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埃里·穆勒
（Thierry Mugler）1997春夏秀场
蒂埃里·穆勒（Thierry Mugler）是上世纪70年代一位颇具争议的法国时装设计师。他的作品风格差异极大，从抽象的极简风到夸张华丽的戏服，甚至是“赛博朋克”的科技感设计，通通出自他的手笔。今天，时尚芭莎艺术带你探究这位鬼才设计师不同风格背后的艺术内涵。
你知道吗，《美少女战士》也与蒂埃里·穆勒有关联。这部漫画的作者武内直子在创造人物形象时就受到了穆勒的启发。这一漫画自然是符合“少女审美”的，然而除此之外，穆勒的作品也有许多其它风格，他努力将每一种都做到了极致。
左：武内直子《美少女战士》中的可安（Koan）人物手稿；右：蒂埃里·穆勒1995秋冬秀场
左：蒂埃里·穆勒1995春夏秀场；右：武内直子《美少女战士》中的角色土萌萤（Hotaru）
超现实主义（surrealism）
蒂埃里·穆勒的作品有一种奇异的美感，它们夸张且不拘一格，常常出现非功能性的设计。拥抱特异一直是其努力践行的原则。
左：蒂埃里·穆勒1995秋冬秀场；右：Cardi B在2019年格莱美颁奖典礼
蒂埃里·穆勒1997春夏秀场
同时，将“男性”与“女性”之间的性别感弱化、打破性别的二元对立，是超现实主义设计的一种常见手段。穆勒就曾在访谈中直言：“我喜欢两性的混合，喜欢为我游行的非常柔弱、雌雄同体的男人，也喜欢非常阳刚的女人……我喜欢把身体变成英雄。”
穿着黑色裙子的男模，蒂埃里·穆勒1997春夏秀场
性别题材也经常出现在超现实主义绘画中。在雷内·马格利特（Rene Magritte）的《爱人》一作中，男人与女人的性别特征仅靠衣服颜色辨认，性别的立场在这里被模糊了，没有强与弱、对与错，爱情带来的“窒息”是二人仅有的交流。
雷内·马格利特《爱人》，布面油画，73.4×54cm，1928年
穆勒对于人类本质的迷恋也是其超现实主义特征的一种表现。他并不认为“欲望”是低俗的，相反，他热衷于表现“动物本能”。他也非常追求“极端”，认为“服装必须放大人物”，这种夸大化的处理在其设计手稿中展现得尤为明显。
蒂埃里·穆勒1992高定系列手稿
在超现实主义画家萨尔瓦多·达利（Salvador Dali）的经典作品《内战的预兆》中，抛开其政治意味的隐喻，画中夸张扭曲的人体骨骼、充满力量感的狰狞肌肉所造成的视觉冲击感，与穆勒的手稿不谋而合。
萨尔瓦多·达利《内战的预兆》，布面油画，100×99cm，1936年
除此之外，野生动物也是超现实主义服装设计中的重要元素。昆虫、鸟类等形象都是蒂埃里·穆勒作品中的经典意象。在1997年春夏高定秀场上，“昆虫系列”的发布是穆勒设计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而同年的秋冬秀场，穆勒再次发布惊艳众人的“孔雀礼服”。鳞片点缀的孔雀既是鸟兽，又是带有惊悚性质的外星人。而这种奇幻的动物意象也同样被广泛运用于超现实主义绘画中。
蒂埃里·穆勒1997年高定系列秀场
萨尔瓦多·达利《圣安东尼的诱惑》，布面油画，89.7×119.5cm，1946年
极简主义（Minimalism）
穆勒的设计在1992年从奢华而天马行空的表达转向一种极简主义，高级时装系列实际上是具有建设意义的转折。于他而言，“极简”是一种工具，如同新鲜空气般给予其设计之路一次呼吸。这个变化是对之前风格一次反弹式的回应，将一个繁复和内敛交替的设计周期变得更加完整。
蒂埃里·穆勒1998春夏系列
极简主义是一种“少即是多”的美学观念，其内涵涉及关于平衡感的哲学理念。极简主义服装设计使用干净利落的线条和轮廓来构造衣服与身体的协调关系，它并非避免一切装饰性，而是使装饰尽可能简洁地强调服装的结构和功能。
尽管穆勒的高定礼服充满奇思妙想和戏剧性，其同名品牌的成衣系列却在兼顾美感的同时做到简洁而具有实穿性。你仍然可以从这些设计中找到一些高定秀款的影子——极修腰裁剪、深V领口、圆肩设计等，但这些特征成为了合乎身体构造的装饰，因此也受到了广泛追捧。
蒂埃里·穆勒成衣系列
极简主义在传统艺术方面主要表现为抽象的、几何的绘画和雕塑。其组成策略是使用最低限度的图形、角度和比例进行表达。极简主义绘画努力去除视觉效果以外的联想，摒弃实体之外的嘈杂以凸出视觉的本质。而极简主义服装删减与实用性无关的装饰这一主张，可以理解为这种理念的延伸。
巴内特·纽曼《无题1号》，57×78cm，1969年
未来主义（Futurism）
未来主义是20世纪初出现于意大利的一个艺术流派，主张抛弃旧有的文艺和美学体系，通过以往的科学和技术经验预言、把握未来。未来主义中的速度、力量、科技等元素被用在时尚、电影及其它文化领域中，近两年流行的“赛博朋克”风格便由其演化而来。
游戏《赛博朋克2077》画面
穆勒的设计作品有着非常明显的未来主义倾向。此流派的理论奠基者——意大利诗人兼艺术评论家马里内蒂（Marinetti），曾提出“人体金属化”这一艺术主张。而不管是穆勒的“黄金战甲”还是受空山基启发创作的一系列“机械姬”作品，无疑都是对这一主张的追随。
蒂埃里·穆勒1995秋冬系列
“不安定感”是未来主义画派中重要的精神内核。这些画家拒绝静态的直角形，而迷恋螺旋、尖角、圆圈等富有节奏感的“爆破”。他们是感性的，有着冲破和谐的欲望和骚动。而再看穆勒的作品，那些时常出现的对于眼球的“挑衅”设计与未来主义画派的主张异曲同工。
蒂埃里·穆勒，1987年
蒂埃里·穆勒作品
伊沃·潘纳吉《高速列车》，1922年
这些看似相互独立的流派出现在同一位设计师的作品中，并非生命的绝对偶然。它们代表着设计师在不同时期与外界灵感的碰撞，以及作出实验性突破的勇气。对于穆勒来说，走出奇异而奢华的高级定制世界，便犹如走出“舒适圈”，这种尝试或许不会让他成为极简界的大师，却使其设计历程变得更加丰富而饱满。你最喜欢穆勒的哪一种风格？欢迎留言分享。
正在展出
展览：“蒂埃里·穆勒（Thierry Mugler）作品展”
时间：2021.9.30-2022.4.24
地址：巴黎装饰艺术博物馆
编辑、文马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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