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开年,多灾多难。
新型冠状病毒在全球范围内传播;美国爆发40年来最致命流感;澳洲的山火持续燃烧了四个多月,数亿动物死亡;东非爆发遮天蔽日的蝗灾,政府启动军用机对抗;全球多地地震不断;菲律宾火山喷发......地球仿佛开启了报复人类的“潘多拉魔盒”。
而最让我们难忘的,便是“新型冠状病毒”。
历史上病毒引起的传染病爆发,每一次都给人类社会造成了巨大的威胁。早在人类出现之前,病毒就占领了这颗星球,他们历经高温、酷寒或干旱等极端条件,一直和人类一起共存到今天。我们对它有死亡、有恐惧、有绝望,同时也有搏斗、有共存、有胜利,人类社会的历史进程,一直在和各种病毒斗争。
正如《血疫:埃博拉的病毒》这本书中写的那样。它是一本纪实文学类的小说,记录了1967年至1993年间,埃博拉病毒几次为祸人间,以及人们如何顽强抵抗的故事。
作者理查德·普雷斯顿,美国非虚构作家,《纽约客》的撰稿人,他在普林斯顿大学获得了英文博士学位,师从著名的非虚构作家约翰·麦克菲。1994年,他基于史料,采访大量那次埃博拉病毒亲历者后,出版了这部非虚构作品《血疫:埃博拉的病毒》。书一经出版,迅速占据《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单达61周之久,20多年来,《血疫》被翻译成30多种语言,销售300多万册,已成为有关埃博拉病毒具影响力的非虚构经典之作。
看过这本书以后,我们会知道,埃博拉病毒从哪里来,感染了埃博拉病毒会是怎样的恐怖和绝望,全世界的医学工作者们为了攻克它,付出了怎么样的努力!更可以了解到,这个世界上曾经发生过这样血淋淋的真实事件,而这一切,离我们并不遥远。
我们多了解病毒一分,或许对自己的命运就更加清晰,进而更敬畏一分,就能学会如何远离它!
1、埃博拉——史上最强病毒!美国《外交政策》杂志,总结了近半个世纪以来,对全人类造成严重威胁的五大病毒排行榜:第五名是霍乱,是由霍乱弧菌引起的急性肠道传染病;第四名是脑膜炎,是脊髓液和大脑周围液体受到细菌感染而诱发的疾病;第三名是艾滋病,艾滋病病毒HIV是一种能攻击人体内脏系统的病毒;第二名是登革热,是靠蚊子传播的一种急性传染病;
排名第一的病毒是什么呢?那就是埃博拉病毒。
美国疾病控制中心和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设计了国际通用的生物安全等级,针对生物危害的不同程度,将微生物的危险等级设定为四个级别:
流感病毒、艾滋病病毒,是生物安全二级病毒;
SARS、鼠疫,是生物安全三级病毒;
而埃博拉病毒,则是生物安全四级病毒!
写过《肖申克的救赎》的斯蒂芬·金这样评价这本书:“《血疫》的第一章,是我这辈子读过最可怕的”。书中对于埃博拉患者身体崩溃的描写,隔着书本都能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莫内觉得眼珠隐隐作痛,所以请假休息几天,但是几天后,他的头疼也越来越严重,太阳穴也开始痛;头疼后第三天,开始恶心、高烧、呕吐,整个人变得冷漠迟钝,面部失去了活力,变成一张毫无表情的假面,眼珠像麻痹了似的呆滞瞪视,凝固在眼窝里,而且变成了鲜红色,面部皮肤发黄,像一具僵尸......
..在内罗毕医院,莫内大口的呕吐,大量的喷血,血液从身体的每一处孔窍向外喷涌,体内剩下的血液已经不足以维持循环,医生在给他输血的时候,遇到了巨大的麻烦:只要扎下去,血液就在针头周围涌了出来,无论他把针头扎进患者手臂的什么地方,血管都会像煮熟的通心粉那样破裂,涌出血液;血液从患者手臂上的针孔向外冒,无法凝结,他的内脏还在出血,而且黑得像沥青。
第二天凌晨,莫内在重症监护病房死去。
别以为你在看恐怖电影的剧本,这是《血疫》这本书第一章里描写的“感染病毒死去的真实状况”。
埃博拉病毒究竟是什么?
《血疫》这本书中写到:埃博拉病毒,是一种能引起人类和灵长类动物产生埃博拉出血热的烈性传染病病毒,有很高的死亡率,病毒在进入人体后迅速繁殖,极度扩增;各个遭到袭击的器官逐渐变形,坏死,导致患者大量内出血,皮肤上出现血疹,并在晚期七窍流血不止;最后因组织损伤,过量内出血,脑损伤等原因而死亡。
埃博拉病毒,一旦爆发,究竟有多大威力?
据统计,全球共爆发过24次疫情。在刚刚过去的2019年7月,埃博拉病毒在刚果西北部再次爆发,共致使2512人感染,1676人死亡。
2014年,在非洲西部爆发的埃博拉病毒疫情,感染及死亡人数是历史上最高的,先后波及几内亚、利比里亚、塞拉利昂、尼日利亚、塞内加尔、美国、西班牙、马里八个国家,并首次超出边远的丛林村庄,蔓延至人口密集的大城市,共感染病例17290例,其中6128人死亡。
人类如果感染了埃博拉病毒有多可怕呢?
在许多电影作品中,常出现“僵尸”的形象:嘴角流下了鲜血、眼神呆滞、并且疯狂攻击其他生物、在《血疫》这本书中,也描写到这些细节:有一些感染了埃博拉病毒的人,病发以后,会脱掉衣服裸着身上街上乱跑,因为,他们体内血管已经爆掉了,身体的第一反应便是是去检查出现了什么问题,所以会脱光衣服,而且大脑里的神经也爆掉,已经没有人类意识了,所以会乱跑。一些僵尸游戏中“僵尸”的灵感,就是来自于埃博拉病毒患者的症状!
2、埃博拉病毒是如何产生、如何传播的?埃博拉病毒是如何产生的?《血疫》一书中这样写到:
1976年7月6日,非洲苏丹南部,离着埃尔贡山西北五百英里,一个男人进入休克状态,死时身体的每一个孔窍都在流淌鲜血,大家提到他的时候只用他的姓名缩写:YuG。(为方便讲述,我们后续统一称他为Y先生)全世界的医学专家开始研究,他们从病人标本中,分离到一种新的丝状病毒,他们就用这个病爆发的地方——民主刚果的埃博拉河来命名,称之为埃博拉病毒。
Y先生,是恩扎拉镇上一家棉花加工厂的仓库管理员,恩扎拉镇是一个美丽的地方,自然生态很好,人们很贫穷,但都在努力工作供养家庭。加工厂里有个堆满布匹的房间,蝙蝠栖息在离办公桌不远的天花板上。谁也没法证明那些蝙蝠有没有携带埃博拉病毒。病毒也许是通过某种未知途径进入加工厂的,比方说困在棉絮里的昆虫,又比方说加工厂里的老鼠。甚至有可能病毒和加工厂根本没关系。最终,可怜的Y先生死在自家院子里的一张吊床上,家里人给他举办了赞德人的传统葬礼,把尸体抬到象草丛的一片空地里,放在堆起来的石块底下。但是他死后,病毒却开始蔓延,没几天,办公室的另外两名职员也突然出血和休克,死时从全身的所有孔窍淌出鲜血......苏丹埃博拉的绝大多数致命病例都可以沿着传染链条追溯到那位YuG先生,这次疫情爆发几乎摧毁了苏丹南部的全部人口。
第一次埃博拉爆发的规模不算很大,死亡数量不到500人,但这是在埃博拉疾病史上最早的发现记录,也是重要的溯源资料。
在旅途或非洲纪录片中,经常会有一些非洲的野生动物肉类交易市场,让人触目惊心:剥了皮的猴子、挂在架子上的猩猩,被简单烟熏过的老鼠和兔子......潮湿的案板上,还堆积着更多正滴着血、甚至引来不少苍蝇的、根本辨不清原貌的“鲜肉”,令人不禁发问:这些来源不明的东西,真的可以食用吗?
随着科学家对埃博拉病毒的研究越来越深入,埃博拉病毒的传染路径也越来越清晰,科学家推断也许是这样:热带雨林里的果蝠是病毒携带体,而灵长类动物食用被果蝠口水污染的水果,开始携带病毒;人类对猴子、猩猩的杀戮、屠宰及食用,又将这病毒带入了人们体内——第一个感染的Y先生,谁也不知道他生前吃了什么,接触了什么!
2003年,SARS席卷中国。科学家们从SARS发病到找到确切的病因,研究人员足足用了15年,用到了现代医学绝大多数技术手段,发现果子狸携带的一种病毒和SARS病毒最接近,那么果子狸是真凶吗?2017年12月,“幕后黑手”终于被找到了:研究人员在居住于偏远地区山洞里的一种蝙蝠体内,找到了SARS病毒的全部基因组,SARS的病因是蝙蝠身上的一种病毒通过果子狸传染给人,导致了传染病暴发。
现在肆虐全国的冠状病毒,据说依然和蝙蝠有关。蝙蝠究竟是一种什么动物?
蝙蝠,是唯一能飞的哺乳动物。它在地球上存在的历史超过8800万年,躲过了白垩纪晚期的生物大灭绝。在300多只蝙蝠体内,科学家一共发现了4100多种病毒,其中,就有多种我们熟悉的致命病毒,然而这种病毒并不会导致蝙蝠生病。因为蝙蝠在飞行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热量,使得体温升高到38度到41度之间,类似我们人类的“发烧”,这种热量可抑制病毒的复制,减少体内病毒的载量,同时加快机体免疫反应,进而减少病毒对机体的损伤。而如果我们人类长时间这样发烧的话,可能早就烧糊涂了,但是蝙蝠可以安然无恙地“发烧”一直生活30--40年,实在是一种奇特的生物!
埃博拉病毒是野生动物传播给人类的,那人和人之间是如何传播的呢?
人与人之间的传播主要有三条途径:一是接触传播,二是注射传播,三是性接触传播。在前两年大热的电影《战狼2》当中,吴京扮演的男主人公冷风,在和敌人的打斗中,无意中,伤口接触到了死尸,于是,感染了“拉曼拉病毒”,而现实生活中,“拉曼拉病毒”的原型,便是“埃博拉病毒”,轻轻一碰通过血液,就能迅速传染上;同样是前些年很火的历史电影《大明劫》,就描述了明朝末年,当时华北鼠疫蔓延的惨状,“万历八年,大同瘟疫大作,十室九病,传染在接踵而亡,数口之家,一染此疫,阖门不起”,人与人之间稍有接触,哪怕是使用了同一个碗喝水,军士们住在同一个帐篷,便会感染瘟疫,并会迅速丧命。
埃博拉病毒该如何防护呢?
2014年,西非埃博拉疫情的蔓延。当时,在提供人道主义救援的国际医疗队出现了感染的情况:西班牙护士的感染,发生在脱去防护服时用手套触摸了脸,美国两名护士发生感染,是因为在接触、处理埃博拉病人的血液和腹泻物时由于防护服覆盖不够严密所致,还有一些是由于接触到病人用过或触摸的物品,没有及时洗手或手卫生,而发生感染。
而但是中国也出动了“医疗援助队”,67天累计接诊患者112例,确诊埃博拉患者5例,成功救治3例,医疗队员们无一人感染,后来,在媒体的采访中,他们介绍了自己的防护秘诀: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是严格按照防护要求,穿戴防护服,做好消毒工作;在救治病人的过程中,严格实行国际标准的隔离、消毒,最终可以合理控制疾病蔓延。
在电影《大明劫》中,江苏吴县名医吴又可,面对崇祯后期瘟疫在华北疯狂爆发,深有感触,写下了医学名篇《瘟疫论》:瘟疫非风非寒,非暑非湿,非六淫之邪外侵,而是由于天地间存在有一种异气感人而至。他强调了瘟疫的传染性,并猜想到了病原体的存在,比欧洲要早近200年。
吴又可又明确指出:瘟疫由口鼻侵入,通过呼吸传播,强调与病患隔离的意义,并发明了治疗鼠疫颇有疗效的“达原饮”,成为中国温病学的开创级人物。
他的理论,在清末鼠疫流行时与西药一同发挥了重大作用,清末大鼠疫爆发于云南,而传染到世界各地,中国死亡了200万人,而印度死亡多达900万。
由此可见,隔离、通风、阻断病毒的传播方式,不仅在埃博拉病毒的防护中有效,在其余的传染病防护中也很有效。当前的冠状病毒,“戴口罩、不出门、常消毒、勤通风”依然是最有效的防护方法!
3、病毒,是地球对人类的免疫反应《血疫》的最后一章,作者去到埃尔贡山上的奇塔姆洞进行病毒勘探。
奇塔姆洞口,有非洲水牛的足迹、水牛新鲜的绿色粪便、水羚的蹄印。除了象群,还有许多种类的动物进过奇塔姆洞:薮羚、红麂羚、猴子、狒狒、麝猫、老鼠、鼩鼱、田鼠......奇塔姆洞对埃尔贡山就像纽约的时代广场地铁站,是地下的交通汇集处,也是生物混合点,不同物种的动物和昆虫在封闭空间内相遇,非常适合病毒在物种间跳跃。
艾滋病、埃博拉和其他雨林病原体的显现,无疑是热带生物圈遭到破坏的自然结果。这些新出现的病毒从生态被破坏的区域浮出水面,其中许多来自热带雨林破损的边缘区域,还有迅速被人类蚕食的热带稀树大草原。热带雨林是全世界最深的物种储备池,包含了地球上的大多数动植物。雨林也是全世界最大的病毒储备池,因为所有活物都携带病毒。病毒走出一个生态系统之后,往往会在人类群体中波浪式传播,仿佛是正在衰亡的生物圈的回声。
病毒,是地球正在启动对人类的免疫反应。
曾经,我们以为病毒与我们很远,可现在随着新冠病毒的蔓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来自于野生动物体内的病毒,有了基本的认识。这个世界还流行过的很多传染病,它们都来自于野生动物,艾滋病最早发病于非洲雨林区,来自灵长类动物“猩猩”;埃博拉病毒,元凶为蝙蝠的一种“果蝠”。
但是,蝙蝠和猩猩错了吗?
它们只是物种进化的自然选择结果,不会直接将病毒传播给人类,而是先传播一些与之接触的野生动物,如果子狸、竹鼠等,通过这些病毒的中间宿主,最终才会传播到人类身上。
埃博拉,很有可能是非洲的果蝠在吃饱喝足以后,盘旋在天空中,粪便掉到了当地居民的羊圈里,而一位可怜的男孩吃了那只被感染了病毒的羊肉;
2002年,云南的中华菊头蝠在果子狸头上来了一泡屎,SARS来了;
2020年,或许餐桌上的那一道名叫“清炖蝙蝠”的菜,造成了今天的状况。
当然,除了在餐桌上和蝙蝠的“间接接触”甚至“亲密接触”以外,多年来,人类对原始森林大范围的砍伐和开发,森林少了,蝙蝠没了家,只能来到人类居住的城市;山洞被开发成了旅游胜地,当人类在完成探险、观光以后,或许,那些山洞的石头上,早已被蝙蝠留下了很多未知病毒;澳大利亚的大火烧了四个月没有停息,几十万只蝙蝠盘旋在城市上空,他们没有家了,只能和我们人类在一起了,他们一起带来的,谁也不知道是哪种病毒。
蝙蝠原本住在山洞和森林里,和我们互不打扰了几百万年,是我们人类自己,让蝙蝠和病毒,一步步接近我们的!
人类向来以食物链顶端自居,以大自然的征服者自居,其实人类从来都不知道大自然的报复可以是非常直接的。
病毒不会被战胜,只会自己消失,又会突然出现。
正如《血疫·埃博拉的故事》中,最广为流传的一段话:
病毒与文明世界只隔着一个航班的距离。来自热带雨林的危险病毒,可以在24小时内乘飞机抵达地球上的任何城市。航空线路连接了全世界的所有城市,构成网络。病毒进入网络后,一日之间就能来到飞机抵达的任何城市。
人类要时刻保持警惕和敬畏之心,但愿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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