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诱杀了我爹,我屠了他的后宫,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我的帝王生涯太监?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我的帝王生涯太监
狗皇帝诱杀了我爹,我屠了他的后宫。
他骂我只会下蛊害人!
我告诉他其实我还会赶尸。
他问:「你能亲自把你爹赶回去么?」
我说:「我能让你的爱妃们都蹦起来!」
1
世人皆知我楼迦罗是个大女巫。
及笄之年生辰前日,我抓了头野猪,想把它变成一个理想型的男人。
为什么要这么干呢?因为我没对象。
我是个天煞孤星命,我爹是苗疆大土司,我娘是个大蛊师,就这么硬的俩人都没压住我。
我克天克地克父母,还克夫。
五岁时我爹给我找个童养婿,被我试毒给毒死了;八岁时我娘传蛊于我,结果我用巫术把她变没了。
从此我就声(臭)名(名)大(远)噪(扬),令世人闻风丧胆避之不及,直接导致我的婚事成了大难题。
但我是个积极自救的人设,于是就有了抓猪变人这段儿。
结果却是我被野猪精掳走,我阿爹为救我丢了命,苗疆被周边邻国瓜分蚕食。
一年后我归来,已家破人亡,我一夜成魔,开始疯狂复仇。
我集结苗疆旧部,奇袭敌军大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用巫术,下毒下蛊下咒语,还请阴兵,搬兽兵。
最后我成为全网毒一无二的女土司,金戈铁马酒、美男在肩头,一生快活,一身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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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书,是奔着金戈铁马酒(的后一句)来的。
但让我醒在猪圈门口就过分了。
此刻猪圈里猪还是猪,多了个倾国倾城的男人!
理想倒是挺理想,就是看起来不像猪变的!
书中关于野猪精的故事并没有展开,明显有删节痕迹,因此我这会儿是完全懵逼的。
我决定试试他:「穿来的?」
他点头:「唔!穿山越岭而来!」
嗯?跟我玩儿文字游戏?
我再试:「任务?」
他:「……为民除害,除暴安良?」
嘶~听起来好像都对!
就是一个字都没在点子上!
他以关爱智障的眼神看我:「楼迦罗?」
咦~他竟然知道我大名?!
我干脆开门见山,问他哪位,书里没这段儿啊!
他答:「中原大梁国三皇子,梁纶!」
哦~大梁国我知道。
有钱,宫殿都是金的。
之前一直觊觎我大苗疆,此时正被我爹打得嗷嗷叫。
老皇帝人之将死才幡然悔悟,想休战,走和亲路线,结果他大儿子不肯和,二儿子不敢来。
他咽气以后,他儿子还加入瓜分苗疆的团伙,我归来成魔,第一个灭的就是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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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对啊!
大梁国哪来的三皇子?
他被我看得心虚:「私生的!」
哦~我好像明白为啥删他了,没地位!
但我不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我问他干啥来了。
他看看那头野猪:「……和亲!」
卧槽~地位低到这种程度么?
我望着那头野猪陷入沉思,这跨物种的……能过审吗?
他看出我疑惑,气得咬牙瞪眼:「……跟你!」
哦~跟我呀?我恍然大悟,又断然拒绝:「不可能!」
说完我就打脸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可你为啥住猪圈呢?你们大梁国的风俗?」
他左右看看,示意我嘘声,说我爹不肯把我嫁给他,正在四处追杀他。
我劝他不要气馁,换个思路,再去找爹谈谈,就说他要嫁给我。
他拳头硬了:「绝不可能!」
呵!这年头和亲都这么硬气的吗?
罢了!
书里无时莫强求。
我「唰」地一下抽出匕首,按照惯例,我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人设,得不到的势必要毁掉!
否则被别人得到了我多生气?
谁知他还是个开了挂的,反手便夺了我的刀,扛起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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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掳走我的野猪精,竟是大梁国的非编皇子?
这个颜值,别说被他掳走一年,便是再加十年我也不嫌多。
我象征性地挣扎,心里乐开了花:「哎,我穿过了是为了打仗的,要不你过两年再来抢?不然我人设崩了啊……」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说女孩子不要学你爹打打杀杀的,我带你去看看梁都繁华!
他话未说完,便遭了一支冷箭。
我爹追来了,叽哩哇啦地喊:「&*~!¥v々¥……」
我:「¥%&*¥$!10!」
梁纶又捂我嘴,被我打掉手:「你老挡我嘴干啥?挡箭啊傻子!」
他道:「你闭嘴我便能听见箭来的声音!」
我吓得赶忙咬住他肩膀,疼得他瞬间打破百米世界纪录。
他果然是个高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飞檐走壁辗转腾挪,举重若轻面不改色。
我想他的腰一定是极好的!
我吊在他结实的脖颈上,发现他戴了一块玉佩。
我承认我酸了:「你们那都是包办婚姻吧?你呢?娶了妻妾了么?」
他的步伐明显更加来劲,说回去便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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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他胸膛抬起头来,看看他潮红的脸庞,
回去?哪有那么容易!
我说别跑了,他不听。我说没有追兵了,他不信。
我说梁纶你特么别跑了!我没那么着急嫁给你!
他才猛地收住脚步,气喘如牛,丫中毒了!
我爹早就猜到他会抢亲,在箭镞上涂了百花毒,跑得越快,毒发越快,这会儿已毒侵五脏。
我从他肩上滑落,扯住他的玉佩:「梁纶,你是别人的狗了?」
他夺回玉佩,咬咬牙:「不是!放心跟我回去!」
我信他个鬼!我还是回去打仗吧!
梁纶一把拽住我:「真不记得我了?忘了是谁哭着要嫁我?」
哈? 我也是有过青梅竹马的人么?
我 500G 内存的大脑飞速运转,书中与我有过交集、有姓名的男子,活下来的委实不多。
我试着换了个思路,想了想那些死了的,毕竟古代总有奇迹,比如死而复生什么的。
这样一想突然灵光一现:「你是那个,那个……」
我猜他是那个不配拥有姓名的童养婿。
他点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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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因为他是婢女所生出,一直由姑母昭阳公主收养,十二岁被他爹送到苗疆来当质子。
我爹想培养他当我的压寨夫君,他也曾答应待我及笄便与我成婚。
只是那时我正沉迷研发新产品,喜欢拿他当小白鼠,把他害得死去活来。
我娘怕他活不到我长大,给送回去了。
如今他爹又要和亲,他便来了。
额~听起来还算合理。
但逻辑上还有点儿瑕疵,「那你跑啥啊?我爹又不是不答应!」
他眉头紧蹙,满眼深沉,「形势有变,我不能入赘了,我要让你成为大梁国母!」
呦呵!听起来真不错,很难不支持。
「梁纶你听我说,你中毒了,只有我的蛊能解,但它也会让你遭受焚心噬骨的折磨,这蛊没有解药,你敢试么?」
我挽起右手衣袖,露出手腕上一条晶莹剔透的小虫,像个走江湖卖假药的。
梁纶看着我笑:「不装傻了?」
我……
怎么我刚才表现得很像个傻子么?
我走的可是知乎爆款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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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纶拈起小虫便生吞下去,没一会儿功夫吐出几口黑血,脸色好了很多。
我再看一眼他绝美的脸:「回去告诉你爹,是你救了大梁,让他好好待你!」
我说完转身便走,却被他一把牵住:「说了要带你去看梁都繁华。」
我的眼泪还是没忍住,我不喜繁华,但我喜欢他。
我说你看这崇山峻岭多辽阔,不如咱俩隐居吧?反正你的任务已经达成了。
他低头看我,眉眼温柔:「大梁家国不宁,我还有事未完。」
哦也对!
我也是一国之本呢!我得回去当土司,我们还是死敌,迟早是要真刀实枪杀一场的!
所以作者太太整这个桥段是为了爽中带虐么?
活该被删!
我又要走,又被他拽住,他从颈间摘下玉佩:「在意这个是么?」
我说是。
他一抬手,玉佩在一块石板上碎成渣渣。
哎呦我去!断舍离?
是个狠茬子!
就凭这个劲头儿,刀山火海我也跟他走了。
实在不行我再回来呗!
我打了声口哨,一匹烈马应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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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苗关,入中原,我与他同乘一骑策马狂奔。
他在马背上喝了一口酒,捏着我的下巴送进我嘴里,直男的浪漫……要命!
喝完酒我有点热,靠在他胸膛蹭来蹭去。他命令我转过来,面向他。
啊这……不好吧?
这个姿势,刺激是刺激,但编辑肯定会说感情铺垫不足。
他轻轻咬我耳朵:「今日是我娶你的日子!」
嗯……
这个理由编辑没法反驳!
我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转过去,此时苍穹辽阔,月明星稀……
一万字之后,我开始恃宠而骄,让他给我盖座黄金宫殿,就叫凡尔赛宫……哦不,叫魔仙堡!
他点头,说到时还要亲笔给我题一副门楹:内有恶犬,生人勿近!
我抗议:「我 jio 得不行,第一,我不咬人……」
他指着自己满身牙印问我:「你不咬人?」
我心虚气短:「第二,一旦我接受这个设定,月圆之夜我是不是还要对着月亮嚎两声?」
他说那倒不必,不是所有国家都如苗疆一样,把野狼当看门犬!
文化差异罢了,我觉得他太在意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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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我与他鲜衣怒马入梁宫,见了两位正牌皇子。
大的傲娇得一批,二的……啥也不是!
两位皇子见我,眼神各有各的复杂,他们不娶我,我还是来了!
老皇帝倚在榻上,颤巍巍地问道:「这……这是苗王的千金?」
梁纶撩起我的长发,露出我后颈的图腾刺青。
老皇帝差点儿当场蹦起:「快,快宣旨……」
梁纶拉着我跪在地上,一个厂里厂气的人走过来,扯着公鸭嗓儿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三皇子梁纶和亲有功,今废黜大皇子梁纪储位,立梁纶为太子,册苗疆郡主楼迦罗为太子妃,即刻完婚送入东宫,钦此~」
随着厂公一声长调,梁纶接旨谢恩,一帮人蜂拥而入,开始给我披金挂玉。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梁纶,丫抢我来不是为了冲喜吧?
我连我婆婆是谁都不知道呢。
这可是我见过最儿戏的逆袭范本了,路上还是私生子,回来就成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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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与他从长计议,一位女子在我耳边说道:「郡主不必惊慌,梁纶卧薪尝胆十年,等的便是这一刻,老皇帝气数已尽,郡主帮他稳住储位,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此人端庄华贵落落大方,美艳不可方物,说话也入情入理,大概是这梁宫最正常的一个了。
我赶忙抓住她的手:「请问贵人您是哪位?我这事儿靠谱么?」
她说她是昭阳公主的长女玉嘉柔,这场婚事是昭阳公主一手操办,东宫早已布置一新,她也特地来陪伴我,以免节外生枝。
昭阳公主?收养梁纶的好人?找到组织了?
我又看看梁纶,梁纶给我一个安慰的安神,沉重的盖头便落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既是有助他大业的事,那我便极力配合演出吧。
我就跟个牵线木偶似的,顶着华丽丽的金流苏盖头,在玉嘉柔的牵引下,与梁纶成了大礼,入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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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拗了半宿仪式感,梁纶也没来给我掀盖头。
倒是玉嘉柔一直在,说宫中事多,让我多体谅,耐心等等。
她给我讲梁纶身世,一落地便被投了井,又被浣衣女救起,后来被辗转送往各国做质子,能受的委屈都受了,不能受的也受了,如今总算苦尽甘来,请我一定待他好些。
我说你既如此心疼他,为何又不嫁他?
她笑着嗔我多心,她早就被皇帝指婚给大皇子梁纪,只是还未成婚。
她又问我爹是否答应这门亲事,我说何止答应,我爹就是我的神助攻。
他给了梁纶一箭,箭上有毒,我正好趁机给梁纶下蛊。
若是梁纶真心待我,便从了他,若敢骗我,便咬死丫的!总之他这一生,我吃定了!
她很气,骂我比我爹还毒。
我笑她啥也不懂,我一个巫女失了蛊,便是把命交给梁纶啊。
我隔着厚厚的红丝绒盖头,与她哭一阵,笑一阵,说的全是女儿心事。
梁纶凌晨两点还没回来,我实在熬不住,盖头下喝了一碗燕窝羹,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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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醒来,盖头还蒙在脸上,隔壁鼾声如雷,我掀了盖头走过去看,被床上一幕辣得睁不开眼睛。
梁纶抱着玉嘉柔睡得正香,俩人都是玉体横陈,锦衣华服,散落一地!
我看看自己披挂整齐的嫁衣,一脸懵逼,这确定是我的婚礼?
我就知道,即便是大女主文、女尊文,也逃不开这种狗血、烂俗的桥段。
大婚之夜,男主醉酒,误将丫鬟当新娘,做出不可描述之事。
我转身要走,又不甘心!我明明只是一个读者,为何要为书中人伤心?
我不就是馋他的身子?快活一时是一时,何必那么较真?
我狠狠擦了一把泪,想着只要他说喝多了、认错人、对不起,不管任何一句,我马上就原谅他。
可玉嘉柔一翻身,我才知自己太天真,她脖子上也挂着一块玉,与梁纶那块一模一样。
这对狗男女!
情侣款都安排上了?
我拔出梁纶的宝剑就劈她。
梁纶惊醒,一把将她护住,像换了个人:「发什么疯?名份都被你占了,还要如何?」
「我可去你母后的吧!谁要你给的名分!去死吧渣男!」
我话一出口,梁纶便疼得捂住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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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蛊咬了他心尖!
偷情偷得这么理直气壮,等着被折磨死吧!
可他一疼,我也跟着疼起来,心头似有虫子啃咬。
我中蛊了!昨日蒙着盖头喝茶喝汤,我丝毫没有防范。
初次穿书经验不足,草率了。
「巫女,你以为只有你会下蛊?」玉嘉柔这才坐起,不慌不忙穿衣。
门外走来一位老妪,我一眼便看出她是个草鬼婆。
这两人趁我失蛊,竟找草鬼婆给我下了恶蛊。
蛊这东西只受蛊主驱使,我无法将它驱逐。
恶蛊夺命,我要活下来,唯一的办法是召回我的情花蛊,吃掉恶蛊。
原来梁纶早就有所准备,才放心大胆地服下我的蛊。
难怪书中把他写成猪精,真是个大猪蹄子!
「梁纶,你等着,看我不把你碾成渣渣!」我疼得满地打滚,大喊大叫。
玉嘉柔轻笑:「先问你能不能活过今天吧!解了梁纶的蛊,我就饶你不死!今后你爹再敢起兵,先把你推到阵前,他敢动,我敢杀!」
嗯?
我好像知道我为何成魔了。
都是恶毒女二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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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不给他解!
情花蛊与我心意相通,我让他什么时候疼,他就什么时候疼!我恶念越深,他就越疼。
而这恶蛊给我的疼,远不及梁纶给我的疼,我倒要看看谁先被蛊吞噬!
玉嘉柔见我犯倔,命人来抓我,我伸手在头发中抓一把,又往她脸上一甩。
她吓得双手捂脸,半晌见没动静,这才敢放手:「故弄玄虚,还当你真有什么本事!」
可她这一笑,梁纶吓得连滚带爬掉在地上。
她的脸已布满血丝,如同被剥了皮一般。
是我养的鬼脸蛛,咬一口,顶半年,我看梁纶还怎么下得去手!
玉嘉柔的尖叫声响彻东宫,我趁乱翻墙逃走,
嫁衣都没来得及换。
和亲和了个寂寞,不如打仗!
我忍着这焚心蚀骨的疼,也要亲自带兵灭了大梁!
特么的,穿女尊书穿到删掉的章节里,吃了这么大亏,真是得不偿失!
难怪这段会被删,太特么倒人设了!
我骂骂咧咧退出群聊,打马出城狂奔百里,追兵来了。
带队的是大皇子梁纪,场面极其讽刺!
他未婚妻跟我丈夫滚床单,他特么的来追杀我?
我们俩不应该大醉三百场,抱头痛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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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叫他别追了,赶快回去看看自己的未婚妻吧。
他却一箭钉在我马腿上:「巫女,你为何要害嘉柔?」
我一下被甩出老远,大红的嫁衣滚了一身泥,
气得我捡起一块石头就砸他脑袋上:「傻 X 吧你?是她把咱俩给绿了!」
他捂着脑门儿单手将我拿下,问我绿了是何意。
我……「绿了就是,昨天夜里,他们俩,doi 了,懂?你这会儿回去,或许还能赶上返场,毕竟你未婚妻需要安慰!快去快去!」
「畜生!嘉柔并非此次赌注,为何被他霸占?本王杀了他!」大皇子将我拎起来,打马便往回赶。
我在他手底下扭得像个虫子,问他刚才说什么赌局赌注。
他说梁纶与老皇帝做了赌约,若能将我带回大梁,使我爹停战,这太子之位便给他。
但这跟玉嘉柔并无关系!
What?
梁纶和玉嘉柔在他眼皮子底下舞了十几年,
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
看他伤兽般的眼神,真不知道。
毕竟他只是一个傲娇纯情的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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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么一个上帝视角的人不也被那俩狗东西骗了么?
我幸灾乐祸:「打眼了吧?错付了吧?当初还不如去跟我和亲呢!」
他竟然脸一红:「郡主请自重,你与梁纶已和亲,该叫我一声大皇兄!」
我可去他母后的吧!这特么是和亲?这根本就是绑架!
把我骗来当人质,还想跟我论资排辈攀亲戚?
「皇兄就别想了,但我可以送你一条独家情报,关于那对狗男女的。」
他一把将我拽到马背上:「说!」
说个屁!我一脚将他踹下马背,夺路狂奔。
不给他上一课,他就不知道什么叫社会险恶!
但念在同命相怜的份儿上,我还是附赠他一条温馨提示:「大皇子,别追了,大梁国要亡了!忘了你的玉小姐,找个好姑娘,带她远走天涯,一生一世一双人,好好过日子吧……」
我话还没说完,腿上中了一箭。
这一次,是梁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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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我一样,咬牙忍受着蛊虫的啃噬,也要把我捉回去。
少了苗疆的便利条件,我一身本事无从施展,在这一介莽夫面前就一小弱鸡。
我真不知道我娘当初为何要救他,但我知道我娘此刻很愤怒。
当初她寿数已尽,转生为蛊一直在守护我,梁纶的表情有多狰狞,我娘就咬得有多疼。
我说梁纶我已经放你一马,但我特么不是放马的,七日之内我不回家,我爹的十万铁骑就开来了!
「欺我不懂苗语?你答应你爹的十车黄金已经在路上了,他不会来的!」梁纶疼痛所致,笑得格外邪魅。
我无语,那天我爹追来,是我答应给他十车黄金换我跟梁纶走,如今才知草率了!
那会儿我也不知道他给我当过童养婿,听得懂苗语啊!
我爹收了黄金,必定会以为我在这享福呢,更不会来救我了。
「梁纶你是不是以为你很厉害?你以为你当了太子就了不起,即便你将来当了皇帝,也是玉嘉柔的狗!她在你们兄弟俩身上都押了注,她就是想当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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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纶横刀立马,将我拉到他怀中:「她不会当上皇后,你才会!」
我……我可去他母后的吧!再信他我就是那个野猪精!
「我知道我是狗!但我想当人!你信我,我迟早会摆脱昭阳公主的控制,让你坐上大梁国的凤辇,母仪天下!」
梁纶俯身吻我,被我狠狠咬掉一块肉。
我说我给过你当人的机会,我们本可以隐居山林逍遥一生,是你自己非要回来当狗!
大皇子循着我的吼声赶来,与梁纶厮杀在一起。
梁纶边打边解释,说这一切都是昭阳公主精心布局,他和玉嘉柔都是棋子,昨晚若他不与玉嘉柔成事,昭阳公主便要杀我!
原来如此?鬼才信他!
我在他的马背上给大皇子助威,我说别信他的,这对狗男女都戴情侣玉佩了,他们拿你当猴儿耍呢,打起来!打死丫的!
「那特么的是个坑!我从不知嘉柔也有这个玉佩!」梁纶情急之下,把我的口头禅搬出来了。
「我可去你母后的吧!你分明就是嫉妒大皇子拥有的一切,就是想挖他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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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不停的煽风点火添油加醋下,大皇子和梁纶停战了。
兄弟俩像两只斗败的兽,遍体鳞伤满眼颓废。
我在马背上笑得打滚儿,我说难怪你们大梁会亡国,兄弟俩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你们有这个本事联手抵御外敌不香么?帝王家的傻儿子,尽喜欢窝儿里斗。
俩兄弟被我教化,忽然开窍,彼此交换一个眼神,一起持剑向我走来。
我这才想起来,原来外敌竟是我自己!
草率了!
梁纶把我交给了大皇子,说是怕我再被昭阳公主陷害,让他把我藏起来,对外便说我逃了。
如今苗疆与大梁已经休战,是时候好好清理朝堂,昭阳公主权倾天下的局面该结束了。
我不答应梁纶召回情花蛊给自己驱蛊,我得让他一直疼着。
我怕他回了宫又忘了我。
大皇子将我安置在狩猎场行宫,看着我被恶蛊折磨得死去活来,问我这是何苦。
我问他又何苦因为玉嘉柔不肯与我和亲,他被我问住,沉默许久。
都是相信爱情的傻瓜罢了,我们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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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昭阳公主的势力,玉嘉柔做了东宫的女主人。
我成了狩猎场的钉子户,被恶蛊啃得皮包骨头,疼得越发厉害。
我病了,畏寒怕冷,水米不进,大皇子劝我放过自己,我这般有趣的女子,不该是为情所困。
我笑他不懂,我有主角光环,死不了,可要是我收了情花蛊,梁纶就会与盟军攻打苗疆,我就会灭了大梁,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我多忍一天,就有机会多看他一眼。
他觉得我烧傻了,说胡话。
我告诉他我来自一个神奇的地方,人们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将来若有机会,我可以带他去看看。
他轻轻点头,一脸向往,有意无意地说了句不如现在就去。
我……我竟然没敢接下去,只能装作没听清。
梁纶来的时候屈指可数,倒是他怕我疼死,整夜整夜守着我。
有一次我疼到撞墙,他实在看不下去,便将我死死抱在怀里,任我咬着他的肩膀。
可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梁纶正好那晚来了,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大皇子忙与他交代我的状况,让他找个可靠的太医来。
他理也不理,直接将我装进麻袋带走。
我到底还是得到了他给的宫殿,一座年久失修、阴森恐怖,野猫都不会来的冷宫。
他果然亲笔题字,给我门口挂了一块牌子,龙飞凤舞写了八个大字:内有恶犬,生人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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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他太见外,我这副鬼样子自己看了都怕,还有谁会接近我?
他将我肩膀捏得「咯咯」响:「没有吗?没有吗?没有吗?」
我笑出满脸眼泪,他吃醋了,他为我吃醋了!
他给我找了太医,太医说我怀了身孕,可气血亏损太多,如此下去恐将一尸两命。
我悲喜交加,抱着梁纶的手臂求他把储位还给大皇子,带我走。
梁纶甩开我的手,说休想!明日便夺了他的兵权!
我又求他给我一支埙,我要召回情花蛊,救我自己,也被他冷拒。
我威胁他,若我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便屠了他的东宫。
他怕了,当晚便押了那草鬼婆来,解了我身上的恶蛊,将她当场处死。
但依然不肯让我解蛊,非要与我纠缠不休。
我懒得理他,安心休养,身子渐渐康复,腹中的胎儿也一点点长大。
我给我阿爹写信报喜,我爹要来喝外孙的满月酒。
梁纶说好,到时一定大摆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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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儿三个多月时,老皇帝驾崩,梁纶继位,昭阳公主倒了。
但我还是没走能出冷宫。
他说朝中余孽未除尽,我又身怀六甲,怕风头太盛遭人算计,还要再等等,皇后之位谁也抢不走。
我也不想那些虚的了,如今啥也没有我孩儿重要,平安是福!
我掰着手指一天天盼望,终于盼到孩儿呱呱落地那天。
是个儿砸,大梁国君的嫡长子。
梁纶盯着孩儿看了半宿,又喜欢,又纠结。
我让他给孩儿起个名字,他说要等满月那日当众宣旨。
我笑他屁事多,有个儿子不知怎么嘚瑟。
可我儿尚未满月,玉嘉柔便挺着孕肚来了。
她还是那般雍容华贵,轻言细语字字如刀:「你入宫那晚,明明是我与皇上圆房,你倒生了孩儿……天下笑柄,难怪他将你母子弃若敝履!」
我懂了,昭阳公主的余孽,便是她了!
梁纶非但不肯除她,还让她怀了身孕,不让我出冷宫,是怕我抢了她的地位?
我见她人多势众趾高气昂,不敢触怒她,我孩儿还小,我怕这蛇蝎毒妇对他下手。
可我怕什么来什么,她骂我犹不解恨,竟叫十几人拉住我,当着我的面将我孩儿丢在地上,狠狠碾压。
孩儿哭得险些背过气去,我拼命告诉自己假的,假的,孩儿是虚构出来的,他受的苦也是假的,可我还是疼得死去活来。
玉嘉柔笑着,骂着:「这野种,我见一次,踩一次,只要我活着,你们母子便永无翻身之日!」
23
她施完暴行,竟抄起我一只瓷枕将自己砸个脑袋开花,拿着沾血的瓷枕走了。
我刚把惊悸抽搐的孩儿救过来,搂在怀里不敢撒手,梁纶来了。
我求他别吵,别喊,别发脾气,我甚至不敢告玉嘉柔的状,只想让我孩儿快些走出惊恐。
可他上来便给我一个耳光,红着眼睛说你的孩儿是孩儿,嘉柔的就不是么?
你对她一个身怀六甲的弱女子下毒手,你于心何忍?
我终是忍无可忍,将沾着玉嘉柔鞋底印的襁褓给他看。
我孩儿尚未满月,便被残暴蹂躏,他又于心何忍?
他不但能忍,还骂我血口喷人。
他不信孩儿曾被踩碾过,认定是我妒火攻心构陷玉嘉柔。
他说玉嘉柔怀孕,是我的错。
若不是撞见狩猎场那一幕,他也不会拿玉嘉柔出气。
呵!别人家皇帝生气致命,他生气致孕?渣得明明白白!
他又说玉嘉柔只是任性,但自小心思单纯,不是十恶不赦之人。
对,她不是,我是,我在那一刻便起了杀心,他和玉嘉柔不死,我便枉为人母。
但我得先稳住他,将我孩儿送到平安之地。
我向他提出随我爹回苗疆住些日子,他不准。
他说即便孩儿不是他的,也不会让别人看一眼!
24
我被他震惊全家,这特么的什么病娇人设?
我辛辛苦苦 23 章,陪他从猪圈走到金銮殿,到头来还是个见不得人的陪跑?
我看他分明就是想洗白玉嘉柔这个腹黑花茶婊,让她和她的孩子上位!
果然他翌日便册封玉嘉柔为懿贵妃,说是她身怀龙胎受了委屈,该给她个名分。
我想他定是觉得与我吵架没发挥好,再来狠狠补一刀。
但我根本就不 care,默默做自己的事。
我给我爹与大皇子都写了密信,用我屋檐下的宫燕送出去。
冷宫住了太久,我照着书上的法子把它们训成了燕使。
我向我爹要了一些苗疆土特产,请他派快马送进宫,又向大皇子托付了一些事情。
他被梁纶夺了兵权,一直住在狩猎场,很快给我回了信。
我一边看,一边哭,想我来大梁快一年,唯一能信任的,竟是当初最不愿与我和亲的人。
他让我放心,让我珍重,我交代的事他定会全力以赴,最后说了两遍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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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两遍呢?我笑得满脸眼泪。
本该是他说一次,我说一次啊。
没来和亲是他不对,可在狩猎场没有与他远走高飞,是我的错,却都被他担了!
孩儿满月前夕,梁纶将我母子搬到了栖凤台。
栖凤台是皇后的寝殿。
夜里他来与我同住,对我疯狂掠夺,拼命撕扯,一遍一遍要我解释,要我像以前那样咬他,告诉他我跟大皇子是清白的。
只要我说一句话,他明日便当场册后立储,为我打造黄金宫,予我和孩儿无上荣光。
我一个标点符号都没给他。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是爱他的,但我,学会用脑子思考了。
来日一早我尚未起床,便有妃嫔前来向我请安了。
梁纶当了皇帝,又身兼苗疆的驸马,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上赶着与他攀亲的人多得是,
惯用的手段便是往后宫送美女。
他对此来者不拒,无非是为了配合剧情,多拉拢些盟军来打我爹,是以他这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名额都满了。
这些货色今日来我这里,明眼的是为了看戏,瞎眼的是为了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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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不爱看的宫斗戏开场了,主演竟是我自己。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我命人在大殿焚香烹茶,款待各位贵人。
我不紧不慢沐浴更衣,喂我的孩儿吃饱了母乳,才信步来到大殿。
大殿坐满了妃嫔,带着各色贺礼,也带着对我的戒备,怕我下毒,连我的茶都不敢喝。
懿贵妃玉嘉柔也来了,盛装华服珠光宝气,挺着傲人的孕肚,带着随身太医。
我拿出六宫之主一国之母的风范,端坐于凤椅之上,等着她们来发难。
最先开口的还是玉嘉柔,问我走出冷宫可还习惯。
我懒懒笑道:「也就那么回事儿,梁纶去苗疆娶我那晚,还答应给我盖一座黄金宫殿,昨夜旧事重提,说着说着也就睡了,他在枕边,住哪还不是一样?」
我的凡式发言上来就把她的楼带歪,某权臣的千金说听到小道消息,皇帝果真在大量转运黄金,除了心腹大将,无人知是送到哪里。
有那么一瞬,我差点儿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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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嫔秒变柠檬精,让我提点皇帝雨露均沾。
懿贵妃阴阳怪气,劝她们与我学学下蛊抢男人。
我当场辟谣:「笑话!我楼迦罗怎会与你们抢男人?是你们皇帝要抢我!不然你以为我喜欢坐这里?我苗疆沿袭的可是走婚制,男子个个器大活好不黏人,女子夜夜做新娘,他日待我执掌苗疆……」
「楼迦罗!你又在此妖言惑众!」我说得正起劲,梁纶来了,「你苗疆何来的走婚制?朕看你是在夜夜梦里做新娘!」
我装傻充愣:「啊?不是吗?不要在意细节,毕竟我已离乡一年!夜夜梦里做新娘有点儿扯,夜夜梦里回苗疆倒是真的……」
梁纶满脸沉痛:「所以你便让你爹带重兵来接你,想抢走我的孩儿?」
我爹来了?他为何会来?人在哪?我稳不住了,起身便往外跑。
梁纶伸手将我拦下,说我爹强行带兵入京,已被多路大军围剿,就地处决,我,没有机会执掌苗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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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两腿发软,险些跌坐在地。
我分明派燕使送信,说了这里会有埋伏,让我爹千万不要来。
我说了这只是一本书,说了叫他别在意我,说了我不会死,可他还是来救我了!
我知道他只是虚构的人物,我知道他的死是情节需要,可我还是心如刀割。
梁纶架住我,兀自说下去:「苗疆已暂由我心腹大将接管,寡人答应……」
梁纶话未说完,大殿响起懿贵妃的笑声:「哈哈哈!好一招瓮中捉鳖,各路藩王同仇敌忾,总算除了这心腹大患!」
众妃嫔个个挺胸抬头,一副家有功臣的姿态,懿贵妃说着笑着,却突然直挺挺向后倒去。
众妃嫔来不及尖叫,也接二连三倒下,方才还莺莺燕燕的大殿,瞬间尸横遍地。
倒下的人嘴角还带着一丝迷之微笑,场面极其诡异。
梁纶冲过去抱住玉嘉柔,大声呼唤太医。
不好意思,太医也被我放倒了,那日玉嘉柔凌虐我孩儿,他也是帮凶之一。
「巫女,你为何要残害无辜?」梁纶钳住我肩膀,歇斯底里怒吼。
我冷笑:「无辜?这里有谁家没有参与诱杀我爹的阴谋,你指出来,我救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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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纶被我问住,神色愕然:「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他不知道?
原来他才是最大的那颗棋子。
四方邦国各路藩王,都知道我爹信任他,才会对他百般讨好,又借着他谋杀了我爹。
我又一指妃嫔们坐的席位:「你去尝尝她们带来的吃食,今日毒不死你,算我输!他们除了我爹,除了我和孩儿,下一个,便是你!」
梁纶不傻,听我这一说,猛然开窍,可还是恨我:「即便嘉柔有罪,我孩儿又有何罪?」
「是啊,你孩儿何罪?为何他生在冷宫,长在冷宫,连个姓名都不配拥有?还要遭受你无端猜疑?」
梁纶无言以对,又猛然警觉:「你是如何杀了她们?这香有毒?你疯了!我们的孩儿还在内殿!」
呵!他这才想起我们的孩儿,抬脚便往内殿跑。
可内殿随即传来他绝望的嚎叫:「楼迦罗,你把我孩儿弄哪去了?」
「今生若还能见到大皇子,亲自问他吧!」我流着眼泪大笑,「但我想你不会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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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孩儿给了大皇子。
他安排从前的心腹把孩儿带出宫,答应我把孩儿养大。
他还说若我愿意,随时去找他,他绝不错过第三次。
我不会去找他了,我把我最牵挂的人都推出去,今生再无儿女情长,只剩杀伐屠戮。
「毒妇!那是我儿子!你为何要交给他?」梁纶红着眼睛冲出来,狠狠扇我一巴掌。
「是,被带走的是你儿子,玉嘉柔肚子里这个,未必!你没那么百发百中,她为了怀上梁家子嗣,爬上了你二哥的床榻!」
他已一无所有,我偏要往他心上再捅一刀!
他坐在一地爱妃中间,哭得像个孩子。
他说真不是要诱杀我爹,只想借此机会与各国议和。
但事情突然不受他掌控,所有人都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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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了书上的逻辑,梁纶他果然是个猪!
他有两次拯救自己的机会,第一次是抢亲回来的路上,第二次是我怀了身孕之后。
可他放弃了神仙生活,选择了名利场,他想向全世界证明自己,却弄丢了自己。
他想要的太多了,最终导致一无所有。
我也终于明白为何要删掉这漫长的一章,是因为女主爱得太卑微。
女尊文怎么可以儿女情长?一言不合,杀就是了,兵戎相见才是正道!
我吹起我阿爹送来的埙,梁纶苦苦哀求,求我不要唤回情花蛊。
他说他宁愿焚心蚀骨,也不愿与我断了纠葛,他怕他失了初心,忘了我。
可我已经不爱他了。
当初怦然心动,想蛊惑他一生,如今心如死灰,就连互相折磨的兴趣都没了。
我连夜打马回了苗疆,但苗疆已被邻邦瓜分占据,都是拜梁纶所赐。
那我也只能用灭了他的贪恋的庙堂来回报了。
我集结我爹的旧部,重返大梁,带了满身的兵器和暗器,件件剧毒。
梁纶说迦罗,我们不打,我们是夫妻呀,我帮你夺回苗疆,再找回孩儿……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发亮,但被我飞出两根毒针扎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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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看的眸子,他不配!
这么美好的话,说晚了。
后来他全身都被我剐了,让他尝尝我与孩儿的疼!
再后来我四处征战,在我曾指给他看的那座大山里发现一座金宫殿。
门头上一块巨大的牌匾题着三个大字——迦罗宫!
我拆了它,够我一生吃香喝辣,荣华富贵皆云烟,不如喝酒吃肉去!
又后来我一统江山,果断解甲归田,改了大女巫的人设,舍了夜夜笙歌的日子,来到大山深处一座小茅屋。
茅屋里有个小娃儿,生着让我刻骨铭心的一张脸,还有个男人,他等我白了头,明明我也没让他等太久。
小娃儿见我,欢呼雀跃,他唤我阿娘,他说阿爹画了好多好多我,阿爹在等我回来,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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