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再见,江湖,不远。
据香港媒体报道,笔名为“金庸”的查良镛于昨晚逝世,享年94岁。金(庸)梁(羽生)封笔侠影稀,金(庸)古(龙)一去无传奇!
大师风范, 侠义性情, 武林传说, 江湖绝响......
金庸,原名查良镛,生于浙江省海宁市 。
他的代表作有《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倚天屠龙记》、《天龙八部》、《笑傲江湖》、《鹿鼎记》等,其作品流行的程度,被誉为“凡是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金庸的读者、金庸的粉丝”。
除了文学界外,查良镛也涉足传媒界多年,1947年大学毕业后先受聘于上海《大公报》,任国际新闻编辑。1948年《大公报》香港版复刊,急需翻译人员,查良镛被报馆调派来港,其后调任《新晚报》副刊编辑,并写出《绝代佳人》、《兰花花》等电影剧本。
他在1959年创办《明报》;
1968年又创办主打娱乐、名人及时装的《明报周刊》。
1969年《明报晚报》创刊。《明报》在80年代急速发展,至1989年,当年65岁的查良镛宣布辞去社长一职。
1993年查宣布辞任董事局主席,向他一手创办的《明报》正式告别。
1996年至1997年,担任全国人大常委香港筹委会委员。
1998年,获文学创作终身成就奖。
2000年,获得大紫荆勋章。
2009年9月,被聘为中国作协第七届全国委员会名誉副主席。同年荣获2008影响世界华人终身成就奖。
飞雪连天射白鹿,
笑书神侠倚碧鸳。
陪伴一代人的武侠时代,
真的终结了。
再回顾那些经典作品,
才发现金庸就是我们的全部青春啊……
金庸先生曾给自己设计过墓志铭:
这里躺着一个人。在20世纪、21世纪,他写过十几部武侠小说。他的小说有几亿人喜欢……这可能是全世界华人之中,赞同度最高的一份墓志铭。
在多少年前,金庸先生就已经看淡了生死,以一种顽童的姿态笑对人生。有人问他:人生该如何度过?他答曰:大闹一场,悄然离去…
小艺不禁遥想:如果,金庸大师的人生有微信相伴——
01
查家小阿哥
到嘉兴上学的第一天,想家。我家在海宁,赫赫有名的海宁查家。徐志摩是我表哥,蒋百里是我姑父,在康熙朝“一门十进士,兄弟三翰林”,还被康熙爷御赐题匾。
1936年9月12日 下午 20:16
♡ 令尊大人,表兄蒋复璁,小学教师陈未冬,同学沈宝新
校长张印通:嗯,家风不错
同学沈德绪:呵呵
同学沈宝新:牛逼,下次去你家玩
小学教师陈未冬:世代书香
查家小阿哥
今天读太太太爷爷的诗“纵横钩党清流祸,峭茜风期月旦评”,哎,我正直的太太太爷爷被奸人吴之荣陷害卷入文字狱,家族从此一蹶不振。好想穿越过去,给那个奸人一刀。
1936年10月1日 下午 19:16
♡ 令尊大人,同学沈德绪,同学沈宝新
同学沈德绪:你家祖上还被整过啊
查家小阿哥回复同学沈德绪:雍正要整隆科多,连累了我太太太爷爷
同学沈宝新:同情
查家小阿哥:被康熙、雍正各整过一次,不然我现在会这么穷的嘛ლ(′◉❥◉`ლ)
查家小阿哥
刚开学一年,日本人就打到了上海,现在又打到了嘉兴。学校全部转移,我也撤了
1937年8月16日 下午15:12
♡ 令尊大人,同学沈宝新
同学沈宝新:我拖鞋忘带了。
校长张印通回复查家小阿哥:别发朋友圈了,赶紧走
同学沈德绪:好饿啊
校长张印通回复同学沈德绪:一会挖山芋吃
查家小阿哥
爱读的就是巴金和屠格涅夫,鲁迅太深刻而锋锐,周作人意境冲淡,无法共鸣,老舍嬉皮笑脸,不太认真,沈从文文章美得出奇,但是对于我们江南人来说似乎充满异国情调,茅盾的革命情怀不大了解
1938年10月11日 下午17:10
♡ 令尊大人,校长张印通,同学余兆文,表兄蒋复璁,小学教师陈未冬
同学沈宝新:张恨水小说出新连载了,快买
同学王浩然:今天你出班级壁报,别忘了
同学余兆文:别总看书,下课一起打乒乓球去
查家小阿哥回复同学余兆文:打篮球吧
查家小阿哥
报的第一志愿是西南联大,可是昆明太远了,没路费
1943年7月30日 下午14:12
♡ 同学余兆文,同学江文焕,忘年交陈向平,表兄蒋复璁
同学余兆文:你报了什么专业?
查家小阿哥回复同学余兆文:喜欢英语,就报了外文系
同学江文焕: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加油!
查家小阿哥回复江文焕:哎,只好去公费的中央政治大学了。
02
大公报小查
通过笔试面试,成为大公报的正式翻译,主要做国际新闻部分
1947年10月1日 下午15:10
♡ 忘年交陈向平,同学沈德绪,令尊大人
忘年交陈向平:有前途,好好干
同学沈德绪:我也在上海,回头聚下
查家小阿哥回复同学沈德绪:我要被调去香港了
大公报小查
表哥徐志摩死得早,和他接触不多,最近读他的诗,为其才华倾倒。
1948年1月3日 下午17:15
♡ 同学沈德绪,同事李侠文,老编胡政之,忘年交陈向平
同事李侠文:牛逼
陈未平:你好多牛逼的亲戚哦
老编胡政之:你家里就你无名了吧
大公报小查回复陈未平:表哥是牛逼,可惜死得早。我7岁去参加他的葬礼
大公报小查
一个贼尖八怪的美编同事,他说少时游历四方偶遇过弘一法师,不知道真假。他的绘图风格,大家感受下:
1948年6月12日 下午15:12
♡ 主编罗孚,同事小陈,新华社乔冠华,胡政之
美编黄永玉:你没屏蔽我
同事小陈:招牌猫头鹰
文汇报小聂:一会来找你们下棋
大公报小查回复文汇报小聂:
大公报小查
外交部缺人,看我是学国际法的,邀请我去。从香港跑到北京,到头却不要我来前儿的火车票谁给报了。
1950年4月10日 下午20:15
♡ 催稿老编罗孚,同事小陈,黄永玉,文汇报小聂
同事小陈:命中注定写字儿的
催稿老编罗孚:回到大公报怀抱吧
大公报小查回复催稿老编罗孚:在火车上了,车票报销吗?
大公报小查
太极派和白鹤派的比武掀起了香港的武侠热,我们老编紧追热点,将在大公报副刊《新晚报》连载武侠小说《龙虎斗京华》,敬请期待!
1954年1月19日 上午12:00
♡ 同事小陈,催稿老编罗孚,黄永玉,百剑堂主陈凡
催稿老编罗孚:主意不错吧,等着增粉吧!
同事小陈:顶一个
催稿老编罗孚回复同事小陈:小陈你先写一篇,明天一早发,蹭个热度
同事小陈回复催稿老编罗孚:what!
大公报小查:期待陈兄大作,取个好听的笔名
大公报小查
陈兄小说已出,大家快去支持一波
1954年1月20日 下午20:10
♡ 梁羽生,催稿老编罗孚,黄永玉,百剑堂主陈凡
催稿老编罗孚:增粉不少
大公报小查:写得不错
梁羽生回复大公报小查:
大公报小查
2.8日,本人武侠小说《书剑恩仇录》将开始连载,写的是乾隆年间民间帮会红花会为反清复明之事。正不知如何下笔,一眉发皆白的老工友来催稿,被灵感击中的我写下开头:“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骑在马上,满怀感慨的低低哼着词。”感觉自己很有写小说的天赋。
1955年2月7日 下午20:10
♡ 催稿老编罗孚,梁羽生,黄永玉,萧乾,工友老谢
催稿老编罗孚:写完了吗,晚上有人来取稿
大公报小查回复催稿老编罗孚:马上
梁羽生:查兄辛苦,坐等看文
黄永玉:在内地看不成你小说
大公报小查
西施怎样美丽谁也没见过,我想她应该长得像夏梦才名不虚传。我女神夏梦,长城电影的三公主之一,以后写小说要照女神的原型写几个女主角
1955年6月1日 下午14:12
♡ 同事小陈,催稿老编罗孚,黄永玉,百剑堂主陈凡
催稿老编罗孚:今天的书剑稿子出来了么?一会去你家取稿!
大公报小查回复催稿老编罗孚:刚从电影院出来
梁羽生:哈哈白日做梦
大公报小查回复梁羽生:
大公报小查
近距离和女神合作,她叫我为“姚家阿姨”,奇怪
1958年5月4日 下午13:18
♡ 夏梦,梁羽生,催稿老编罗孚
夏梦:因为听说你之前有过“姚馥兰”的笔名
大公报小查回复夏梦:嗯嗯那其实是英文“Your friend”……
梁羽生:《射雕英雄传》写的怎么样了?等着看呢。
大公报小查回复梁羽生:等着吧
老婆朱玫:当我真空吗
梁羽生:查兄回家要跪搓衣板了
03
明报查良镛
今天将是我终身难忘的日子。虽然带我也就三个人,不过《明报》正式创刊啦!“明”字,取明理、明辨是非之意。由我题写本报宗旨“公正、善良。活泼。美丽”。今天印出8000份。大家快去抢购吧。
1959年5月20日 下午18:10
♡ 明报经理沈宝新,明报编辑潘粤生,记者朱玫,梁羽生
梁羽生:第一期卖出多少?
明报查良镛回复梁羽生:还有2000多份没卖出去
罗孚:明天的《雪山飞狐》晚上去你那取稿哦
明报查良镛回复罗孚:累死我算了
梁羽生:你这卖出去的6000份也全靠连载的《神雕侠侣》吧
明报查良镛回复梁羽生:一边给你们写《雪山飞狐》,一边写《神雕侠侣》,还要写社论
罗孚回复明报查良镛:事未经历不知难吧
明报查良镛
胡适先生演讲说“武侠小说实在是最下流的”。本人发表头条文章《最下流之胡适之》反击,帮转
最下流之胡适之
1959年12月9日 下午17:10
♡ 古龙,梁羽生,倪匡,温瑞安
古龙:听说胡适老婆江氏,不打桥牌时,便看你的武侠小说
明报查良镛回复古龙:本人最下流之书籍上得了胡博士的书架,也算我的荣幸
明报查良镛
本报连载卫斯理系列小说已经出到了第四部,好评如潮,多谢大家支持!
1967年6月7日 下午17:12
♡ 亦舒,主编胡菊人,林燕妮,倪匡
倪匡:如果加点稿费的话,写得更好哦
亦舒回复倪匡:哥,上次我在专栏骂他刻薄都没给我加
明报查良镛回复亦舒:骂我的文章照登,稿费照样不加
明报查良镛回复倪匡:上次把我的阿紫写瞎还没找你算账呢!加稿费下辈子吧
倪匡回复明报查良镛:
明报查良镛
准备写部中国数千年来政治斗争,权力争夺之现象的小说。暂定名《笑傲江湖》。这种权力斗争在政治环境之下什么时代都有,所以《笑傲江湖》没有时代背景。
1967年8月28日 下午16:10
♡ 倪匡,梁羽生,罗孚
倪匡:查兄保重
明报查良镛回复倪匡:虽然害怕,但不可卑怯退缩,被我书中的英雄们瞧不起
明报查良镛
我小说中的人物最喜欢郭靖啦。体现了我心目中理想的人格,也有我自己的影子。我性格比较慢,却有毅力,锲而不舍,在困难面前不后退。我这个人比较喜欢下苦功夫,不求速成。
1978年3月5日 下午19:20
♡ 倪匡,古龙,罗孚,梁羽生
倪匡:这话我是服气的
梁羽生:花式自吹
明报查良镛
听说台湾有导演拍了我的《射雕》送审之后就被封了,认为有映射毛泽东的诗句“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1979年3月18日 下午18:10
♡ 倪匡,亦舒,梁羽生,古龙,温瑞安
古龙:认为嘲讽蒋委员长是一介武夫
梁羽生:据说被封的原因是“东邪”有暗喻台湾的意思……
明报查良镛回复梁羽生:看来暂时只在香港畅销了
明报查良镛
终于见到偶像小平先生,人很随和,还给我递了根熊猫牌的香烟。他说他的床头摆着我的小说,最喜欢《射雕英雄传》
1981年7月18日 上午10:00
♡ 倪匡,梁羽生,古龙
倪匡:看我的么?
明报查良镛回复倪匡:小平先生还看古龙的,老梁的,好像没你
梁羽生:赞
古龙:赞
倪匡:伤心
明报查良镛
由本人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射雕英雄传》播放倒计时一个月。先推出一千本限量版最新《射雕》小说,即买即得本人及主演翁美玲、黄日华、苗侨伟之签名,先到先得!
1983年2月1日 下午18:00
♡ 邵氏逸夫,WeareMiu苗侨伟戚美珍,黄日华,倪匡,古龙
倪匡:能不能给我留本翁美玲的
古龙:寄到台湾包邮么?
黄霑:同要翁美玲
林燕妮回复黄霑:你想干嘛
蔡澜:同要翁美玲的
明报查良镛:回复所有人,只能现场取
04
查
听说棋圣聂卫平在广州参加“新体育杯“围棋赛,赶紧托人带话,我要拜师
1983年3月4日 下午19:20
♡ 倪匡,棋手陈祖德,蔡澜
聂卫平:读过你的武侠书,你武功那么好的么?
查回复聂卫平:额,我编的
棋手陈祖德:《天龙八部》的珍珑棋局是从哪个古谱里来的么?
查回复棋手陈祖德:我编的
查
正式拜棋圣聂卫平为师,行三叩九拜的拜师大礼,被师傅拒绝,鞠了三个躬代替
1983年5月12日 下午18:10
♡ 聂卫平,古力,常昊
聂卫平:
查回复聂卫平:师傅好
常昊:
古力:
查回复常昊:下次还要拜您为师
聂卫平回复查:乱辈分了
常昊回复古力:你那时出生了吗?
查
小平同志在《中英联合公报》中提出一国两制构想,天才。人民日报刊登我的一篇社论《一言可为天下法》,帮转!
一言可为天下法
1984年9月26日 下午20:10
♡ 小平同志,倪匡,梁羽生,古龙
小平同志:写得好
倪匡:已转
梁羽生:已转
古龙:人在台湾,不太方便转,给你点个赞
查
倪匡夸我是中国五千年来第一个致富的知识分子。一手写小说,一手办报纸,赚钱做事两不误,我可比古代陶朱公
1985年7月6日 下午15:10
♡ 倪匡,梁羽生,古龙,蔡澜,黄霑
倪匡:平生最佩服查兄你了
查回复倪匡:承让
梁羽生:要说新武侠也应该是我开创的,现在大家都说你,不服
古龙:梁查两位师友都是我学习的榜样
查
有人问我为什么把女性写得比较好,因为我崇拜女性。女性不但比我聪明,道德上也比我好,女性的武功不一定比男性强,但她们具有男性所没有的一个根本优点:不把名誉、地位、面子、财富、权力、礼法、传统、教条、社会责任等等看得那么重要,而专注于爱情与家庭。女人往往爱得比男人深刻。
1989年10月1日 下午19:10
♡ 倪匡,梁羽生,黄霑,蔡澜,古龙
倪匡:我喜欢《射雕》里的黄蓉
查回复倪匡:黄蓉不能当老婆,大家都怕,什么行动都没了。
查:不过如果世界上有黄蓉,愿意嫁给我,我当然要娶了,这样人生会丰富很多。
梁羽生回复查:呵,男人。韦小宝就是写自己内心的吧。
查:虽说爱情重恩义,但闪电式的爱情也有很惊心动魂的,两三天也可抵20年。
查
难为黄霑了。给徐克电影《笑傲江湖》作曲,写了六稿都不满意,词我还是相当满意的,大家看看: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全文
1990年2月1日 下午15:12
♡ 徐克,蔡澜,倪匡,黄霑
黄霑:哈哈,过奖
徐克回复黄霑:曲子写好了么?大乐必易
黄霑回复徐克:翻翻古乐谱去
查:词不错,我有预感会火
蔡澜:赞
倪匡:哎呦不错呦
查
封笔之作《鹿鼎记》的主人公寄托了我集大成的思想,不写英雄豪杰,写写现代的中国人。都是韦小宝。
1995年7月5日 下午21:33
♡ 梁羽生,倪匡,罗孚
梁羽生:不折不扣的渣男
倪匡:这么多年一直想问你,怎么就封笔了?
查回复倪匡:武侠小说已经够了
梁羽生:你笔下的”表哥“怎么都又帅又渣,慕容复、汪啸风
查回复梁羽生:我表哥也是
查
最近在修改小说,有很多想法跟我当年写的时候都不一样了。想将《射雕英雄传》里专情的黄药师改成与梅超风有暧昧关系的人,《碧血剑》里专一爱青青的袁承志改成爱上阿九而陷入情感迷茫。人生最理想的是专一的爱情,但不专一的爱情常常有,这样改更接近现实。
1999年3月27日 下午17:10
♡ 倪匡,梁羽生,黄霑,蔡澜
倪匡:你这是历尽千帆后的大彻大悟啊
梁羽生:我一生就一个糟糠之妻,笔下人物的爱情也都坚贞不渝。
查回复梁羽生:
查
央视拍的《三国》《水浒》真不错,如果能把我的小说拍成那样,我愿意1元转让版权。@中央电视台
1999年4月28日 下午18:12
♡ 倪匡,蔡澜,黄霑
导演张纪中:已给您老发合作传真
查回复导演张纪中:好快
查
大陆王朔先生的《我看金庸》说我是四俗之一。香港歌星四大天王、成龙先生、琼瑶女士,我都认识,不意居然与之并列。不称之为“四大寇”或“四大毒”,王朔先生已是笔下留情。发文回复,帮转
对《王朔:我看金庸》一文正式表态
1999年11月5日 下午17:10
♡ 张五常,倪匡,梁羽生,黄霑,蔡澜
张五常:发表头条文章《我也看金庸》,力挺好友
查:谢啦,已转
倪匡:已转
梁羽生:已转
黄霑:已转
蔡澜:已转
查
《笑傲江湖》将于3.26登录央视8套,期待央视的大场面
2001年3月1日 下午19:10
♡ 一号立井,许晴随行笔记,导演张纪中,倪匡
查:怎么会这样,令狐冲和任盈盈出场太早了!
导演张纪中回复查:如果按照您的原著拍,故事进展太慢了,所以改了一下
查回复导演张纪中:三国里诸葛亮出场晚怎么就可以
导演张纪中:
查回复导演张纪中:那个令狐冲没有灵气,呆呆的
一号立井回复查:
查
从媒体上得知,新拍的《射雕英雄传》要增加杨康和穆念慈的戏份,和郭靖并行发展?别乱改!
2003年1月10日 下午20:13
♡ 一号立井,周迅
导演张纪中:。。。拍完寄您样片,您不同意绝对不改
查回复导张纪中:
查
准备把鹿鼎记结尾,韦小宝的老婆写跑几个,这样三妻四妾的,教坏现在的小朋友啦
2004年11月3日 下午19:12
♡ 妻子林乐怡
导演张纪中:金老三思啊。一夫多妻是中国男人的梦想,不要破坏读者的梦想
查回复导演张纪中:那你拍的《鹿鼎记》不还是被删减了
导演张纪中:
蔡澜:不要改,破坏艺术价值
倪匡:不要改
查
和夫人安全抵达剑桥,开启梦寐已久的历史学术生涯
2005年10月1日 下午15:10
♡ 梁羽生,蔡澜,倪匡
梁羽生:你个北大名誉教授,还没硕士学位
查回复梁羽生:
蔡澜:你在浙大不是历史系教授嘛?
查:其实我大学专业是国际法,还肄业
查
我发现太子李建成的东宫与唐高祖宫殿之间有一条更近的通道,与历史记载不符,玄武门之变可能是史官杜撰。论文就写它了。
2006年8月3日 下午16:12
♡ 梁羽生,倪匡,蔡澜
梁羽生:《书剑》你写乾隆是汉人之后,考证一下呗
倪匡:你以后可以写历史推理小说
查回复梁羽生:写《碧血剑》我还考究了袁崇焕的身世
查
86岁拿到博士学位,剑桥校长和导师亲自来香港给我颁发学位,感动
2010年9月10日 上午10:00
♡ 蔡澜,导师麦大维,倪匡
蔡澜:在香港,约饭么
倪匡:我再重复一遍,你是中国五千年来第一个致富的知识分子
查回复蔡澜:你爱吃的粤菜甜品,我都不喜欢,我还是爱家乡江浙菜
查回复倪匡:夸我损我,其惟春秋!
查
阿里Jack马来家中做客,临走拿出我的小说要签名,结果发现是盗版的,丑拒
2014年3月12日 下午18:10
♡ 倪匡,蔡澜,乡村教师代言人马云
乡村教师代言人马云:盗版害人啊
查回复乡村教师代言人马云:所以我给你的淘宝网题词“宝可不淘,信不可弃”
乡村教师代言人马云回复查:那书不是在淘宝买的
查
听说马云自导自演了部电影《功守道》,主题曲叫风清扬,致敬我的小说人物
风清扬
王菲&马云
2017年11月11日 下午20:12
QQ音乐
♡ 乡村教师代言人马云,Veggieg,李连杰
乡村教师代言人马云:在公司,我的绰号也叫风清扬,我们会议室叫光明顶
查回复乡村教师代言人马云:有毒
查
羽生、古龙都走了,倪匡和我也老了,我们新武侠一代就此落幕。前几年给自己设计过墓志铭,不知哪天就能用上了。
《书剑》里的陈家洛,《天龙八部》里的虚竹,亦或《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最后大都归隐山林,也不失为自我的一种期许。
正所谓:
飞雪连天
笑倚碧鸳
大闹一场
不枉人间
20XX年X月X日 上午10:00
♡ 蔡澜,导师麦大维,倪匡,苗侨伟,黄日华,李亚鹏,周迅,张纪中,徐克,马云,王菲,李连杰
扩展阅读:成为萧峰——金庸笔下的男性进化史
死亡乃是人生最大的恐惧,但在武侠世界中,贪生怕死却是最令人不齿的行径。《笑傲江湖》中,刘正风满门被灭,慷慨赴死之前,与魔教知己曲洋合奏一曲《笑傲江湖》,但箫中之意,犹有遗恨,是因为最心爱的儿子在临危之际,贪生怕死,辱没了令名。男性气概,或者说英雄气概,首先是一种勇气,是对恐惧的控制。所以,金庸笔下的英雄主角大都不怕死。
若论结局,这些英雄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归隐江湖,却只有萧峰一人选择了自杀。另一位自杀的是《倚天屠龙记》中的张翠山。但张翠山不算主角,而且他的死与其说是杀身成仁,不如说是一种逃避。妻子害得师兄全身瘫痪,既无颜面对师兄,也没有勇气再面对妻子,从他的道德标准出发,情义两难全,只能选择自杀。
张翠山的自杀是早有准备的。他先拜托师傅张三丰救回自己的儿子,然后再向到来的众人表示,自己会担当一切。如何担当呢?就是横剑自杀。
但萧峰的死不同。辽帝已经在军前立下重誓,宋辽30年的和平可保。他与中原武林的仇怨已解,他们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而跑到辽国来营救他。是,他不得不离开辽国,但天地之大,并非没有去处。灵鹫宫、大理国,或者去女真部中安身,长白山边,打猎喝酒,也算逍遥快活。事实上,就在自杀身死之前的一段时间,他还是这样想的。
2003年版《天龙八部》剧照,胡军饰演萧峰
那么,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萌生了死志?为什么在一个并不需要他死的时候,他却非死不可?是在雁门关睹物思人,为阿朱殉情?是忠义两难全,以身殉道?是因为经过几番人生剧变,对他而言,活着本来就无味得很?还是两个民族之间的仇恨,只能用英雄的血才能洗刷?
萧峰自己的解释是:“身为契丹人,却胁迫辽国皇帝,成了契丹的大罪人,再无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如果他这样一个大英雄无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间,人立于天地之间的根本到底是什么?
男人中的男人,英雄中的英雄
曾经与朋友聊天,说起中国男人的理想形象,古往今来似乎要推萧峰为第一人。
但中国文化的土壤里,似乎又不大可能长出萧峰这样的男性。
在《男性气概》一书中,哈佛政治学教授哈维·曼斯菲尔德将“男性气概”首先定义为“危机之前的自信”。
按照这种定义,再也没有比萧峰更男人的男人了。
杏子林里,马夫人污蔑他偷偷潜入马家偷信,他回道:“以乔某的伸手,若要到你府上取什么物事,谅来不至空手而回,更不会失落什么随身物事。别说府上只不过几个女流之辈,便是皇宫内院,相府帅帐,千军万马之中,也未必不能办到。”聚贤庄面对群雄的围攻,他说:“我乔峰要走,你们谁能拦我!”少林少室山一战,面对当世三大高手,他朗声道:“慕容公子、庄帮主、丁老怪,你们三人齐上,萧某何惧?”
1997年版《天龙八部》剧照,黄日华饰演萧峰
书中唯一一次描绘他的惧意,是他一掌打伤阿紫,抱着她深入长白山寻找续命人参。一日陷于暴风雪之中,天色阴沉,大风雪马上就要来,雪地里人踪俱灭,连野兽的足迹都没有。他数次跃上大树瞭望,只见四下里尽是白雪覆盖的森林,又哪里分得清东南西北?
“他虽然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但这时茫茫宇宙之间,似乎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也不禁颇有惧意。倘若真的只是他一人,那也罢了,雪海虽大,终究困他不住,可是他怀中还抱着个昏昏沉沉的小阿紫。”写的虽是惧意,读来却是一派天地苍茫、我自独行的自信与豪迈。
很多人都指出,萧峰身上有古希腊英雄的影子。
人物的设定像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宙斯之子,天生神力,却饱尝人生百苦,一出生就被母亲弃于荒野(惧怕赫拉的报复),但又被赫拉的乳汁救活。他凭借武艺绝伦,智谋高超,完成惨绝人寰的“十二试炼”,但在此之前,他被赫拉迷惑,在疯狂中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三个孩子。
他的命运之展开,则像俄狄浦斯王,竭力逃避神谕所示的“弑父娶母”的命运,但追寻身份真相的每一步,与命运对抗的每一步,都是将自己一步步推入万劫不复的命运的深渊。
他的结局则让人想到阿喀琉斯。阿喀琉斯是人神之子,诞生之初,他的母亲曾预言他有两个迥然相异的命运:一是过和平的生活,尽管一生碌碌无为却可获得长寿;一是投身战争建功立业,但短命而无法享其天年。阿喀琉斯毅然选择了后者,萧峰也选择了后者。
《特洛伊》剧照,布拉德·皮特饰阿喀琉斯
古希腊人相信,一个男人的灵魂由三个部分组成:理性、欲望与血气(thumos)。前二者好理解,thumos一词却失落已久,英文中都没有可以直接与之对应的词。在《斐德罗篇》中,柏拉图形容logos(逻各斯)是一个车夫,驾驶着eros(爱欲)和thumos(血气)两匹马。
“血气”是一种英勇的品质,一种强大而复杂的能量,为人类和动物所共有。希腊人经常将它与愤怒,尤其是当一个人的荣誉、爱人或社群遭到威胁时油然而生的一种正义的愤怒感联系在一起。这种能量驱动一个人的行动、野心和战斗的欲望,促使他们为挽救自己的生命而甘冒生命危险。
在战场上,古希腊英雄,比如阿喀琉斯以竖琴鼓荡英雄血气,萧峰则以酒激发英雄肝胆。
阿紫认为萧峰平生最勇敢的一战是聚贤庄之役。他的聚贤庄之行,一方面固然是出于侠义之心,要救一个“道上相逢、谈不上什么交情”的小丫头,但另一方面,也更重要的,却是“自踏入江湖以来,只有为友所敬,为敌所惧,哪有像这几日中如此受人轻贱鄙视”,一时气愤难当,傲心登起,被激发了英雄气概。他曾经几度试图全身而退,都因为对方的辱骂,怒气渐渐勃发,终于不可抑制,以致大开杀戒。
聚贤庄之役
“乔峰杀人之后,更是出手如狂,单刀飞舞,右手忽拳忽掌,左手钢刀横砍直劈,威势直不可当,但见白墙上点点滴滴地溅满了鲜血,大厅中倒下了不少尸骸,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膛破肢断。这时他已顾不得对丐帮旧人留情,更无余暇分辨对手面目,红了眼睛,逢人便杀。奚长老竟也死于他的刀下。”
这让人想起《伊利亚特》中,好友被杀,阿喀琉斯呐喊着冲入特洛伊阵营,顿时敌人尸横遍野,大败而逃的特洛伊人纷纷跳入克珊托斯河。阿喀琉斯追入河中,又让许多敌人倒在自己的剑下,“水面上人血泛涌,殷红一片”。河神劝阿喀琉斯离开,因为河里堆满了尸体,河水已无法流入大海,却遭阿喀琉斯的断然拒绝。他一边杀敌,一边怒吼:“统统死去吧,特洛伊人!”
强烈的悲愤,只能在暴虐的厮杀之中才能得到宣泄,无论他的母亲在战前如何警告他,这场复仇会导致他自己的覆灭。
尽管史诗在道德上谴责阿喀琉斯虐杀赫克托尔的暴虐,但阿喀琉斯并不因此而有所贬损,他始终是伟大的、豪迈的,他的悲伤导致他的暴行,只能使人痛心,并不使人憎恨。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苛责萧峰,反而津津乐道于聚贤庄一战是多么的惊天地泣鬼神,一个顶天立地、快意恩仇的英雄形象就是这么任性地跃然纸上。
聚贤庄一战,金庸起的标题是“虽万千人吾往矣”。这句话出自《孟子》,原文是:“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什么意思呢?反躬自省,如果正义不在我这一边,即便对方是一个卑贱的布衣平民,我能感到不害怕嗎?反躬自省,如果觉得正义的确在我这一边,对方纵然有千军万马,我也会勇往直前。
这句话出自《孟子》,是儒家对“勇气”的看法——真正的勇气建立在正义之上。经过理性的思考,确认真理和正义在自己这一边,人才会有真正的“大勇”。
但是,还是乔峰的他当时刚刚被逐出丐帮,身份成谜,前路难测,正处于人生的大迷惘之中,他真的确认真理和正义在他这一边吗?
成为萧峰
在《童话中的男性进化史》一书中,美国心理学家艾伦·知念试图从古老的童话中寻找一种超越英雄主义的男性原型。“在中年的某个时刻,男人青年时的梦想、愿望和理想,顷刻间土崩瓦解,令他们徘徊在地狱边缘。年少的英雄范式在这个中年启蒙礼的第一阶段便被摧毁殆尽。随后,男人开始了流浪,漫无目的、毫无方向。与此同时,一个新的形象通过梦境、幻想、友谊或者心理治疗开始了。”
金庸的武侠小说大都是关于成长的故事,是一个少年,如何经历各种挫折与磨难,最终成长为一代英雄。英雄观的一大特色便是将世界分为善恶两大阵营,然后把自己标榜为前者,而对手妖魔化为后者。而成熟男子面临的挑战在于接纳自身的善恶和承认内心的黑暗。由此而言,在金庸的小说里,萧峰的故事可以说是一则罕见的中年童话。
从一出场,当萧峰还是乔峰的时候,他已经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帮主,一个威名赫赫的英雄。杏子林事变,他被剥夺了世界,丧失了作为人的条件,以前的价值尺度统统被打碎。他要追寻自己的身世真相,其实是要重新获得人的条件,是要重返世界,重新获得立于天地之间的根本。
在杏子林里,他为慕容复辩护,曾讲过两个故事,把自己对“英雄好汉”的定义说得很清楚。
一是他与公孙乾对掌,三掌之下,公孙乾自认“江南第二,天下第屁”,英雄在“坦荡”二字。二是风波恶与乡下人桥头对峙,受辱之余,不恃强凌弱,不伤及无辜,英雄在“是非分明”。他与段誉结拜,是因为段誉的直爽生平未见,对于自己被鸠摩智所擒,来到江南的各种倒霉丑事,毫无文饰遮掩。后来与虚竹结拜,则是因为虚竹在凶险情势之中挺身而出,重义轻生。他鄙视慕容复,一把掷出,是因为“人家饶你性命,你反下毒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萧峰三兄弟
成为萧峰之后,他不再是汉人,但仍然是一个儒家文化打造出来的英雄,即使在巨大的迷惘中,仍然自觉地践行着他对英雄的标准,但很可惜,这些英雄的准则不足以帮他应付一次次因契丹的身份而带来的两难境地,反而让他一次次越陷越深。
他是契丹人,却受南朝抚养,杀了不少契丹人,破败了不少契丹的图谋,岂不是大大的不忠?
他的父母在雁门关外为汉人害死,他反拜杀害父母的仇人为师,三十年来认别人为父为母,又是大大的不孝?
他执意复仇,却失手打死了最爱的女子,亲手毁掉了自己唯一幸福的可能。而他一心要找的杀他养父母和恩父、陷他于种种不义的“大恶人”,到头来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
大辽皇帝要他攻宋,他抗拒君命是不忠,不顾金兰之情是不义,但若南下攻战,残杀百姓为不仁,违父之志为不孝。忠孝难全,仁义无法兼顾,却连一走了之也不可得。
最后,中原群豪为救他而来,总不能眼睁睁瞧着他们一个个死于辽兵之手,但若相救,便公然与辽国为敌,成了叛国助敌的辽奸,不但对不起自己祖宗,那也是千秋万世永为本国同胞所唾骂。
金庸一次次用这些两难境地制造的矛盾冲突来推进萧峰的悲剧。但如果没有这些悲剧的不断发生,萧峰也就不再是萧峰了。
如果他的契丹身份未被揭穿,他一直做着他的丐帮帮主,他仍然会是一代大侠,为国为民,但他会始终秉持着民族的偏见,以为所有的契丹人都是暴虐卑鄙、不守信义、残杀汉人、无恶不作的无耻之徒。
如果阿朱不死,塞外牛羊之约未曾落空,那么世上也不过是多了一对平凡的夫妻而已。而且,后来金庸借阿紫之口,指出这一理想的无趣之处——“他们说来说去,尽是打猎、骑马、宰牛、杀羊,这样的话听多了,又有什么味道?”
如果他不曾自杀,人与人之间的仇恨与褊狭就不会令我们如此悚然心惊。萧峰人生的最后一战,内心经历的煎熬与痛苦无人能够理解。但他的死,在故事内外,在每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一个疑问:
“乔帮主果真是契丹人吗?那他为什么反而来帮助大宋?看来契丹人中也有英雄豪杰。”“两国罢兵,他成了排难解纷的大功臣,却用不着自寻短见啊?”…………
耶律洪基见萧峰自尽,心下一片茫然:他到底于我大辽是有功还是有过?他苦苦劝我不可伐宋,到底是为了宋人还是为了契丹?他和我结义为兄弟,始终对我忠心耿耿,今日自尽于雁门关前,自然绝不是贪图南朝的功名富贵,那……那却又为了什么?
萧峰一生的悲剧,始于误会,终于误会。这些误会由何而起?
除了阴谋家的诡计和命运的捉弄之外,真正的罪魁祸首恰恰是狭隘与偏见。萧峰和阿朱为马夫人所骗,这个谎言破绽百出,他们居然照单全收,简直匪夷所思,但复仇之令人目盲、智力停摆,本就如此。
看过整本《天龙八部》,最让人困惑的就是里面几乎没有一个聪明人。所有的人都是那么的偏激、狭隘,小到门户之见、派别之争,大到民族仇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少林寺大难在前,玄慈方丈令为玉碎,不为瓦全。宁可全体僧人以身殉寺,也不愿假手于虚竹——一个一心向佛,却身负他派武功的高手。他们的偏激、狭隘在今天看起来毫无道理。契丹如何?汉人如何?少林如何?逍遥派又如何?但其实,也许对象不同,但我们今天的偏激与狭隘何尝少了?
40多年前,著名的英国社会学家亨利·泰弗尔设计了一个实验,让人们根据对克利和康定斯基的画作的喜好而分成两组。实验显示,他们对自己的组员很友好,却对另一组的人相当苛刻。此后,为数众多的实验都向我们揭示,哪怕是再微不足道的文化身份的标记都能够让人产生对“他者”/“圈外人”的敌意——甚至连随机分配的衬衫颜色都能做到这一点。
与此同时,这种对“他者”/“圈外人”的敌意,似乎又与我们天性中高贵的另一面紧密结合,即大规模合作能力与无私的自我牺牲精神,例如为自己所属的群体而战,甚至牺牲生命。美国经济学家塞缪尔·鲍尔斯指出,对自己群体的爱与对异类的敌意很可能相辅相成,从而形成了一种善良与暴力混杂的奇特局面——“就像一半是慈悲的特蕾莎修女,一半是战斗的兰博”。
人类社会的许多问题,都源自这种古老的“我们vs他者”的思维模式,以及由此而来的种种偏见、预设与刻板印象。是的,寻找认同与故乡,是人类的境况本然的一部分。是的,我们信任与我们相似的人。但这意味着我们必然要仇恨和鄙视那些与我们不同的人吗?
年轻的俄狄浦斯凭借逻各斯的力量赢得了王位,却对自己弑父娶母的事实一无所知。当知道真相之后,他发现自己一生是多么盲目,对逻各斯的信仰轰然倒塌。最后他刺瞎双眼,逃离了忒拜。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逻各斯的崩溃也意味着他的人生的崩溃。
萧峰则是个仇恨的影子,他所到之处,到处是腥风血雨。复仇,毁灭了他,也成就了他。他的寻找身世之旅,是自我毁灭的过程,也是破除褊狭的过程。最后,他以生命为献祭,洗刷两个民族之间的仇恨,也最终实现了英雄的终极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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