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小东十一岁放学到家听到他娘秋梅的咒骂声“老不死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吃干饭呢？”原来是娘叫奶奶到井里打水由于体力不支滑倒在地，估计是小腿受伤坐在地上几次想爬起来但都失败，秋梅不仅不帮忙还一顿奚落。
小东见状欲上前扶起奶奶被秋梅拎回来“小兔崽子，回屋写作业。”“娘，奶奶摔倒了！您没看见吗？”小东冲着秋梅一声吼。“现在翅膀硬了是吧？还敢顶撞娘了？”秋梅不容小东多说把他赶到屋子。
“老太婆，今天没有人能帮你！”秋梅拿着扫帚吓唬老人“给我起来别装可怜。”“秋梅，好歹我是你婆婆，你怎么做会遭天谴。”老人心已伤透，小儿子娶的媳妇凶悍不说，对她更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老人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全家在外务工所以她由小儿子赡养，每月大儿子会给点生活费。
老人上了岁数体弱多病，遭到秋梅嫌弃。平日里说话难听还经常打骂老人。老人叹气也不知道上辈子是做过什么孽遇到这样的恶媳妇。如今小儿子出远门她的情况比以往更糟。
见老人不出声秋梅真动起手来，持扫帚往老人的腿上背部使劲拍打。老人痛得像孩子般哇哇大哭，邻居听到动静围城一片纷纷声讨秋梅。只见她两手叉腰来一个骂一个来两个骂一双，声音气势盖过所有人，凡是上来相劝的八辈祖宗全让她骂个遍。
秋梅的泼辣劲儿没人能治得她。人群散去老人按照秋梅的吩咐忍着疼痛把水缸一点点打满。如果不照做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晚上，趁着秋梅入睡老人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可吃的，冷锅冷灶连颗米也不剩。老人靠在灶台边上小声抽泣以免惊动秋梅。
半夜，屋外下起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起来！给老娘起来！”灶台边睡着的老人被秋梅叫醒，秋梅小肚鸡肠还在为白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她要把老人扫地出门从此眼不见心不烦。秋梅简单的收拾老人的包袱往然后她身上仍。“滚！找你大儿子去！别老赖在我家！”
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秋梅呀！外面下大雪了！娘的腿又受伤我明天再走行吗？”“怎么走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秋梅身强体壮没用什么力气就把老人拎起来哄到门外。
老人使劲拍打门口哀求秋梅把门打开，屋里传来秋梅恶狠狠的声音“皮又痒了是不是！快滚！”雪越下越大，老人艰难地走到村里的三婶家求她收留一夜。秋梅如此对待自己的婆婆令人愤慨，三婶连夜打电话给老人的两个儿子。
大儿子第二天赶回家，怒骂弟媳不是人，自己也有老的一天，人在做天在看啊！小儿子害怕秋梅，老娘受到这般对待他不敢吱一声还极力替秋梅开脱。大哥气得差点吐血，没出息的弟弟娘在他身边只会更遭罪。大儿子把老人带回城里生活，从此与弟弟一家鲜有瓜葛。
时间一晃十二年，秋梅的儿子小东前不久娶了媳妇。秋梅想给媳妇一个下马威以后她才会乖乖听话。新婚第二天便让媳妇给她洗衣服。媳妇从小娇生惯养脾气火爆。“妈，你有手有脚，凭什么让我给你洗衣服”。
“我是你婆婆，你得伺候孝顺我！赶紧洗了！”秋梅下命令。媳妇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磕着瓜子，对秋梅一脸不屑。“我是嫁到你们家做媳妇儿，又不是丫鬟。”“反了你！敢忤逆婆婆”秋梅扯起袖子想抽媳妇两耳光，被小东挡下去。“娘，你的脏衣服干嘛让我媳妇洗！自己洗去！”小东说完把摆在媳妇前面的衣服扔出去。然后好言好语得哄媳妇开心。小东如此举动秋梅做梦也没想到“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秋梅老了明显不是媳妇的对手。每次婆媳俩起冲突小东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帮她。媳妇嫌弃秋梅脏不给她上桌吃饭要到厨房吃。煮好的饭菜不是说咸了就是淡了，鸡蛋里总能挑得出骨头。
寒冬袭来，一夜里媳妇让秋梅端热水然后为她洗脚。秋梅愤怒“懒成什么样？不害羞让婆婆给你洗脚？”“我怀着孕呢！自然娇贵些”媳妇不依不饶就是让秋梅给她洗脚。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小东进屋后媳妇马上向他撒娇说是秋梅先挑起的事端。
“娘，你以前不是也叫奶奶给你洗脚吗？现在我媳妇有孕，你给她洗个脚还委屈你了？不洗就滚蛋！”秋梅傲气坚决不洗。她想小东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不会赶她出门！媳妇老早收拾好她的行李只等小东开口，她把秋梅的东西往门口一扔。秋梅欲打媳妇！小东狠狠地推秋梅一把，又顺势将门一关。秋梅就这样被儿子儿媳赶出家门。
天寒地冻秋梅哭得声音嘶哑。回头看看村里竟然没有一处可以收留她的地方。这辈子她把能得罪的人全得罪了，未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天不知不觉地下起鹅毛大雪，秋梅猛然发现眼前的一幕竟然与十二年前她赶走婆婆时惊人的相似。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秋梅悔恨不已如果当年她好好孝顺婆婆，儿子今天也不会被她教成白眼狼。秋梅靠在树边生无可恋，种的苦果只能自己咽下去。第二天，人们发现秋梅冻死在大雪中，死的时候她应该很绝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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