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是由各种要素综合作用而形成的庞大且复杂的符号组成系统,具有传递城市文化信息的特殊功能。而电影可以充分利用城市符号和空间隐喻来再造和表达背景环境,通过影片诠释社会性因素和生活状态。许多电影都描绘了纽约的城市图景,通过城市的标志性建筑、特色景观、人文活动等作为城市符号的能指,传达出创作者对空间生产、后都市化内个体生活及发展问题的思考。
一、纽约印象:摩天大楼
纽约的摩天大楼是以纽约为背景的电影的重要景观。垂直的摩天楼反映着纽约人紧迫的生活,也反映他们想超越现实的想象力的空间。斯图亚特·伊文评价美国的摩天楼是形态的近代再现和价值的近代具体化之间存在着的隐蔽的“共谋关系”,这种关系通过摩天楼成长为时代象征的事实变得更加巩固。摩天大楼蕴含着大众文化的进步和创造性的人类精神的自由等等比较强烈的意识形态的意义。摩天大楼从世纪初期以来一直成为赞美资本主义发展的最高纪念物。而人口激化和城市问题也造成纽约摩天大楼作为城市符号的转变。这些摩天大楼代表着现代化的、有辨识度的美国,也代表着消费至上、拥挤混乱的城市环境,是刺激大众想象力的近代城市风景和视觉奇观。美国的超级英雄电影当中的大部分是以纽约为背景的。
“超人”系列和“蝙蝠侠”系列。“超人”从外界到纽约来作为一个小市民守护世界;“蜘蛛侠”从纽约出生成为守护纽约的英雄。这些电影以纽约为中心,纽约成为缩小的世界,而纽约的摩天楼也成为塑造超级英雄的的载体。“蝙蝠侠”的背景是巨大的灰暗城市,纽约的摩天大楼最初是为了解决在限定的地区收容快速增加的人口而建造,但是灰暗拥挤却也制约着人口居住的体验感,摩天大楼也暗含着对城市发展的思考。在“蜘蛛侠3”则利用摩天大楼的雄伟壮观,摩天大楼本身就构成了一个景观场,通过大量的摩天大楼,将蜘蛛侠所活动的曼哈顿街区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华尔道夫大厦、现代美术馆、世界金融中心、熨斗大楼、联合国本部、曼哈顿广场、梅克莱斯勒大楼、纽约证券交易所等纽约多样的高楼大厦的空战带来现代与科幻的碰撞,通过华丽而快速的动作让观众速览纽约摩天楼的建筑群。
二、公共建筑营造的浪漫氛围
在伍迪·艾伦的电影《曼哈顿》的开场中,9分钟的爵士乐“蓝色狂想曲”将黑白曼哈顿表现得真实、浪漫且富有魅力。这种城市的情绪情调可以在《安妮·霍尔》、《汉娜姐妹》、《纽约的秋天》、《小鬼当家2》中感受到纽约的轻松惬意和自由浪漫。其实这种感知。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城市的空间、尤其是公共空间的描摹。这些公共空间又成为一种象征性的文化和体验。纽约最初为了解决人口过密现象,19世纪末开始整顿城市公共设施,装宽的马路建造景观道、建设新的公园、公共图书馆和巨大博物馆、剧场和音乐厅都在电影中散发着浪漫和文艺的气息,而这些带来“闲暇”享受空间改变了居住环境,给城市文化赋予了新的意义。电影一边展示着这些文化空间,如《缘分天注定》《小鬼当家》中的下沉广场中的身段书、海峡花园成为纽约约会放松的重要文化地标。同样电影也通过自己的主题为空间增添新的文化,如在曼哈顿五号街的故事、中央大道散步的惬意、下雨后纽约街头的温柔等。
在《这就是纽约》的书中,怀特将纽约生活着三类人。1、土生土长的纽约人,他们眼中的纽约和他们对纽约的爱一成不变。2、忙碌的工作者,为了生计无暇顾及和享受纽约生活。3、迁入纽约,并热爱纽约的人群。如伍迪·艾伦,他们以欣赏的眼光观察着纽约的诗意与多重文化。在这三种人群中,有着阶层之分、有着价值观之分。如《纽约的一个雨天》。盖茨比和和阿什莉同样来自上层社会。但是盖茨比受到良好的家庭文化熏陶,追逐文艺浪漫的生活:而阿什莉是“暴发户”两种文化的差异,造成不同追求。阿什莉追逐的浮华是盖茨比唾手可得却不屑一顾的,而盖茨比在意的放松娱乐也是阿什莉认为不值一提的。这也就说明,浪漫文艺是有阶层之分,有文化差异的。知识分子对城市景观的欣赏、对高雅艺术的品鉴以及对身边环境的感知更加敏感。而这种浪漫也成为盖茨比认清自己的重要因素。盖茨比有自己明晰的价值观,讨厌上层社会的虚假交往面具、讨厌同学的心机手段、讨厌被放鸽子的无所事事;但一切在母亲向他表明真实身份的时刻,盖茨比和自己、和阶级和解。维持着自己的体面不是虚假,而是为了掩盖不堪和不喜欢的生活。
伍迪艾伦的影片中价值观就是喜欢和不喜欢,做没做的非黑即白,也因此选择了雨中的纽约和雨中的浪漫。在浪漫的外衣下,其实是盖茨比的自我认同与回归。盖茨比对回纽约多么憧憬、对纽约的浪漫城市景观多么熟悉就代表着盖茨比有多么热爱纽约。浪漫也就来自于盖茨比的热爱和伍迪·艾伦赞美的镜头,毕竟阿什莉没感受到浪漫,只看到了作为名利场的大都市。
三、损毁的建筑:科幻照进现实
在2001年9月11日,象征着纽约城市的标志性建筑物—世贸大厦被攻击并造成3000多人的伤亡和失踪。世贸大厦被攻击也被视作科幻电影的生活实践。导演罗伯特奥特曼一在论好莱坞电影的责任时曾说:“要不是在电影里看到的话,谁也不会想象或做出那么残酷的行为,我认为是我们好莱坞的电影人助长了这样的氛围并教给他们方法。”这种论断其实也不无道理。在这场灾难之前《第一滴血》《独闯龙潭》《星球大战》、《独立日》、《彗星撞地球》等美国的科幻电影将美国的优越感、霸权主义、文化新帝国主义、科学技术、英雄主义等理念再加之纽约的现代大都市所掌握的金融投资为其他地区带来了危机感。甚至科幻画面成为这种心理提供了攻击的设想,毕竟与标志物性建筑一起坠落的还有城市、民众的自尊心和恐惧感。而恐怖事件之后,涌现的电影也证明实施恐怖者把握了9·11事件的心理。
《黑鹰计划》、《间接伤害》《星球大战前传》等都表现了爱国或担忧的思绪,并且在事件的后几年电影中都氤氲着爱国主义思潮。超级英雄电影为抚平911事件带来的心理创伤和恐慌情绪提供了情绪出口。民众对超级英雄的认可成为漫威电影的创作动力。钢铁侠、绿巨人、美国队长、黑寡妇、雷神等超级英雄成为惩恶扬善、坚守和平的正义力量。保守主义、自由主义、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也深得人心。美国精神的传递既鼓舞了大众,也向世界重新传达出作为世界第一强国的地位优势、民族优越感和信念精神。
结语:
建筑为纽约带来直观的视觉体验渲染着纽约的文化氛围,彰显着纽约乃至美国的精神价值,建筑无论是在现实生活还是电影中都为纽约增魅。建筑作为重要的城市符号,在伍迪艾伦的影像中留下了浪漫的印象、看到了马丁·斯科西斯镜头下纽约意大利移民的生活不易,也看到了斯派克·李所描绘的纽约资本主义面貌。总之,建筑满足了观众对于曼哈顿等大都市的浪漫、繁华、真实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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