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祥童年时光(童年时光舅家事童年味)(1)

我的童年时光大部分是在舅舅家度过的。我与弟弟相差三岁,经常开战。于是,我被爸妈送到舅舅家。在舅舅家我就是千恩万宠的小公主!那时候,舅舅家比我家条件好,大彩电,大电扇,还有冰凉在水管下面的大西瓜。大舅舅身材高达,表情严肃,尽管对我呵护有加,我还是有点怕他,甚至不敢大声跟他说话。小舅舅就不一样了,比我大不了几岁,精瘦如猴,也很贪玩,跟我到是格外的亲近。

那时候,外公在安村街道开了一家电焊门面,生意很好。他每天骑一辆“二八”型号的大自行车回来,车头上总挂满好吃的。记得有一次,外公带回来一些葡萄,小舅分到一小串,而我去提溜一大串,小舅人大嘴大吃的快,我是一边炫耀一边吃,当然就吃的慢了。小舅吃完他的葡萄,想吃我的,又怕外公责骂,只能直勾勾的看着我吃。眼睛里充满对葡萄的渴望、对我的厌恶却有无可奈何的复杂神情。我得意地跟外公说:“快看我舅那一对贼眼窝。”外公笑了,小舅害羞的跑掉了。许多年过去了,“快看我舅那一对贼眼窝。”成了我们家庭聚会时引爆笑场的经典之举,每每说起,大家笑得是人仰马翻,而我常常笑出眼泪。 那真是骄傲公主的神来之笔啊!

记忆中“鱼皮花生”和“桃子罐头”特别好吃。外公每次来我家,自行车上总会有罐头。胖胖的玻璃瓶、薄薄的铁盖子的那种。有一次外公来时忘了买,外公走的时候我非要亲自送,妈妈知道我是不吃罐头,但她拗不过我。我送外公到我们村口,村口有家商店,我就直接要求外公给我买,然后抱着罐头回家。因为经常在他家买罐头,开商店的老头跟外公已经很熟了。所以多年以后,老头见了我,总会说,我是吃他家的罐头长大的。

有一回我在学校里吃到同学给吃的一颗鱼皮花生,脆皮里头包着一粒花生米,香香脆脆的,那可是太好吃了。同学说一块五一包,我特别喜欢。给外公说了,也许我没有说清楚,外公他就是不知道是个啥东西,就在街道上到处问,说“小孙女要鱼皮花生把我给难住了。”弄得半个安村街道都知道外公在给我寻买鱼皮花生。

我在舅舅家的时候,大舅跟外公分家另起炉灶。大舅舅住村东头,新盖的房子很漂亮。外公住村西头,外公勤劳,外婆慈祥,还有小舅,平时你来我往依旧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那时候大舅在单位上班,每天早出晚归,兢兢业业,一心为公家事。舅妈敦厚贤良,照看着家。独子表哥长得特别的帅。美中不足好像是多了一根小拇指,后来做手术去掉了。表哥的伙伴们,还有其他的表兄妹,都给他起外号,叫表哥“六六”。因为这事,我总是哭,觉得他们都是坏人。现在想来,六六多好,大顺!那时候表哥在县城读高中,大部分时间在学校,家里就是我和舅妈的天下。舅妈做饭,调皮的我喜欢捣蛋,最喜欢拿那个烧火棍戳火,弄得自己灰头土脸,舅妈总说:“这个娃一点都不讲卫生。”然后就是嘻嘻哈哈的笑声弥漫小院子。

舅妈喜欢养猫。冬天里,猫姥姥、猫妈妈,和小猫咪经常一起卧在舅妈的火炕上。跟猫接触的多了,我也喜欢上猫,喜欢摸它们光滑的毛皮,喜欢听它们咪咪的叫声。喜欢看小猫自己用爪子蘸着唾液洗脸的可爱样子。

我是舅妈的跟屁虫,跟着舅妈在村子里走东家串西家,舅妈回娘家也要引着我,表哥的外公,外婆,也很喜欢我。舅妈在地里干活,我跟着去捉蛐蛐。大约我五六岁的时候,一次,舅妈下地干活起的早,把我锁在家里, 我醒来不见舅妈便哇哇大哭,家里的木门被我摇得能几乎散了架。后来邻居跑到地里通知了舅妈,舅妈看见我脸抹的像小花猫,哭笑不得。大舅家有一只带红花的搪瓷碗,那是我的。直到现在舅妈依旧给我保留着,那只碗装满了我童年的所有美食和舅妈浓浓的爱。

舅妈做的一手好茶饭,烫面油饼是我的最爱,再配些绿辣椒,吃起来那叫一个香。一般情况下,辣椒的切碎工作是表哥的,后来我也能帮舅妈干这活了。大舅下班晚,舅妈常常给大舅留的饭热在锅里,只要听见大舅自行车进门,我就会跑出去,给大舅掀门帘,告诉他饭在锅里。大舅不喜言笑,表哥很怕他,表哥发现我很讨舅舅喜欢,于是表哥不好说的不敢说的,我都会听表哥的话,在大舅那里打前战。

在舅家待久了,想回家,只要我开口,大舅就很严肃,一再推辞,舅妈取笑我说想回家,你得提前一周打报告待批准。年岁交替,春夏更迭,外公外婆老了。小舅成家立业啦,舅妈依旧喜欢养猫,一窝长大送了人,接下来继续养继续送人。表哥的女儿上大学啦,一切都在变,过年聚会人越来越多。又好像没变,外公依然慈爱,舅妈还是叫我女子…还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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