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真实故事争妻案例(7岁小乞丐靠斗鸡转眼升官发财)(1)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沉默的猫 | 禁止转载

大唐元和七年,初秋的早晨,长安镇国寺后一座偏僻的佛堂中,一个老人穿着破旧的僧衣端坐在蒲团上,低声念诵早已烂熟于心的经文。

老人已经九十八岁高龄,尚且耳聪目明,思维也还清晰。寺中僧众知道他喜欢清净,除了送饭,很少来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起身来到佛案前,为长明灯添加灯油。灯焰随着灯油慢慢浮起,为阴暗的佛堂带来一丝光亮。

佛案正中央端端正正摆放着一个红绸包裹的物体,红绸历经岁月,已经破旧不堪,但仍依稀可见那华丽的纹饰和精巧绝伦的绣工……

1

开元七年,长安云龙门外,一群幼童围在一起,目光集中在中间一个抱着木鸡的男童身上。男孩一身布衣,赤着脚,头皮剃得光光的,只留额前一绺,剪成寿桃型。

此刻他正仔细地用汗巾擦拭着木鸡的头颈,仿佛手里抱着的是一只刚刚在赛场上战胜了对手的大公鸡,在他的想象中,血脉喷张的大公鸡在他的擦拭抚摸下逐渐平静下来,慢慢地恢复体力。

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没发现周围的小伙伴不知何时都不见了。不远处,一名身着华丽圆领袍,足登皮靴的中年男子,骑在一匹膘肥体壮全身雪白的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身后是一队腰配长刀骑着突厥战马的侍卫。

中年男子纵马向前,一行人向着云龙门呼啸而来,蹄声如雷。男孩这才惊醒,抱起木鸡连滚带地躲到一旁。

当今天子爱好斗鸡,即位便在皇城内建起一座鸡坊,搜罗了千余只雄鸡,又从禁军中选出五百健卒专门训养这些斗鸡。上行下效,长安城从权贵巨富到平民百姓都热衷于斗鸡,家贫买不起斗鸡的也要刻个木鸡过过干瘾。

清早,天还未亮,嘹亮的鸡啼便一声接着一声响起了。一众鸡坊禁卒匆忙从被窝中爬起来,赶到鸡舍饲喂斗鸡。

鸡坊中有千余只雄鸡,每只都要根据鸡的品种、身体状况、年龄老幼以及天气、季节变化精心配制饲料。水盆要仔细清理,换上净水。趁着鸡吃食,进入鸡舍,扫除鸡粪和掉落的鸡毛,重新铺上细细的黄沙。

一个矮小的身影在鸡笼中往来穿梭,查看每只鸡的身体状况,又仔细检查饲料是否严格按照他的吩咐配制。凶狠好斗的大公鸡见了这个比它高不了多少的小人,全都敛起羽毛伏在地上,显得十分畏惧。

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他稍稍松了口气,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绝不能出现一点纰漏。

一年前他还在和小伙伴们蹲在城门口玩木鸡,却被出游归来的皇帝看中,编入右龙武军,专为皇帝驯养斗鸡。那时他刚满七岁。

前几天,宫中传来命令,陛下要看他表演斗鸡。贾昌仰起头仔细回忆着,想从那群从自己身边飞驰而过的身影中找到皇帝,却只记得那些巨大的仿佛要将他踏碎的马蹄。

“小郎君,”一声轻唤,贾昌回过神来,“时辰差不多了。”

贾昌点点头,带着手下兵丁将精挑细选出的十二笼斗鸡搬上牛车,随后踩着上马墩骑上了一匹红棕色的小马驹。小马驹四肢修长,肌肉匀称,已经隐隐有千里马的架势。

来到九仙门,几个小宦官等在门口。贾昌翻身下马,一个给使在前引路,其他人手拎鸡笼跟在后面,禁军士卒们则在宫门外等候。

跟着宦官一路来到紫宸殿外。将鸡笼放在空地上。贾昌第一次来到皇城,趁着这时候四处打量着。

“圣人至。”

众人连忙跪倒,双手举过头顶向前叩首。贾昌拼命将身体贴近地面,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直到上方传来起身的命令,才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老老实实低下头不敢再乱看。

皇帝穿着一身赭黄色圆领袍,头戴幞头,脚蹬黑靴,带着宦官宫人从紫宸殿上走下,坐到早已准备好的胡床上。

一个老宦官示意贾昌可以开始了。贾昌先向天子一个长揖,随后命令宦官将鸡笼打开。从腰间抽出一根长二尺余的小牛皮鞭,随手甩出一个鞭花。

“啪!”

一声脆响,鸡群向贾昌聚拢过来。贾昌的腰背挺直,脸上畏畏缩缩的表情也消失了。目光凝聚,每只鸡的状况尽收眼底。手腕用力,一连串鞭花炸开。

随着一声声鞭响催动,鸡群昂首振翅,磨嘴蹭爪,逐渐愤怒起来,但没有贾昌的命令,都不敢轻举妄动。

差不多了。贾昌从鸡群中随意选出两只鸡,两只鸡立刻斗了起来。雄鸡的爪子上都套着锋利的铁爪,却一点也不影响它们的灵活性。

一只黑色大公鸡猛然煽动翅膀腾空而起,向对面红色大公鸡的脖子抓去,红鸡低伏身体向前一蹿,堪堪躲过黑鸡的利爪,几片红色的羽毛掉落下来。黑鸡扑了个空,拍拍翅膀落在地上,转过身来,两只鸡踱着步子,眼睛紧紧盯着对手,寻找进攻的机会……

一对斗完又是下一对,经过几次激烈的角逐,场上胜负已分。贾昌将鞭子抡圆,猛地甩出。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响起,场上十二只鸡,胜者在前,负者在后,都面向贾昌站好。

李隆基满意地点点头。第一次见到贾昌,就觉得他是个很有灵性的孩子。贾昌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才八岁就已经展现出了相当惊人的天赋。

这一年来,他表面对贾昌不闻不问,仿佛已经将贾昌忘在脑后,暗地里一直通过鸡坊使王承恩了解贾昌的进展。

贾昌没有因为皇帝将他忘记而不满,每天不是待在鸡群中研究鸡的习性,就是与坊中训鸡高手学习训鸡手法,乐此不疲。

现在的贾昌一入鸡群,便俨然群鸡之王。哪只鸡性格沉稳,不急不躁,哪只鸡性格暴躁,一点就着,哪只鸡身强体壮力量大,哪只鸡轻盈灵活速度快,都了然于胸。

他可以通过鸡的呼吸心跳感受到细微的情绪变化,可以通过羽毛判断鸡的年龄。在他看来,鸡的每一声啼叫,每一个动作都有着特殊的含义。在贾昌的调教下,群鸡令行禁止,比人还要听话。

贾昌收起皮鞭,小步疾驱到皇帝面前。

“贾昌,你做得很好。想要什么赏赐?”

“禀圣人,贾昌只会斗鸡,博圣人一笑,无功无劳,不敢受赏,只求常伴圣人左右。”

李隆基大笑,“贾家小儿年少有为,即日起升为鸡坊禁军之首,赐钱一百贯,绢五百匹。”

2

开元十四年夏,长安西市外,一群锦衣少年骑着膘肥体壮的突厥马奔驰而过,路人惊慌闪避。一个老汉不小心跌倒在地,少年们却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反而加速向老汉冲过来。

眼看老汉就要毙于马蹄下,为首的少年一勒缰绳,胯下骏马一跃而起,从老汉身上跨过,其他少年纷纷效仿。老汉惊得半天无法起身,少年们却大笑着跑远了。

为首的少年正是贾昌。已经十四岁的贾昌身形高大健壮,面目清秀。身穿圆领缺绔袍,黑巾裹头,一手执马鞭,一手牵着马缰绳。缰绳另一头是一匹黑色的骏马,筋骨粗大,勃颈修长,鬃毛整齐地修剪成三撮。

奴仆从贾昌手中接过缰绳,将马牵到马厩。贾昌抬脚跨进家门。小僮青奴连忙迎上来。

“阿郎,宫里来人说陛下三日后去温泉宫避暑,要阿郎带上斗鸡随行。”

“知道了。通知鸡坊,把之前训好的三百笼鸡准备好,再带二十笼备用。”

自从六年前在殿庭得陛下大乐后,贾昌就经常被皇帝召到身边,或斗鸡取乐,或陪侍左右。贾昌年纪虽小,却十分谨慎,从不逾矩。又能察言观色,善应对,十分得陛下宠爱,赏赐不断。

年纪稍长便与长安城内一班浮浪少年饮宴游猎,或打马在城外四处游走,遇到新奇景色便停下来设宴饮酒,酒酣之时,投壶射箭,骰子双陆,蹴鞠赛马……遇到下雨便张起油幕,定要尽兴方归。刚才正是与他们打猎归来。

晚上,贾昌回到卧房,被褥已经铺好。床边两个檀木雕成的小人,锦衣彩绘,手捧一座香炉,炉中焚着御赐的瑞脑香。

贾昌躺在床上,回想起白天的事,不禁有些后怕。今日的事做得孟浪了,看来以后酒要少喝。

三日后,身着白罗绣衫的贾昌跟随皇帝的软舆来到了位于骊山的温泉宫。随行的皇子嫔妃,宦官宫人,乐工优伶,侍卫仪仗,浩浩荡荡,连绵数里。

贾昌与他带来的斗鸡一起住在斗鸡殿。经过长途跋涉,鸡的状态都有些萎靡,要及时调整。

下月初五便是千秋节,到时将有一场盛大的庆典。作为皇帝最喜欢的游戏之一,贾昌和他的斗鸡们自然也要上场。

千秋节是皇帝李隆基的生日,普天同庆,赐天下百姓牛酒,欢庆三日。要知道牛肉可不是随意能吃到的东西,私自宰杀耕牛是重罪。

宫内也不甘寂寞。丝竹笙箫,百戏歌舞自不必说,摔跤相扑,斗鸡,舞马,蹴鞠,耍猴,走绳索,爬竹竿,各显神通,热闹非凡。

这一日,贾昌以金丝绣帕裹头,身着锦袖绣襦裤,一手拿铜铃,一手拿拂尘,走向广场,身后跟着三百只鸡。到了指定位置,贾昌登上一座高台,鸡群在下方整整齐齐排成方阵。

手中铃声响起,鸡群如舞蹈般随着节奏伸头展翅,上下腾飞。

贾昌俯视下方,恍然间觉得自己成了大将军,正带着手下士卒攻城掠地。手中铜铃充当战鼓,拂尘一挥便是旌旗。

战鼓咚咚敲响,越来越急促,其中仿佛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士卒们挥舞戈矛,士气高昂,请战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突然,鼓声停止,战旗向前一挥,士卒们立刻向对手冲了过去,短兵相接,激烈的喊杀声从战场上传来。

鼓声再次响起,带着肃杀的声音,士卒们一时间忘记了所有,只知与对手奋力拼杀。铠甲已经破烂,身上血迹斑斑,依然不知疲倦。

铃——铃——

铃声平缓下来,贾昌站在高台上轻轻挥动拂尘召唤他的勇士们。此刻的贾昌身姿挺拔,指挥若定,傲然立于天地间,万物为之失色。

鸡群停止争斗,重新排成方阵,跟随贾昌退出了广场。

铃声渐远,广场上的人依然沉浸在刚才的盛况中。其他杂耍百戏的人逡巡场边,满脸沮丧,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经此一事,贾昌闻名天下,号为神鸡童。

3

开元二十三年夏,已近宵禁时分,延寿内一座大宅的前厅依然灯火通明,宾朋满座。

今日斗鸡神童贾昌的大喜之日。贾昌上无父母,中无兄弟,陛下亲自赐婚,将乐工潘大同女,端娘许配贾昌,一应花费皆出自宫中。

此刻,潘大同正端坐主位,举杯劝酒,脸上止不住的笑。女儿端娘以一曲凌波舞在教坊中崭露头角,被选入梨园由主上亲自教导。女婿得主上青睐,正如日中天。两家门当户对,天作之合。想到这,潘大同喜得直捋胡须,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上千只灯烛将厅堂照的亮如白昼。宫中派来的侍女跪坐在客人身旁斟酒打扇,身后婢仆往来,有的端上菜肴酒水,有的添灯换烛。堂上只听宾客谈笑,堂下丝竹歌舞接连不断。

后宅新房中,一对新人端坐床帐中,两人身上穿着华丽繁复的礼服,贾昌腰佩美玉,端娘头上插满珠翠钗簪。

两个侍女一边向帐幕中抛撒干果,一边漫声吟唱撒帐歌。撒帐完毕,新郎新娘合卺。之后所有婢仆退出,只留新人在房。

贾昌神色复杂地注视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孩,感觉有些奇妙。

两人以前也见过多次,却从没有过交谈,更没有身体接触,仔细回想一下,似乎连目光交汇的时候都很少。

她在场上跳舞,腰肢柔软,舞步轻盈,他站在皇帝身边默默地看着,耳中听到的都是对她的褒奖之声。

贾昌却没有太大的感触,他陪侍陛下多年,见过的舞女不计其数,每过一阵就会有更年轻美丽,技艺更高的舞女出现,之前的很快就会被所有人忘记。

这个女孩也许舞技高超,一时无人能敌,但早晚会有年老色衰再也跳不动的时候,到时的下场也不见得会比那些默默无闻的舞女好到哪去。

想到这,贾昌叹了口气。那个原本只能远远看着,虚幻的如画中人的身影现在就真真实实地坐在自己身边。

端娘抬眼偷瞄了贾昌一眼,发现贾昌在看她,又飞快地收回目光。

正当贾昌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打破僵局时,却听到端娘开口了。

“我能把这些东西摘下来吗?”端娘指着满头珠翠对贾昌说,“脖子都压酸了。”

贾昌一时没反应过来,却见端娘已经开始动手将头饰一件件摘下。犹豫了一下,贾昌上前帮忙。看着端娘白皙灵巧的手,贾昌忍不住一把握住。温暖滑腻的触感让贾昌的心跳陡然加快。

端娘抬头展颜一笑,樱唇半启,眼波流转。贾昌心头一热,只觉一切不安都被这明媚的笑容化解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一个小沙弥快步走进来,将一碗稀粥,一碟青菜摆放到几案上,又迅速退了出去。阴暗的佛堂仿佛一口巨大的棺材,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老人没有动,他的思绪依然停留在那段最美好的回忆中。

贾昌从小父母双亡,寄养在亲戚家。虽然自从得陛下青睐,身边总环绕着各种各样的人,人人笑容满面,个个推心置腹,谄媚奉承之声不绝于耳。但只有在端娘身边,贾昌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放松。

几年后,端娘生下了一个儿子,贾昌喜极而泣,望着那个襁褓中的小生命,贾昌觉得自己终于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自从有了端娘,贾昌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慰藉。端娘温柔而聪慧,别人只看到了贾昌的无限风光,只有她能体会贾昌背后的胆颤心惊。

伴君如伴虎,贾昌深知这个道理。他知道自己虽然得宠,但陛下对他不过如豢养一只宠物,与那些斗鸡,骏马并无两样。如果不能摆正自己的身份,恃宠而骄,早晚会有大祸患。

斗鸡是贾昌的立身之本,忠谨二字却是贾昌十余年荣宠不衰的秘诀。

老人长叹一声,就着长明灯点起三柱清香插在香炉中,香烟在黑暗中袅袅升起。

“主上,老臣谨慎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还是落得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4

天宝十四年,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东都陷落,潼关失守,长安彻底陷入混乱。皇帝带着妃嫔,皇子,亲近侍从,近卫亲军仓皇出逃。

贾昌和妻子端娘以及儿子至德也在队伍中,逃难的人群拥挤而混乱,到处都是哭喊哀号的声音。

贾昌骑的突厥骏马虽然高大健壮,却十分娇惯,根本无法适应在山路上长途跋涉,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倒,贾昌身不由己地被甩出,重重拍到地上。

等贾昌从地上爬起来,妻儿已被人群裹挟着不见了踪影,右腿疼得无法着地。眼看已不可能追上队伍,贾昌强忍剧痛,从路边折了一根粗大的树枝拄着,跟随其他逃难人群躲进了深山。

贾昌躺在简陋的窝棚中,回想着那个痴肥丑陋的面孔,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个在陛下和贵妃面前谄媚地喊着干爷干娘的胡人竟然会作乱。

那年夏天,在骊山华清宫,陛下和贵妃在座,安禄山却只拜贵妃,不拜陛下,陛下问他为何不拜,安禄山一脸忠厚与委屈,“臣胡人,只知其母不知其父。”满座大笑。

佛堂中香已燃尽,老人来到案边,一口一口地喝着早已凉透的稀粥。

乱兵退散后,贾昌回到家,家中被乱兵劫掠,已经一无所有,贾昌将破败的房屋修整了一下,守在家中等候妻儿。

圣驾归来,被新皇软禁兴庆宫。伴驾诸人陆陆续续回到长安,妻儿却迟迟不见身影。

贾昌向往日的相识打听消息,却一无所得。大难当头,谁还会去注意一对无依无靠的母子的去向。

贾昌变卖家宅,沿着圣驾逃亡的方向一路寻找。

“阿郎,阿郎。”

一阵熟悉的呼喊声传来,贾昌回头一看,一个蓬头垢面穿着破棉衣的乞儿站在面前,仔细辨认,原来是贴身僮儿青奴。

“青奴,你怎么在这,娘子和小郎君呢?”

“阿郎,娘子发现阿郎不见了之后,急欲找寻,却迷失了道路,正撞上乱军。娘子被贼兵劫走,小郎君……”

“小郎君怎样,快说呀!”

“小郎君号哭追赶,被乱军……被乱军一刀砍杀。”

徇着青奴的指点,贾昌来到了儿子至德的坟前,坟上没有墓碑,只有一抔快被荒草埋没的黄土丘。黄土丘固执地立在那里,向世人展示着何为命如草芥。

元和七年十二月,长安镇国寺后那座偏僻的佛堂中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一个小沙弥跌坐在地,蒲团上端坐着的老人,不知何时已停止了呼吸。

老人身无长物,唯有佛案上一个红绸包裹的物件最得珍视,不许任何人触碰。众人打开一看,里面却只有一块烧焦的木头,一端还残留着些许未被烧毁的花纹,形似鸡的羽毛。

寺中僧众不知何意,只得将它与老人的遗体一同火化。老人的徒子徒孙建起了一座舍利塔,将老人的骨灰供奉其中。

天佑四年三月,舍利塔轰然倒塌。(原标题:《斗鸡王》,作者:沉默的猫。小说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众号:dudiangushi>,下载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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