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到极致、爱到极致,也伤到极致,无论是电影中还是生活里,她的角色都充满极致色彩,璀璨夺目,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她是《乱世佳人》中的斯嘉丽,也是《魂断蓝桥》里的玛拉,还是《欲望号街车》中的布兰奇……她更是费雯·丽。
美到极致,只可远观的英国玫瑰无论是电影中,还是生活里,她的美都是那么明艳出众,仿若光芒女神。就像《乱世佳人》中,只要斯嘉丽出现在社交场合,所有的青年才俊都会为她的美貌沉迷,围着她争风吃醋,她的美就是有一种掩藏不住的张扬、重彩与华贵。
美到极致的费雯·丽被评为“英国最美丽的女士”,戴安娜·弗里兰说“她是一朵完美的英国玫瑰”,丘吉尔认为"她是上帝的杰作,远远看着就好。"费雯·丽的这种美不仅在于她的天生丽质,也在于良好的成长环境与父母对她的悉心栽培。
1920年母亲为她安排了正统英式教育,未满7岁的她开始去伦敦圣心修道院学校学习,是年纪最小的寄宿学生,学习了芭蕾舞、大提琴演奏、钢琴等多种才艺。
14岁的时候,父亲为她规划了英国贵族特有的教育项目——长达4年的欧陆游学,在这期间,费雯·丽(彼时的她还叫薇薇安·玛丽·哈特利)陆续在意大利、法国、德国生活学习,熟练掌握了法语、德语、意大利语等多种语言。
18岁时,费雯·丽考上了伦敦皇家戏剧艺术学院,虽然笔试的专业成绩算不上优秀,但是对于表演的热忱始终没有动摇,直至19岁嫁为人妇。
事实上,比美貌更让人心动的是她对电影与爱情的极致追求。
演到极致,在虚幻与现实的夹缝中转场在幼年进入圣心女修道院寄宿学校学习时,费雯·丽就告诉密友她的梦想是“要成为一个伟大的演员”。
也正因为对表演的极致热爱,在她终于踏足表演行业时,才会把自己全身心融入角色之中,不惜丑化容颜,甚至不计较工作时长、无视健康。
无论以何种标准进行评判,《乱世佳人》总是在最佳电影名单之中,1998年,美国电影学会评选20世纪最伟大100部电影,该片位列第4位。虽然这部影片是一部集体创作的结晶,每一位主创人员都功不可没,但是片中饰演斯嘉丽·奥哈拉的费雯·丽无疑成为这部影片的一个灵魂人物。而这个栩栩如生的斯嘉丽成功背后,是费雯·丽几近疯狂的付出。
《乱世佳人》 拍摄期间,费雯·丽总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摄时间长达十几小时,为了提神,她一天要抽四支烟,全身心沉浸在演好斯嘉丽身上。为了符合角色身份,她每天5点钟起床,练习三至四小时美国南方口音,她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在风沙灰尘极大的环境中坚持拍摄。每一个镜头她都会反复琢磨,力求最好。即便导演表示很好,她仍然会用更高的标准要求自己。
如果说《乱世佳人》让斯嘉丽穿越屏幕,成为经典,《欲望号街车》则让布兰奇带着复杂、深重且畸形的痛苦跃然于世界荧屏。
在《欲望号街车》中,费雯丽饰演的布兰奇,是一位不再年轻、容颜枯萎且患有精神疾病的中年女人,这一角色曾被称为银幕最复杂的角色,却被费雯·丽演绎得鲜活、立体。《欲望号街车》导演伊利亚·卡赞说,费雯·丽的倔强超过他认识的所有女演员,假如她认为什么会对表演有帮助,即使前面是碎玻璃她也会爬过去。纽约影评人协会说,很少有演员将发自内心的痛苦以这样的灵敏度和清晰度投射到银幕上。
爱到极致,无视世俗的羁绊因为对爱情的极致追求,她在19岁就嫁为人妇,经历了繁琐、冗杂的家庭生活考验后,方才清醒认识到她对爱情理解的偏差,以至于忍受世人与家人的责难、背离成长的道德准则,选择婚内出轨,去追寻另一场“命定的真爱”。
1935年,费雯丽因为看了一出名为《皇家剧场》的戏剧,陷入了对奥利弗·劳伦斯的爱恋。甚至公然对女性友人说“总有一天,我要嫁给这个人!”
一向敢于追求、敢于行动、一向都把事情做到极致的费雯·丽,面对无法抑制的心动也决然不会退缩,于是借由拍摄《英伦战火》的机缘,与奥利弗正式定情。
之后便是两个已婚之人拼命挣脱婚姻枷锁,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弃道德、教养与责任,无视世人的目光与指责,不顾一切地走到一起的故事。直至1940年,彼此才终于解脱各自的婚姻,并在当年8月30日正式结为夫妻,只是,他们的结合是不被祝福的,只有证婚人凯瑟琳·赫本和加森·卡宁参加了仪式。
情深不寿,极致的反噬与伤痛因为她的竭尽全力与炽热付出,电影没有负她,不只让她赢得了理所应当的褒奖,也让她塑造的角色成为影史经典,可以不惧时空的变换流转,延续她的荧幕生命。
《乱世佳人》《欲望号街车》为她赢得两座奥斯卡影后的奖杯,前者还让她成为第一位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的英国女演员。之后,费雯丽还获得了托尼奖最佳女主角奖、英国电影学院奖最佳女主角奖、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等国际电影大奖,入选美国电影协会百年最伟大女明星。
只是,电影给予她荣光的同时,也为她一身的伤病埋下隐患。《乱世佳人》影片拍完后,长期的劳累、恶劣的工作环境以及作息习惯让费雯丽染上了肺病。拍摄《凯撒与克里奥佩拉》时费雯·丽不幸流产,加重了她的抑郁症病情。《欲望号街车》中对“精神病患者”女主角的沉浸式演绎又让她精神崩溃,引发了躁郁症,以至于电影拍摄结束后被送进医院进行精神治疗。费雯·丽说:“演这个角色让我发疯。”
与电影不同,爱情虽然没有单方面辜负她,但终究也没能成全她,在让她得到了灵魂伴侣,体验了真爱澎湃之后,又把她推入爱情变质的深渊。
此外,费雯·丽是在严格的家教中成长的,虽然她挣脱了第一次婚姻的枷锁奔向了“真爱”,但是背叛婚姻的枷锁应该是始终潜藏在她的内心深处并不断予以惩罚。因为她的母亲一直教导她凡事以他人为先,参加聚会要取悦女主人,自己成为了主人,则要取悦客人。“不要想着光做自己想做的事,是一种礼貌。”这是母亲对她的告诫。
电影和不被祝福的爱情带来的多重压力摧垮了费雯·丽。1953年,医生判定费雯·丽患上了神经分裂症和臆症,病情严重时,她不得不接受睡眠治疗和电击治疗(因为这是当时治疗精神分裂的唯一办法)。
费雯·丽与奥利弗真正走入婚姻后,很多普通夫妻之间面临的工作、生活的种种琐事与问题同样出现在他们之中,随着日渐激烈的争吵与分歧,加之费雯·丽的精神疾病引发的一系列失常反映,让奥利弗对费雯·丽的爱意也在不断衰减。
1960年,费雯·丽和奥利弗离婚,之后不久,又与琼·普洛莱特结婚。
在《乱世佳人》中,失去艾希礼、失去白瑞德都没能击垮斯嘉丽,但现实中失去奥利弗却让费雯·丽输得很彻底,它不仅摧毁了她对爱的信仰,瓦解了她的自信,也一度让她变得失控、疯狂,对她的身体和精神都造成了重伤。而这些创伤的相互叠加与恶化直接导致了她的早逝。
1967年7月8日,尚不足54岁的费雯·丽在寓所因病香消玉殒,得知好友西去的消息,凯瑟琳·赫本流着泪说:“谢天谢地,这位伟大的演员终于摆脱了痛苦”。8日晚上,伦敦的所有剧院都熄灭舞台脚灯一分钟,演员和观众一起为这位影坛巨星的陨落默哀。
一位风华绝代、演技超群的美人在病痛中解除了痛苦,留给世人的是她用尽心力完成的作品:《乱世佳人》《魂断蓝桥》《欲望号街车》《汉密尔顿夫人》……从她1935年在影片《欣欣向荣》中扮演只有一句台词的女学生开始入行,到芳魂西归为止,一生出演了近20部电影。
奥斯卡评委评价她:“有如此美貌,根本不必有如此演技;她有如此演技,根本不必有如此美貌。”1999年她被美国电影学会选为百年来最伟大的女演员第16名。
与她一起出演《乱世佳人》饰演梅兰妮的奥莉薇·黛·哈佛兰说:“费雯·丽非常专业,总是有备而来。不仅台词烂熟于心,而且从不迟到。她比剧组其他人工作的时间都长,有时晚饭后还要拍摄......我曾休了四周假,返回工作室时,费雯从我身边经过,我几乎认不出她了。她消瘦了那么多,身体和精神看上去都非常疲惫。”
《欲望号街车》的男主角马龙·白兰度说,别人是演角色,而费雯·丽生活在角色里。
费雯·丽曾说:“我不是一个电影明星;我是一个演员。作为一个电影明星,只是一个电影明星,是多么虚假的人生,为了虚假的价值和公众而活。演员的生活可以持续很久,总是可以饰演不可思议的角色。”
她是对的。虽然她人已经不在世间,可是她所造的角色和她的形象一直留在喜欢她的观众心中,依然风华绝代、依然明艳动人、依然让人热爱、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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