吴师道认为“落英”与“坠露”对言,互为同训,应作陨落解。清人蒋骥也说:“落字与上句坠字相应,强觅新解,殊觉欠安。”这是对宋人追求好奇的极好针砭。游国恩、钱钟书先生等亦持这种观点,认为“落英”对“坠露”,即取坠落、下落之意。还有的研究者从《离骚》中的“贯薜荔之落蕊”、“及荣华之未落”、“惟草木之零落”句式发现,屈原诗中的“落”字都是一义,证实“落英”乃指下落之花。看来,还是赞同王安石说法的人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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