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下午,坐在办公室打开优酷,无意中点开了老鹰乐队的现场演出,就是那首经典的《加州旅馆》。开场的小号声,一下子把我带回了17岁。
那是2001年,我在县城上高二。17岁的我,玩性还大,县城高中里“百万大军过独木桥”的学习氛围很淡,我自然也没有像后来那样渴望着高考和大学。每天大家只想着玩,看小说、听歌、打台球,三五成群地胡逛。我在上课时的几大主要爱好是:本子上画画、写诗,买块儿橡皮刻印章。那时没有手机,传呼机也不是那么普及,每天自习时会看到教室里的纸条乱飞,纸条甚至有时会从一个角历经整个教室传到另一个角,想要打电话就到学校门口的IC电话排队。
当时校园里流行着王杰和谢霆锋,当然还有张宇。卡带还只能买到盗版的,有时候会遇到高仿的,一盒大概10块钱。对于一个星期只有不到三十元生活费的我来说,买卡带算是个奢侈的事情。攒了好久,花40块钱买了一个黑色的随身听,音质能够达到立体声。然后就开始每天将它别在腰带上,听着各种盗版的音乐。
幸运的是,在当时的高中门口有一家音像店,在里面可以淘到各种时下最流行的歌。现在想来真的要感谢那位开音像店的老板,是他让一个闭塞县城也能与时俱进感受流行文化的演变。后来有机会又回到高中早已不见了音像店的踪迹。这大概也是一种文化的缺失吧。
校园广播里经常播放的是:谢霆锋的《谢谢你的爱1999》、王杰的《伤心1999》、张宇的《雨一直下》。我那时独爱听游鸿明,而且一听就是十年,一直到大学毕业才渐渐淡忘。当时我有游鸿明所有的歌,抽屉里全是他的专辑,我会唱他所有的歌。
契机是从《五月的雪》开始的,然后就疯狂搜集他的音乐。现在的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那么迷恋游鸿明的歌曲,只是觉得旋律优美,有一种让人心痛,无法言说的感觉。
17岁其实是青春的懵懂刚刚开始滋生的时候,不懂爱情不懂风月,仅仅是内心的情愫开始萌动。但是,也许正是这种懵懂,会让人不小心陷入自己臆想的某种情绪无法自拔。也许正是听着这样的歌曲,才让我的性格变得敏感尖锐。当然,这之间也听过很多其他的歌曲,但是不会说是听到某人的一首歌就会寻找他所有的歌,只是一人一首歌而已。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同学那里得到了一盒美国乡村音乐专辑。清晰记得里面有两首歌,一首是威猛乐队的《无心快语》,一首就是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我开始迷恋这种节奏明快、略带伤感、又能标记时代的音乐。当时英语水平很有限,并不是很清楚歌词的含义,于是对着字典逐字翻译,后来看到的歌词只是在讲述某件事情,甚至有些琐碎。转而便觉得,或许歌词并不是一首歌所必须要有的东西,即使听不同,但是音乐里传达的那种感情脱离语言依然会给人带来感悟。
再后来,我开始听马修连恩的《布列瑟农》、《狼》。加拿大育空地区的辽阔、南台湾原住民的沧桑,让他的音乐直指人心。之后的多年时间里,我总是沉醉在这几首歌里,从随身听到CD到MP3再到现在的智能手机,听歌越来越方便,但是听的歌还是这些。
每次熟悉的旋律响起,还是会热泪盈眶,心神摇曳。每当生活艰辛前方迷茫的时候,还是会翻出这些歌,一遍一遍地听,从里面寻找向前的勇气。感谢17岁时,有幸遇到那么一家音像店,有幸听到这些经典的音乐。感谢这些音乐让我在雾霾锁城时,于斗室电脑前再次回到1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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