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犬年登场,人类的好朋友汪星人,以其灵性与忠诚再次掀起爱狗之人的情感高潮。早在一万多年前,犬已经与人类共同生活在一起。人类依靠犬来打猎、放牧牲畜和看家护院,犬的忠诚、机警和勇猛使得人和犬建立起比与其他任何动物都更加密切的依存关系。犬从很久以前就进入了人类艺术中,对犬的性格特征的认同,使得它在上升到宗教意义上的神性职能以后,仍然容易为不同的文化背景所接受和传播。这,也许就是文明发展的相似性和流通性。

两千多年前的“猫狗大战”

尾巴带白点的是什么犬(吠自西边福耀东方)(1)

这是公元前7世纪到公元前4世纪间的古希腊雕塑,装饰在底部的是猫狗打架的生动画面,按远近比例缩小的图形很完美地展现。现藏于雅典国立考古博物馆。

古罗马之犬

尾巴带白点的是什么犬(吠自西边福耀东方)(2)

这条猎犬头上长着细细的耳朵,警觉地朝前立着,它的鼻子蹭着地面仔细嗅着气味。它用力伸展着前腿,这样就使它不用弯着脖子就可以将鼻子贴在地上。其细窄的四肢固定在基座上,以保证它们们不会断裂;而它的尾巴很可能曾经是贴着一条后腿。这件大约成于公元前350年的作品,展现了雕塑家的高超技艺,其生动性和表现力使它成为古代动物雕像中的佼佼者。现藏于慕尼黑古代雕像博物馆,这里是世界上唯一一家只专注于收藏古代雕像的博物馆。

在古希腊社会,打猎被视为一种贵族特权。在民主时期只有那些有钱人才养得起狗,那些苗条健美的、有点像灵缇犬的动物被专门训练来猎野兔。这种狩猎方式需要高超的技巧,猎狗必须经受过严格的训练,并且要与主人能够密切配合。同时,猎犬在古希腊也是忠诚的象征,狗的塑像经常用于镇守墓葬。

希腊化时代的《阿克特翁(Actaeon)和他的猎犬》

尾巴带白点的是什么犬(吠自西边福耀东方)(3)

阿克特翁(Actaeon)是古希腊神话中忒拜(又译作底比斯)的一位英雄,是忒拜的缔造者卡德摩斯德

(Cadmus)的孙辈。他的故事有若干版本,根据奥维德的《变形记》,他带着猎犬狩猎时不慎窥见女神阿尔忒弥斯( Artemis)沐浴,阿尔忒弥斯气愤之下将他变化成一头雄鹿,使他被自己的猎犬追逐咬死。

雕像中喜好狩猎的阿克特翁肩披兽皮,用兽爪部分系于颈前,头顶上已经长出了两截鹿角。他的右臂高举至头部后方,手至短棍,正要击打他身下露出利齿的猎犬。虽然雕像所表现的这个时刻正是阿克特翁即将失去人性以及生命的关头,但他的表情并不像奥维德在《变形记》中所写那样惊惧恐慌,而是显得平静或迷茫。阿克特翁的身体匀称结实,充满了活力,而两只猎犬的塑造也相当形象,尤其是犬牙凌厉,愈发衬托出故事结局的悲剧性。该雕塑现藏于大英博物馆。

古巴比伦疾病之魔的护身符

尾巴带白点的是什么犬(吠自西边福耀东方)(4)

在古代近东艺术中,经常发现虚构或奇异的生物,它们通常被认为是合成的,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将自然发生的解剖部位结合起来,有时使它们显得怪异或邪恶。这些各种各样的野兽都蕴含着超自然的力量——在某些力量是有害的,在另一些则是保护性的。今天,这些生物通常被称为“怪物”或“恶魔”,描绘一种特殊的恶魔的护身符是一种对该生物本身的辟邪保护的实用方法,也被用来保护和治疗疾病或其他不幸。这些合成生物的图像也经常借鉴于其他文化。

在美索不达米亚与亚述神话中,拉玛什图(Lamashtu)是天空之神安努之女,她的形象常为狮首鸟爪,手持蛇,哺乳彘和犬。她会伤害产妇和小孩的生命,制造梦魇,被认为是死亡与疾病的象征。为了克制它,人们认为她或者她同样是恶魔的配偶帕祖祖(Pazuzu)的照片会把她驱赶走,保护脆弱的人;比如这件公元前1世纪初的黑曜石护身符。现藏于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巴米扬山谷中的“狩猎王与犬”

尾巴带白点的是什么犬(吠自西边福耀东方)(5)

在阿富汗巴米扬山谷中,卡克拉克石窟的整体景观是围绕一个约8米高的佛立像为中心,周围分布将近有100个石窟左右。这些石窟和其他建筑物主要分布在卡克拉克石窟河的南北两岸,同时在佛立像的周围还包括有一些望楼和碉楼,但多半已经废弃,这些石窟和附属建筑组成了卡克拉克山谷的文化景观。很不幸,卡克拉克石窟的标志性大佛也被塔利班炸毁,很多石窟被难民占据,同时一些不法分子利用战乱对石窟壁画进行大肆切割盗掘。目前整个卡克拉克石窟的保护正艰难进行中。

这幅卡克拉克石窟壁画的局部,绘制时间约为7-8世纪。据阿富汗宗教美术研究学者邵学成博士介绍,壁画上的主身形象被称为“狩猎王”(或“胡王”),旁边配置两支箭和猎犬。笔者认为,壁画中的这只犬与唐代狩猎俑中的犬只形象颇有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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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彩绘骑马带犬狩猎犬 陕西历史博物馆

大唐盛世,唐代波斯、中亚诸国常以犬进贡。《唐会要》记,“开元初,(粟特康国)屡遣使献……犬、豹之类。”“波斯国多骏犬,今即谓波斯犬也”, 开元年间唐玄宗曾派人携带丝绸至石国进行犬马交易。在陕西懿德太子李重润墓、宁夏梁元珍墓壁画中,还有永泰公主墓出土的彩绘骑马带犬俑中,都能看到这种嘴尖耳长,腿长腰细,尾巴长而大的波斯犬形象,应该是和现在的萨路基犬、灵缇等为同一祖先。

撒马尔罕古城壁画上的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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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亚古城撒马尔罕、古代康国首都阿弗拉西阿卜(Afrasiab),创建于公元前650年,毁于1220年成吉思汗西征的烈火,其考古发掘难度在于遗址所跨的年代年后近2000年。上图这幅绘有猎犬形象的壁画出土于喀喇汗王朝时期的宫殿中,时间约为11世纪左右。

从东罗马到大唐,阿斯塔那墓葬中的“拂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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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画《双童图》,1972年出土于吐鲁番阿斯塔那187号墓地,残高59厘米,宽47.3厘米,是唐代618-907年间的画作。

画面中,两个胖嘟嘟的儿童上身裸露,身穿蓝、白、红、黄、绿五色相间的背带条纹长裤,脚蹬红靴。其中左边的儿童抱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卷毛小狗,小狗乖乖地趴在他的臂膀上。

孩童所抱的卷毛小狗,唐代称为“拂菻”狗,高昌王麴文泰就曾向唐王朝献过一对。据《旧唐书·高昌传》记载,“(武德)七年(公元624年),文泰又献狗雄雌各一,高六寸,长尺余,性甚慧,能曳马衔烛,云本出拂菻国。中国有拂菻狗,自此始也”。从这段史料,说明高昌王麴文泰所献的这种能曳马衔烛的宠物小狗,开启了中原地区有了拂菻狗的历史。而这种来自于吐鲁番的宠物狗,它的故乡是在唐代被称为“拂菻”的地方。据《新唐书·列传第一百四十六·西域下》中记载:“拂菻,古大秦也,居西海上,一曰海西国。去京师四万里,在苫西,北直突厥可萨部,西濒海,有迟散城,东南接波斯。地方万里,城四百,胜兵百万。”“大秦”即唐代东罗马帝国,这幅画中的拂菻狗,源自四万里之遥,出现在高昌地区,从此传入中原,这也是古代丝绸之路上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最好见证。

藏经洞白画里的祆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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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年来,从艺术作品中的“配角”,一跃而升,演变成具有宗教荣光的“犬神”,犬的神格化在西域祆教(也叫拜火教、琐罗亚斯德教)的流行时期,被不断放大。根据祆教经典《阿维斯陀》(The Zend Avesta)第一部分《维提吠达特》的记载,犬“从午夜走动到凌晨,擒杀恶神创造的成百上千的恶生物”,一般的方式有两种,一是“犬视”,就是看,用犬看猛禽啄食尸体来完成;一是“撕噬”,就是让犬将尸体的肉吃完然后下葬骸骨——犬,地位远在一般人之上,类似我国的神犬盘瓠,成为一种犬神崇拜。

祆教对犬进行神灵崇拜,赞颂犬之美德,通过严格的规定来保护犬。其中,祆教大神阿胡拉·玛兹达(AhuraMazda) 对犬应享受的权利、孕犬护理、犬的食物安排、伤害犬的各种各样的处罚、各种犬的不同职责等都有着详细的规定。在祆教的日常生活中,犬和人是平起平坐的,甚至受人顶礼膜拜。

随着丝路传播,西域祆教一度也影响了中国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饶宗颐先生在论及法国国立图书馆藏伯希和得自敦煌藏经洞白画时,提到画面上相向而坐的二女,“一女奉杯盘,盘中有犬”。姜伯勤先生则认为此画内容与敦煌归义军时期盛大的赛祆活动有关,是素书的祆神纸本画像,即是祆教女神娜娜(Nana)。近年中亚粟特及于阗地区发现祆教图像中,常有手托小型动物(羊、驼、犬)的图像,与敦煌白画之内容颇多关联。

萨珊银壶上的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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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家门口小花园里经常会来一些“不速之客”,老人常说,“猫来财,狗来福,” 慢慢的,这些小动物们就成为家庭的一员,给大家带来欢乐,也收获我们的善意温暖。无论东西方,平凡如路边的小犬,还是赋予神灵光环的犬神,都是人类文明、常识和情感的延续与升华。这件藏于俄罗斯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的6-7世纪的萨珊银壶,壶上描绘的是祆教艺术中的狗头鸟神话——“森莫夫”,它是犬、鸟和麝等动物的结合体;因为与人们最喜爱的胜利之神韦雷特拉格纳联系在一起,所以成为祆教的流行符号之一。

尾巴带白点的是什么犬(吠自西边福耀东方)(11)

《十犬图》,象征“十犬十美”,把这些汪星人形象与朋友们分享, 也祝愿吉祥与忠诚永远照耀我们,照耀世间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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